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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墓地,非请勿入 第1节

  私人墓地,非请勿入

文案:


死后第三千年,巫璜终于被坟头蹦迪给吵得起尸了。


他活着的时候有权有势,万事顺心潇洒快活。


死的时候也早有准备,坟墓陪葬随从爱宠,一切像是自己活着的时候一样布置——亭台楼阁,奇珍异宝,就园子里养的毛绒绒滑溜溜萌啾啾都搬了过来。


他安安心心地死在了自己j-i,ng心设计的墓里。


然而他的墓修得实在太好了,留下无数传说引来无数人探寻,像是苍蝇嗡嗡嗡吵个不停叫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话说啊……


这是我的墓!我的墓!


私人墓地,非请勿入!


懂!不!懂!!!


注意事项


1.慢热甜爽文,巫璜攻x丹粟受,主攻主攻主攻重要的话说三遍。


2.每晚八点更新,有事会在评论区请假。


3.纸上谈兵,博君一笑,如有任何阅读不适请及时右上角逃生。


希望大家可以怀着愉快的心情观看【鞠躬】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快穿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巫璜 ┃ 配角: ┃ 其它:


作者简评:


死后第三千年,巫璜终于被坟头蹦迪给吵得起尸了。


他活着的时候有权有势,死的时候也早有准备,坟墓陪葬里,随从爱宠,亭台楼阁,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然而他的墓修得实在太好了,留下无数传说引来无数人探寻。话说啊……


这是我的墓!私人墓地,非请勿入!


本文设定新颖,语言诙谐,一座与各个世界相连的神秘古墓,藏着无数奇珍异宝灵禽异兽,


各种有意无意闯进来的入侵者状况不断,引出了各种各样或是新奇或是温馨的故事。


虽然墓里被折腾得乱七八糟,不过对于起尸的墓主来说,只要身边的人好好的就行,别的就当是喂狗了。


第1章


极北云岭最深处,每隔两百年都会有一处秘境开放。因其位于云岭,便被称之为云岭秘境。


其中重山叠嶂,迷雾丛生,藏着无数凶禽猛兽,哪怕一不起眼的小虫子都不可小觑,可谓凶险莫测。然而富贵险中求,这云岭秘境中灵气浓郁是外头的数十倍,就连泥土都是上等的灵土,更不要提其中的奇花异草珍宝无数。


又因其只许金丹以下的修士入内,便也成了各大宗门的年轻子弟历练的好地方。


云岭秘境遮天蔽日的茂密森林中,众多修士艰难地在一步一陷的泥泞之中跋涉,全无本来纵横天地之间的洒脱。


不是他们不想御剑而行,也不是没有代步的宝物,只是天上数不清多少头兽身鹰首的妖兽正虎视眈眈,但凡稍不留神飞得高了些的,还不等回神就要成了那妖兽的腹中餐了。


那些妖兽栖息在悬于空中的琉璃林之中,高悬天际的锥形琉璃柱每一根都大得惊人,流光溢彩通透无暇,映着日光把半面天空都染成了斑斓五彩之色。那些妖兽就凭借着利爪在琉璃柱上挖开洞x,ue筑巢,一根上少说也有六七头妖兽群聚而居。


此等景象,大抵唯天地之造化可得。


事实上修真界也普遍认为云岭秘境是一处自然形成的秘境,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其他人工开辟出的秘境,其中种种与云岭秘境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一缕细碎的流光自高悬天际的琉璃柱上落了下去,液体一般沿着树叶滴坠于地,霎时便化为似光非光,似水非水的一洼,泉涌般散出溶溶白雾——这是玉j-i,ng泉涌,一滴便可令断肢再续白骨新生,更是炼制许多高级丹药必不可少的材料,在外头都要论滴卖的。


按理说但凡是长眼睛的修士,瞧见了这玉j-i,ng泉涌,少不得要过来搜刮一番才对,可第一个路过此处的黑衣男子匆匆忙忙走了过去,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连身边难得一见的宝物都忽略了过去。


和那些没头苍蝇似的修士们不同,黑衣男子像是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抬头略微辨别了方向走得快极,一副生怕错过了什么的模样,就连一路上碰到的宝物都最多看上几眼,又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在这种小利上浪费时间。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得不偿失,黑衣男子觉得自己的心滴血似的疼,可想想目的地,又振奋起来。


在第三日的正午,他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所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时不时能听到下面传来裂帛般的风声。


脚边只半步之遥便是无底深渊,黑衣男子白着脸往后退了两步,看看头顶的日头已经开始慢慢往西边走,深吸一口气一咬牙一闭眼,竟是连个弯都不打地直直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


成了!


