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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惊金狱

车退出去。


汽车驶离拘留中心后,大江问辛迪:“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


辛迪答道:“他们神通广大。只要有新闻,就有他们。要是mark在,我想他会说几句的,免得这些记者胡编乱写,对我们不好。”


大江说:“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辛迪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意思。”


我不时地回头看,总觉得有一辆车一直尾随在后。我对辛迪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辛迪说:“我看见了。”


辛迪把车停在她办公楼前,让我和大江下车进楼,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上午,我本来已把车停在楼后面的露天停车场,辛迪非让我挪到她办公楼的地下室。这会儿,我才明白她的用意,看来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我和大江进楼后,我回头一看,跟踪我们的记者被辛迪挡在楼外。


回家的路上,没了那些好事的记者,我也不那么紧张了。说来真好笑,现在我不怕警察,倒怕起记者来了。


“你还在上课吗?”大江问我。


“哪还有心思读书?”


“既然读了,就得读完,咬咬牙就下来了。”


“你回来了,我也踏实了。明儿我去学校,看这学期还让不让选课了。”


“你觉得是谁把这帮记者招来的?”他话题一转,问道。


“难道是马克他们?”


“我看像。”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往好了说,通过舆论给移民部和法庭施加压力;往不好的说,是他们自己想出名。其实,新闻舆论是把双刃剑,搞不好也会刺到自己。”


“怪不得他们还想对记者发表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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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四部分(43)


“能把我弄出来,说明人家还是有能耐的,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我把房子卖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对不住了,让你房子都住没了。”


“以后有了钱再买呗。”


“我看这官司凶多吉少,与其这样无望地耗下去,不如就放弃了,省点钱留给你和孩子。”


“你可别这么想。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


“哪来那么多的钱喂律师?我不是赖昌星,玩不起这种游戏。”


“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


“可我感到已是穷途末路了。”


“不说这些了。好吗?唉,在里面没受罪吧?”


“这里的拘留所倒很文明,就是没自由。人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非得等失去了,才会觉得它的珍贵。”


“你这不又有自由了吗?”


“还不是临时的自由?用钱买来的不说,还有很多限制。看来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真正的自由了。”


“你就别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把大江送回家后,我去学校接亭亭。我回来时,大江正在上网。过了会儿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拉我坐到沙发上。


“有你弟弟的伊妹儿吗?”我问他。


“我爸走了,大多也离开那家公司了。”对于他爸病故,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没想到谢大多会离开台安。


“你别太难过。你弟弟说没说原因?”我直担心是我害了他,可敲诈他的事都过去四年多了,倒还没完没了了?


“没说,也许跟我有关吧。”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对不住他们呐。”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


“别太自责了。想开点吧,身体要紧。”


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想换个话题,便问:“你说说法庭上的事,好吗?”


他不愿意说。我撒娇地说:“你说给我听听嘛。”


“我没心情说这些。”


我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心想让他回忆一下胜利的过程,他心情才会好起来。我就说:“要不是担心遇上司马,我……”


“他又找到你了?”他一副惊讶的神情。


我就把那天智斗司马成功逃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后,他说:“你真成人精了,把警察骗得一愣一愣的。”


见他想说话了,我用哀求的口气说:“求你了,就说说昨儿的事吧,也好让我分享一下你们的喜悦嘛。”


“好吧,你想听什么?”他总算答应我了。


“辛迪说移民部不肯放你,那法官怎么就同意了呢?”


“移民部的律师认为我是中国政府通缉的嫌疑犯,一旦难民申请失败,一定会被遣送回国,所以在等待聆讯期间有可能潜逃,主张继续拘押。”


“马克他怎么说?”


“他说我是中国的银行家,是受人尊重的人,因为受到迫害才从中国逃出来的。”


这样的理由,我倒头一次听说。我问道:“是因为申请难民才这么说的吧?”


“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说流离失所,有人信吗?只能讲有家难回。”


“法官信了?”


“这次不是难民聆讯,不需要对此作出结论。这次双方争论的焦点是我究竟会不会潜逃。”


“马克他是怎么说服法官的?”


“他说我之所以选择来加拿大,是因为在我心目中,加拿大的法律是最公正的,不然我可以一直呆在哥斯达黎加而不必来加拿大。他不希望让我对加拿大感到失望。”


“听起来有点道理。”


“他还说,我已在加拿大居住了很长时间,既没有犯罪,也没有任何犯罪的倾向,对加拿大公共安全并不构成威胁,所以拘押实在没有必要,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财。”


“他从你的人格、来加目的以及来后的表现三个方面说明不该继续关押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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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四部分(44)


“你还挺会分析。mark在庭上还举了很多例子来驳斥对方的观点,他的表现可圈可点。”


“这么说,你留下来的希望很大了?”


“这是两码子的事。保释出来不等于难民就一定能批下来。”


“这我懂。我的意思是既然马克有能耐,没准他就有办法让你留下来。”


“就算不考虑钱的因素,马克他再有能耐,我看留下来的可能都很小。”


“要不咱们逃走吧?”


“往哪里逃?”


“我跟你回哥斯达黎加。咱们总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呀?”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黑下来吗?”


“我也正想问你呢,为什么?”


“我……”见他欲言又止,我心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到底怎么回事?”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能再回哥国。”


“为什么?”


