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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仗势欺人

  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最近京都百姓最喜欢议论的事情大概就是摄政王认了个义女的事了,而且还传出说这个女子竟然是凤歧国宁王的王妃!这可就有意思了,一国王妃怎么会跑到西唐的京都来,还成为了摄政王的义女呢?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猜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内情。


不过大家都只是在私底下议论,碍着摄政王的面子,没几个人敢当众议论摄政王府的事。


阮伽南对外面的事是没有兴趣啦,认亲之后她倒是自由了很多,也不必再顾忌身份的问题,可以大大方方的在王府里活动了。


王府看似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有些东西却又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宇文宝珠才刚回来就被宇文雍罚了禁闭,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可是对赵侧妃一房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府里的风向都已经悄悄的发生了些许变化,大家都猜测郡主是不是要失宠了。这些话让赵侧妃听到能不生气吗?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宇文宝珠出来之后整个人的面色都是白的,立刻就请了大夫来,侧院里是一阵兵荒马乱。


而这之后没几天就要准备过年了。


阮伽南看着王府里的下人因为即将要过年了而忙碌起来,不管是府里还是大街上的年味也越来越重,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惆怅了起来,想起了去年。


去年她身边有凤明阳,有丹砂和丹青,可是现在她却身在陌生的西唐,陌生的摄政王府,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的。


“小姐,王爷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和小姐说。”


阮伽南收回了望着院子外的视线,“现在吗?”


“是的,小姐,王爷已经在正院小花厅里坐着了。”


阮伽南猜想宇文雍可能是想跟自己说说过年的事,或者是想关怀她一下。毕竟这是她在西唐,在王府过的第一个年,而他又确实是十分关心自己的。


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现在她对王府已经很熟悉了,也不需要人带路之类的了。宇文彧谦这些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她也有两三天没见着他了。


她没多耽搁时间就走出了竹闲院朝着正院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才走到了长廊上就和迎面而来的宇文宝珠给碰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了。


阮伽南倒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宇文宝珠见到她立刻就脚步一停,然后仇视的瞪着她,目光凶狠,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走人算了,宇文宝珠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


“郡主好啊,郡主看起来面色似乎有些憔悴,眼看就要过年了,郡主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阮伽南一片好心的说着。


却不知道这句话正正戳中了宇文宝珠心里的痛处,让她当即就面色一变。


“阮伽南,你不要太得意了!”


阮伽南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问:“我得意什么呀?我好心好意的关心你,怎么就得意了?”


“你!”宇文宝珠气得往前跨了一大步,逼近她,阮伽南很是嫌弃她靠得这么近,倒退了一步,宇文宝珠却当她是怕了。


她目光阴毒的盯着阮伽南咬牙低声道:“阮伽南你别以为你做了父王的义女,现在又迷惑了父王你就可以一步登天,真把自己当回事,当王府的小姐了!在这王府里,只有我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小姐,你永远都比不上我!你不要妄想从王府里,从父王身上得到什么!”


“还有,你既然已经成亲了,那就应该守妇道,不要到处勾搭男人,浪荡成性,不知廉耻!你配不上彧谦哥哥!”她语气里满是嫉妒。


她回来这么多天了,可是彧谦哥哥竟然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她被关禁闭,彧谦哥哥不方便来看她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已经出来了,彧谦哥哥竟然也没有来看望她,安慰她,真是气死她了!彧谦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她到底哪里不好了?宇文宝珠心里是既气怒又委屈不已,当然了,她怨恨的对象只针对阮伽南一个。


虽然无关痛痒,但是阮伽南觉得自己还是不太喜欢有人这样辱骂自己的。


她神色一冷,嘲讽的看着宇文宝珠,“郡主啊,你说我勾搭男人,但是我觉得跟你比起来我还是差了点的,起码我并没有追在一个男人身后跑,更加没有不要脸的纠缠一个男人。我身边的男人都是自个儿硬凑上来的,像是豫让啊,就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可不是我硬要缠上去的。按照你这么说,那你岂不是比我更加的放荡,不知廉耻了?”


宇文宝珠已经顾不得她羞辱的话了,整副心神都被她嘴里的那个名字给扰乱了。


她难以接受的瞠大了眼睛问:“你叫彧谦哥哥什么?”


阮伽南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眸光一转立刻就意识到什么了,不禁甜甜一笑,一脸无辜样的道:“豫让啊,怎么了吗?难道你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这么叫他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宇文宝珠大受打击的倒退了两步,不停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彧谦哥哥怎么可能会让你叫这个名字,这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死皮赖脸要这样叫彧谦哥哥的!”


彧谦哥哥怎么会让她叫这个名字呢,这不可能!


豫让这个名字是彧谦哥哥还没有被父王收养之前的名字,来到王府之后父王就给他起了宇文彧谦这个名字,豫让这个名字就没有人再叫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彧谦哥哥不喜欢以前的名字,因为代表了低贱穷苦,和他现在的身份不般配。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不用了,而是只有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才能叫这个名字,其他的人都是叫宇文彧谦。就连她,在喜欢上彧谦哥哥之后想要叫豫让这个名字都让他黑脸的拒绝了,她若是硬要叫,他就能不顾她郡主的脸面给她难堪。


可是现在,阮伽南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叫这个名字!


