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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相公十四孟琴

功能 和 功能!一只手攀上我的脸颊轻轻抚摸,我顺着这只手看去,看见了目光温柔的烈明野,看见了他眼底盈动的温暖。见状,我心一跳,忙拨开他的手看向小苍炽。他垂着手未在抚摸我的脸颊,目光定在我面上不移开,轻哑着嗓音柔柔地说道,“你脸色很不好看,再睡会儿吧。”


我一面抚上自己的脸颊、一面掀起眼皮朝他看去,舌随心动,埋怨斥责,“还说我,你看看自己,都瘦了一圈。”


闻言,他一愣,愣后忽然间笑弯了眼睛,垂下的手再次向我探来。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暧昧,忙打掉他的手,岔开话题,“你看苍炽多精神,哪里有生过病的样子!”嘴里这样说,心脏却不由自主的跳快了节拍,目光也躲闪的移到小苍炽脸上。他现下肤色娇嫩、白里透红,双目晶亮有神,健康无比!染“天花”未留下疤痕,想来必是草湖灵丹妙药的杰作!小苍炽“有幸”成为架空古代患“天花”传染病的第一人,又坚强的抵抗“天花”病毒活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小子将来定有所作为!


烈明野的手僵在半空中无法到达目的地,落放在我面上的柔和目光有了些许幽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紧盯着顾自玩儿得快乐的小苍炽。半晌,烈明野垂下了僵在空气中的手,幽沉目光却没有消退。


房内气氛起变,我禁受不住他直视的目光,从而倒回床用棉被蒙住了头。虽如此,却仍可感觉到他的目光定胶在我身上。那漆黑的幽沉,人疯狂!


“呀!呀!哈!”小苍炽顾自玩耍的声音衬托着这份不寻常,赴向惊心……


第四十二章 绝不放你走


烈明野的目光愈来愈摄人、愈来愈犀利,我隔着棉被仍被灼痛了肌肤。躲在被里不是办法,缩头乌龟不起作用,遂用力掀开棉被坐起身来。


掀被突然,小苍炽停下揪扯发丝的动作,身子惊了一下,眨着黑亮地大眼睛狐疑的瞅着我。烈明野未曾想我会突从被里钻出,也是一愣,摄人目光当即有所消减。


我唇启欲言,房门先一步开启。看去,只见草湖笑眯眯的拿着纸笔走进。见状,我宛若见到救星般急唤,“草湖!”


“凌姑娘,你醒了!”他将纸笔搁在桌上,走至床前为我诊脉,诊罢含笑点首,说道,“你身子无大碍,只是累着了。”一面说着、一面松开我的手,“你可否将有关‘天花’的详情告知与我,我对此病全然不晓。”


闻言,我求之不得,忙点头应,“当然可以!”有点事做、我便不会去在意烈明野的目光,如此甚好!


他在桌旁落坐,执笔等待,那眼中迫切的求知欲令我“噗哧”一乐。瞧他那副模样,怎地像名小学生?


我笑了,烈明野也向我投来冰森的目光,冻得我哆嗦连打。忙收笑,正色说道,“‘天花’是一种急性传染病,症状为先发高热,全身起红色丘疹,继而变成疱疹,最后化作脓疱。十天左右结痂,痂脱后留有疤痕,俗称‘麻子’……”说至此无法继续,只因烈明野冰森的目光转为惊诧。


“少爷,你可否先出去?”我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按压太阳x,有他在、我全身均不舒服,特别是这房内还弥漫着不知名的酸味,实在令人说不下去。总觉得我三人同时在这间房里怪怪的,仿佛有东西压在胸口使人不畅。


闻言,烈明野惊诧的目光立即消散,y戾取代。面部肌r猛地一抽,脸色极其难看。“我为何要出去?!”他咬牙切齿,好似要将我塞入口中嚼烂吞咽。


我张了张嘴,咽下了想说的话,转首对草湖道,“去你房里吧。”


不等草湖搭话,烈明野腾地一下站起,将我二人一一瞪过,更恶狠狠的冲我喝道,“不许你进他的房间,就在这儿说!”语罢,愤然甩袖,抱着小苍炽离开房间,“砰”将门摔得巨响。


双手捂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瞅着大敞的房门不禁傻眼,只是换间房继续讲解“天花”而已,他置于生这么大气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湖捧腹大笑,指着我笑趴在桌上,“凌姑娘,我现下终于懂了,原来我在副帅眼中已成为‘眼中钉’、‘r中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我脸颊刷红,握拳用力砸床,羞窘的瞪着房门大骂,“烈明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臭小子,惟恐我做出有损妇德的事!


草湖的笑声令我不知所何是好,抓起枕头朝他砸去,斥道,“闭嘴,不许笑,否则别想知晓‘天花’的其余资料!”


