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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章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一更)-第三三四章

  乱男宫 (npH)

阮颂和李医进入屋中三个男人的视野,苏拉最清楚阮颂今天是为何而来的,于是先略过他不提,倒是紧随阮颂身后的男人让他翘起嘴角,兴味地笑起来。


家里的狗东西眼巴巴地黏在人家手边,真丢人。


“善善,过来。”


黄小善知道日后她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一大半的决定权在苏爷手里,为了顾全大局,男人一招手,她就飞奔进他的怀里。


苏拉的唇贴在她耳朵上,说了两句悄悄话,黄小善马上红着脸摇摇头,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李医。


不止黄小善看李医,朝公子和四爷也在看李医,搞得李医像块案板上的猪肉,任他们一家四口挑肥拣瘦。


李医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白兔,掉进了狼窝里。


第三二九章检查身体1(一更)


苏拉承诺赔给黄小善一个男人的事,老黄家尽人皆知。


四爷是什么肚量他们自己人最清楚。


刚知道那会儿他气得拎起黄小善的耳朵当螺丝拧,大骂她贪得无厌。


黄小善叫苦不迭,为了保住一对顺风耳,再三保证不论赔给她哪个男人,地位一定比他低,外加割地赔款,签下若干不平等条约,这事才算完。


瞧瞧她手头现有的这些男人的质量,更显得冷冰冰、不吵不闹的李医弥足珍贵,她誓死要拿下这座大山,再累再苦也要迎难而上!


李医不知道这一家黄鼠狼险恶肮脏的勾当,他一眼望尽围绕在黄小善身边的三个男人,心里奇怪道:怎么少了一个?


少一个就对了,不少一个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四爷踢踢黄小善,在她耳边嫌弃地咬耳朵:“像个哑巴一样,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黄小善偷偷伸手轻拧了他一下,警告他别当面说人坏话。


看上他什么?就看上人家话少活好行不行!


呃,她指的是济世救人的医术。


再者说了,赔夫令得来不易,她不挑个称心如意的,难道要再招一只小喇叭跟你凑成一对?整天滴滴叭叭的,她非得偏头痛不可。


阮颂是以担心黄小善溺水后的身体状况为名目而来的,他明白当下不适合开口提合作崩盘的事,也相信苏拉心里很亮堂,知道他为何而来。


“阿善,我昨晚接到gerry的电话,才知道你落水了!我很担心你,就带着李医过来给你看身子。”他担忧地说,顺便将gerry供出来。


黄小善闻言愣了一下,回放在李医身上的注意力,看向阮颂。


她刚刚光顾着对李医耍花花肠子,一时遗漏了阮颂,认真打量之下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到骇人,看见她投过去的目光,还努力维持脸上淡淡的微笑。


才两天没见,他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气神似乎又被打回原形,要死不活,看着像一只脚踩进棺材了,要不是地上有影子,说他是艳鬼她都信。


阮阮不好好修养,反而拉上阿横,拖着快垮掉的身子来看望她。


这谁看谁啊,她就算落水了还能一夜战三龙呢。


而且消息还是从gerry嘴里得知的,不用猜,肯定是gerry的主子授意他打电话的。


昨天苏爷的脸比墨还黑,黄小善的智商只要没被李医刷到负数,她怎么也该看出一二分门道来。


拉拉是不是因为生气,株连九族了?


阮阮是不是受她牵连了?


黄小善一琢磨,人陷入深思。


苏拉闻到她由内而外弥漫出来的二百五气质,脸马上阴沉下来,对故意用话诱导她变成二百五的阮颂心生不悦。他抓住黄小善拧巴在一起的双手,举到唇边亲吻,说:“别胡思乱想。”后看向阮颂,傲然一笑,说:“阮王储,有什么事和我到书房详谈吧,这边留给善善检查身体。”


阮颂也非常明,立刻看出苏拉的不悦。他点点头,转身叮嘱李医:“阿善的身体劳烦李医多心认真检查,冬天落水,可千万别落下病根了。”说完自己先捂嘴咳了两声。


黄小善一紧张,就要从苏拉处贴过去嘘寒问暖,但有苏爷在,哪由得她放肆。


李医嗯声答应阮颂的叮嘱,他一直冷眼旁观场中几人的互动,也一早看出阮颂是有目的地带上自己,他装糊涂,不愿去深究。因为他知道,不管阮颂有什么目的,他就算提前知道了,也还是会跟来的。


因为他想见她,想还上次打她巴掌的债,如此而已。


黄小善目送苏阮一前一后走上二楼,心里喜忧参半。虽然不清楚他们的交易出了什么岔子,但既然拉拉肯和阮阮再做交涉,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这么一想,她对李医淡下去的热情又重新复燃了。


不由分说抢走李医的药箱,抱在怀里,笑嘻嘻把人引到大厅一角,轻手放下药箱,说:“阿横,咱们从身体的哪里开始看呀,要不要我脱衣服?”


说脱就脱,一件外搭的小开衫马上被她甩到角落,露出里面的吊带裙和赤条条的手臂,以及,不堪入目的大片吻痕。


纤细的脖颈,丰盈的酥胸,李医入目所及的肌肤上哪儿哪儿都有深浅不一的吻痕。根据新鲜度,分明是刚印上不久的,再根据形状,分明是几个男人你一口我一口吸出来的。


刚落水就可以马上和几个男人颠鸾倒凤,身体这么壮,他还看什么!


