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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谁道多情染相思

  清难自矜(H)

“姑母您说得真对!”


这声姑母可不是晚叫的,而是旁边一个女官打扮的丽人,满嘴恭维话,将宜妃哄得乐呵呵,看向岫烟的时候眼中还露出一丝得意的挑衅之色。这便是郭络罗氏.芸萱。


前世能委屈求全被胤养在外头,顶着个青楼女子的名声都能搅合那么多事,又岂会是个心计简单的,只不过聪明人往往会高看自己。


岫烟沉得住气,面上是不变的乖巧温顺,倒是宜妃自己发现了不妥。要说宜妃多喜欢芸萱那也不是,不过看着是郭络罗家出来的,比别的秀女更重用些。


她最先听胤的是想把芸萱指给十阿哥胤?的,遭了胤?婉拒,而芸萱又一直在她面前说胤的好。宜妃也就动意想让胤把芸萱纳了。


那也不是宜妃不满意岫烟这个儿媳。每日晨昏定省岫烟都是第一个到的,比老五媳妇可积极多了,宜妃也不是没看在眼里。


不过看胤太宠岫烟,而她又一直没怀上,宜妃哪能不着急,为了胤子嗣着想就盘算着抬举了芸萱。


平日里芸萱挑衅岫烟,宜妃也不过是借此敲打岫烟,但今天当着晚的面,芸萱如是表现,就有点过于高估自己在宜妃心中的地位了。


要是让这个嫡亲侄女误会自己跟她不亲近,反而亲近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女,可就得不偿失了。


晚提出要告辞,宜妃更是觉得芸萱惹了她心中不快。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宜妃虽然作为晚姑母,但是她们从来就不亲近,哪怕宜妃抬举芸萱,晚也只替岫烟感到难过,但绝对不会数落长辈的是非。


一路到永和宫,晚也只与岫烟商量着旗袍。德妃乌雅氏本是内务府包衣,与胤的生母卫氏一样是从包衣秀女中选中并成为康熙后妃,但她生育三子三女,包括皇四子胤和皇十四子胤祯,显然比卫氏更讨康熙欢心,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卫氏并不醉心得到康熙的宠爱。


晚和岫烟都没有跟德妃打过多少交道,不过好在她们都与胤祯相处很不错,只说胤祯孝顺什么都惦记着她这个额娘,就哄得德妃眉开眼笑,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离开永和宫的时候,德妃还意犹未尽,足以看出这宫里的女人平日多寂寞了。


荣妃马佳氏的居所在钟粹宫。


荣妃是最早为康熙帝生育子女的妃嫔,也是生育最多儿女的妃嫔。尤其是康熙十二至十六年,每年都诞育皇子皇女,康熙前十个皇子中有五个都是马佳氏所出。共育有五子一女,却只有皇三子胤祉,皇三女固伦荣宪公主长大成人。


历经痛失四子的荣妃,使她平淡看透宫禁事变,从而在后宫中过着平逸的生活。也是个可怜人。


因为堂姐董鄂.妙涵是皇三子胤祉的嫡福晋,岫烟与荣妃打过一次交道,她非常的平易近人,可到钟粹宫前,岫烟竟有些望而却步。


第六十二回放下


“岫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里很熟悉,好像发生过什么让我很为难的事,但我只和堂姐拜见过荣妃娘娘一次,娘娘也很平易近人”


“或许岫烟真的在此处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不是今生而已”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前世还有许多谜团她没有解开,或许此处就有她想找的答案,岫烟如是想。


嬷嬷把她们请到钟粹宫时,竟发现里面已是一派其乐融融,原来是太子也在,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荣妃乐不可支。


是了,太子搬进乾清宫与康熙同住之前便养在她膝下,荣妃非常疼爱太子,将他视为已出。


岫烟和晚朝荣妃行了大礼,又拜见太子,听到他叫平身,道了谢才站了起来。


荣妃面上带笑,“我在宫中也是闷得慌,你们日后时常过来走动也好。”她说的是你们,目光却是炯炯地望着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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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烟觉到她的目光满含深意,却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微微垂眼,笑道:“就怕叨扰了娘娘。”