此招果然管用,他躲过枕头即停笑,重执笔认真说道,“请讲!”


见状,我大大的失笑。他呀,真是医痴,除习医外不懂别的!


我讲解,他认真记录,时尔提问、时尔重复重点加深印象。我一面解答、一面瞅着房外,烈明野的确离开了房间,却未走远,而是抱着小苍炽立在窗外偷听,他这种行为令人哭笑不得。


解答、记录完毕,草湖放下笔啧啧称奇,赞道,“凌姑娘真是位奇女子,我自认通晓天下奇难杂症,却对‘天花’毫不知情,就连师傅留下的医书上对此病矣无记载!”


闻言,我只笑不语。无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我来自未来世界,也不能告诉他在未来“天花”已绝迹,更不能说他生存的这个时空其实根本不存在。“凡事总有头一遭,你不必介怀,人类生生不息,随时代发展总会出现新鲜事物,包括疾病。”现代人的疾病在古代有些是没有的,随生活水平提高,各式各样的病自然而然的找上门来。


“凌姑娘,你……”他张大了眼眸,欲言又止,双目中绽放出异样光芒。


“怎么?”我不解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纳闷追问。


“你真是位奇女子!我找不到别的可以形容!”


闻言,我喷笑,什么奇女子,我所说的话、所知的事每一位现代人均清楚。瞧他傻呼呼钦佩的模样,实在令人想笑。


他捧着宣纸当作宝贝似的轻轻吹动,吹干墨汁将其按记录顺序码放整齐。站起来时我才发现他未穿长袍,而是着一套精简合身的衣装。“你这身打扮是要?”在我的印象里他酷爱青袍,衣物中各式各样的青色应有尽有,从未见他穿得如此精干。


闻言,他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捡起落地之枕,走至床边落坐,笑答,“稍后去山里挖野参,穿长袍不方便。”


“你经常去挖草药?”


“嗯!”他点头,“‘北都’的深山老林我均已跑遍,山内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物,有的挖来食用、有的挖来制药,大自然无奇不有,许多东西均源源不绝,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现下已挖起了药材,乐在其中。


听着他喜悦的回答,我心生羡慕、憧憬,舌随心动,脱口而出,“你自由自在,真好……”


音落,他面上笑容卡顿,随后收起,侧首看向房外偷听者印在窗上的暗影轮廓,压低嗓音对我说道,“他未给你自由?”


我摇首,苦笑,“早起服侍他更衣、洗漱、用膳,白日里呆在府中不许外出,傍晚他归府服侍沐浴入寝,偶尔需要时到后山采摘些熏衣草花,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的日子就这样过着。”若可像他那般自由自在,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我故意将音量调高,就是想让窗外的烈明野听见。果然,听完我的话他身子明显一僵,头也缓慢地垂了下去。


草湖沉默了,定定的望着我,半晌后依旧低语,“为何不试着与他沟通?或许他会同意给你一定的自由。”


闻言,我唇边苦笑增深扩大,没有言语,心中则道:烈明野呀烈明野,我要自由,你可知道?


我不言,他矣止语,我二人对望、对坐。良久后,我一扫苦闷露出感激之笑,掀开棉被学着日本人的样子跪在床上给他鞠了一躬,发自内心的诚恳道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救了少爷的命、救了苍炽的命,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他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先后为我三人治命奔波无怨无悔,更不见牢s,像他这样医德高尚的人哪里找?


“凌姑娘,使不得!”他大吃一惊,忙将我扶起,俊秀容颜泛起羞涩红润,搔着脸颊很是不好意思。“我是大夫,救人乃本分,救你们并非图谢,而是生命有限,失去便不再回来!”


他的话令我感动,我湿了眼眶,颤抖着嗓音哽咽说道,“你是我在这世上的第一位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回报,唯有行礼!”说着,再行大礼。


“凌姑娘,快别这样!”他被我弄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


“你受得起,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过一些。”我拭了下眼睛,拂去滚出的泪水。我从见过像他这般不求回报的人,如今的事道好人难做,能做到他这样实属不易!


“凌姑娘,你这……你这……”他语塞,不晓得该说什么。垂首,纤长的手指不停地搔着脸颊,肤色越来越红……



告别了草湖,我三人乘坐马车返回烈府,小苍炽睡了,烈明野一路无语、若有所思。


小苍炽平安健康,穆柳絮欣喜不已,抱着熟睡的他一亲再亲,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寝前,我服侍烈明野沐浴。他坐在木桶里垂着头,不晓得在想什么。我由他身后绕至身前擦洗,他忽然间抬起头,没头没脑的迸出一句,“我给你自由。”


此言一出,我擦拭动作立即顿住,豁然抬首惊讶万分的瞅着他。


“我给你自由。”他垂下睫毛,睫毛微微颤抖,重复先前的话。


布巾“啪”地一声掉进水里,我惊喜交加,单手掩唇。老天,真不敢相信!在“畅园”时我不过是想让他听听我的心声,未曾奢望他会应允,现下,他竟然同意了!