他早就说过,最瞧不起三心二意的人,而她却有一窝男人。


李医抿紧薄唇,几番挣扎后认命地打开药箱翻找检查需要的物件,他闷声不吭,没回答黄小善要不要脱衣服。


反正要不要脱,这个女人都脱了,她大概有露阴癖吧,这是心理问题,他治不了,只有她的男人才治得了,而他,不是她的男人。


在场四个人,除去色迷心窍的女人和大大咧咧的四爷,余下的李医和朝公子彼此之间都多少有点难为情。


四爷的一对蓝眸绕着李医不停地变幻,他巴不得扒光黄小善,给以后可能会成为他“小弟”的李医一个下马威,让他看看黄小善身上不止有吻痕,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有其它痕迹。


朝公子拾起小开衫披回黄小善的肩头,某人还抖肩不肯穿,怪男人妨碍医生给她看病。


这个暴露狂,她有病没病自己心里没个逼数?都一夜战三龙了。


朝公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了两句,黄小善低头看自己的胸口,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自己穿好开衫。


第三三十章检查身体2(二更)


李医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再抬头,见被她脱掉的衣服又回到她身上,人还变老实了。他稍一愣怔,看一眼陪在她身边或站或坐的两个男人,以为是他们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肌肤,心里难有些不舒服。


哼,他解剖过多少具尸体,对人肉都麻木了,看谁都一样。


他戴上听诊器,直接将听诊头压在开衫上,聆听她的心跳声,听完手伸向她的双眼。


黄小善因为那巴掌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看见李医伸过来的手,心里发怵,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闭上双眼。


李医因她的反应心里有些刺痛,抿了抿唇,幽幽说:“我要看看你的双眼有没有因为水中的杂质跑进去而发炎,睁开眼睛。”


黄小善睁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憨笑,李医抬起她的下巴,掀开眼睑,仔细查看她的眼球。


她的下巴线条优美,宛如细腻洁白的羊脂玉,而她的脸蛋就在自己手下,一对黑眼珠像荷叶上的水珠,瞪大了注视他,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李医的心仿佛被灌入某种振奋的力量,差点让他失了方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为什么落水?”


“被人推下去的。”


“你又和人打架了!”


他的回答又快又响,引来三个人的注目礼,李医大窘,装作若无其事地检查其它地方。


黄小善亲历过“琉璃庄战役”,知道李医为什么说“又”。现在人还没被她骗进门,她就在人家心里落下了登徒子、暴露狂的形象,万万不可再贴上一个喜好打架斗殴的标签。


于是急忙摆手解释:“阿横,你别误会啊,不是我主动挑事的,是席琳发神经。我好好的站在湖边赏鱼,她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搞偷袭,还好我身手敏捷,滚地翻转三周半,惊险地躲过她的偷袭。”


黄小善又巴拉巴拉鬼扯一通自己昨天如何如何神勇,虽然败了,但虽败犹荣。她还担心李医听她说自己打架打输了,会以为她是只软脚虾,再三强调最后败就败在席琳的两只肱二头肌发达的走狗上。


这厮在夸夸其谈的时候大概忘记了席琳提她后衣领,把她抖得像拉面这茬儿。


三个男人,包括认识她不久的李医,都知道黄小善有时候说话跟放屁似的,她自嗨的时候不能跟她搭腔,把她晾一会儿情绪自然就凉了。


朝公子的双眸亮亮的,用丈母娘考察女婿的阵仗考察李医。


因为李医是苏拉允诺赔给黄小善的男人,而他跟苏拉又各自为政,他一开始是不待见这个男人的,更别说同意让他入伙了。


不过,上次小善的脖子和四弟的腰腹经他一看,很快就好了,他又能给心思深沉的阮颂当主治医生,医术不用说一定很湛。


人嘛,从模样到气质都给人干净冷清的感觉,虽然是阮颂的主治医生,但面对他时不卑不亢,没有一点矮他一截的意思。


既然苏拉放话要赔给小善一个男人,他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今天就算不是这个男人,明天也会换别人。赶走这个,指不定她会再领个像四弟这样不三不四、好吃懒做、徒有脸蛋的男人回来,这个至少还有门拿得出手的手艺。外加冷冰冰的性格,进来也不太可能会去攀附苏拉。


朝公子对李医的敌意淡了,态度自然就和蔼起来了。


而且终于出现一个东西宫都不反对的男人,这种小概率事件居然叫黄小善碰上了,她狗屎运够旺的,难道因为2018年是狗年?


总而言之,苏拉要赔个男人给黄小善,黄小善想李医进门跟她盖棉被纯聊天,朝公子因为李医不会攀附苏拉也不反对他进门,四爷想要个小弟使唤且李医没有他长得美,应该也不会反对。


这一窝黄鼠狼各个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没有一个人去问问故事的男主角乐不乐意跟他们搅合到一起。


李医起听诊器,忍不住回视一直在观察他的朝公子,对方温柔地笑问:“医生,小善的身体没事吧。”


黄小善插嘴说:“叫医生多见外,阿横是我的朋友,你也跟我一起叫阿横吧。”


“啧,你合上嘴,到处攀高枝,‘阿横’也是你自己硬叫的吧,人家同意了吗?”


