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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34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撑不过这个夏。


柳嫣为她换上了好看的衣服,梳了一个女子的发,将那长长的黑发盘成好看的形状。


祺太后轻轻抚摸过她的眉眼,她本长得绝色,这一刻脸白得吓人。三人紧紧坐在她身边,等着那体温一点一点变得冰凉。无数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她曾说,皇宫啊,处处是陷阱,知道什么最不能动么?真心啊真心!


可到头来,最古灵机怪,巧舌如簧的人,明明看穿了一切,却依旧拿出一颗真心换所有。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也笑眯眯地和人开着玩笑,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其实她很怕苦,


其实她很怕疼,


其实她很怕死。


陆元嘉选了一处绿荫交错的树,每一株上都开满了烂漫的花。


挖开地上的泥土,一点点撒在她的脸上,身上。无声无息的哭泣里,一阵细风飘来,吹落了树上的花,落了一地的花瓣,繁花似锦里,便是她希望的地方。


裴裴,看到了么?这个地方,你喜欢么?


☆、夏日繁花盛


王福海之前知道曹裴裴在浣衣局,总会拿些好吃的东西过去。但如今他晓得曹裴裴身上的病以后,见曹裴裴跟着陆元嘉,也就没有先前那样,总是去找她。


但王福海觉得这段时日以来,刘恒却是有些奇怪,总是时不时地赏赐他些小零嘴,小甜食,他一个男人,哪里爱吃这种东西,这东西也就曹裴裴那个人爱吃啊。可他又不怎么去找曹裴裴,只能将这些东西都分给了跟着他的几个小徒弟。


直到这日,刘恒将目光从书上抬起来,淡淡看向王福海,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你去浣衣局将曹裴裴带来。”说着又将桌上的书一放,指着一处说:“先前朕叫她抄的那些书,不知道写的什么,原文都没有了,叫她过来说与朕听。”


王福海心里“咯噔”一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了,连忙转身往太医院走,边走还边笑说:“瞧吧,忍不住了。”


可这一来一去,并没有找回曹裴裴,反而给刘恒带来一个晴天霹雳,曹裴裴死了!


比之回禀纪清儒之死,王福海面对这个消息的时候,更加惶恐,哆哆嗦嗦说完这几话,他自己的腿都已经软了,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难过。


刘恒的眼光再次从书页里抬起来,像是不大明白他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她没有了,那你去找回来不就得了。”


王福海闻言,一声都不吭。


而刘恒依旧看着书卷,脑子里空白了一片,半响,他才失笑,是不是自己对宫人太好了,才导致他们现在都敢欺骗他。曹裴裴没有了?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谬啊!


三日后,祺太后宫中总是传来孩子的哭泣声,嘤嘤嘤的哭声,吵得寿康宫的宫人都不得眠。刘恒在这天夜里到寿康宫里,几句话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母妃,孩子是哪里来的?”


祺太后假装一片空茫:“什么孩子,哀家不知道啊?”


刘恒看着里屋,声音依然毫无起伏:“母妃,我只是假装不去记得她,不去看望她罢了。我想要知道她怎么样,一点也不难,只是爱得深,恨得越深。我恨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弃。”顿了顿,又道:“他们告诉我,她在这里,我来看看,我一点儿也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走到寿康宫的一处夏花绽放之地,一处土壤似乎才刚翻新。上头铺满了落花。


刘恒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个小骗子,平素最会骗人了,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了。


她肯定在怪你将她贬去浣衣局,肯定在怪你没有去看看她,所以她才要用这种方式来逼你见她。


刘恒想,她这个人越发油嘴滑舌了,连母妃都被她哄骗到要一起来欺骗他。可是,如果他见到她了的话,他一定不会怪她的。他会对她很好,说到做到曾经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刘恒笑了笑,“母妃,她在哪里?你把她藏到那里了?”


祺太后眼中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却知道如今除了她这个做娘的能劝他几句,谁都已经说服不了他。她一把上前,指了指那块连墓碑都没有的地说:“你没有看到么?她就在这底下。你不信,非不信!那死要见尸的话,你去挖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祺太后言罢,刘恒当真跪倒在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趴开泥土。他发了狠,手指深深插入泥土,直到出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他才不得不停手。他看着那土堆里的女子衣衫,笑了,“母妃,不是她呀,曹裴裴是男的啊,她是公公好不好!”


祺太后忍不住偏过头,不愿意看那底下的人,好一会儿才说:“她骗了你,她本来就是女孩子。恒儿,你还当如何,她已经去了,不欠你什么了!你能不能念一下她的好,叫她入土为安。”


可刘恒全然不顾,将那已经腐败的身子生生挖出来,紧紧护在自己怀里,嗓音暗哑又止不住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已经腐烂的肉发出一股子恶臭,刘恒抱着她却一点也不顾及,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么?我便放手了,可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连死都不怕,就想着离开我么?”


天上忽得就落起一阵雨,似乎要将这一片恶臭冲刷走。


刘恒想要抱起她,可一不小心,那具尸体上的手就“啪嗒”一声脆弱弱的掉到了地上。他极力克制自己的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往下落,“如果你想要走,你什么方法都可以,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这一种。”


可曹裴裴该如何回答他,她再也不能开口了。


祺太后垂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她也许是最不想离开你的那一个人,但凡这世上有一种可能能让她留下来,哪怕再卑微她也会去做。”


雨帘中,刘恒的脸色一片苍白,他微微抬高眼,怔怔看着她。


祺太后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几个字,“她生了孩子,还是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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