“但绝不会放你走!”他重新抬首,直勾勾地望进我的眼里,目光坚毅、坚定,无回旋余地。


闻言,我心脏着实漏跳一拍,脸上也莫名其妙的窜起了燥热。绝不会放你走……多暧昧的用词,这才是他最终想表达的意思!原来“凌筱落”已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我从水里拾起布巾由他面前绕回身后,得到自由本该高兴,但心里头却觉得怪异,似乎有点胸闷,具体滋味谈不上来。


他仰着头、阂起双目任由我擦洗,深而幽长的舒出口气,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我的心跳在胸闷中越渐快速,只呆在身后,不敢再绕去身前。我们,都沉默了……


第四十三章 血写的生辰


我盯着手中宣纸锁起眉头,这是在收拾房间时从柜底翻出来的。纸上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虽未标注姓名,却也从八字的年、月、日中计算出一人14岁、一人16岁。这是我的房间,从柜中翻出自然与我有关!14岁者乃烈明野,16岁便是我,也就是前任主人“凌筱落”!


令我锁眉的不单单只是生辰八字,而是这八字非墨所写!腥红之色极具视野冲击,虽早已干涸,却仍可分辩出使用的“颜料”是血,鲜红的血!


生辰字迹清秀娟丽,却饱含无限痛楚,透过血字仿佛可见当事人书写时的绝望与颤抖。不需多想,我当即便将“凌筱落”定义为写下血字之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激荡着我的心魂,心慌的厉害,握住宣纸的手颤抖不已。宣纸上娟丽的血字仿佛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呐喊之大令人双耳嗡鸣!


“凌筱落”写下血字是何用意?她又是在何等情况下以鲜血谱写?!这张血纸似有千斤重,意外的发现令我胸闷的险些透不过气!


急喘呼吸,似躲避蛇蝎般将宣纸扔飞,扔飞这一刹心仿佛被人握刀割划,一下一下,痛极!“唔……”捂住心口,我扶着衣柜大口大口喘息,地上的血字好似被赋予生命般鲜活!


在我的观念里以血书写的东西均渗含深奇另意,虽对血生辰抗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它从地上捡起,总觉得鲜活的血字下隐藏着什么!


身心禁不住颤抖,我无声无息盯着血字。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窜入脑,“算命”二字成为独一无二的选择!既然烈明野给了我自由,那为何不去测测生辰八字?“凌筱落”已不在,而我仍要代替她继续活下去,我有权知晓血字下隐藏的秘密!想至此,将宣纸折上几叠塞入袖中,带上银两离开烈府。


经打听,得知街头有位测字算命的杂毛老道。传闻此道占卜百般灵验,均无错算。传得如此神乎,我便动了请他测算之心。按路人所指行至街头,算命的摊位是看见了,但那老道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大老远便听见雷动的酣声。


见状,我止足不前,双眉拧蹙,虽知不该以貌取人,但他懒散的模样还是令我心升迟疑。或许,找他算命本身便是错误!立在原地瞅着睡得酣香的他,半晌后旋身欲离,右脚抬起未来得及落下时突闻低沉之唤,“姑娘留步。”


闻言,我诧异的转身朝老道看去,一张枯瘦蜡黄的苍老面容映入眼帘。他明明呼噜打的响,睡的香甜,怎地一下子就醒了?!


他拥有一双深似幽井的眼睛,一层薄薄的浑浊覆盖了墨沉。面上哪里还有睡意,分明捋着巴掌长的灰白之须定定地瞅着我。


离去念头打消,我举步前行,立于长桌前颔首说道,“抱歉,搅了道长清梦。”


“姑娘算命还是测字?”他一面捋着胡须、一面将我打量,薄薄的浑浊越来越淡,墨沉愈渐清晰。


我抿了下唇,从袖中取出宣纸摊开、放在桌上,低声说道,“烦劳道长帮我占测生辰。”


他将目光从我面上调垂至宣纸,纸上的血字令他轻微地蹙了下眉。未语,铺卦、掐捏手指开始占测……


我静待,他明尔阖目、时尔张启,半晌后停止占测,以食指指着烈明野的生辰八字说道,“此乃大富大贵之躯,命格刚硬,与亲人、长辈缘分浅薄,与妻、子,友人缘分浓厚。他一生都在乘风破浪、浴血奋战,膝下单子、双女。”


闻言,我瞳孔缩动了一下。烈明野的确出身富贵!难怪他早早便没了爹、娘,难怪聂光、穆柳絮与他亲近无事,原由命格所定!他已有单子烈苍炽,那么双女呢?抛开双女不说,老道算对了!