黄小善被质疑了,当着李医的面开始与朝公子拌嘴,李医听了几句他们夫妻间的对话,打断他们说:“黄小姐的身体没事。”他拿出一管药膏,迟疑地递过去:“这个,涂在身体的淤痕上……”


她的身体没事,硬要说有事,无非是那些跟男人不知节制的时候留下的新旧……痕迹。


朝公子因为闺房密事被提及而尴尬,没来得及接住李医的药膏,被眼明手快的四爷夺走了。


他翻看其貌不扬的药膏,问李医:“是上次你给我抹的那种吗?”


李医想起上次他故意刁难自己,忍了忍才说:“是的。”


“还有吗?我全买了。”


黄小善眯眼问四爷:“那是给我抹的,你买来干吗?”


四爷嘟嘴数落黄小善:“我的皮肤嫩,那里也嫩,你每次吸的时候没个轻重,这个膏药效果不错,我要多买点囤起来慢慢抹。”


黄小善被四爷不知廉耻的话气得干瞪眼,跳起来去夺他手中的膏药,“还给我!再胡说八道我下次直接撕掉你的皮,让你抹再多的药膏都没用,看你还怎么臭美。”


“你撕啊,你撕啊,反正我的鸡巴横竖是你在用,没皮了,你恶心也得继续用,用一辈子。”


黄小善这顿臊的呀,跳到四爷身上要跟他拼命。


他们胡闹了半晌还不消停,朝公子低吼:“你们闹够了没有!”


显然他的话不顶事,两个人该闹还是闹,他无法,也一起加入战局,最后三个人成功地缠作一团。


李医一想到自己辛苦调配的膏药会沦丧在她男人的胯间,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趁他们内部搞分裂的时候,悄悄把仅剩的一管膏药藏到药箱的暗格里。


但他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未来的四爷动不动就跑他实验室里搜刮各种药物,甚至拿枪顶着他的脑袋叫他打美容针。


这家人简直是土匪!


二楼苏拉的书房门被打开,阮颂从里面走出来。


不知道苏爷在房中跟他都谈了些什么,一进一出之间,他原来的运筹帷幄荡然无存,苍白的病容增添了些许懊恼和愤怒。


他的身体一步一摇,慢慢走到楼梯口,悬空踏出一只脚,目光落到楼下其乐融融的四人身上。


然后闭起眼,一脚踩空。


【作者说】


chibimaruko、杨杨、睡不着觉瞎折腾、光谱、酱酱凉凉


这几位老铁赶紧加作者的qq来领钱,作者菌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_ =)/~┴┴


第三三一章照料(一更)


阮颂十岁,被母亲藏在一个小柜子里,脸上戴着一张倒立的玩偶面具。


他抱膝卷缩在柜子最里面,惶恐不安,浑身发抖,两眼发直地看那层挡住他视线的面具。黑暗的空间,沉闷的空气,他的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他揪住胸口的衣服,难受地冒冷汗。


柜外断断续续传来扫翻东西的声音和母亲的嘶吼,他吓得双眼注满泪水,颤巍巍地将脸上倒立的面具转正,悄悄打开柜门,露出一条缝隙。通过面具的眼睛,看见披头散发的母亲倒在地上,胸口被一只大黑鞋踩在脚下,一支手枪正对准她的脑袋。


砰!


枪声响起,他的眼中,尽是红色。


“妈妈……”


他瘫倒在柜子里缩成一团,呜咽啼哭,泪眼朦胧,通过细细的缝隙看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男人听见小孩的哭声,提枪站到柜前,缝隙被他的大腿挡住,柜子先暗下来,后豁然大亮……


医院病床上,半梦半醒的阮颂听见“沙沙”声,慢慢张开一丝眼缝,光线投入,他不禁又闭起来,再睁开时看见病床边有一双手拿着个苹果在削皮。


纯净洁白的手,没有一丝杂质。


妈妈?


“呀,流了这么多汗。”


这声音不是妈妈的,是阿善,妈妈早死了。


阮颂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他的记忆从摔下楼梯那处就断了。他虚弱地勾起嘴角,露出嘲弄的微笑。


这副烂身子,果然如他预计的那样,一滚下楼梯就晕了。


全身酸痛,身上肯定有几处淤青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他昏迷多久了,阿善一直在照顾他吗,他们怎么会肯?


黄小善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放一边,抽出两张纸巾,倾身温柔地擦拭阮颂脸上、脖颈里的汗珠。


阮颂双眼闭合,面上有道阴影在晃来晃去,她咻咻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他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被黄小善看见了。


“阮阮,醒了吗?”


阮颂顺应她的呼唤,睁开双眼后跌进一双喜悦的笑眸里,他呆看笑吟吟的黄小善。


妈妈死后,他想不出世界上除了与他相依为命的阿庆,还有谁会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他从昏迷中苏醒。


“阮阮,醒了吗?”黄小善张开手在阮颂眼皮上晃了晃,她像想起什么,紧张地指着自己,问:“阮阮,知道我是谁吗?”


