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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时序之西(4)

  反叛的大魔王

沈幼乙未婚生女之后,沈平差点气的和沈幼乙断绝fù_nǚ 关系,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外孙女又实在太可爱的缘故,沈平真无法接受沈幼乙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接受了,不代表彻底原谅和放下,在沈平心里始终有这样的一个疙瘩。因此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沈幼乙赶快嫁人,让外孙女有个爸爸。


当知道刘逸潇不介意沈幼乙的过去,想要和沈幼乙在一起的时候。沈平就一心撮合刘逸潇和女儿在一起,在他看来刘逸潇这样优秀的男人,丝毫不计较沈幼乙不堪回首的往事,甚至都不打听,还真心实意喜欢他们沈幼乙母女,是沈幼乙天大的运气。可每每让章茹婕和沈幼乙明敲暗打使劲摧婚,沈幼乙却说眼下只一心想写好小说,想好好把小鹿养大,不到小鹿十八岁绝对不考虑感情的事情。


这可让沈平和章茹婕心急如焚,又是给刘逸潇各种支招,又是让小鹿认刘逸潇当干爹拉近两人的关系。


就在刚才看到成默出现,沈平真是如五雷轰顶,情急之下搞了这么出琼瑶剧一般的狗血戏码。即便他刚才看到成默从那辆特殊牌照的车上下来,肯定身份不简单,他也没办法接受沈幼乙和成默在一起。


在他看来就算沈幼乙不结婚,也不能和成默再有任何瓜葛,毕竟成默考双状元,感谢他女儿这个老师的事情,他的亲戚朋友人尽皆知。真要让人知道沈幼乙的这个女儿,是和自己学生的私生子,沈平觉得自己恐怕以后再也没有脸见人了,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社死”。


更何况成默还和沈幼乙的闺蜜高月美有一腿,沈平更不可能把女儿交给那种人渣。这件事沈幼乙没说过,是沈幼乙的保镖戚惠私下里和章茹婕聊天时,不小心透露的。那天戚惠就在沈幼乙身旁,看到视频的沈幼乙当即就不停的流血,戚惠赶紧把沈幼乙送到了医院,医生照了b超,叫沈幼乙一定不能再动气,好好在家躺着。


目睹全部过程的戚惠真是气到爆炸,骂骂咧咧的说如果看到那对狗男女一定要两枪打死他们。然而沈幼乙却说她不是生气,只是担心而已。戚惠说沈幼乙真是疯了,这还担心那个渣男。沈幼乙摇头回答说:没有人能够明白。


沈平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魔怔了,肯定是被渣男pua了而不自知,更是心急着让女儿找个好归宿。眼看刘家一家人都很喜欢女儿,女儿突然来这么一句,沈平真是差点气到心肌梗塞。


幸亏舒婉容会打圆场,微笑着把这一段破坏气氛的节奏给糊弄了过去,在敬酒中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只不过再也不像开始那般圆融。酒席到了一半,沈幼乙就找了借口就直接去前台把单给买了,因为喝了好几瓶茅台,花了几万块,这可叫沈幼乙有些肉疼,她可要供女儿读书,给女儿攒嫁妆呢。不过这个钱不能省,于是沈幼乙又开始盘算,自己该怎么把这笔钱给节约出来,保养品可以少买点,衣服什么之类的消费品能不买就不买......


想到半年又能结算一次稿费,虽说出版行情不算好,可也能分个几十万,加上版权已经卖出去了,即使网站和中介要抽大头,也是好几百万,沈幼乙又安心了一些,她自己无所谓,可什么都想给女儿最好的,她要送女儿上最好的幼儿园,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了一定要出国读个研究生多走走看看,她要让自己的女儿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要让她额外学习一门有关艺术的学科,钢琴、绘画、古筝什么的,只要女儿有兴趣......


