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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5

  佞骨

雅,也当称一个大雅了。谢无陵如此想到。


他低首抿嘴一笑,迈了步子进去,正见得画屏后,一郎君侧卧于席,青丝由竹笔挽来,外衫大敞,竹简铺地,郎君的目光正专注于那竹简上。


谢无陵脚步方停,便听那人扬声带着慵懒劲道:“谢平之,你可让我好等啊。”


“才脱身,耽误了。”谢无陵一脸无奈地作揖致歉,解释了句,又苦笑道,“我总不能将他也带到你这一处来,是吧,长歇。”


沈长歇这才抬了头打量了眼前人,瞧他一身玉冠春衫的,除开眉目间凌厉色多了几分外,明明和旧日扬州所遇的那位郎君无分别。


思及此,沈长歇脸上不自觉地生出了不可置信:“早听说扬州的那几爷子说你留在了扶风,我还不肯信。平之你,当真?”


“当真。”谢无陵落座,视线和眼前人平齐,沈长歇将身旁的酒壶递给谢无陵,谢无陵抬手浅饮了口,皱了皱眉道,“怎么,沈在扶风要养生了?这酒竟是白水。”


“你能喝吗?一坛就找不到北了,我怕那小王孙来找我要他师父。”沈长歇不留情面的揶揄着,一边将书简了起来,盘腿坐来,看着谢无陵,正色问道,“什么事让你谢平之这么想不开啊?”


天地四方,他们扬州有一堆游闲客,因着年少,狂气难,便常聚一处,笑山水,说志怪杂谈。


要说谁都可能入仕,独谢无陵不可能,因为那些人都是世家纨绔子,而谢无陵是寒门。


从他选了这游闲性子开始,他便不可能被庙堂禁锢住。便是禁锢住了,他那一身傲骨,也是这庙堂万万成就不了的。所以沈长歇一直不曾信这扶风传言中的谢小先生,竟然真是他早些年识得的那个谢平之。


“说来话长,大概算一往而情深。”谢无陵漫不经心地道。


沈长歇更来了兴致,好奇道:“情深?对谁?那小皇孙?还是小皇孙的父亲?”


沈长歇提小皇孙的时候,谢无陵连眼皮都没抬,听到父亲二字,谢无陵的手明显滞了滞。


沈长歇在这场子泡久了,这点变化哪逃得过他的眼,他心下顿时了然。他不仅立马盘算了起来,还喃喃道:“赵祚啊,听说是个硬茬。”


“嗯?”谢无陵扬眉疑惑道。


“我听说他不太懂情爱之事,和梁酌感情也算不上太好?不过听说他有了个小儿子,你这不是看上了有妇之夫?”


“是啊。”谢无陵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佯作了神伤滋味,“所以这事也只我心头知晓。”


虽然赵祚身边的梁酌不是真的,但名头总是在的。那个叫梁酌的人,是赵祚之妻。而他……什么都不是。


至于除夕那夜发生的事情,就当他一夜黄粱罢了。那日之后,他二人都自动跳过了这事,装作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和赵祚也是不太可能的,他以为这是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雍国公可以养一屋的男宠,但赵祚不能如此。他没有雍国公背后的母族,也不是雍国公,谢无陵更不会成为他的男宠。


他们可以成为并肩之人,却不生出从属的关系。


“要我做什么,谢小先生?”沈长歇不知从哪儿捻了山果子啖来。


“不敢不敢,”谢无陵忙摆手,“只是听说沈郎君要做一艳局,我这处有一仿品,特地送来给郎君的艳局,添点乐子。”


沈长歇闻言,赶紧将拿在手上的野果子放了,又接过画轴,挑眉拆来……


“也请郎君帮我钓一条鱼。”


沈长歇将画轴合上,放于自己身后,又笑着坐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还不忘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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