荣妃喜得合不拢嘴,“这孩子就是太客气,我瞧着都高兴。”


晚笑闹似的说:“娘娘只喜欢岫烟,看来以后晚进不来娘娘的钟粹宫了”


“哎呦,这促狭鬼,天天来我都欢迎”


“娘娘既然这样说,以后可别嫌烦”晚又笑着去揭那衣料盒子,取出一件亮闪闪的旗袍,对荣妃求道:“晚定制了几件旗袍,特意来给娘娘也送一件。”


“哟,好别致的衣裳呢!”荣妃笑着拿在手中细瞧了瞧,满意的连连点头,竟出乎意料之外的识货,


晚笑说:“您要是喜欢,以后我跟岫烟多给您做几件!今儿不早了,别耽搁了娘娘理事,改日再来叨扰”


话都说到这份上,荣妃也不好多留。太子也道告退。晚和岫烟自然等他先走,再往宫外去。


一出宫门,晚就小声问:“岫烟快老实交代,跟太子是怎么一回事?不到一炷香时间,他那眼睛往这边不知道扫了几万回”简直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什么鬼才信。


岫烟便将江南发生的那些,一五一十轻声细语地跟晚说了一遍。


其实岫烟在江南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不过是有一家子曾在都统府干过活,他们原是江南人士想回到故土,董鄂齐世成全了他们。


而这家子在苏州经商发了家,特别感恩董鄂齐世的栽培,邀请董鄂齐世携妻女去那边度假。董鄂齐世没那功夫,但岫烟很心动,求得董鄂齐世和伊尔根觉罗氏央允让她去江南游玩一番。便是那时遇上了胤。


“原来是英雄救美,人非草木,怎么能抵挡得了动情,要是我在那样的场景下遇到太子那般英勇神武的男子也忍不住心动”


岫烟不否认自己曾对他动过心,可如今这颗心已完整地交给胤,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对太子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如今却是另一事令我坐卧不宁,就是”岫烟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岫烟沉默片刻后,才将重生的事都告知晚,提及胤还有爱女横死的场面,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晚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安慰不了岫烟,只是默默抱住她,附耳倾听。


“他遭了那样的罪,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救他们”岫烟哽咽道:“晚,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之所以那样患得患失,何尝不是受胤横死的画面刺激,不知多少个夜晚她都被噩梦惊醒。却终有苦难言。


虽然她与胤彼此交心的时日并不长,却也清楚情爱不是他唯一的追求。他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便是宜妃都无法左右他,她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胤做错过什么,他其实并没有夺嫡争位的野心,只是甘愿为他敬爱的兄长赴汤蹈火。


太子也没什么错,如果没有下面这些出类拔萃的兄弟,继承大统,他是众望所归。


当然。她也不觉得直郡王、四贝勒、八贝勒、十四阿哥他们做错了什么。


毕竟,同样身为皇子,距离那巅峰之顶,皆是一步之遥,为何他们不能有一争的渴望。何况他们的能力皆是有目共睹。如果非要说他们哪里错了,或许是不该生在帝王家。


“岫烟,我真是小看了,竟是如此善解人意,便是四贝勒,也不恨他么?”晚对雍正的看法还比较公正。但她毕竟读过史书,知道不能把一切归咎于雍正,毕竟他也有他的不易。可岫烟她毕竟不是后世之人,甚至亲眼目睹胤被虐杀!


“其实我也曾怪过他,特别憎恶这人表里不一,每回梦见自己失去胤,都恨不得跟他拼命……可一睁眼胤又好生生的躺在我身边,不又站在他的位置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自问也会大动肝火,恨不能将那些跟自己做对的人除之而后快”


把这些说出来以后,岫烟整个人都显得松弛了不少,不再那样神紧绷。晚便知道是时机把自己的秘密跟她分享了。


“岫烟,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肯定想不到,我是从后世而来”


岫烟惊讶地瞪大眼睛:“跟我一样吗?”