可不能让成默和自己的女儿受一丁点苦,哪怕是一丁点。


想到成默回来看到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吃惊的表情,沈幼乙就想笑,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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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幼乙回到包厢,带着吃完饭的沈灵鹿玩了好一会,庆功宴也到了尾声,喝了团圆酒之后,刘逸潇抢着叫服务员来买单,结果却得知沈幼乙早就把单买了,又是一阵抱怨,非要把钱转给沈幼乙。


沈幼乙自是坚决不收。段时良和池霞去了出版社员工的包厢,沈、刘两家人在争执谁买单的喧闹声中走到了餐厅门口,刘逸潇见沈幼乙油盐不进的样子,便道明天他请客,请老师、师母和小鹿再好好吃一顿,沈幼乙在父亲还没有开口之际就直接回绝,说要带小鹿去环球影城去玩,后天就要去尚海展开新一轮的签售,实在没有时间。


刘逸潇不太会劝人,表情很是悻悻,一副想要放弃又舍不得放弃的模样。


舒婉容走到了沈幼乙的身边,将手腕上的玻璃种手镯脱了下来,亲切的拉起了沈幼乙的手,“小西啊,我和你一见如故,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手镯是刘逸潇他奶奶留下来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却还有那么一点纪念意义,我今天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了......”


沈幼乙低头看了舒婉容手中的玉镯,如同水晶那般清亮晶莹透明,显然就是价格昂贵的玻璃种翡翠手镯,吓的连忙摆手。两个人送来拒往之间,那个剔透的玻璃种手镯就在舒婉容的惊呼中掉到了大理石地面,“叮”的一声,在明亮的灯光下碎成了三节。


门口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不少识货的人摇着头发出了惋惜的低语,“可惜了!可惜了!”


满脸愧疚的沈幼乙立刻弯下腰将玉镯子拾了起来,轻声说道:“阿姨,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多少钱我赔您,或者说我给您卖个差不多的......”


抱着沈灵鹿的沈平和章茹婕也靠了过来,开口也是在埋怨沈幼乙的不小心。刘逸潇则一个劲的说没事,还说了些什么打发打发的吉祥话。


舒婉容摆了摆手说道:“赔什么赔,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只是这镯子我带了这么多年确实有些可惜!”


沈幼乙毫不犹豫的说:“不,不,一定是要赔的。”


舒婉容还是摇头,“赔就大可不必了。”她注视着沈幼乙手中的三节玉镯,笑着说,“要不你找个好点工匠,用包金的手法修一修,反正这个手镯的纪念意义大于它的价值。”


沈幼乙无奈,“那我先找个工匠试看看,先修复后,然后再看看该怎么补偿您。”


舒婉容将沈幼乙盛着三节玉镯的手合上,“真不用赔,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才将玉镯给你的,和我家潇潇没什么关系.....”


“阿姨,真抱歉,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想办法赔偿。”沈幼乙答复依旧坚决。


舒婉容将沈幼乙推向了商务车,“好了,好了,这个事以后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带小鹿去环球影城玩呢。”


此时也别无他法,沈幼乙也只能握着断掉的玉镯子先上车,接着是章茹婕,沈平站在车旁和刘正刘逸潇寒暄的时候,舒婉容又插嘴道:“今年我们回星城过年,两家人可得在星城在好好聚聚......”


刘正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但被舒婉容拧了一下手臂,连忙说道:“对,对!好好聚聚,还能凑几桌麻将。”


沈平答应的很爽快,坐在车里的沈幼乙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此时她也不好插嘴。


刘正和沈平又是说了几句亲热话,便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将沈平推上了车。等出版社的商务车离开以后,刘正的司机也将他的奥迪a6开了过来。


上了车之后,坐在前座的刘逸潇抱怨道:“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怎么好意思让沈幼乙去修......”


舒婉容没好气的说道:“这还没娶上媳妇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是,”刘逸潇说,“明明就是你硬要塞给人家,才摔碎的......”


刘正摇了摇头,“笨蛋儿子,你妈妈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刘逸潇满脸惊讶,“这是要干什么?把姥姥留的镯子摔了好讹人吗?”


舒婉容抬手点了下刘逸潇的额头,“你妈妈是那种人吗?”


刘逸潇满脸疑惑的摇头,“当然不是。”


“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你信不信,我不这样做,你再也见不到她一面了!”


“不至于.....吧?”


舒婉容冷笑,“就你这三脚猫的追女生本事,难怪别人拒绝的那么直接了当。”


刘逸潇当即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道:“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那个大嘴巴的堂妹什么事不会说?”


“哎!”刘逸潇叹了口气,“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追女孩,也不知道怎么能打动她,我想我已经够诚心了吧!”