“那……她呢?”我指着“凌筱落”的生辰八字小心询问。


“命格已变,贫道无从测算。”本以为他会对我今后的人生提及些许,却想不到竟是未知的回答!苦涩于嘴角蔓延,想想也对,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不相同,命格自然生变。


“贫道虽测算不出她今后的命运,却有几句话想奉告。”老道轻眯双目,捋须动作顿下。


闻言,我重拾希望,急切求道,“道长请讲!”或许他接下来的话对我有所帮助!


“离‘金’,近‘水’。珍惜眼前拥有,切莫待失去方知悔恨。”说完,他重新捋动起灰白胡须。


这奉告将我推向云端,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何为‘金’?何为‘水’,哪些又是眼前‘拥有’的?”我锁眉而问,他所指的三项均不明。


“贫道话至此不可多做透露,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且看如何过活。”说罢,他困怏怏地趴回长桌,不再言语。


见状,我将已至舌尖的话咽回腹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一锭银子搁在桌上。收起宣纸,带着满腹疑问转身离去。他的话宛如一块巨石砸入我心湖,激起震荡澎湃。沿来时路回返,一面缓慢地走着、一面垂首思索“金”、“水”与“拥有”。


自穿越至此那一刻所发生的事一一脑中过,似回放电影般频繁倒带,几次后我对“金”、“水”仍一无所知。若说拥有,小苍炽应算,但,他健健康康无病无灾,何来失去?


烦燥地抓了抓头发,左思右想,非旦得不到结果反而令自己更加迷惑!该死的,“金”与“水”还有“拥有”,此三样究竟是何?!


垂首沉思,行路未看前方,一记劲脆“啪”响令我猛然回神。迅速抬首朝声源看去,只见一条形黑状物闪电般近脸前!双目瞠圆,呼吸大秉,除条形黑状物外还有一片双色相间的黑与深棕,蹄声紧迫入耳!


前进顿停,双脚好似扎根般定于原地,劲风抽袭,一时间我竟忘了闪躲!当我认为自己在劫难逃时腰间猛地一紧,随即双脚离地,身子赫然后倾。那条状物未打到我身上,而是“啪”地一声击于地面,势头狠猛毒辣。


“走道不看路,找死呐?!”恼怒的吼声令我倒抽一口急凉之气,一位中年汉子坐在马上,一面对我横眉怒目的谩骂、一面扬起皮鞭在空气中抽甩。马儿驮着他原地转了两圈,汉子见我吓得不轻,故尔未再多行骂语,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前行,身后一骑马队跟随。


待他们从面前走过我才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好险,险些命丧铁蹄之下!意识到有人救了我、察觉到身后的温热呼吸,我敛起惊色回首望去……紫金华服首先入目,这颜色令我头脑刺白了一下,沿华服向上看去,当看见救我者的脸面时惊诧的瞠圆了双眸!


“德亲王”狭长的凤眸弯出些许月弧,嘴角噙着邪气轻挑的笑容。若看见紫金华服时我头脑刺白了一下,那么现下看见他便是大大的刺白!


离“金”,近“水”,我终于知晓杂毛老道的意思了!“金”乃皇宫,“水”便是百姓,他是在告诫我要生活在民间!苦思不得其解,若非见到“德亲王”这位“出色”的皇宫代表,不晓得我还会在告诫中云雾多久!


谜解,我变了脸色,身子也为之一僵。真想不到,救我者竟是他!


“呵呵,你脸色变了。”他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起来一些,轻哑的魅惑嗓音再次令我毛骨悚然!


“与你无关!”我面部表情一僵,飞快地打掉他的手,从他怀中挣脱。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顺着拍打惯势垂落下去,打毕方觉自己犯了不敬之罪,忙福身赔礼,“男女授授之亲,民女因急切冒犯了七爷,还请恕罪。”我未唤他“亲王”,在这世井之地称其“七爷”或许才更合适。


他抬起被打落的手轻轻揉抚,目光从手调至我的脸面,渗含轻挑的调侃语句随之而出,“原来小心谨慎的你也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


闻言,我心一凛,本想结束掉此话题,却不想说出的话完全违背大脑指令,“您这是在我夸我?还是贬我?”明知与他过招需小心,但内心却不愿妥协。每每受他言语挑逗总会忘记步步为营,选择冲撞。


“你说呢?”


我敛紧下腭,没有言语,一股压抑的怒火于心燃烧。好一个不答反问,夸奖挥去一旁,排贬才是他意!


他以右臂托住左肘,左手轻轻抚摸下巴,笑意滋生的目光定于我面。


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我暗自握紧双拳紧绷着嗓音问道,“七爷为何总看着我?”


“草湖对你赞不绝口,我想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令他高捧。”他眼中笑意闪烁了一下,半是探究、半是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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