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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5

  佞骨

观之目光却在梁策进屋后没一会儿,就越过梁丞看向了他身后的人,那还抓着湖笔的手又将湖笔握得紧了几分。


羡之看着屋内一片狼藉,心下反倒舒畅了许多,连皱了几日的眉头都舒开了,他出言回护道:“观之心性尚幼,难以静心也是自然的。陆岐原先也是这般。”羡之故意顿了顿,眼里又生了狡黠,嘴下也未留什么情面,“只是这乱摔东西的习惯,是该知会母后一声,让她来督促着改改。不然只怕别的心思没传出去,先把这小事传出来了。那别人该笑话天家及冠的皇子倒不如一个外姓未加冠的小侯爷。”末了还补了一句,“那确实和闾左地出身的小民无异了。”


观之闻言气急败坏地差点将手中的湖笔也掷了出去,但在梁丞的眼皮下,他到底没有胆子,只将湖笔重重地拍在案上。


观之本是梁斟之子,算来这岁数和羡之是差不离的,只是后来梁酌接他回来,为了掩人耳目,才对外称小了羡之两岁罢。偏羡之如今拿他与陆岐那未及冠不知事的人比较。


如此也就作罢,还说提他早年藏在闾左地之事。更是气得他快不能自已了。


若不是梁策那越发凌厉的眼色压着,只怕观之现在就该上前去,逼着羡之以头抢地。


“外家的小侯爷?”观之拍在桌上的手慢慢回来握成了拳,那湖笔却在桌案上滚了滚,顺着滚出了桌面落在了地上。


观之挑衅地看向了羡之,冷哼了一声,须臾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同变脸一般,冷声道:“陆岐现在怕不会这么想了。”


“陆岐怎么想就不劳观之心了。观之既然闲,还是先想想怎么凑你的说辞吧。我猜没人还想下次又在父皇长明殿上替你求情。”


观之瞥了眼羡之,又道:“猫哭耗子。”


“观之。”梁策堪堪出声,大概是不想自己这个也去替他求了情的人被他归为假慈悲的行列。


“找个时候去和你父皇认个错。”梁策正色地吩咐道。


观之一脸不情愿地在憋一个“好”字,羡之却不知是懒得再看他二人唱戏,还是故意而为,直言说自己在外间等,这便出了厢庑。


待羡之走了出去,带上了门,梁策才迈了几步,低声询问道:“闾左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捣的鬼,外公还不了解吗?”观之弯腰将湖笔捡了起来,对着染了尘埃的兔毫吹了吹。


“但那幅画呢?”梁策皱了皱眉头问道。


“画,什么画?”观之抬头看向了梁策,蓦地反应了过来,“山水图?一直就在我这儿啊。”


说着观之将那湖笔随手放了,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他几月前绘好的那幅图。


可是越找观之的脸色越差,连带着梁策的脸色也不太好。


“图呢?”观之一边喃着,一边在书架上一幅幅地打开画轴。


闻言梁策的心跟着扶在座位上的手一起发着颤:“你呀,这不是把自己往外送吗?”


“外公,我……”观之的动作突然一顿,他知道梁策这画的意思,他却偏不肯认,他将书架上的画拂落在地,不停摇头道,“不会的,这屋里都是桑落先生的亲信,和梁家的人啊。”


他们总不会和旁人勾结,叛了自己啊。这话是观之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事实就在眼前,他满心以为自己藏好的画却出现在了那个闾左地的地下。


况若是别的画都还好,偏偏是江山图。


而这京城中能真正能绘出江山图的只有谢无陵和他。可谢无陵在世人眼里早已入土,横竖来说,他都是撇不清的了。


“你连卧榻之侧的人都看不清了,这不是胡闹?”


饶是梁策这些年有意栽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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