这女人电视剧看多了。


阮颂眨眨眼,虚弱地笑了,“阿善,你怎么在这里?阿庆呢?他竟敢叫你伺候我。”


“嘿,没事,我在香港是出了名的会照顾人。”黄小善扶起阮颂靠在床头,边利落地整理被褥边絮絮叨叨地说:“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们把你送来酒店的附属医院,阿庆知道后奔过来,安排妥当你之后,趁你还没醒来人就又跑出去了,他说过会儿就回来守着你。不是我爱说他,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没有经验,我都跟他说了不用盖两层棉被,会盗汗,结果他以为我妖言惑众,眼珠子瞪得铜铃大,凶得跟什么似的。”


黄小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安顿好阮颂后拿起苹果接着削皮,边削边乐。


她很理解阿庆的心情,毕竟人是在她的地盘上出事故晕倒的,他大概在顾虑阮阮,所以想对她动怒又得强行忍受,脸皮一本正经地抽搐,太逗了。


“阿庆是关心则乱,他从小就很有责任感,如果没有答应我妈妈照顾我,他早应该在香港娶妻生子,也不用这样到处为我奔波劳碌,是我把他的人生拖累了,亏欠了他很多。”


黄小善被阮颂说得想起远在法国的展风,搞不清他们俩是谁亏欠了谁。


“你真觉得亏欠了阿庆,就把身体养好,将来当上西黎国王,给阿庆娶个大美女当老婆。”


病床上的男人死气沉沉,黄小善当下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基本上她肚子里那点墨水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说了句没什么深度又诙谐的俏皮话。


阮颂微微侧头,看向黄小善,“阿善,你真的认为我能当上西黎国王?”


黄小善想起他的身世,迟疑了下,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这还用说,你是王储,你不当,谁当?”她又着脸,打着哈哈说:“就是,你就任的时候,我能不能去现场观摩?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她没有开玩笑,阮阮,你可一定要当真啊。


国王登基,哇塞,那必须是万人空巷、举国欢腾,尤其像西黎这种古国,到时候肯定各种庆典不断。她顶着国王朋友的头衔,可以随便她胡吃海喝。


如果拖家带口的去吃喝玩乐,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黄小善想到美处,怕自己厚脸皮的死狗脸折煞了阮王储,于是把窃喜憋在肚子里,低头闭紧嘴巴,肩膀耸动个不停,从唇缝发出扑哧扑哧的哼唧声,像在放屁。


她犯贱的时候下巴传来冰凉的触感,下巴被一只瘦巴巴的手抬起来,等眼睛对上男人惨淡的病容,她就笑不出来了。


多美丽的男人啊,虽然是偷生的,至少现在认祖归宗了,有一腔治国安邦的雄心壮志,可惜没有一副强健的体格容纳他的野心。


“阿善知道我的出身后依然认为我能当上西黎王吗?”


男人突兀地开诚布公让黄小善措手不及,他的出身问题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还是十分不足为外人道的狗血私事。


当事人不知道她知道还好,如若当事人知道她知道自己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私事,并且误会她是个爱在背后打听人家家私的长舌妇,那她的逼格岂不是一下子就降到以前那些乱嘀咕她老爸出轨的街坊老阿姨的层次了。


第三三二章天鹅想吃癞蛤蟆肉(二更)


“阮阮,你别误会啊,都是拉拉告诉我你妈妈是……”黄小善狗嘴吐不出象牙,懊恼后说:“不是,我知道的也不多,真的,都是拉拉告诉我的。”


无耻的女人,明明之前是她自己先开口问苏爷的,出事了就成‘都是拉拉告诉我的’了。


黄小善急臊得面红耳赤,当事人反而放开她的下巴,拍拍她的手背,安慰说:“不碍事的,你知道了也没关系,是我难以启齿,一直没跟你说实话,反而在你面前装模作样,让你误会我是个名正言顺的王子,其实我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而已。”


“没有,阮阮你别这么想,你没有装模作样,我在香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贵气逼人,后脑勺还能发金光,整座墓碑山被你照耀地熠熠生辉。”


开始了,黄小善的口技时间。


黄小善,请开始你的表演。


“呵呵,阿善,你说得是我还是弥勒佛啊。”


黄小善也知道自己马屁拍过头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前一句是你,后一句是弥勒佛。”她切下一块削好的苹果,送到阮颂嘴边,“来,吃点水果,嘴巴是不是很苦?你昏迷的时候,阿横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药,说喝下后你很快就能醒过来,果然,他刚走没多久你就醒了。”


阮颂张口咬住唇边的苹果,黄小善盯着他的嘴巴看他吃,他嘴巴不动了就紧接着又递上去一块。


阮颂很享受被黄小善重视、照顾的感觉,这跟阿庆与他相依为命培养出来的亲情不同,跟王宫那些对他阳奉阴违的仆人更不同。


尤其是,她在知道他是情妇的孩子后还能言行如一。


他的命是改不了了,一直真真假假地演戏,就算是他,也会有混肴的时候,他刚从楼梯上摔下来,他想放松一下。


“阿善,他们呢?”