舒婉容胸有成竹的说:“听你妈的安排,保证能让你把这个好媳妇娶回来。”


“真的?”刘逸潇惊喜的问。


舒婉容点头,“当然是真的,只是你得做好打长期抗战的准备,这姑娘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实际内心是很坚韧的,没那么容易被你追到手。”


刘逸潇信誓旦旦的说:“不管多久我都愿意坚持。”


刘正却专题看向了舒婉容,犹疑不决的问道:“老婆,你真觉得沈家的姑娘可以?她可是生过孩子的......还是未婚先孕......这真合适吗?难道祁家的丫头就不好?我看长得也很漂亮啊!家世更是没得比,人家还是.....”


刘逸潇满腔幽怨的说道:“爸!我对祁嘉仪没兴趣!”


“祁家丫头一看就不是会过日子好女人,你看那浓妆艳抹的,一身奢侈品,说话也不好说话,非要中英文夹杂,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留过学的。你再看看沈家姑娘,自己女儿穿的都是奢侈品牌,她自己穿的毛衣就是手打的,包是自己做的,衣服是便宜货,高跟鞋也是旧的,但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说话不软也不硬,不卑不亢,就算拒绝人,也暗示的恰到好处。饭还没有吃完,就抢先把单给买了,就怕欠人情,这样的姑娘娶来真是一辈子的福气,就算我们家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也肯定是那种不离不弃,还能将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那种。真要换了祁家姑娘,估计第一时间就会和刘逸潇离婚......”


刘正义正辞严的说:“说些什么呢?我一身正气,不贪污不腐败不恋色,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情。”


舒婉容推了下刘正,媚笑道:“我不打个比喻吗!知道你是绝世好男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好不好?”刘逸潇郁闷的说。


舒婉容又和刘正嗤笑了自己的儿子几句,刘正才严肃的问道:“儿子,你真不介意,对方有个女儿?”


刘逸潇摇头,“不介意。我也很喜欢小鹿的,她可懂事了......要不然也不会答应老师做小鹿的干爸.....”


刘正又看向了舒婉容,“你也不介意?”


舒婉容想了下说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什么男人连这么好的姑娘都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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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望》周深)


与和谐的刘家情况完全相反,车上的沈平和沈幼乙都压抑着一股怒火,沈平觉得沈幼乙不该在餐桌上那样讲,沈幼乙觉得父亲过于干涉自己的生活,并且还纵容沈灵鹿在蹦床后吃冰淇淋。但在车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进行着无声的冷战,然而一回到酒店争吵就开始了。


为了不吓到沈灵鹿,章茹婕将已经睡着的沈灵鹿抱到了沈幼乙的房间。沈幼乙刚把门关上,沈平就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就不懂刘逸潇有哪一点不好了!你就这样讨厌他吗?甚至还用自污的方式来逃避!”


沈幼乙淡淡的说道:“我不是逃避!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停顿了一下,她又郑重的说,“另外,我不是觉得刘逸潇不好,而是我现在不想结婚!我希望爸爸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


沈平气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好一会才抬手指着沈幼乙厉声说道:“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无耻的人渣?”


沈幼乙那张温香软玉蕙质兰心的脸庞沉了下去,她摇了摇头,紧蹙着眉头缓慢但是坚定的说道:“爸爸,我想谁都与你无关。”


“你想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想他!他可是.....可是.....”沈平的面容也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痛苦,他像是快要哭出声来般说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沈幼乙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无可依凭的海草,只能随着狂乱的波涛四处漂流,不知何时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旋涡。


看到女儿低下了头默认,沈平终于老泪纵横,“你一定要爸爸跪下来求你吗?”


沈幼乙觉得自己很无助,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一页浸透了水的白纸,仿佛一碰就会破。她咬牙忍住了泪水,哽咽着低声说道:“爸爸,你如果看不惯,可以不要管我。”


“你真是.....”沈平颓废的坐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低声呢喃,“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沈幼乙转身走出了房间,她已经没办法和父亲谈了一下有关纵容沈灵鹿蹦床后吃冰淇淋的事情。也完全忘记了要教育女儿不能乱喊人的事情。她在走廊里一个人站了好久,直到彻底控制住了情绪,才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回到自己的房间。


母亲正在看着女儿睡觉,见沈幼乙进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希望你和小鹿好,我们怎么会害你呢?”章茹婕凝视着沈幼乙苦口婆心的说道,“如果他是个好人,那就算了,你们去外国生活,我们眼不见为净,可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妈妈,我知道,我知道.....”沈幼乙说,她注视着女儿娇小的身躯,摇着头说,“你们不会懂的,你们不会懂的......”


