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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步步错

她的小腿腿被迫吊在他的肩上,那里一下子紧的不可思议,用力缩着,他动都不能动了,被死死夹着。眼看滑腻的小腿就要滑下来,他抽回手,提着她两个纤细的脚踝。


她的腰自动垫高了。


保持这个姿势,那里松一点,他重新动作起来。不知是刺激还是舒服,连他都忍不住想呻吟。


可是身下的女孩子,似乎始终在痛苦着。


为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痛到极致,身体里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她湿的越来越厉害,羞愧无比。


她想要掩面哭泣,但手被绑着。


只能无声流泪。


他最终还是退出来了。因为她哭了。


这个女孩的眼泪是他见过的,最让人心疼的东西。


他一下子退开,坐靠着楼梯背。


为零没看他,整理衣服。她站起来,走到胡骞予面前。


胡骞予抬头看她,她一巴掌下去,清脆响亮。


“我等着法院的传票。” 他说的轻巧。


她快步走出去,朝着套房门。


身体内部撕裂的痛,可她越痛,就走的越快。疼痛让人清醒。


“自作孽,不可活。”她突然想到这句话,笑了。


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她在门厅里奔跑。


跑到了门边,就在这时,房门从外边打开。


为零愣在原地,看着迅速开启的门扉外,站着的三个人。


胡欣和她的秘书,最后一个人——如果为零没猜错——是萧萧的父亲。


所谓犹豫


我被迫踏上楼梯,高跟鞋在台阶上磕磕绊绊,我担心胡骞予这样野蛮地拉扯会伤到自己,如果我现在在这里绊了一跤,后果我不敢想。


我攥紧扶手,不肯走。


胡骞予终于肯回过身来。他拧眉看我,又低头瞅瞅我的鞋。


突然间叹气。


下一秒,他竟折回来,俯首低身,一手环过我肩,另一手饶过我膝弯,瞬间,我被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


“小心,别乱动。”他大步走上台阶,头也不低地说。


很快,他把我抱进卧房,是他的主卧。


我被他放下,脚刚落地,我回头看看房间里那张床,深呼吸,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


手腕被他架住,这一巴掌没有落下。


他瞪着眼看我,不可思议。


狠狠甩脱我的手。


我想到自己,想到那个不该出生的生命,忍不住嘲笑:“胡骞予,你缺女人,不要找我。我不会再陪你上床。”


他蓦地哼笑一声,鄙夷的看我:“不要太抬举你自己。”


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后头,语气变得平静,看我,眼中波澜不惊,“大把女人等着爬上我的床,我不至于要这么扒着你不放。”


闻言,我失笑。


是啊,大把女人等着他胡骞予,他又何必扒着我不放?


他有露西,那个为他付出许多的傻女人。除却露西,还有大把大把,不胜枚举……


见我沉默,胡骞予没再说话,转身朝卧室附带的书房走去。


他离开,卧室只剩我一人,眼眶有些湿润,怕是要流泪,我仰起头,不让它们落下。


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个公文袋。走到我面前,仔细看我眼睛,没说话,公文袋递给我。


片刻后,他重新开口:“我收到这个。昨天,寄件地香港。”


我打开公文袋,取出其中文件。


我原以为是文件,纸张慢慢抽出,我看见排头那一行字——香港某医院,妇产科检查报告——我不动了,脑子瞬间抽空。


“还在不在?”


他问。


我不回答。


他等候片刻,神情和缓下来,凑近,他展开怀抱,笼住我,手摸向我腹部,重复:“它……还在不在?”


他的目光落下来,落进我的眼里,是那样柔情似水——


不,这个男人一直虚假,一切都是假象,是他在伪装。


他霸占你父亲的公司,夺走你的一切,夺走你的人你的心,和你的好友上床,置你于尘埃一般低贱的地步……罪不可赦。


我忽然间惶恐,避他如洪水猛兽,用力推他。


原来我的力气不比这个男人小,我推开他,连连后退几步。


站稳了,我抬起头。


挑眉觑他:“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


我猛地将公文袋里的纸张抽出来,撕碎它们,扔在他面前。


他就那样缄默地看着我。


许久,缓缓蹲身,一张一张,如数捡起那些碎片。


我看着他的头顶,无言无语。


他站起来,慢着步子踱到我面前,他的手,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公文袋一角。


他在遏制怒意,从来在我面前的暴君,此刻,在顾及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


胡骞予劈手拉过我一双手腕,将我胳膊反折到身后,他另一只手,又一次覆上我的腹部。


他不在乎我,因而他攥紧我手腕的手,力气大到几乎要折断我的骨骼。


他只在乎孩子,他抚摸我腹部的手,那样温柔。


“你以为,这是你的孩子?”


我毫无征兆、脱口而出。


闻言,他僵住。他的僵硬,透过他的手,传递到我身上。


“你以为,我会放任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我语气带笑,嘲弄他,亦嘲弄自己。


距离近,我看清他瞳孔猛地一跳,他看向我的脸,穹黑的目光。


黑色的瞳孔,反着光,我看见,自己在他瞳孔的反光里,笑:“我跟李牧晨开过房。”


胡骞予两额的血管突起,面孔微微扭曲。


“和你,每一次,我都有吃药。我和你,怎么会有孩子?”


