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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君夺臣妻(完结上)

  你怎么这么美[快穿]

条件,便是要皇上还回他的妻子,否则,他便只能惜身自保,与方阳伯同流合污了。


容承衍长出了一口气,上前揽住了汪听雪,“方阳伯的猖狂少不了昔日父皇的纵容,如今我既已经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便自会有对策应付他。这穆元的痴言妄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着又试图转移话题,“乌州刚刚上贡了一批西洋来的贡品,你素来最爱这些舶来品。不如先去替我看看,待我处理完朝政便一同陪你赏玩好不好?”


汪听雪垂眸不语,半晌咬着唇抬头看向难掩忧虑的容承衍,“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对不对?”


“太/祖曾言天子守社稷,这京城地处平原,并无天堑阻隔。若是狄族入关,策马扬鞭之下几日就能到京畿。禁军废弛,陛下如何阻挡铁骑?”


容承衍似有些被拆穿的羞恼,然而看着眼眶泛红的妻子,终于长叹一声握住了她的小手,“不错,若是没有漠北边军的阻挡,仅靠着京军是挡不住那些狄族人的。”


“我这几年在乌州练的新军或能与之匹敌,进京前,我在江南沿省都部署了jūn_duì ,满打满算下来,也能凑了两万。如果穆元所说的属实,我打算召新军进京,守住京城,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从漠北到京城的这些地区呢?”汪听雪眼中的泪簌簌落下,“陛下本志向远大,倘若真让狄族入关,必然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南等着反对陛下改革的人不胜枚数,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陛下便成了贪图美色的昏君了。”


容承衍眼中满是寒光,“今日之事,责任在父皇,在我容氏皇族。祸国的,从来就不是美人,而是昏君。”


“纵是千夫所指,朕也有信心重整江山,听雪,我不许你离开我。如果没有你,就算坐拥如画江山,我也不会快乐。”


“你答应我,绝不许动摇。好不好!”他握着汪听雪的肩膀,眼中满是坚定。


汪听雪抬眸看她,纵使心中波澜骤起,面上却笑中带泪的点了点头。


然而情势却比他们想的更危急,也许是穆元的中途离去打草惊了蛇,狄族很快就开始集结各部准备向中原进军。


相比庞然大物一般的中原,靠游牧为生的狄族不仅武器匮乏,还连年内斗不断。而这小王叔,正准备靠着进中原打秋风团结各部,缓解内部矛盾,这几年同方阳伯的走私交易,更是助长了他的野心。


让他对腐败废弛的容朝越发轻视,想到这,他又想起了那一日逃走的穆元,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只可惜,没能一击必中的解决他。


待到有朝一日入主中原,这穆元若是不肯臣服,一定要尽早杀了他。


容承衍频频召开军将会议,又有陌生的乌州军进京,京城顿时风声鹤唳,稍微消息灵通些的,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告老还乡。


在命杨文康为首的亲信打压京城近来飞涨的物价后,容承衍终于停下了连轴转的脚步,万事俱备,能做得准备都做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等了。


而此时,在天牢的穆国公却撑着病体通过狱卒向容承衍请命,想要求见陛下。


掩去了末尾穆元要求汪听雪重回他身边的请求,容承衍将他对漠北的分析传阅给了众将士,其中自然不乏穆国公昔日的副将。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天牢又不曾隔绝探访,穆国公自然知道了如今的事态,他也算是久经沙场,自然想要求见皇上,试图戴罪立功。


容承衍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召见了穆国公。只是甫一见面,他就将穆元的亲笔奏折给了穆国公。


跪在地上看完了儿子的奏折,穆国公只觉得眼前一黑,满腔热血都涌到了喉头。


“陛下,这孽子大逆不道,请容罪臣将他逐出穆家。”


穆国公老泪纵横,“罪臣虽然一时行差踏错,但心底对皇室的忠诚却从未动摇过。这孽子如今大逆叛国,罪臣万死难赎其罪啊!”


容承衍面沉如水的高坐在龙椅上,闻言淡淡回道:“穆国公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朕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便加入军机堂,一同参赞军务吧。”


看着穆国公蹒跚佝偻的背影,汪听雪知道,容承衍这是恨毒了穆元,所以要他们父子反目。


穆元既已下定了决心,便不再动摇,只点齐了麾下众将,一路沿着漠北向京城方向拉练,以此逼/迫始终没有回音的容承衍。


方阳伯以为穆元这是为了同他配合,倒是大方的提供了不少军需物资,穆元一路上行军,倒是越发声势浩大。


他一路走到了离京城尚有几百里的雁关便不再前行,反而就此驻扎了下来。而此时,距离方阳伯放狄族入关,只剩不到三日。


“陛下,我听闻镇国公自请去雁关劝说穆元,您已经批准了对吗?”