章茹婕从床边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听到压抑的争吵声,沈灵鹿还是醒了过来,挥着小胖手搓着眼睛叫“妈妈,妈妈”,沈幼乙没有去看离开的母亲,连忙走了过去,将女儿抱了起来。


沈灵鹿睡眼惺忪的低喃:“不要吵架架,不要吵架架......”


沈幼乙抚了下沈灵鹿的额头,她的声音又一次哽咽了起来,“好的,好的,宝贝乖,妈妈不吵架。”


沈灵鹿将小手环住了沈幼乙的脖子,“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小鹿长大....长大了,就帮妈妈.....帮妈妈打坏蛋蛋......”


“好的,妈妈.....妈妈.....等宝贝长大。”沈幼乙破涕为笑,她抱着女儿说:“妈妈可能有一天会认输,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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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平和章茹婕没有说就直接离开了京城。沈幼乙带着沈灵鹿去环球影城玩,刘逸潇的堂妹刘堇瑜跑了过来陪着沈幼乙母女玩了一整天,沈幼乙知道舒婉容的安排却也不好拒绝。第三天一大早沈幼乙带着沈灵鹿去看了添安门看了升旗,就直奔机场,去尚海开始第二场签售,接下来又是马不停蹄的全国各大城市转,在一月三十号,才一路舟车劳顿的回到星城家中。


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顺利,有得于出版社的卖力营销,又被文化部确定为几本推广书籍之一,《衔尾蛇——时序之西》的销售屡创新高,因为影视化的确定,又是超强卡司的演员阵容,在网上的热度也居高不下,一时之间南溪这个名字也被大众所熟知起来。


这些天刘逸潇没和她联系,倒是舒婉容加了她的微信时不时和她聊下天,不得不说舒婉容是拿捏人心的高手,也不和她聊感情方面的事情,也就探讨一下插花,做点心的配方,还有分享一些育儿经验。


鉴于那枚还没有拿去玉镯子,沈幼乙也无从拒绝这样的示好。就按照这样的状况,沈幼乙心知过年和刘家人见面又是不可避免的事。她心想自己也许还得将态度表明的更明显一些才行。


回到家稍稍清闲了一天,出版社的池霞主编打了电话过来,问有一档全国闻名的访谈节目《非常会谈》想邀请沈幼乙做一期节目,池霞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帮沈幼乙扩大知名度,并且助推书籍销量的机会,沈幼乙却没多想就拒绝了。


她不想上电视,更不想让人知道《衔尾蛇——时序之西》是她写的,只要那个应该看到的人知道就好。


池霞也没有勉强沈幼乙,她知道沈幼乙勉强不来,便对沈幼乙说好好想想再决定。沈幼乙只是笑了笑说你知道我的,肯定不会去的。池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沈幼乙出版社收到了不少寄给她的礼物,已经打包好快递到她家了,让她记得签收一下。


这个沈幼乙答应的和爽快,她一向都很珍惜读者的来信和礼物,还专门弄了一个房间放信和礼物,在闲暇之余她还会一封一封的回,还都是手写,不是打字。


第二天,沈幼乙就收到了池霞叫人发过来的包裹,每次拆包裹,沈灵鹿都会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将一件件礼物和信拿出来。沈幼乙也会一件一件的告诉沈灵鹿这是什么,沈灵鹿看到沈幼乙笑,也会笑着拍巴掌。


这天也是一样,沈幼乙先将被胶带粘的结结实实的纸箱子放在了玻璃茶几上,然后把正在床上乱蹦的沈灵鹿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纸箱子的沈灵鹿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呵呵笑着注视着那个写着乱七八糟字的纸箱子。


冬天的星城天气无常极了,前几天还是阴雨缠绵,又湿又冷,令人厌烦,今天就出了大太阳,虽说也感受不到多温暖,但阳光在窗户外面明晃晃的,通透的光线穿过百叶窗帘洒了进来,照的那台老旧的金色的留声机都变得簇新。沈幼乙走了过去,看了眼窗外幽幽的岳麓山,还有那遥远的一线江景,打开这架留声机开始放音乐,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在房间徘徊,坐在沙发上的沈灵鹿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幼乙走回茶几边,她拿起了剪刀,顿时有了一种即将打开海盗宝箱的窃喜。她弯下腰,凶前荡漾起一片波涛。随着“沙!沙!沙!”的声音,她剪开了纸箱,回头对拍巴掌的沈灵鹿笑道:“开啦!”


