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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99

  皇后别闹了

有回答,但手已经不知不觉地爬上了乐琰的背上下轻抚,乐琰就势道,“明儿……我想出门去玩,成不成啊?”


朱厚照在心里盘算了下,皱眉道,“明儿怕是不成,有早朝不说,下来了还要议一议今年的官员评语升迁的事情,说起来,你姐夫今年也是任满回京呢,我想着,在京城给他找个差事,也省得你没个娘家人走动。”


乐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南雅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当时到苏州,做的是知府这样的高官,现在又有了乐琰的身份在这里,要么就是继续在外地当掌印官,但布政使这样的封疆大吏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了,要么就是回到京城投闲置散,挂个虚职拿银子,但朱厚照这样说了,显见得就是要为他找个好差事,想来,也只有六部的侍郎尚书,乃是最妥当的,果然朱厚照瞟了她一眼,便微微有些嘲笑地笑了笑,道,“户部侍郎今年告老走了一个,就叫他进户部吧,将来我们与户部拆借银子,也有个人为我们说话。”


乐琰知道要南雅做户部侍郎,并不只是这一句话便能成事的,当然内阁现在恐怕也不会枉然得罪自己,只要示意夏儒拿着银子与刘瑾吃吃饭,多半就能成事了,在心中就冷笑起来,她身为皇后,要为姐夫谋个缺,都还要巴结刘瑾,可以想见别的官员是怎么个境况了。


“嗳,谁和你说这个事了。”她心里想着事,口中


87、冲突


的话,却还是又软又糯,“你有事就别去了嘛,我自己带上芳华出门去看看年姑娘,说是她的病越发不好了,我不亲眼去看看,也不放心。”


说到年永夏,朱厚照就尴尬地沉默了下来,半天才皱眉道,“被御史发现了,又是一场风波——到时候,你就自己兜着啊?”


乐琰刮了刮丈夫直挺挺的鼻梁,调笑道,“他们要弹我,也得先弹了你没事就出宫去玩乐,咱们大哥别笑二哥,都是一家子爱胡闹的。嘻嘻。”


朱厚照想了想,也就自失地一笑,“小王八蛋,你是把我当挡箭牌了,嗯?我非得罚你不可……”说着,自然又是一室春光。


乐琰头一次得了允许,能自己一个人扮男装出门,兴奋得简直都不知该如何行事才好了,第二日起来,先陪着笑脸把朱厚照送去上了早朝,自己又到两宫跟前去请了安,找了个借口快快地回到坤宁宫,便打散了头发梳了个道姑髻,找了朱厚照时常带的乌木冠戴了,她年纪本来就小,没有胡须,也并不打眼,换上了暗蓝色褡护对镜自照片刻,又叫过芳华来,把她打扮得和个小厮似的,带着她上了车,吩咐芳华的对食——一向跟着朱厚照出宫的高顺道,“咱们直接到大栅栏外国人开的铺子里去,你再到年家去看看,年姑娘若是身子还好,便到铺子里来接我,客气些,别和年家人摆架子,知道了?”


那高顺也是个机灵的,当下就笑道,“是,瞧娘娘说的,我们怎么敢在外面乱摆谱呢。”


乐琰微微一笑,懒得和他较真,带了芳华上了车,将窗帘撩起了半边,看着窗外的无限春光,让车子一路慢慢地走到大栅栏,她一路留心看时,只见路上往来的行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使是商贾人家,也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戴着金银首饰,反倒衬托得自己有些过于朴素了,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连续几年收成都不大好,怎么京师的街上看来还是这样生机勃勃的。”


芳华和乐琰处得久了,也随便起来,笑嘻嘻地道,“从紫禁城到大栅栏这条路上要是都还有吃不饱的人,别的地方还得了?可是要人吃人了。”乐琰自失地一笑,道,“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有些问题不到一定程度,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芳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乐琰也不曾再解释,到了罗伯特的店铺里,只见那店铺照样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的富商是直接携了家眷过来的,有的是叫了管家下人,过来找伙计拿了货回家看去,乐琰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半天才冷笑道,“韦顺呢?叫他给我滚过来。”


韦顺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虽然近几年来,被太监们压下了好大的风头,但大小也算个人物,芳华不敢就听命行事,


87、冲突


她是知道乐琰为什么生气的,探出头与高顺嘀咕了几句,高顺忙把车赶到了醉此间,要了个雅间,又上了酒菜,请乐琰坐了,自己到锦衣卫衙门去找了韦顺,凭着乐琰给的腰牌直进了衙门后堂,捏着公鸭嗓子道,“韦大人,娘娘有请,要问你关于那外国铺子的话呢!”


韦顺本来还坐在太师椅上品茶,闻言顿时色变,高顺看他慌张,心中自也得意,不想,韦顺葳蕤了半日,又是叫上茶,又是叫上点心的,就是不提这外国铺子的话。原来乐琰当时与刘瑾说种子一事时,是打探得清楚,外国商船才运了一批货到京城,展眼就要回去再贩货来卖的。因此她找刘瑾的时机,就掐准在商船启航前三天,给罗伯特留了余地,这一批货,他可以卖到商船再来时,也不算赶尽杀绝了。不想前几日,她算着日子,觉得商船怎么都该把种子运到了,派锦衣卫去打探时,韦顺却是三推四阻的,迟迟不肯报上消息,乐琰起了疑心,这才想办法出宫自己来看,见里头货架上满满的都是西洋货,哪里还不知道是刘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罗伯特等人,也竟就真的没有把种子带来。


刘瑾和她,本来一直没有什么个人情感上的冲突,乐琰要弄他,无非是因为他对朱厚照的影响太大,并且刘瑾本人个人素质太差,贪污受贿不说,还搞了个内行厂,让朝政乌烟瘴气的,她要为民除害,但到了此时,没有个人恩怨,也要有个人恩怨了,误了一船不要紧,农时可是误不得的,这么一耽搁,玉米咖啡辣椒的推广,就要到两年后了,乐琰焉得不恼?当下连韦顺都被她怪上了,在醉此间气哼哼地坐了半日,终于等到了韦顺,绕是乐琰穿越前也是个受过教育的文明人,在这古代做了人上之人后,也是染上了古人的习气,见韦顺趴在地上,满面惧色,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过杯子摔到韦顺身边,厉喝道,“你是看着本宫的身份,不配支使你么?!”


韦顺虽然在乐琰手底下做了两三个月的事,但他是个奸猾的,寻思着与刘瑾比,皇后虽然也尊贵,但毕竟是女流之辈,且知书识礼,未必能把自己怎么样,要是得罪了刘瑾,下台就在眼前,因此一直迟迟拖着,不把商船的事上报,存的是在刘瑾面前卖个好的想头,不想乐琰居然离经叛道到独自跑出宫来,甚至还就在他面前发威,韦顺此时就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乐琰见他不答话,越发生气了,“高公公也是心慈手软了些,韦大人差事办得不经心,怎么不告诉本宫?回头和皇上说一声,下到诏狱里,看看谁的骨头更硬些,是韦大人,还是诏狱里的刑具。”


韦顺也知道乐琰不过是气头上随便说说,但想到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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