容承衍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奏折,似乎是知道汪听雪的言下之意,不容置疑的回道:“朕不同意。”


汪听雪无奈的笑了笑,“说到底,陛下和他的纷争焦点正是我,如果我的劝说能让他放下执念,就能让无数黎民免于战火。”


“陛下是万民之主,臣妾愿为了陛下去关爱万民。就让我去吧,好吗?”


容承衍放下手中奏折,“此事不容商量,听雪,我不能同意。”


汪听雪知道说不动他,咬着唇点了点头,似是不再执着了,又笑着上前为他斟茶,言笑晏晏的转移了话题。


待到容承衍发现汪听雪偷偷跟上镇国公的队伍去了雁关时,已经是一日之后了。


这几日/他忙着四处调兵,一时疏漏,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跑了。


然而不等容承衍心急如焚的调兵遣将准备去雁关夺回妻子,汪听雪便带着穆元愿意一致对外的认罪书回了宫。


容承衍不想说自己这两日是怎样的寝食难安,甫一见面,他甚至顾不得去看那认罪书,就一把打横抱起了妻子,身体力行的惩罚了她一番。


珠帘高卷,荷香阵阵的交泰殿里,汪听雪香汗点点的趴在绸被里,反手揉着自己被容承衍打得通红的娇臀,眼中满是委屈。


冰肌玉骨的少女横卧在被间,鸦青的鬓发蓬松的散落肩头,黑与白的对比是那样的分明,偏偏起伏间恰有一点嫩/红,直引得容承衍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欲/火。


攻城略地之际,容承衍没有再问她究竟是怎样说服的穆元,只是更深更紧的缠住了怀里的娇/躯。


昔日因为家族舍弃了听雪的穆元,如今却为了她抛下了所有。这个男人,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酣畅淋漓之后,娇慵体倦的汪听雪由得容承衍沾着湿帕替自己清理,自己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主人,穆元已经涨满九朵花了,主人你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们现在只要容承衍填上最后一朵,这个世界就可以结束了。”


汪听雪唇边勾起了一抹淡笑,眼前再次浮现起她在雁关同穆元的对话。


“听雪,你回来了。”还身着甲胄的穆元一见到她,就激动的下了马,甚至顾不上先给下了马车的穆国公请安。


“国公,可容本宫同世子单独聊几句?”


穆国公原本铁青的脸面对汪听雪时立即变的恭谨,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穆元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晦色。


“值得吗?为了我,你要放弃你的家族,你的国家,你的道德吗?”


穆元抿了抿唇,沉声回道:“值得,听雪,在漠北,我经历了生死一瞬的危机,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汪听雪拂了拂耳边的鬓发,回眸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可是你失策了,陛下宁可背上千古骂名,也不愿放弃我。陛下是不会输的,而你,你会变成民族的罪人,天下苍生的罪人。”


不等穆元反驳,她又继续说道:“跟在你身边的众将士,他们知道你打算配合方阳伯吗?知道他们尊敬的穆将军实际是一个和外族勾结的小人吗?”


“他们因为信赖,因为敬仰,所以对你盲从。现如今,你要带着他们一起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吗?”


穆元顿时神色惨白,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切,他只是不愿也不敢去想罢了。


“回头吧,穆元。你昔日为了家族和理想亲手杀死了汪淮,如今,你还要把穆元也杀死吗?”


穆元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来两瓣犹带血迹的玉佩碎片,“生死关头,是听雪给汪淮的玉佩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愿意放下一切,只想重新做回汪淮,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汪听雪闭了闭眼,看向穆元的眼中多了几分悲悯,“可是,我已经不是昔日的听雪了,对不起,我遇到了另一个想要执手一生的人。”


她的眼中滑下了一滴清泪,仿佛是在同他做最后的道别。


穆元想要抬手接住她的泪,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看着落在地上瞬间消失无踪的水珠,他惨然一笑,“我这个人,真是永远在错过啊。”


天高云阔的初夏,汪听雪同穆元相对而立,一阵清风拂过,带起少女裙摆翩跹,分明近在咫尺,但他却再也握不到她,穆元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结局了。


看着他上方流光溢彩的寒梅图,她一时竟也有些怅惘,再见了,穆元。


是年六月,狄族入关,镇国公世子穆元英勇奋战,浴血沙场,手刃敌酋,力战而死,享年二十有四。


“纵使你昔日有不臣之举,如今功过相抵,大不了,为父抛下这镇国公的爵位,我们一家回陇州老家度日也好。元儿啊,你为何要诈死离开呢?”


一身青衣的穆元三跪九叩的辞别的父母,最后回头看了看战火后繁华依旧的京城,坚定的转身。


“因为儿子现在,想重新做回汪淮,即使,即使已经太晚,但父亲,请原谅儿子的任性,当穆元,真的太痛苦了。”


一如昔日进京时那般,一人一马,他挺拔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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