他突然笑出声,“呵呵呵……哈哈哈哈……”无休止的,笑。


他终于肯松开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孩子还在。可惜不是你的。”


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原来如此。李牧晨说什么都要辞职,原来……如此……怎么留也留不住,原来……因为你……”


我无力,转身要走


他自言自语,疯了最好。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他突然捡起被丢弃在一旁的公文袋,扯开,取出一张纸。


里面原来还有一份文件。


他手一扬,那份文件生生甩在我脸上,划过我脸颊,飘落。


我下意识别过脸去,文件落在地上,我无意间瞥见纸上,几个黑体大字——


《婚姻协议书》


我懵了,视线焦灼在这几个字上。


脑子里,那根早已经紧绷至极的弦,嘣地一声,断裂。


来不及反应,胡骞予蓦然上前,把我推到墙上,紧接着,双手狠狠扣住我的脖子。


钢铁一样的手指,在我的脖颈上,收紧,再收紧。


“我真是愚蠢!竟然想要和你这种女人结婚!”


他狠狠压低头,在我耳边低沉恐怖地说,他的手,越来越用力。


力气太大,我被他提起,渐渐离地,最后只能脚尖着地。


窒息的恐惧瞬间攫住我五脏六腑,我只觉得有熊熊热火在我胸腔里烧。


我呻吟,蹬脚,死死扳住他,试着掰开他的手。


徒劳。


缺氧,想要呕吐,身体痉 挛,眼前昏一阵明一阵。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快死去。


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不值……不值……


可是,我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手箍住我的脖子,我躲不了,挣扎,挣脱不掉,眼睛一黑——


就在这时,女人歇斯底里烦的声音撞进我耳膜。


“骞予,你在做什么?!放开……放开她!”


没有用。胡骞予的手,在我脖子上,掐住,撼动不了分毫。


我闷哼,眼神开始涣散。


最后一点凝具的目光,看见胡骞予湿的眼眶——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他为何要哭泣?


我生存的力气,都要被他击碎了。


我要死在他手上了,他该笑。


“她会死的!!!”锐声呼喊,如同兽在悲鸣,哀叫。


扼住我喉咙的手松开了,我没有支撑,靠着墙,一点一点滑落。


我咳嗽,拼命呼吸,口水拖下来,滴在自己手背上。


喘息。肺里抽空,再被空气填塞,像是有冰冷的钳子,夹住肺叶,痛苦。


昏的一塌糊涂。


脸上凉凉的一片,我抬手一摸,原来是我自己的眼泪。


我晃晃荡荡,撑着地站起来。


缺氧,脑子晕沉,不得不躬身靠在墙上。


等视线恢复清明,我偏头,看着胡骞予。


还有胡欣。


儿子要扼死我,母亲却出声救了我。我笑,无比狼狈。


“我不恨你们,一点也不。”


恨,是太深沉的情感,我不会浪费在他们身上。


“不过,你们胡家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


要我给胡骞予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胡骞予冲上来,“不知好歹的贱……”


巴掌落下来。


我仰起头,这一巴掌,我不躲不避,他打下来,我和他之间,就真正,一笔勾销。我睁大眼看着,他这一巴掌什么时候打下来,他打得我越痛,他就越不得好死。


这一幕,我要用眼睛记着,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他。


胡骞予气的胸腔直震,巴掌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颤抖又僵硬,最终,愤恨地收回。


我走出大宅,没有人拦我,胡骞予一直站在那里,他再碰不到我一根手指头。


那个司机还在车库旁候着,看见我过来,愣了愣。


我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无比难看,也不管了,走过去,朝他笑一笑:“考虑好了没有?10万,一个号码,加一个秘密。”


我没有再在新加坡多做停留,那个司机还在考虑。


金钱诱惑无穷,我给了他握的名片,他会打给我的。


我回到香港,手术日期延后。


我抽出一天时间,推掉工作和应酬,到医院做例行检查。


我现在只想知道did yang 是谁,等我弄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之后,再慢慢去调查别的。


到底是谁三番两次害我,这一次,还把我的产检报告送到胡骞予那里?这么做,意欲何为?我总觉得,此人,与把我和王书维的照片和录音带寄到胡骞予那里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和did yang 、姚谦墨都有关,一定。


堕胎是我此刻唯一的选择,如果孩子生下来,看到父母争得你死我活,也是一种悲哀。


残忍的事,我来做。


空腹去医院,术前简单检查。之前那家,将病人的资料泄露出去。


我换了一家医院。


这次选的是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的环境没有公立的那样清冷。


妇产科楼层,有幸福的一家两口,丈夫陪着妻子来做产检。他们脸上,有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光辉。


母亲——


我对这个词很陌生。


我的母亲在我出世时去世,我对她没有印象,只从父亲那里听说关于她的两点:我很像我的饿母亲;我母亲最爱白玫瑰。


所以当时,看到有人将白玫瑰放置在我父母的墓前时,我知道,这是和母亲很亲近的人。


那句“five me”,大概是在求我母亲原谅。原谅什么?原谅他害死了她最爱的人?