“有所不同,”晚道:“但我也知道胤的宿命,曾也坦言问他,若他提前得知自己追求的某样东西最终无法得偿所愿他待如何,是否放弃”


好奇心驱使岫烟问道:“八贝勒怎么说?”


晚笑了笑,“他听出了我意有所指,只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便明白自己无法左右于他,再后来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也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就是夫唱妇随罢,晚帮她分析情况,回回都正中她的心坎,岫烟实在没有办法不为晚的睿智而折服。


“晚真善解人意,八贝勒能娶到真有福气,而我却亏欠胤良多”


晚拥紧她,柔声道:“怎么能怪在头上,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便是和太子有过一段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胤从前不是也有过别的女人,但你们现在都是彼此的唯一呀,所以咱们往后要往前看,就拿这次旗袍店来说,岫烟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


岫烟还真有个主意想同晚商量。


第六十三回时装


如今女性地位低下,晚考虑到这旗袍不易被人接受想让那些高官命妇先接受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只不过平民百姓轻易见不到那些高官命妇,更别说她们一则是害怕违法,一则是心中有愧,自觉不合身份,根本不敢模仿后妃命妇。


毕竟耳濡目染,岫烟也知道如果这旗袍不能成为世人眼中的时装,那盈利空间便会受限。


而岫烟想到的主意,也跟她曾在苏州一游颇有渊源。


论及引领“时尚”者,非苏州女性莫属。


苏州妇女们在服饰方面力求新奇华美,极其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哪怕朝廷颁布了有关法律,但也没能限制江南百姓的日常穿戴。


不光权贵之家的女性艳容炫服,闺媛村媪迨不焉,便是勤于纺织、刺绣的守礼重志的贤妇亦突破品级规定竞逐华服,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地穿着扮相。


影响所及,全国各地妇女多相慕效苏州人的穿着打扮,除了富贵人家,便是普通百姓,都以能穿苏州生产的服装为时尚,称之为“时装”或“时妆”。


想当时岫烟也穿过苏州流行的月华裙,即一裥之中,五色俱备,犹皎月之现光华也,委实好看。


还有一款“水田衣”,亦称“百衲衣”,形似僧人所穿的袈裟,以各色零碎锦料拼合缝制而成,因整件服装织料色互相交错形如水田而得名。


说起来这种水田衣本是民妇之服,但因其新颖、好看,也被大家闺秀所接纳制成一种服装样式。说明苏州相对其他地区更为开放,妇女易于接最新的时尚信息,购买最时髦的衣物饰品。更重要的是她们不担心违法,更无羞愧之心。


晚听岫烟娓娓道来,忍不住赞叹:“岫烟这个主意真好,苏州是全国有名的时尚之都,只要让她们见识到这旗袍之美,推广开来还真不愁”


“是呢,而且苏州的丝织品、棉纺织品亦天下盛名,不光量多,且样样皆,用那边的丝、棉来做旗袍是不是品质也更好?”曾在都统府干活的那家子便是靠从事纺织发家致富的,可以让他们帮着找找门路。


“岫烟,突然发现和九弟一样也是经商的好材料呀,连原料都搞定了”晚俏皮地说,惹得岫烟脸红不已。


“大约是听和胤说得多了,知道的事就多起来。”


“别说,这耳濡目染的威力还真不小。”岫烟天生一副清清冷冷的性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与人交际,多余的言,客套的话,分毫也无。


如今跟胤还有晚相处得久了,慢慢也学会了与人相处的一些手腕,虽然不及晚的八面玲珑,但比起从前真是好太多了。


倒不是岫烟原来的性子不好,她心思单纯又善解人意,唯独有点耳根子软,讲白了就是缺乏主见,比较被动,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类人如果被保护的很好,不一定会受到多少伤害,坏就坏在要是有心人利用她这性格着意接近她伤害她,也是相当容易得手的。


