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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上)

  红颜劫

秦翱这个名字,尘封太久,他都几乎忘记了,它曾经也是他称呼。


在天下第一庄的日子太过忙碌,以至于他都不记得,自己原来曾经是秦国被追杀皇子的事实。


那个自称为云姨女人,泪眼婆娑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花相当长的时间,才想起这个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抱出秦国皇g的小姨。云姨身边带着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和晓蕾的年纪相当,不同的她拥有一个比晓蕾健康数倍的身体,有时候他看着她在他周围打转样子,总会想,如果晓蕾有一天也能像她这样肆意的奔跑,开怀的笑的,该多好。这个女孩叫做赵亦晴是云姨的侄女,算是他从未谋面过的表妹,云姨说,她是自己为他定下来的妻子。


妻子?他淡淡的一笑,清楚明白的回答道:“云姨,我已成亲多年了!”


云姨脸sè一白,立即蛮横的要求他休妻再娶。


他脸一冷,当即严词拒绝。


几次冷脸后,云姨打消了bi他休妻的念头,但依然坚持不懈要把这位赵亦晴塞进他的生活,退而求其次道:“亦晴就算当不了你的妻子,她也要作你的小妾。”


小妾?他冷冷一笑,挥袖而走。只是偶尔,他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也会猜想,若是晓蕾知道了这事,她会如何?


是会亲自送上贺礼十分慷慨的让出妻子的位置,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动容呢?


闭上眼睛,答案,呼之yu出。


云姨和赵亦晴被他安排在自己的别院了,以上宾款待之!除了吩咐人每月按时送去些上好的衣料绸缎,滋补药食外,他许久才去探访一次。云姨身份特殊,又染上了一些伤病,被他暗藏在里院,不让外人进出,她的一切起居生活都由赵亦晴和几个内务丫头打理,那些昂贵的药材,绸缎也由这个伪装成体弱多病的表妹来接收。这个小女孩,他藏得不深,相信其他几个师兄弟,乃至庄里的老人们,应该也早有耳闻,只是,从来不曾见他们过问过。


如此过了将近一年,别院的小厮来说,赵亦晴又病了,请他回去诊治,他挥了挥手,让林德带着些补品药材代他去看看,自己如常的奔走在药房和逸情居之间。


晓蕾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很少说话,只是经常望着窗外的天空失神,大婚后,挂着夫妻的名头,她却比以前更加客气,疏离自己。


那天夜里,若梅丫头突然急急来找他,支支吾吾的半刻说不全一句话,最后直接拉着他就往逸情居跑。


赶到逸情居的时候,她正坐在案台前,提着笔在宣纸上画画,淡淡的墨香飘散在屋内,平静而雅致。他走近低看,这是一幅画卷,长长的五六尺,由着三幅图构成,描绘的都是一个妙龄女子,她或在林中的鲜活明亮的奔跑跳跃,或在宽阔的草原上鲜衣怒马,得意飞扬的策马奔腾。或是周围绿树成荫,她与五个人围坐在乡野间,嬉笑打闹,笑作一团。


她放下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才发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侧脸望向他,眸里微微一讶,随即了然的一笑,她的笑容虽还是淡淡的,却比以前多了一点温度,连话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二师兄,我这画作得如何?”她的声音软软的响起,指着最后一图画道,j致的小脸,淡施脂粉,灯火下显得十分柔美。


“画得很好,十分传神!”他望着画中的几个围绕在女子周围的男女,淡淡的道,声音不知怎地,竟有些沙哑。


“我把这画赠与你,可好!”她望着他的眼睛轻笑,言语间竟带着几分,已经多年不见的tiáo皮。


“好!我一定把它收藏好!”他点点头,一股气流堵在心口,眼睛微微的有些热。


走到她身旁,身体一弯,打横把她抱起,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便拉出她的手腕,正要切脉,她忽然一缩,把手收回被窝里,淡道:“今天算了,我有些冷!” 他也不忌讳,直接伸手入棉被。她却躲过,又却道:“二师兄,我乏了,你先回去吧!”接着朝外面轻喊:“若梅,送二师兄回去!”


若梅眼睛红红的,却站着不动。


“若梅!”她忽然喝道。


“是,二少爷请!”若梅一愣,立即走过来,半请半推的把他送出逸情居。一出逸情居的大门,几十名侍卫从周围冲过来,立即把他夹在中间,团团围住。把他送回住所后,大门一关,咔嚓上锁,周围又来了上千名刑部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的居所围困住。


那日逸情居来来往往,进出了许多人,隐部,暗部,刑部……明暗十二部的长老都被请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们抬头看一眼隐匿在树上的他,暗暗的摇了摇头,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神sè凝重的离开了。


夜半,他潜入她的闺房,与藏在暗处的隐卫拆招数回,二十四名隐卫抱拳退下,若梅红着眼睛开了内屋的门,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前的应是被囚禁起来的他,视而不见。


屋内飘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几粒“朝yang”放在桌前,床边不远放着一盘清水,泛着淡淡的红,她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一片死寂,手里紧紧的握住一块红心玉佩,这是师父师娘在她出生的亲手戴在她身上的,这十几年来,玉佩从未离身。她黛眉轻皱,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紧闭着的双chun,chun角慢慢的溢出一丝刺目的猩红。


他拭掉她chun边的wū血,伸手把探她的脉搏,她的苍白瘦弱的双手,冰冰凉凉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脸sè却越变越沉。“晓蕾!”俯下身子,在她耳边焦急的轻叫,“晓蕾,你醒醒!”


如此过了半刻,床上的女子除了嘴角的那股猩红越溢越多外,无半点回应。


他在桌上取了一颗“朝yang”吞下,随即另取一粒捏碎,融入药水中。然后撬开她紧闭的双chun,低下头强行渡哺她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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