宇文宝珠妒忌得一张美丽的小脸都扭曲了。


阮伽南耸了耸肩,“你爱信不信咯,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好了,郡主你自便吧,我还要去见父王呢,父王说有要紧的事跟我谈呢,让父王等太久就不好了。”


她说完挥了挥衣袖,不管宇文宝珠难看的脸色径自离开了。


花厅里,宇文雍等得有些久了,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要让人去看看呢就看到他要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了。


可是他没有责怪,而是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来得这么慢?”


阮伽南朝他叫了一声就坐了下来,也不隐瞒,道:“在长廊上遇到郡主了,她警告了我一番,让我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以为成了父王的义女就妄想能一步登天什么的,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没想过要息事宁人之类的,是宇文宝珠主动挑衅,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后果都该她自己承受。她又不是圣母,被别人挑衅羞辱了,还想着要帮对方隐瞒,免得她被责骂。


宇文雍听了她的话果然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管她说什么,只当是耳边风行了。这王府我才是主人,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说事!即便以后我将这王府的所有一切都给了你那也是我的自由,他们没资格说三道四!”


阮伽南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直琢磨着的某些可能又冒了出来。有些荒谬,不可能,但是他的表现又告诉她似乎真的有可能。


毕竟她那个亲爹似乎就是在西唐的。


会不会……宇文雍其实就是她亲爹?阮伽南大胆的假设。


就算他不是她的亲爹,那也一定和她的亲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才让他对她如此的特别,重视。不然的话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即便她再讨人喜欢,身上有再大的利用价值,也不可能让一国摄政王一下子就对她如此的好,甚至说得上是珍视了。


现在她住的竹闲院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不管是她身上穿的,用的,还是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品。精致不说,还很贵重,有些还是罕见的物品,但也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摆在了屋子里给她当装饰品用了。


而竹闲院,也是后来她才知道。王府里原来是没有竹闲院的,是后来才专门腾出了一个院子,看似位置不佳,但是实际上却是除了正院外后院最好的位置,冬暖夏凉,而且环境清幽雅致美丽,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府里的下人还说这是他亲自布置的院子。


可是她一到王府就住了进去。若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一来就住进了王府主人亲自用心布置的院子呢?听说以前宇文宝珠想要搬进竹闲院住,结果却被狠狠的驳了回来。再加上他对自己的态度……综合以上,她几乎可以肯定真相一定就是她猜想的其中一个!


至于到底是哪一个,她是干脆直接问出来好呢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好呢?


对于这两者的可能,特别是宇文雍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事,阮伽南表示一开始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她是极度震惊,甚至是有些懵逼的。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可能。既然她亲爹都不是阮常康,她娘和阮常康之间的夫妻关系又不正常,她娘还是西羌国的人了,那她亲爹是西唐的摄政王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再说了,她亲爹是西唐摄政王有比她是穿越来的更加令人觉得难以置信和荒谬吗?所以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她亲爹身份高贵罢了。


不过若是这个可能是真的,那是不是说只要她认了爹,那她娘的事也就能清楚了?如果她爹真的是宇文雍,或许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她让乔楠他们查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了。宇文雍要想掩盖这些痕迹,别人想查只怕是查不出来的。


宇文雍不知道自己过分重视的态度和行为已经让阮伽南怀疑,甚至可以说是已经猜到了真相。他见她面色有些冷淡,还以为她是因为宇文宝珠的事生气了。


于是连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说道:“伽南,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西唐过年的习俗和凤歧国其实差不多。过两天宫里会举办宫宴,你就和我一同进宫去吧,我带你进宫去看看西唐的皇宫。”


阮伽南翻飞的思绪被他的话迅速勾了回来,微微瞠大了眼睛,“宫宴?”带她进宫去?她能不能拒绝?她并不想见识西唐的皇宫啊!


宫宴什么的阮伽南表示她真的没有兴趣啊!


但是宇文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带自己的女儿融入京都上流贵族圈子的机会。


而且……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宇文雍说道:“我认了你做义女一事宫里的人已经知道了,所以宫宴带你进宫一来是我自己原本也有这个打算,二来也是宫里递了消息出来,说让我带你进宫。”


阮伽南闻言不禁挑高了眉。


宫里的人,也就是说皇上了?


她又想到了出使燕京的西唐使团,庄亲王,还有那个死了的礼亲王。


“父王,随着使团一同去燕京的礼亲王不是死了吗?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她有些好奇的问。


宇文雍见她这么问也没有觉得她多事,反而冷笑了一声说道:“皇上最不缺的就是儿子,礼亲王就是一个顶着亲王帽子吃喝玩乐的玩意儿,他死不死对朝廷没有任何影响。死了一个还少一个儿子争皇位呢。”


阮伽南了然的点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放在哪里都不会有错,不管是凤歧国还是西唐……嗯,或者西羌国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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