而胤、晚则是相反的一类人,他们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便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推开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岫烟跟他们相处久了,逐渐也明白很多事情要自己决策。同人交际便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就像与宜妃这婆媳间的关系,宜妃就很喜欢听人说好话,只要多夸她,她基本上不会为难自己。岫烟也发现了这郭络罗.芸萱蛮擅长这个,哄得宜妃心花怒放的。哪怕宜妃一时间冷落她,但让宜妃完全打消抬举的心思也不容易。


岫烟也明白宜妃并不是想要为难自己,只是疼爱儿子罢了。


宜妃虽生了五、九、十一三位阿哥,但五阿哥一出生就被抱到了太后跟前尽孝,十一阿哥早夭,就九阿哥陪在身边,少不得格外看重些,尤其是涉及到子嗣。


前世岫烟只为胤生了一个女儿,宜妃可不急得一个一个往府里抬。便是岫烟,如今都有点担心了,她与胤成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那事儿十分频繁,可她半点消息都没有,前世胤那么多孩子,只怕问题出在她身上。


“岫烟别想太多,我跟胤成婚都两年了还不是没消息,再说年纪太少生孩子反而不好,咱们自个身子都没长好呢,又怎么养育健康的下一代”晚如今连十七都没满,别说岫烟比她还小了两岁,哪怕不能到生孩子最佳年龄,至少也得成年再来考虑生孩子为宜。


晚与岫烟正讲得尽兴,突然“唰”地一声,马车的帘子被人扯开了。岫烟抬眼,见是胤。


胤没少听说他这表妹有磨镜之好,看见岫烟亲热地依在晚怀里,生怕岫烟也学她染了这癖好,瞬间变身刺猬,说话很刺儿:“马车都停门口停半个时辰了,还不下来”


岫烟无奈道:“我和晚还有话呢!”


胤听了脸更黑,气道:“两个女人搂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干什么好事!”


岫烟登时愣了。


她不过靠在人晚身上,犯得着这样一副捉奸的小心眼儿模样么。


“九弟,主要是这天气不好,路上也不平坦,岫烟有点头昏便靠在我身上多听我唠叨了几句,你别误会”


实在是时辰不早了,晚也没心思同他打嘴仗,让胤扶岫烟下马车便道了别。


胤当着晚的面跟个刺猬似的,但单独在岫烟面前那刺儿早变成一根根蔫了吧唧的软毛,就等着岫烟顺一顺。


岫烟恼怒胤无理取闹,自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招呼清浅疏影过来,自顾自就往府里走。


胤望着岫烟的倩美背影,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着实有些过于激动,忙不迭跟上去告饶道:“心肝儿我这不见你跟八嫂恁亲密误会了,爷错了,别不理我”


岫烟一听他求饶顿时就有些心软,但又怕他得寸进尺,瞪圆了一双漂亮到令人心悸的大眼睛:“你心眼儿越来越小了!就不理你”


胤盯着岫烟瞧了一会儿,见她那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轻声嗔骂他时双颊酡粉,看得心都不争气地跳了跳,恨不能立刻将佳人搂在怀里揉搓爱怜一番。


岫烟早熟悉了胤这样的眼神,虽然觉得风头不对,但想何玉柱、清浅等人都在跟前,胤肯定也不敢在这儿对她做什么,反而是回房以后更危险,这样一想,脚步都不由放慢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岫烟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匀了,就被胤一把搂住,亲了两口。


岫烟不由得地感到双颊泛热,“还在外头呢”


“那咱们回屋去”胤到底顾念岫烟害羞,俯身抱起她。


何玉柱、清浅几个早就习惯了主子俩喂狗粮,这会儿也都视而不见,岫烟求救无门,只好乖顺地由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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