在感受到某种力量自崖底翻涌着将他托起,裹挟着他直冲天际时,黑衣男子心中一定,旋即又控制不住地狂喜。


这是他谋划了足足十年的大事,一朝得成甚至叫他感受不到周身过快的风速拉扯身体带来的隐痛,反而有几分“好风凭借力,带我上青天”的畅快感。


这整个修真界,不、应当说整个世上,只有他才知道,这云岭秘境根本不是什么夺天地之造化形成的自然秘境,而是只为给一人陪葬而以人力开辟的上古大巫墓。


唯天地之造化可得?


那是你的想象力不够。


而且他还知道,在今年的秘境开启后的第三日正午,从秘境最南端的悬崖上跳下去,就能撞上主殿阵法运转的最薄弱处,进入那被隐藏了数千年都无人察觉的真正宝库。


那里面藏着无数连仙人也要眼热的宝物,更有比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的功法《化羽诀》,让一个三灵根的庸碌之才短短数百年就成了万年间此界飞升第一人,硬生生为其铸就了无上的通天大道。


至于黑衣男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这世界就是一本小说,而他在意外身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正好在看这本小说。


说得更直白一点,他是个穿书者。


他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把藏在云岭秘境中原著男主最大的金手指抢过来,将其变成自己的金手指。


其实也不能叫抢,修士的事情哪能叫抢呢,只能说万物皆有缘法,你正好差那么点缘分。


况且就算是原著里白纸黑字写了属于男主的机缘,还没到男主手里那就是薛定谔的机缘,人人机会平等没什么“明明是我先的”说法。


有便宜不拿王八蛋。


黑衣男子被风裹挟着高高抛起时,也终于看见了这风从何而来————数百上千头可怕的鹰首兽身的妖兽正扇动着翅膀,成群结队地自悬崖之间飞过。聚在一起数量之多如一条黑色的大河横于悬崖之下,强健有力的羽翼拍打着形成剧烈的风旋,托住一切从悬崖上掉落的东西直冲天际。


他这才明白原著里男主一掉下悬崖就“头晕目眩不知东南西北”的原因,因为他自己也根本来不及反应,在几乎夺去了呼吸的压力之中两眼昏花。连自己被风旋“噗”地吐出来重重砸到地上都感受不到,只感觉自己还在那天旋地转的风旋之中,整个人像条濒死的鱼一般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半条命都被折腾了去。


良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黑衣男子勉力睁大了被血糊住的眼睛,直楞楞地看着面前的场景——眼前仿佛自恒久以前便伫立于此的宫殿如某种极端美丽而又极端危险的野兽。整座宫殿都因为浓郁的灵气蒸腾出朦胧的雾,衬得这里不像是坟墓,倒像是仙境一般。


但这里又是极端危险的,像是悠然张开巨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猛兽。他的直觉发出尖锐的警告声,叫他快些扭头逃离这里。


可他怎么可能逃呢,他高兴到几乎要疯掉才对,他看着面前的宫殿,就像是看着一条通往无上荣耀的光明大道。


他不自觉佝偻的背脊又挺直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直冲宫殿里搜刮起来——指甲盖大一块就能叫人抢破头的灵玉在这里如青砖一样用来铺地,按缕按线卖的鲛绡大块悬挂与帐幔无异,他只恨自己的乾坤戒太小装不下整座宫殿,要白白错过不计其数的好东西。


像他这样手拿攻略的玩家,当然知道该去哪里拿那些最重要的金手指。当他把原著里写过的宝物都搜刮过一遍后,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位于主殿最中心的那扇门。