“我无意中发现那个台商贩白粉。”


“贩毒?”我不禁大惊失色。


“不知什么事,他得罪别人了,引发了毒贩子之间的一场火并。他跑得快,溜了。那帮歹徒把我当成是他,对我一顿猛打,打断了我三根肋骨,还……”他突然停了下来,没再往下说。过去我看过这种题材的电影,总认为它不是虚构的,就是远在天边,没想到大江竟遭遇上了。


“还怎么了?”我的心不由得揪起来了。


“……还把我阉了……”


听后,我差点晕过去。怪不得他一直对那事没兴趣,原来他已经成了紫禁城里的“公公”。他的声音好像也变了。在温哥华时,我就注意到了,可压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引起的。这种毫无人性的摧残,对男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远比杀了他还要残忍。说生不如死,一点都不为过。


我一把搂住他,说:“过去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他突然呜咽起来。我能体会到他的那份痛,把他搂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平静。我松开他后,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那个台湾老板知道我的事后,出钱给我治病,找了个律师替我办移民和签证。”


“那人不是你弟的朋友吗?”我心想,这谢大多也太能耐了,毒贩子都成了他的朋友。


“大多原本并不认识人家,听我说要去,拐了弯才找到的。”


“那你当初干吗不去别的国家?”


“以为拿到哥斯达黎加护照不用签证就能进加拿大,其实都是骗人的宣传。”


“你为什么不早离开他?”


“我一句西班牙语都不会,离开他,寸步难行。再说,当时以为最多就呆三个月,没必要搬来搬去的。谁知道他是个毒贩子?”


“你第二次去,又找他了吗?”


“我刚去时,他还在。没过多久,他就人间蒸发了。是逃回台湾,还是被他的仇家杀了,没人知道,连给我办移民的律师都一无所知。”


“那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我指的是他第二次去哥国。


“那个律师,人真不错。要不是他把我保护起来,我怕是回不来了。我的签证也是他替我办的,办了两回才办下来。我临走时,他劝我别再回去了,免得再碰上那些亡命徒。”


“你要早说,第二次我都不会让你去。咱们就是再无路可走,也不能去那鬼地方。你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也许真就走投无路了。”


“别灰心,还有我呢。”


“我现在也不必东躲西藏的了。我想先去法院办离婚。”


“好,我也抓紧办,然后我们就结婚。也许还来得及。”我心想,这个时候我不仅不能抛弃他,反而要给他生的希望。


“我现在是个废人,还是个通缉犯,随时都可能被遣返回国,我不能连累任何人。”


我听出来了,他想跟他老婆解除婚约并不是为了跟我结婚,而是不想连累他老婆。可我还是想做他的妻子。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他合法地留下来。


。。


金狱 第四部分(45)


“从我跟你好的那一天,我就选择了你的生老病死。我不仅这辈子要做你的妻子,假如有来生的话,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我说得依然是信誓旦旦。


“别说傻话了。既然我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就不要再害你了。”


“不许你说这种话!跟你在一块就是一种快乐。”


“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别说了。”我又一把搂住他。这回是我泪流满面,我没去擦它,任由它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打湿了大江衬衣的后背。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多么想成为他的妻子呀。


马克事务所的其他合伙人也办离婚的案子。辛迪把一位叫katie(凯蒂)的女律师介绍给大江。礼拜五下午,凯蒂的助理打来电话,她约大江下周一见面。她的电话刚挂掉,辛迪就打来电话。她说一个自称是我前夫的人给她打电话,索要我的地址和电话。听后,我不由得一愣。心想钟小阳怎么会来了?而且偏偏赶在这敏感的时候。


撂下电话,我对大江说:“亭亭他爸来了。”


“他来干吗?”大江也愣住了。


“不知道。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联系?”


“不会是司马派来的吧?”


“谁知道呢?”


“要不这样,明天你用公用电话跟他联系一下,探探他的口气,千万别让他来家里。”


“我记住了。”


晚上,我和大江带亭亭出去散步。9点多了,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真有一种“错把黄昏当早晨”的感觉。亭亭戴着头盔骑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在空旷的人行道上风驰电掣。感觉我们落后太多了,她才停下来,双脚落地,车把一歪,站在那里,扭头看我们。见我们渐渐地靠近了,她又飞快地上车往前骑,就这样骑骑停停等等。我跟大江手牵手,边走边聊。


“……你说司马走了吗?”我问大江。


“我已经进入司法程序了。他在这里傻等,纯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他们还会来找我吗?”


“你耍了人家三次。不说别的,就冲这一点,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大不了就回去呗。”


“要我说,不管难民聆讯的结果如何,你都要留下来。”


“你要真被遣返了,我就跟你一块回去。死,咱俩也要死在一块。”


“别说傻话了。”


“我可真就这么想的。”


“有你这句话,我死……”


我打断他,说:“不许你说那个字。”


过了会儿,他说:“在里面时,我写了首打油诗,你想不想听?”


“你快说。”我把他的手牵得更紧了。


“题目就是《牵手》。和谁牵手跟谁走,一生可别有遗漏。会走了牵妈妈手;上学了牵同学手;工作了牵妻子手;有儿了牵孩子手;有钱了牵情人手;人老了牵老伴手;临死了牵上帝手。”


“有点意思。寥寥几句道出了人的一生。是说你自己吧?”


“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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