“他们?”黄小善傻逼了一秒钟,“哦,他们啊,被我赶回去了。一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留在病房能干什么?什么忙也帮不上!跟傻帽似的杵在那跟我大眼瞪小眼,偏偏长得还很占地方,我看着就上火,就通通都给轰走了。”


一个苹果喂完,黄小善拿纸巾为阮颂擦嘴。


要说人就是得吃东西,这不,王子殿下肚子里有了养分,人看上去好多了,嘿,还是她会养男人。


没准老妈被她养死了,不是因为病,是因为老妈是女人。


呸,老妈,我开玩笑的,您老别当真啊。


阮颂的唇瓣沾过苹果汁,娇艳欲滴,别说这样的形容很女气,真的是娇艳欲滴。他虽然因为体弱多病导致身体消瘦,但骨架不大,一件病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身高也是黄小善现有男人里最矮的,就比黄小善高半个头,拉拉差不多一个能兑他两个。从背后看,眼神差点的都能把他错认成女人。


谁叫阮阮长得像他的美女老妈,这是人家会生,包括她老妈也很会生,她长得像老妈才能貌美如花。


要说她黄小善全凭这张切换自如的二皮脸和三寸不烂之舌才有今天,不知道老妈这门生孩子的手艺有没有遗传给她?


艺术家黄小善的发散思维又开始作祟了,担心将来给r首领生的儿子随她,长大后继承他父王的“王位”,那历经几代大坏蛋创建起来的黑暗帝国岂不是会覆灭?她岂不是间接成为推动帝国覆灭的凶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呀,原来gerry恨她不是没理由的。


她就觉得奇怪,gerry又不是不知道她这点能耐翻不出多大风浪,他凭什么看她不顺眼,原来他的脑回路多转了一圈,想得更深一层。


gerry这只死三八想得真多,自己孕育不出下一代就时刻惦记着主子的下一代,他娘的,孩子像她怎么了,像她怎么了,她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多,多可爱呀!


黄小善心虚的同时,对自己的基因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阮颂凝视神游天外的黄小善,有一道漩涡在他体内不断旋转,操控着他牵起黄小善的手。


“阿善。”


“嗯?是不是想喝水?”黄小善回神。


“阿善,我的嘴巴好看吗?”


“呃……”


她刚刚还在心里夸他的嘴巴,突然被本人这么问,搞得她什么伶牙俐齿都使不出来了。目光飞快掠过阮颂的嘴巴,谨慎地说:“很好看。”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他大概真的对她上心了吧,不然话说出口后也不会这么紧张。


“啊?”黄小善再次飞快地看一眼阮颂的嘴巴,低头绞着手指头,问:“你为什么要亲我?”


天鹅想吃癞蛤蟆肉了,这种时候情场老鸟黄小善居然害羞了,不知道是在惺惺作态还是真情流露。


阮颂抬起她的下巴,“我想亲吻美好的事物,总觉得这样自己也会变得美好。”


他的脸逐渐靠近黄小善的唇瓣,近得甚至碰到了一点唇肉,但他的嘴唇没有直接贴上去,而是若即若离地游移。


黄小善的口水在疯狂分泌,她艰难地咽下去,脑袋后退一点,才看清阮颂眼眶中的瞳色。


“你已经很美好了。”的确,他的眼睛确实很美,近看更美。


“你不懂!”


阮颂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嘴唇,黄小善浑身一震,被男人迅速擒住红唇。


她的嘴唇香甜湿滑,一股如兰的淡雅女人香飘进阮颂鼻尖,他热烈地亲吻,冰凉的嘴唇很快被她点燃,变得火热。


当他用舌尖分开她的牙关时,她一点也没有反抗,还伸舌回应他,阵阵快感和欲望从他破烂不堪的身体里升腾迸发。


心脏开始剧烈地鼓噪,呼吸急促,病容浮现神魂颠倒的兴奋表情。


他不再忍耐,他忍得够久了。


他忘记一切顾虑,只想全身心去感受她的美好,不顾一切地把她的舌头吸进自己口中,让两条舌头缠绕在一起翩翩起舞。


他们在病房中疯狂亲吻,四片唇瓣无法分开,阮颂盖在被下的阴茎频频抬头叫嚣,他本能地抓住黄小善的手伸进被子里,压在腿间的凸起上面。


阴茎马上被她握住,小心翼翼地上下套弄,阮颂不需要她为了照顾自己的病体,在这种时候对他温柔。


“阿善,重一点,狠狠的……啊……”


黄小善放开力道去蹂躏,阮颂尖声长鸣。


这时,病房门从外被打开,门口站着手提点滴瓶的李医。


第三三三章天怒人怨


两位痴男怨女在病房中打得火热,火辣辣的一幕被李医无意间撞破。他凝滞在病房门口,忘了反应。


温室中,打她巴掌的一幕犹如梦魔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吻他,他没有像阮王储一样回应,反而打她巴掌,现在她终于还他“一巴掌”了。


阮颂被黄小善老练的手法折磨得迷迷糊糊,嘴唇亲吻到麻木了才放开她,轻阖双眼抱住黄小善,梦呓似的在她耳边诉语呢喃。


在他被中的双腿间,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火焰在跳跃燃烧。


身下这根跟他人一样死气沉沉、连晨勃都没有的东西在她手下竟焕发出这么强大的生命力,他第一次生出将它放入一个女人身体里的欲望。


“啊……”


阮颂双腿发抖,guī_tóu 上的裂谷喷涌出一股泉水,他想进入长在她身体里的蜜谷,堵住不断外泄的热液。


黄小善手里的布料变得湿润滑腻,她体内的欲望之门也正在打开,于是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怕控制不住自己,让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男人在自己洞下再晕一次。另外,地点也不合适让她乱来,即使在病房和弱柳扶风的病美人偷欢很刺激……


李医眼下被他们的行为刺激到变成石头,立在门口默默观看他们演毛片。阿庆手里提着阮颂住院需要的物件,从走廊一头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医背后,困惑地问:“李医怎么不进去?”