那是作者明确写过的,安置这坟墓主人尸身的房间。原著里男主虽然从这坟墓里得了天大的好处,却在推开那扇门之前因为伤势过重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是秘境关闭,被带回宗门养伤的事情了。


根据黑衣男子上一世纵观无数小说的经验,安置坟墓主人尸身的房间,八成以上也就是掌握整座坟墓的核心所在。之所以作者没让男主直接取得控制权,当然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埋伏笔——虽说他穿的太早,并没有看到后面的剧情就是了。


顺风顺水从男主身上抢走了这天大的机缘的喜悦已经彻底冲昏了黑衣男子的头脑,他都没有怎么多想就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门,脑袋里只想着把这宝藏全部变成自己的东西,得到更多、更多的好处。


门没有被禁制锁起,只一推就开了。门后却并非他想象那般的墓室,里面没有棺椁也没有陪葬,反而布置得如同一间卧房——窗户半开,瓷瓶里c-h-a着的牡丹娇艳欲滴,几片花瓣落在花瓶边。桌上摊着本书翻开了几页,恍惚有人刚刚在这里看过几页书又靠在窗边赏玩过牡丹一般,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没有半分主墓室应有的模样。


可有没有主墓室的模样也不是黑衣男子这样闯入者的重点,已经近在咫尺的宝藏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拿起桌上的书从头翻到尾,把瓷瓶里的牡丹拽出来研究,翻箱倒柜又一无所获的最后,他看向了房间最里边,被重重帐幔所笼罩的床。


轻薄得遮不住什么的帐幔,即便是一层层又一层层,仍能隐隐绰绰看见后面的轮廓。


没猜错的话,那位大巫的尸身应该就在那里了。


并且能够掌控这座宝藏的核心,应该也在那里。


黑衣男子撩开了帐幔,柔软的鲛绡像是水一样顺着他的手滑开,他的指尖甚至都没有碰触到布料的实感。


重重帐幔之后,黑发的青年闭目躺在床上,肤色极白而眼尾晕着稍深的桃花色。他看起来不像过世已久,倒像是午后小憩的假寐一场,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坐起身,接着看之前没看完的书,把那几枝开得正好的牡丹造作成满地花瓣。


青年身上披着件绛紫的衣袍,材质软而垂,长长的衣摆从床沿蜿蜒到地上如鸟类华美的尾羽,甚至就像是有那么一只凤凰,覆在他早已没了生息的躯壳之上。


左右遍寻这坟墓的核心不得,想来就在这墓主人身上了。


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地伸手靠近墓主人,又在碰触之前鬼使神差地顿了一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停那么一下,也根本没有再去细想,手就落在了墓主人的皮肤上。


他也就错失了最后一个机会——宫殿前的危机感是第一次,房门前回忆起剧情是第二次,此时这么一顿是第三次。


事不过三。


指尖碰触到的皮肤如寒玉,细腻滑凉。


忽而一声清戾高亢的啼鸣响起,叫黑衣男子心下一紧,惊慌之下一抬眼,便落进了一双寒潭似的眸子里。


……


这是他意识里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


床上闭目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抬抬手将人类被火焚烧后落在床边的灰烬扫去。


什么时候他这儿随便连个猫猫狗狗的都能进来了,莫不是以为他这病秧子提不动刀了?


青年皱眉,又仿佛不甚适应光线地眨眨眼,抬眸环顾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墓室。


——唔。


火气上来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话说……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2章


巫璜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懵逼的。


他的记忆还停在弥留之际,耳边恍惚尚残存着丝竹声未散的轻快余音。


是了,那曲子轻快又敞亮,跳着春日里桃红柳绿千里莺啼的活泼劲,叫人听了心里畅快,便是生死之事都没那么丧气了。


那是他亲自点的曲子。


巫璜清楚记得最后的场景——他好享受,便是病得要死了也不愿意做那缠绵病榻气若游丝的姿态。况且走的那日光景那么好,满园子里的花开得漂亮,他就叫人搭了高台点了曲子,新来的舞姬面如桃花腰肢婀娜,兴起又饮了两盏旧岁酿的荔枝酒。醺醺然半醉半醒他想拉着边上那人叮嘱句“你的寿数还长,好好儿的,别太急着下来伺候我”,却是起了个头就没了力气,晕晕乎乎走得似是睡过去般不痛不痒。