沈灵鹿也用稚嫩的声音欢呼了起来,“开啦!”


沈幼乙将纸箱子放在了脚边,自己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开始随机的从箱子里拿出读者寄给她的礼物。


第一件沈幼乙特意拿了一件比较大的,一摸就知道是布偶的柔软物件。沈幼乙拆开包装袋,里面是只米黄色秋田犬布偶,她拿起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偶在沈灵鹿面前摇晃了起来,“小鹿,快看这是什么啊!”


沈灵鹿欢快的蹦了起来,“是小狗!是小狗!”


沈幼乙将布偶递给女儿,沈灵鹿抱着布偶在沙发上打滚,“小狗!小狗!”


“要说谢谢。”


“谢谢!谢谢!”


“小鹿要谢谢谁啊?”


“谢谢.....”沈灵鹿一张嫩嫩的小脸笑开了花,“谢谢....书友!”


“对,要谢谢书友。”


沈幼乙又拿出了一件盒子状的礼物,打开包装一看,是只橡皮鸭,她将黄色的橡皮鸭拿出来捏了两下,音乐声中响起了漏气一样的声响。沈灵鹿尖叫了一声,扔下小狗就伸手要拿回发出声音的橡皮小黄鸭。沈幼乙却把手收了回来,没让沈灵鹿拿到。


“妈妈跟你说过什么?”


沈灵鹿立刻乖乖的回身将滚到沙发角落里的布偶小狗抱了起来,“要珍惜每一份礼物。”


沈幼乙这才将小黄鸭递给沈灵鹿,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是的,要珍惜每一份我们来之不易的东西。”


沈灵鹿几乎没有听沈幼乙在说什么,接过小黄鸭就捏着它发出响声,还快乐的“咯、咯、咯”的笑着......


沈幼乙也觉得很快乐,她想要是某个人在这里的话,那就是世间最完美的事情了。她继续像是抽奖一样的从箱子里拿出礼物来,有书友自己制作的《时序之东》手机壳,有书友手绘的海报,有信件,有辣条,还有写有《衔尾蛇——时序之东》的扇子......当然,还有“刀片”。


沈幼乙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将刀片收在了一个带锁的铁盒子里。她不指望靠刀片发家致富,却也用心珍藏这份催更的利器.....


直到太阳西下,窗外的天际线出现一抹灿烂的晚霞时,纸箱子里的东西也所剩无几。沈幼乙从里面摸出了一本像是书的东西,但它比书轻多了。这件礼物被厚厚的牛皮纸包着,几根细麻绳将牛皮纸扎的牢牢的。


沈幼乙没有选择用剪刀剪开麻绳,而是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打了个死结的麻绳,然后一层又一层打开包的像是洋葱的牛皮纸。


在花瓣一样盛开的牛皮纸中,一副大小的油画呈现在她的眼前。


画中央是一朵鲜红的玫瑰漂浮在天空中。这朵玫瑰没有叶子和刺,它就那么肆意的娇艳着,安静的悬浮着,带着一颗眼泪般的水珠。


玫瑰花的下面,是一片广阔的荒漠中一小块若隐若现的绿洲小城。


夕阳西下。


一对小人在抬头看着这仿佛神迹般的花朵。


沈幼乙凝视着两个小人被暮光拉长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留下了泪水......


她想起了罗伯特.彭斯脍炙人口的那首诗《一朵红红的玫瑰》。


我的爱是红红的玫瑰,


于六月初开。


我的爱是动听的乐曲,


甜美如天籁。


你国色天香,姑娘,


我对你情深意长。


我会永远爱你,亲爱的,


直至海水都已枯干。


(ps:真的希望大家对沈幼乙这样的女人爱惜一点。明天会继续更新的,情节继续走狗血风格,当然也会装逼,也许老赵的爽文不一定爽,但一定会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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