病房中的女人闻言大惊失色,忙不迭地抽出被中的手,僵着脖子扭头看向门口。


李医光洁白皙的脸庞结满冰霜,她不看还好,一看马上在心里哀嚎:完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了,说好亲一下,她心想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就放开来亲,结果忘记阿横还要回来的事。


他看起来比被她假调戏、被她强吻,还要来得更愤怒,这下抱得美人归的长征路又要无限期延长了。


她怎么总是自己坑自己!


李医手提点滴瓶走进病房,双眸寒气逼人,冰冰有礼地对黄小善说:“请让开,我要为阮王储挂点滴。”


“好!”


李医一声令下,黄小善立马像部队里的标兵,突地从椅子上立起来退到一边,中途撞上男人的视线,他马上就移开了。


真的完了,阿横好像连生气都懒得生了,他们好不容易热络一咪咪的关系又被打回原形了。


黄小善懊悔地在心里直锤手,后悔除了亲嘴,之后不该对阮颂使出猴子偷桃,虽说是他自己把桃子塞她手里的。


李医站在病床前摆弄挂点滴瓶的挂钩,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寒气,阮颂笑了笑,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回味。李医听到,僵了僵,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俯视阮颂红润的面颊,那是身体兴奋时产生的自然红。


他心里冷哼道:我使尽浑身解数为你治病,却效甚微。如今你被女人弄一弄,气色马上变好。既然这样,你在王宫里还躲什么躲,乖乖从了那个王后,有女人用身体给你养气,一身病恐怕早好了。


黄小善为了让李医少生一点气,忙过去抢着帮他弄点滴瓶,两人距离拉近,四只手难会有所碰触,李医马上全身而退,说:“请让开,这是我的工作。”


“没事,我来吧,挂点滴对我来说小意思的,我以前给我妈挂过很多次。”黄小善又垂死挣扎了一句。


“请让开。”


李医说归说,黄小善还是顶着“严寒”,将点滴瓶挂好了才灰溜溜滚到一边,意识到事态严重了。


阿庆跟在李医身后走进来,屋中三人古里古怪的,他却也没太上心。放下手提包,待在阮颂病床前忙活个不停,只恨自己不能替自家主子受伤。


见阮颂面上有可疑的红晕,他心眼实,没往不干不净的地方想,直接问李医:“王下脸这么红,是不是受伤后发烧了?”


单纯可爱又朴实的阿庆一句话成功让屋中三人的气氛变了三变,生出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酸腐味。


阮颂的脸堪比山丹丹开花红艳艳;


黄小善害怕阿庆得知她亵渎了他家王下的“龙根”,会气得抽出四十米长的西瓜刀把她切成片片,像个怂蛋一样不敢吭声;


李医周围的空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冰刃包围。


“没有发烧。”李医总算不是个狠心人,没把黄小善的老底抖出来。


“那怎么会……”


“阿庆,我没有发烧,你别一直追问,李医在忙呢。”阮颂有时候对一板一眼的阿庆很无奈,“阿善,来我这样。”


黄小善应声过去,阮颂将那只亵渎过他“龙根”的手抓住不放,冲她腼腆地微笑。


阿庆这会儿明了,断定香港女地痞趁他不在的时候一定对王下做了什么“好事”!


李医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说:“阮王储,我要给你输液了。”


阮颂没有放开黄小善,而是将另一条手臂递给他,和悦地说:“有劳李医了。”


“阮阮,既然阿横和阿庆都回来了,要不我先回去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黄小善想先撤回去清一清斗大的脑袋,不止对李医,对莫名提出亲吻她的阮颂,她其实都有些尴尬和摸不着头脑。


虽说吸他小嘴的时候很舒服,过后又总感觉这个艳福捡得她心里不踏实。


“明天?阿善你明天还肯来看我!”阮颂倍感意外,霍然直起腰杆惊喜地问她,手里做着事情的李医也竖起耳朵听她的下文。


“来呀,你在我屋里受伤,我应该来照顾你的。”黄小善拍胸脯保证。


“他们肯吗?苏拉,肯吗?”阮颂追问。


“笑话,脚长在我自己腿上,去哪里当然我自己说了算。而且我只是来医院又不是去刀山火海,他们为什么不肯?不肯他们能怎么样,能用条狗链拴住我啊。”黄小善说完心里咯噔一下,这种事情他们还真干得出来。


管他们呢,总有办法逃出来的。


只是来医院探病而已,瞧黄小善把自己的男人想得多不通情达理,他们要真如她想的那样,早先送阮颂来医院后就把她绑回去了,哪会她一轰就乖乖走人。


对黄小善的圈养之道,他们很懂得放自如,知道拴在她脖子上的狗链什么时候该拉紧,什么时候该放松。


唯一没料到的是,今天一时的仁慈竟间接顺了阮颂的心意,促成他和黄小善的好事。


“对了,阮阮,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虽然吧,人家住的是医院贵宾病房,伙食一定不会差,但她依然想世故地提点东西来聊表心意。