也挺好,只盼着那小子不要送他走了还僵着张脸,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虽说他活着到底没能挨过多少年岁,但按他那破烂身子来算也是喜丧,好歹有个笑模样吧。


巫璜坐在床上对着帐幔,一下子也不知自己这该算起了尸,还是没死透。


他眨眨眼,环顾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倒是知道自己这算是被人挖了坟。


若是活着的时候遇见这等事,他十有八九要被气得吐血,可这醒过来别的没有身子着实好了不少,就是看了这能让他再气死一次的场景,也不过是皱皱眉干咳两声,还有力气拽着那闯入者没烧干净的残魂探查一番前因后果。


——其后无数次他都会深感自己此时的明智,毕竟穿书者那阅小说无数的记忆包罗万象,给他停顿在数千年前的记忆增加了许多有的不该有的“常识”。


穿越?修真?云岭秘境?


合着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乌泱泱一群按时按点成群结队,这是生怕他死得不够热闹?


巫璜扯扯嘴角,分出了些j-i,ng力便觉察到与自己意识相连的坟墓核心所在。这坟墓是他亲自设计打造的长眠之地,核心就在他神魂之中,若是像闯入者那样想着掌控坟墓的核心,只有把他尸身炼化这一个途径。可惜死了一次只叫他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大抵是没什么人有那个机会了。


坟墓核心包含了远程控制,实时记录,动力维持等等功能,传递来的信息繁杂而混乱。即便这里是被剥离出来的独立空间,按照最开始的设计应该从封墓起就彻底隐于三千世界之外,但因为阵法年久失修机关核心被盗被毁等种种原因,坟墓各处出现了许多与外界相连的薄弱点,免不了在这几千年里被各个世界的人造访个一二三四……咳咳、造访个几次。


盗墓的,藏尸的,养宠物的,种地的,就是按时按点一茬茬割韭菜似的往他这跑的,也远不止修真界这一家。


巫璜发现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懒得再去翻记载在核心里长长长长的历史(被盗)记录挑战自己的底线,大手一挥叫直接叫那些连吃带拿还要给他拆家的修士哪来的回哪去,顺带留下个全副身家给他做补偿。


至于那些修士一个两个被剥得赤条条连块遮羞布都没有的被直接丢出去会如何惊怒交加,作为无数稀有材料唯一供给地的云岭秘境突然消失又会在修真界又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就跟他全无关系了。


毕竟他这做主人把门堵上了不愿意见客,那些人就是把地挖穿了都找不着进来的门路。


赶走了恶客,关好了门c-h-a好了锁,料理完外头又勉强整理好思绪,巫璜才抬眼往门外看,“怎么?进来啊。有胆子给我殉葬没胆子见我了?”


那语气亲近,又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恼意。


半开半掩的门没动静,只门缝间的影子晃悠悠动了两下。


巫璜也不着急,扶着床沿翻身下了床,弯下腰准备把地上的乾坤戒捡起来。


这里头还装着闯入者从自己宫殿里偷走的陪葬。能放在这主殿里的摆设无不是他的心头好,没玩腻呢自然得拿回来。


他这么想着,略弯了弯腰,比起真要去捡倒像是做个姿势——还不等他的腰真弯下去,就有一只手抢先把地上的乾坤戒捡了起来,先是在衣摆上仔细擦擦就跟这东西有多脏一样,才双手托着送到他面前来。


“舍得出来了?”巫璜笑,扬眉打量着自己面前的……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面前的存在——与其说那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团黑黢黢的烟气,撑着件不知哪来的旧衣服勉强聚拢出个人形,露出来的脸就那么一黑团团没嘴没眼睛没鼻子,黑烟翻滚着像是开锅的水。


外表是陌生的,但那气息却是无比熟悉的。巫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有人不管生死的都愿意跟着自己,还是该恼火这小子不听话地非得给他殉葬。