我坐在长椅上,等候的时间里,脑子很乱。我的孩子,会不会长得像我?


如果……


她能降临在这个世上,我希望她的血y里,没有我血y里的那种不知好歹,也希望,她不会有我这样不济的命运。


可惜,这些都是“如果”。孩子还不满5周,香港法令,它还只是个胚胎——我安慰自己,却对还在残忍。


它血y里,会有我的血——


这一点,我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在残杀生命——这条罪孽加之在我身上,我无力反抗。


进入手术室之前,必须签署手术协议。


我在落款处签名,“vivi……”


写不下去了。我手抖,怎么控制都不行,抖得厉害,再写不出一个字母。


突然间,我膝盖一痛。


有东西飞奔着,撞过来,正撞在我膝盖上。


我的笔被撞掉,低头看,原来是个孩子——


他撞到我,抬起苹果脸,依依呀呀地说着话。


很快,就有气急败坏地大人追过来,抱起孩子,打下p股:“叫你别乱跑!”


转而看我:“对不起,孩子太皮了,没事吧?”


我晃神晃的厉害,这时候才勉强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


看着这个孩子,我心里柔软的被触及,不禁伸手,触碰一下孩子的脸颊。


孩子的脸,小,白,顽皮地笑。


被我摸着脸颊,发出“咯咯”笑声,忽又低头,躲开我的手,脸埋进母亲的肩颈。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护士捡起了笔,递到我面前:“签吧。”


我板滞地看着那支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过来。


我深呼吸,牵扯出一抹笑容,看向护士:“对不起,我取消手术。”说完,不留恋,转身,大步流星朝电梯间走去。


到了医院大门口,我才停下,抬头看天,春天到了。正是明媚的季节。


我的孩子,会在今年秋末冬初出生,它随我,姓林。


没有父亲,但学习好,性格好,长得也好,会窝在我怀里,甜着嗓音喊我:妈咪。


这么想的时候,我开心起来。自从我父亲离开我之后,我从未真正开心过。笑着去车库取车。


为了孩子,我改掉很多坏习惯,戒烟戒咖啡,不再每天半夜守候在电脑前看纳斯达克。


我开始购进一些较为宽松的衣物,丢掉我的高跟鞋,换上平底鞋。


两个月的时候,妊娠反应严重,吃什么都吐,我每日午餐都在办公室里吃,这时候秘书外出用餐,我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到我大吐特吐的狼狈样子。


我体重降的厉害,每天进办公室,门外的助理看着我,露出担心的神色。她以为我是因为最近公司的事情,忙得瘦成了这副鬼样子。


又一次,我实在忍不住,笑着告诉她:我怀孕了,虽然,她闻言惊愕的表情,我并不喜欢。


渐渐地,我胃口慢慢的好起来;只是肚子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弧度。


我依旧穿着我的职业套装。


我的工作确实很忙碌。


原本属于黄浩然的股份现在到了我手里,我得好好运用。加上我之前拥有的13%,现在我手里总共有21%,这个份额,已经够我进入恒盛的董事局。


而我现在身为环球这边的人,不可能亲自出面,因而急需要找个代理人,替我进董事局。


另一方面,趁恒盛在香港的各大工程被迫停工,环球和李氏联合出击,大手笔推出“新经济地带”概念,在香港的填海新区组建新的cbd金融区,并综合考虑新经济地带的周边人口,推出工作与住宅一体化的概念。


这一概念,得到香港政府的大力支持。我还特邀了香港财政司司长参加新经济地带的剪彩仪式。


胡骞予与司长儿子曾经是亲密同学又如何?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道理,虽然残酷,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理。


这边厢,环球的事业在香港进行的风生水起,恒盛也开始渐渐从之前的泥淖之中恢复过来,“起死回生”或“咸鱼翻身”,我不管,真正用来对付他们的手段,我还没有使出来。


当初他们这些人是如何的我父亲不得不对恒盛进行清盘,进而跳楼自杀的,我也要用同样手段,把他们胡家到走投无路。


胡欣曾经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否则父亲不会将我交给她抚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痛苦,胡欣加诸在我父亲身上,我要连本带利地把这痛苦,还给胡骞予。


姚谦墨——他现在是我手上的王牌。


他是恒盛的大律师,恒盛许多最高级机密的合同,都是由他亲笔起草。这样算来,姚谦墨,就是胡骞予最信任的人。


不过,这一切,需要时间。


我依旧得先追寻到那位did yang的身份才行。


胡家的那个司机迟迟没有收下我的10万,我佩服他的忠心,也不准备再等下去。


主动出击更要紧。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只能请人到新加坡劳资局去查。


新加坡劳资合同甚多,且按规章制度,合同双方的资料都不对外公布。虽然这样做不需要花到10万的价钱,却花费了我比金钱还要宝贵的多的时间。


我的孕期,身体不是很好,得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


产科、产前筛查科、化验室、心电图室、b超……很麻烦,我带着助理去的,有她帮我在各科室间奔走、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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