毕竟她把人家的“龙根”亵渎了,还流了一泡“龙涎”,她的手隐约还有股药香。


“我想吃冰淇淋。”阮颂随口说道。


阿庆当真了,“王下,您又胡闹了。”


“怎么了,我就是想吃冰淇淋。”阮颂说得跟真的似的。


阿庆急了,黄小善忙出来打圆场,再三保证不会带这个,眼睛却背着阿庆向阮颂眨个不停。


阮颂笑了,笑纹从嘴角洋溢出来,病容上的愁云都被这一笑驱散了不少。


李医咬紧牙根,他们的小动作让他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很失落,很不痛快。


黄小善告别阮颂和阿庆,来到李医跟前试着搭腔,他故意把头扭开,她怕冒然开口又徒惹男人更生气,于是闭嘴直接离开病房了。


人一走,李医才后悔对她的态度太过严厉,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人有时候定力薄得就像一张纸,男人多撩她几下就缴械投降了,他跟她较什么真。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很讨厌她见一个爱一个,哪怕她和阮王储先于他认识,她明明先跟他示爱的。


阮王储也知道她身边已经有一堆爱侣环绕了,还跟她纠缠不休,他是真心想跟她结成爱侣吗,恐怕不见得吧。这个男人身体不行,却有一肚子阴谋诡计,天晓得他勾引黄小善准备打什么歪主意。


罢了,通过今天的事他已经大彻大悟了,不想多管什么闲事。他有那个美国时间不如多研究研究怎么尽早治好阮王储,尽早脱身,管他们一群乱七八糟的男女最后会闹得如何不可开交。


黄小善走后不久,李医也借口离开,这间病房和里面的人都让他觉得肮脏。


李医前脚一走,阮颂便无奈地说:“阿庆,我这个病秧子又惹李医反感了,你说咱们主仆是不是特别不受人待见?”


“王下,您想多了,李医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冷漠。”


阮颂又笑起来,神态很信誓旦旦,说:“他反感也会待在我身边治好我的病。我要养好身体,阿善说我一定能当上西黎王呢,她还想去现场看我就任,我怎么能让她的期望落空。”


他承认李医很聪明,可惜他不是圣人,性格中也有弱点,还不慎被他发现了,这就有意思了。


“阿庆,能认识阿善真好,她是我的贵人。”


阿庆犹豫再三,决定向阮颂问清楚,“王下,您跟黄小善独处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掀开棉被,说:“阿庆,拿套衣服给我换。”


他下体濡湿,阿庆瞪大眼,总算知道他来的时候阮颂的脸为什么红了!


“王下,你刚从楼梯上摔下来,还……你简直是胡来!黄小善居然大胆到这种程度,以前还只是口头说些混帐话,现在都敢对你……我去找她算账!”


阿庆气得忘记说话的口吻和身份,说去就去,没走几步被阮颂叫住。


太可惜了,还想说会有一场“武庆斩杀黄金莲”的好戏可看。


阿庆也是,虽说他是以担心阮颂的身体为前提生气的,可连主子床上的事都要横插一脚,这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宽了。


“不关阿善的事,是我主动给她碰我的东西,而且她也只是用手捏了捏,没做其它出格的事。”


都被捏湿了还不够出格,阮颂的心也很大啊。


在阿庆面前,他能够风轻云淡地说出露骨的话,早先黄小善和李医在的时候分明很腼腆的。


阿庆余怒未消,即便知道是阮颂胡来也还是怪罪黄小善,他这样就跟为人父母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大白菜被猪拱了差不多。


反倒是阮颂无所谓地说:“阿庆的怒容真令人怀念,时光飞逝,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这根东西还能流得出东西,它干枯很久了。”


“王下,我,去拿干净的衣服来,您先躺好。”阿庆刚正的国字脸难得出现一次反抗的表情,他打开手提袋,闷头翻弄里面的衣服。


阿庆许久不曾这么生气,阮颂一时兴起抓弄他的心思,继续说:“这次不同,这次我很享受。”


“王下,你别说了!”阿庆果然中计。


“好好好,我不说了。呵呵,阿善让我当上国王后给你娶个大美女当老婆,你这么凶,哪个美女敢嫁?”


阿庆心里想得却是改天一定要拿下黄小善,在她身上使一遍满清十大酷刑,爽死她!


医院外面阳光普照,黄小善走在太阳底下,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哎,准是黑社会又在背后念叨她了。


第三三四章荤素不忌(一更)


黄小善从医院走回森美兰华,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径直来到酒店的餐厅后厨。


她想干吗?


她想在高档酒店应聘厨娘!