“丹粟啊……”


听见巫璜慢吞吞念着他的名字那团烟气、也就是丹粟更加紧张,黑烟滚滚地聚在一块体积小了一圈,深恨自己不能真变成缕青烟飞得无影无踪,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像是个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


巫璜喜欢美人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丹粟心知肚明当年自己年纪小啥也不会干的,还能被巫璜一眼点到身边做侍从,九成九都是托了那张好皮相的福。


所以眼下成了这副连个脸都没有又黑又丑的样子,巫璜怕是看了都觉得伤眼。


这么一想,丹粟就不禁更加难过起来,构成身体的烟气半点都没有替主人掩饰心情的意思,飘忽抖动得连衣服都撑不住。


就跟个要被人丢出家门的奶狗一样。


……


说实话,这小子脑袋里转悠着点什么玩意儿,巫璜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说你没脑子,你现在还真的是没脑子了。”巫璜叹气再叹气,对着个连命都赔给自己的小子,却是想骂也骂不出来。


你说他、他不就是一开始喜欢丹粟那张又软又嫩的脸忍不住多赞了几回吗?当时这小子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眼,他怎么就不能多夸几句了?怎么一下子就跟他是那种只看脸的薄情鬼一样了?


巫璜觉得丹粟这小子紧张死之前他得先被气死。


况且真要说当年丹粟也根本没鲜嫩过几年好吗,在他身边好吃好喝风吹就长的不到三年就膀大腰圆胳膊比他腿还粗。就那样他不也还是该宠宠着连死了都舍不得叫人跟着殉葬,早早给安排好了后路盼着这小子长长久久,结果这小子还不领情,怕是他前脚刚一闭眼后脚就巴巴的自己上赶着送死……


好吧。


巫璜长长叹了口气,泄愤式地伸手揉了揉那团子黑烟,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


你看看,非得给他殉葬有什么好的,死了还要变成这幅鬼样子连个全尸都没。要是当时好好的按他安排的远远走了,田也有钱也有房子也有,哪年歇了对他这个死人的念想安安生生娶个夫人再养个孩子,岂不是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可丹粟就是不要,活着的时候就死倔死倔的拗不过他,眼下死了更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被巫璜突然揉了揉的时候像是吓了一跳,被碰到的那片烟气猛地散开,又赶忙小心翼翼地靠上来蹭他的指尖。


看着是烟雾聚拢的样子,却不是完全跟烟气似的碰不着,手感轻飘绵软,有点像羽绒之类的触感,软乎乎地把他的手给包起来。


就跟犯了错的大型犬夹着尾巴蹭蹭裤腿,垂着脑袋认错,哪怕没了奶狗时期软乎乎的撒娇攻势,巫璜也只能叹口气,伸手虚拢着半抱住丹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


见巫璜没计较自己罔顾了他死前的费心安排,也半点不嫌弃自己这黑丑的样子,丹粟r_ou_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真·r_ou_眼可见,黑烟蹦蹦跳跳都快扭出花来了,把主人的心情暴露无遗。


巫璜失笑,也罢,死而复生还能有个人陪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况且仔细看看这黑黢黢的一团也称得上圆润可爱,他又有什么好挑剔的。


他接过丹粟手中的乾坤戒,抬抬手抹了上头原主的印记,看着丹粟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皱眉,想叫他去换身衣服。但一错眼巫璜就瞧见了自己乱糟糟的卧房,又想想外头被翻得如蝗虫过境的主殿,糟心道:“算了,换个宫殿再说吧。”


当然是得换个宫殿。


不然这被翻得乱七八糟还叫人又是血又是泥的踩过,不换是准备留着过夜吗?


还是说,你以为他寒酸得就这么一座宫殿下葬,脏了乱了还得劳心劳力地整理干净忍着膈应接着住?


要知道连丹粟都没准备多花j-i,ng力收拾这座宫殿,在察觉到巫璜醒过来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把新的宫殿整理出来,从上到下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应器具准备妥帖,好叫巫璜一来就能舒舒服服地泡进浴池,还有崭新的衣服可供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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