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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3

  驸马难为(女尊)

☆、乱点鸳鸯错成谱(捉虫)


白芷阳自从在莫无沙那里得到答案后,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她想修画,可是那颜色因为萧容当时一折全部染在了一起,完全面目全非,她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可要重新临摹吧,整个布景她还记得,原画中的细节她却是想不出了,一时间倒是踌躇着不知怎么办。


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家里,就连那些好友的邀约都全部推了出去,镇日就在洗墨轩里忙活。白芷阳这样其实很正常,就她这性子,便是连续在家盯着一本书看一个月也完全坐得住。可如此习以为常的惯例从某些人嘴里说出来听着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白家主院里,庭院中那石桌上摆了两碗银耳汤。姚氏正和长房正君甄氏漫不经心地说着话。甄氏端着碗极为优雅舀了一勺,艳红的双唇微张,低头正要尝尝,突然放下勺子,一脸忧色地开口道:“妹夫,我听说芷阳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


姚氏看了他一眼,下巴微抬:“芷阳这孩子跟她娘亲一样,做起学问来什么都不顾了。唉,回头我得好好说说她,这要是又瘦上一圈,她祖母又该心疼了。”


甄氏放下碗,从袖口里抽出帕子死命掐着掖了掖嘴角,笑着回道:“可不是,谁不知道婆婆她最看中芷阳了。不过啊,芷阳这孩子年纪轻轻的,难免血气方刚,这一直关在屋里谁说得准究竟是不是念书呐。”姚氏脸色一僵,甄氏心情立时大好,还不忘补了一句,“妹夫,你可得把芷阳身边的小厮都看紧着些,没得闹出什么丢了我白家的脸。”


姚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姐夫提醒的是,你瞧我怎么忘记了,没几天芷茗那孩子还闹着要纳身边的小厮呢。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寻常,可我们白家却有规矩,除非正君七年无所出,否则女子不过三十不得纳侍。姐夫可要好好劝劝芷茗,毕竟是我白家的嫡长孙,怎么好这么胡来呢。”


“……”


白家如今还在白老夫人手上管着,她膝下一共四女,长房,二房,三房皆是嫡出,但姚氏的妻主白傅涵因才华横溢从小就更加受宠,而且如今观山书院也是白傅涵管着,如此一来,长房的地位就显得有那么些不伦不类。而甄氏和姚氏又都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你来我往的嘴皮子仗那是没少打。不过,通常来说,每每都是甄氏占了下风。姚氏确实也有得意的资本,一来自然是白芷阳乃是白家孙辈中学识最出众的一个,二来则是因为白傅涵即便过了三十也不曾纳过一人。这两人无论提起哪一个,都能让甄氏憋上一肚子气。


甄氏照旧没能讨到好处,磨着牙走了。姚氏本来没打算理会转身就想回屋,可脑子里不知怎的那血气方刚四个字开始嗡嗡作响。他原地转了两圈突然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他家那个表面上不也是一本正经,可晚上做那事来却是——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白天里憋着的全发泄到他身上来了。


他这女儿可与她娘亲肖像得很,没得真出了什么事。不成,他得去看看,实在不行赶紧替她娶个男人回来。姚氏眼珠一转,心里倒是有了个人选


姚氏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一进子韬院后就彻底散得干净。


“见过三正君。”


“嗯。”


那两个本来安排在白芷阳身边贴身伺候的一等小厮这会儿正在院里扫着地,见到他来,只低头行了一礼又默默去做起事来。想当初他送人过来的时候这两个孩子还挺活泼,谁想到就在这里不过待了两年,怎么也好像木了不少?姚氏忍不住摇头,果然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一瞬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杞人忧天,要等他这女儿自己开窍只怕他等得头发都要白了。不过,白芷阳如今十五岁了,前头两个堂姐都已然议完亲,算算年纪确实也该轮到她了。


洗墨轩的门窗都敞着,白芷阳正坐在桌前低头用功。姚氏依旧没敲门,直直走了进去,侧头一瞧,便见自家女儿神情专注地按着宣纸,拿布浸水,一点点擦着的似是画作。只不过,那颜料混杂实在惨不忍睹,他愣是看不出那是什么。“芷阳,你这又是弄什么呢?”


白芷阳根本没发现他,话音响起着实吓了一跳,视线忍不住就先瞥向那敞开的木门。她下次是不是该把门关上?


“爹,您找我有事?”


“上次你们去诗会,你小弟说章家二公子也过来了?”


“嗯。”


“你瞧着如何?”


白芷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眨了眨眼,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想了想也只夸了四个字:“画技不错。”


“……”谁问她这些了,画技好不好有什么用?!姚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觉得再问下去这人也答不到点子上,便道:“你如今也到了定亲的年纪,爹见过章家那位公子好几次,才情兼备不说,人也乖巧,你要是没什么意见,回头我就跟你娘商量看看。”


白芷阳愣了一下,想要回想回想那位章公子,这才发现自个儿都不记得人家长什么样了,一谈起那次诗会之行,她眼前一下子就会蹦出萧容那淡眉淡眼轻飘飘的一瞟。不过,她虽然印象不深,可成亲这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她也没话好说,便点了头:“全凭爹娘做主。”


“……正所谓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殿下通读前史,想来定是知道。太祖时期,还未如现在这般有北燕之名。而是由铁家统领的真燕族和李家所率的木北族两处部族联合而成。当时,东青内乱刚定,民心不稳。那些个蛮夷之邦趁此时机竟然大肆扰我东青边境。太祖心忧,问起良策,彼时苏消苏大人便回了四个字——厚此薄彼……”


老太傅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文华殿里萧茹倾坐在长桌前姿势笔直,低垂着眼看书,一手拿着笔,脸上依旧无甚表情。可那老太傅来回踱步讲了许久,她却至始至终不曾落过笔。一墙之隔,五月带着暖意的清风徐徐而来,那半蹲在大敞窗门下的少年,额前的碎发软软轻扬。他却只是嫌烦地将落下的发丝顺到耳后,津津有味地品着那飘来的只字片语。


“嗯哼。”


萧容听了大半,越发兴致盎然,冷不防耳畔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咳。他身形一僵,缓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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