开玩笑的。


明天要去探病,她想借酒店的厨房亲手给阮颂熬点苹果小米粥。


阮阮嚷着要吃冰淇淋,相信开玩笑逗阿庆的成分居多。冰淇淋呢,她会带,但不会只带冰淇淋。没有阿庆在一旁严防死守,她也不会对一个病人那么没分寸。


天空别墅当然也有厨房,很大很奢华的厨房,奢华到一尘不染。她住了个把月,连厨房的门把都没碰过,更别说洗手做羹汤了。


而且住得起房死贵死贵、堪称酒店第一贵的总统套房的客人,酒店在里面建厨房是为了让客人每天的伙食自给自足吗,必然是拿来当摆设,提升逼格的嘛。


里面的厨具亮得能当镜子,熬出来的粥怎么会香?熬粥当然要用历经千锤百炼的老砂锅,熬出来的才香嘛。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还以为黄小善光会瞎扯淡,这次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黄小善虽然经常胡说八道,身上其实也有可取之处:她懂点病理,报个医校好好深造一下可以去当医务工作者;她手上有黄妈妈的做菜秘籍,报个烹饪学校,毕业后也可以开家小餐馆。


你们说说,她干什么不好,非要画人体仿真图,污染社会风气。


森美兰华有许多各种类型、烹饪各国菜品的厨房,黄小善随便挑了间,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往里探头。


人家的厨房热火朝天,不锈钢灶台长得望不到尽头,还尽是菜香,闻不到丝毫油烟味。几排大厨戴着高筒白帽,颠勺的颠勺,翻炒的翻炒,喷火的喷火,把黄小善都看饿了。


还熬什么粥啊,冲进去抢菜得了。


开玩笑的,为了两口吃的,她哪能那么掉份子。


黄小善眼明手快拽住一个拿空盘从外回来的服务员,跟他说了借厨房的事,服务员礼貌地让她稍等,他进去叫后厨经理出来。


他们一家四口住酒店最贵的套房,一住一个多月,外加酒店老板公然示爱朝公子这档子韵事,导致黄小善在酒店员工中间颇有些名气。后厨经理走近,没和她打照面,仅从后脑勺就认出她是谁,马上掏出手机给他们老板“打小报告”。


黄小善等人的时候闲极无聊,便翻弄自己抓过龙根的手,闻一闻上面淡淡的药香,发挥自己的专业技能,在心里构思王子殿下的龙根大体是多大尺度的。


不雄伟,是她一嘴可以掌握的清粥小菜类型。


虽然盖在被子里看不见样,但不用担心,她凭五根大的经验分析,主人长得倾国倾城,他的绝对讨人喜欢。


刚刚病房中人多,她又心虚情怯,都不敢认真看阮阮发情的小模样,一定很可爱。


可惜不小心被阿横撞见她的丑事,真害怕会因此失去追求他的资格。


她看人很准的,阿横一看就是那种对男女关系很严格的男人,不喜欢另一半乱搞,呸,天底下哪个男人喜欢另一半乱搞!


黄小善又闻了闻手指,咦,味道怎么变了?


她一惊,立马想到某个冤家死对头,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没想到转身就撞进他胸口,被一把驮起。


“小黄!”柴泽笑容璀璨。


黄小善的心被他飞扬的嘴眼射了一箭,突突乱跳,羞急地在他手臂上扭摆,“你这个人!每次都搞偷袭,跟席琳一路货色!注意你的身份,还不放下我!”


柴泽好说话地放下她,擒住手腕一股脑儿地拉她走,“小黄,我一想你,你就出现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男人突然出现,突然拐她走,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神经病了,黄小善宁死不从,直接被他拉着在地上滑行,“喂,你拉我去哪里啊,我还有事呢。”


“本富豪的手下打电话汇报说你要借用酒店的厨房,哈,你终于良心发现,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柴泽回眸一笑,“大厨房人多眼杂,我带你去酒店专供贵宾使用的私人小厨房,咱们关在里面慢慢报恩,你想报仇也可以,你的富豪哥哥荤素不忌。”


“不是,我说哥哥啊,你走慢点,我都被你说糊涂了。”这家破酒店,到处都是他的眼线,黄小善恢复正常走路,但手腕甩不掉。


柴泽回眸二笑,哥俩好地将黄小善夹在胳肢窝下,大肆夸赞她:“小黄,真有你的,居然想要在厨房里。我救你一命,两天过去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我也就在心里骂了你两天白眼狼。原来是富豪哥哥错怪你了,原来你两天时间都在想报恩的地点,凭咱俩见不得光的关系,在厨房正好,隐秘又刺激,嗬,你个机灵鬼。”


黄小善瘫着脸在他的胳肢窝下风中凌乱,被他胡编乱造一通,她都感觉自己好变态。


“小黄,我可要跟你打个预防针,男人更换做爱地点普遍会提升30%的兴奋度,我又天赋异禀,你刚从水鬼手下死里逃生,若死在我的鸡巴下,那我为救你挨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柴泽的嘴没完没了地自说自话,像和尚念经,念的还是荤经、无中生有的经,完全将人想歪了,黄小善怀疑这货嗑药了。


“喂,你别一直自己叨叨,也让我说句话啊。”


“哈,到了!”


柴泽风风火火拖着黄小善走进最靠里的一间小厨房,关门就将她压向厚重冰冷的铁门上,先吻她个痛快,后互相抵着额头,热烈潮湿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


“小黄,这里只有你跟我,你的男人再不能从我手中抢走你,而我却连说‘不’的立场都没有。”


他还在耿耿于怀黄小善落水当天四爷将人从他手中抱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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