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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午夜场

  子夜鸮

6/23,古堡酒店, 北京时间,鸮:恭喜寻获6/23古堡勋章一枚!】


郑落竹在道喜声里,轻轻舒口气, 抬手点开文具盒的隐藏物品栏,仅剩的一格空白,已然变成一枚[古堡勋章]。


至此,文具盒隐藏物品栏, 13格,全满。


他很高兴, 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天,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范佩阳脸上还见不到一丝欣然。


“老板,”郑落竹决定提醒一下, “1-13的徽章,我们搜集齐了。”


“嗯。”范佩阳随意应了声,显然他是清楚的。


但他的眼神仍旧很冷,就像一片初冬的荒原, 所有生动的、活泼的,都被压在了冰雪之下, 触目所及, 只剩无尽萧瑟, 无尽漠然。


郑落竹安静下来, 不再多言。


“还有几天开榜?”范佩阳忽然问,声音稍沉一些。


一旦谈及正事,郑落竹从不敢怠慢,立刻毕恭毕敬地答:“三天。”


范佩阳微微偏头,看墙壁上的油画,似在欣赏,又似在思索。


“三天之后,我们的成绩是9/23,”郑落竹大约猜得到老板关心的事,“进入榜单前五绝对没问题,虽然奖励上会比第一名少些,但……”


“你们准备一下,”范佩阳淡淡打断,“后天和大后天,刷两次记录。” 他仍看着油画出神,声音无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郑落竹愣了下,不确定自己想得对不对:“您的意思是……”


范佩阳收回目光,第一次真正看向郑落竹,和他身后的三个人:“开榜之前,我要重回榜首。”


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郑落竹也不会唱反tiáo,毕竟他们拿的就是这份工钱:“明白。”


不过金钱可以买他的战斗力,却腐蚀不了他的灵魂……


范佩阳:“收卷人……”


郑落竹:“已锁定,您如果嫌烦,我们可以先过去清场,保证让您交卷清清静静。”


嗯,一点都没腐蚀他的灵魂!


北京时间鸮:恭喜过关,6/23顺利交卷!亲,明天见哟~~】


这么多天以来,郑落竹第一次,对这声恭喜,感觉到了发自肺腑的喜悦。他们再不用故意反复进退、刷关,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向前冲。


13/23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正因如此,才让人期待。


范佩阳一通电话,不过五分钟,接他们的车,就抵达了他们弹出的地点。


两辆黑sè宾利,平稳停在了他们面前,低tiáo而优雅。


第二辆宾利的驾驶位里,下来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得没一道褶皱,见到范佩阳也不多话,先将车钥匙交给郑落竹,然后回身,帮范佩阳打开第一辆车的后排车门。


范佩阳坐进去,斯文男子没再上第二辆车,而是同样坐进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


车窗慢慢往上升的时候,郑落竹听见他回头和范佩阳报告:“唐总身体状况稳定。”


范佩阳点点头,车窗也在这时,完全合上。


但郑落竹还是在仅剩最后一道缝隙时,捕捉到了范佩阳眼里,一闪而过的温度——就在听见“唐总”两个字时。


郑落竹和剩下三人,坐进了第二辆宾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行李肯定被好好装进后备箱了。


眼见前车开走,郑落竹才发动引擎,稳稳跟上。


压抑了一晚上的三人,终于垮下挺得笔直的腰板,一个在副驾驶,两个在后排,整齐划一,瘫成三根柔软面条。


“这年头,挣点钱太难了……”


“姓唐的到底何方神圣啊,每回都先汇报这个……”


“郑哥,你知道内幕吗?”


“拿着夜班的钱,就别cào心人家白班的事儿,”郑落竹看一眼车上的时间,“这里到北京要六个小时,到了也得十一点了,午饭想吃什么,我请。”


三手下向来“以食为天”,这一次却顾不上点菜了,闻言三脸惊讶。


“又回北京?难怪他刚才说,后天才开始刷记录……”


“得,今天又得在第一关睡一晚上……”


“怎么每次关卡离北京近点儿,就得折回去一天啊,他不是没爹妈没媳妇儿没孩子吗?”


郑落竹心累,本能地纠正准确表述:“父母早逝,至今单身。”


“反正都一个意思嘛。”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是我有那么大一个公司在北京,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啊,肯定时不时就得回去看看。”


“也对,不然哪有那么多钱给我们发工资。”


“……”郑落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摊上这么三位小弟,天赋技能全点在武力值上了,脑袋简直是三座杂草园。


不过他们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本来这也是说不清的事。


况且,范佩阳究竟是为某个人还是为公司回北京,和他们都没关系。就像他刚刚说的,他们拿夜班的钱,只办“鸮”里的事,他顶多算范佩阳的夜间秘书,至于范佩阳的现实生活,那是刚刚过来接人的白班秘书的事。


那位斯文眼镜秘书叫什么来着?


哦对,单云松。


……


“直接去医院。”


车刚进北京市,范佩阳就简单明了下达指令,单云松一句多余的话不说,只道:“好的,范总。”


范佩阳继续闭目养神。


单云松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这才定下心,将路线从回公司,改成去医院。


临近正午的北京,路上堵得不算厉害,车基本可以开起来,当然,不能指望速度有多快。


单云松看着窗外,内心很平静,即便在想很多事情的时候,他也少有烦躁和不耐。


这是多年秘书生涯,养成的习惯。


单云松有两个老板,一个叫唐凛,一个叫范佩阳。他们合伙创业的时候,单云松就跟着,当初还觉得奇怪,名字听着冷的,反而暖得像太阳,名字听着温柔的,倒是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着。


结果这疑问一直到今天,都没解。


十几年光景,公司从十几个人,发展到了a股上市,单云松却忽然有些怀念从前。


从前的唐凛还是健康的,不像现在,看个午夜场,还要偷偷溜出医院。


从前的范佩阳还是兢兢业业的,不像现在,十天半月找不见人。


单云松不知道刚刚那四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范佩阳整日和他们在外地做什么,他会想,但不会问,他的薪水里包含了沉默。


汽车抵达医院,下车后的范佩阳,明显加快了脚步,单云松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病房。


单人病房里,唐凛正在看书,阳光很好,照在他身上,像打了一层柔光。


每次看见唐凛,即便是坐着lún椅的唐凛,单云松都很难相信,他只剩三年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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