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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黄雀儿在后

  游隐

“好,你说的。”


白稚身体下沉,手臂后扬,一拳轰出,一拳即将要打在徐禾的喉咙上时。白稚眼眸眯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神色明显露出犹豫之色,转换成了手刀重重劈在徐禾的喉咙上。


“痛!”


白稚仿佛像是打在了钢板上,夸张的叫出声来,同时白稚的眼眸中恰当好处的闪过一丝赫笑。


徐禾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摸了摸喉咙,摇了摇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对着白稚说道:“该我了。”


白稚只听到一声呼啸的风声,接着胸口出来一阵剧烈的撞击,白稚下意识用内力护住胸口,但临时还是将内力逆转撤散,一口鲜血从白稚嘴中不由自主的溅落在地上,而白稚难以察觉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了泥泞的地上。


泥土与雨水混淆了白稚的视线。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原来也就这点用?!”


徐禾一步一步走出荒庙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白稚的心头,让白稚心脏微微跳动。这一发现让白稚挑挑眉,接着表现出强撑着力气的样子,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又捂住胸口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住手。”


远方一道悠长婉转的声音在白稚耳畔响起,白稚两指并拢的手指微松一点。


徐禾听到这道声音,不知为何脸上神情一变,竟然连庙中的乞丐也顾不上,急匆匆地逃走了。


“倒也是识趣。”


白稚只觉得自己被人扶起,胸口被人点了几下,嘴中被喂食了一枚药丸,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流从他喉咙滑下,让他刚才突然逆转撤散内力有些微微发疼的胸口舒服了一点。


“庙里……”


白稚恰好抬起手指,指了指荒庙,这救治白稚的道人也是心领神会,朝着荒庙内斥声喝道,庙中那几名乞丐也立刻慌忙逃窜了出去,却没看到白稚看着道人背影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么就惹上了那徐禾?他可是这风霖城天不怕地不怕的恶霸,若不是他忌惮于我背后的道观,恐怕我刚才也吓不走他。”


道人见白稚只是摇头叹气,心中暗忖白稚刚才定是受了惊吓,回答不出他的问题,随即笑着安慰道:“放心,庙中的姑娘倒是没事,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没事就好。”


白稚看似努力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顺势正眼看清就自己的这个道人模样。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


身穿青色道袍,披着鹤氅,青色道袍上纹绣着郁罗箫台,头带浩然巾,脚穿十方鞋。


“风霖域,云松观,道号云逸子。”


那道士见白稚直愣愣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低头施礼轻声说道。


白稚也知道这般直视别人太过异常,清咳一声,眼神一转回应道:“苏溪,流苏的苏,溪流的溪。”


“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缕鞍,苏倒是一个好姓。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也是个好名。”云逸子微微一笑朗声称赞道,反让白稚略有些不好意思。


“看你这样貌举止倒像是天渊中天域中人,不知因何来此这东域风霖城?探亲,寻友?亦或是……走商?”云逸子轻疑问道。


白稚迟疑没有回答。


云逸子也没有继续逼问轻笑道:“倒是我唐突了,只是这风霖城最近乃是多事之秋,若苏兄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在此逗留,便速速带着庙里的那位姑娘离去吧。”


云逸子说完便仿若脚下生尘,几步便消失在了白稚视线之中,白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云逸子身上道袍没有半分湿润,这蒙蒙细雨便落不在他身上似的。


“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有麻烦呢?我跟苏浅还真是一样倒霉,到哪里都有麻烦。”


白稚无奈一笑,连北妖城那奇怪的场景都见过了,这种事也算不了什么,只是那个叫徐禾的男子有些奇怪。


白稚漫步在细雨中,缓慢走进荒庙内,被衣袖所遮盖住的青蓝色鲤鱼纹身宛如活物般缓缓游动。


白稚从手接触到徐禾的喉部时,白稚第一感觉这个人的身体很硬,就像是特意修炼了外功。


然后便是徐禾出拳,那一拳白稚根本没有看清徐禾是如何出拳的,纵然白稚根本没放在心上,但只那拳速很快,力量也很大,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乞丐头子能施展出来的。


这种力量就像是被野猪冲撞了一般。


但让白稚起疑心的是,这个叫徐禾的人听到那位叫做云逸子的道士,脸上所浮现的表情。


是一丝害怕,又有一丝担忧,恐慌,甚至还有戾色浮现。


徐禾在害怕什么?担忧什么?恐慌什么?白稚实在有些不解,真就如云逸子所言是忌惮云逸子背后的云松观?


一个城中恶霸,不惧官府,惧一道观?这种感觉让白稚觉得这其中有些不正常。


不过,白稚现在要担心的还是这个庙内从海外带来的麻烦,早知如此白稚真不应该答应廖妄生的请求。


太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大地上,夜幕缓缓降临。星河摇挂夜幕之上,星辰璀璨,月色正好。本是文人骚客,举杯邀明月,吟句而成诗的好时候。


“姑娘,您要不把我放下来再说话?”


炉火摇曳着红色的光芒,房间里皆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铜镜之中映照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男子被无数条红色的丝线缠绕悬吊在半空中。而顺着红色丝线的望去,掌控这些红色丝线的人却是一位姑娘。


被吊着的人正是白稚。


而吊着白稚的人却是那位荒庙中看似弱不禁风披头散发的姑娘,只是现在这位姑娘却是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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