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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佞骨

。而后将花笺上绘的画图重叠来,竟完全吻合了去。


羡之是跟着元裹进屋的,见她站在香炉前,久未动弹,便迈了一步至她身后,越过她肩头投了目光去。


“这……”羡之出声,倒吓得元裹浑身一抖,手里的压花小笺都拿不住了。纸笺慢飘入地,香炉前的二人却都不敢去拾。


羡之心头有了猜测,能压在香炉下的东西,能让他姑姑记忆深刻到需要道缘来盖过的念头,大概放眼整个扶风城,也只有那一个人。


元裹回了神,先蹲了身,拾掇起那两张花笺:“这朵海棠,是皇兄替谢相捎来的。他和皇兄当初是为醒我,所以送了这花来。这么些年来,我将它压于这处,也就图个醒。”


元裹檀口轻抿,生了苦笑,她下意识地替宣城开脱来,情不自禁地将这海棠花图引到了谢无陵身上。


“无妨,”羡之慰藉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元裹尽数挡了去,“到底过去了,只是这花……竟是一模一样。”


元裹心下的玲珑,羡之自然猜不透。但羡之心下也有一块坚定地儿,是不容旁人三言两语改去的。


羡之抬眼看了看香炉后供着的老君像,咬了咬唇,笃定道:“不会是师父。陆岐是跟着师父长大的啊,师父不会如此狠心的。”


这话说来,声音渐小,羡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给他的长乐姑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了。


羡之颤着手,将纸笺进了袖口,眼不见为。他又用手抹了把脸,长吐了一口心中的慌乱气,佯装气定神闲道:“姑姑,那幅画的秘密。时间不多了。贤山夏花生时,居衡园外会有一个庙会,今年定的日子是后日,若真如他白骨浮来的话,我怕我……”


羡之的眼眶蓦地泛了红,被元裹窥个正着,元裹手落在他肩上,轻捏了捏,正色警醒道:“信陵。岐儿不能成为你的反骨。你们……”不该有日后…但元裹到底没将后话说来。


“他不会是信陵的反骨。”


那一刻,羡之眼里生了凌厉的光,像极了重阙座上的赵祚,是一种不近人情又孤独的模样,让元裹心下生了疼。


羡之悄悄地在袖下拳了拳,又悄悄地在心底认命。但陆歧就是他的软肋。不知是何时生来的情,在他回神时,都已扎根深处了,他除了重蹈他师父的覆辙,除了让自己泥足深陷,别无他法。


若是原来羡之还能感慨自己比自己的父亲清明,如今却更想糊涂,更想不承认制陆岐便是致他命。


指尖戳向了掌心,用力间带来了几分清明。羡之眼里的红渐去,冷声道:“姑姑说吧,我是昭行之后,是信陵主,我记得。”


“谢相当初说,若是你来问起那幅画,或是带着人来问起那幅画,便从他归来的家宴说起,说到我来祈福为止,若你还是当初那个孩子,合着那些日子经历的回忆,总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且只有你会明白。”


“所以重要的是那些事和我,我来了,那么现在是要将那些日子经历的事合在一起?”


“可能吧。可能有些话他只对你说过,只是有些事因为你年纪尚小就被忽略了,所以让我讲来,让你回忆。”


“好。我想想。”羡之晃了晃脑袋,强迫着自己把所有心思放下来,良久才道,“那日…后来便是午间宴上,师父在云栖正馆内,将园子送予我,父皇招我端茶向师父躬身行了拜师礼,那时师父只笑应了,并未指点什么。至宴散,便再未和师父谈话过。”


“入夜后我在榻上辗转反侧,兴奋地难以入眠。又因着园子大,奴儿少,便少有人管。我闲溜达,去了师父的伐檀小院,屋里还点着灯烛,本想推门去扰扰师父,没想到听到了父皇的声音,我…便趴在门外,偷听了他二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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