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魔花圣仙
“魔道楷模”风百川自嘲的露出苦涩的表情。
说他是魔道楷模，那岂不是讽刺他？
风百川一想起心底的两个身影，越发觉得凄凉。
“你是他的弟子？”
方华当然知道风百川说的他，指的是谁。
“晚辈恩师地魁，圣僧是晚辈师伯。”
“地魁？”风百川略一回忆，马上回忆起了脑海里的一个经常跟在萧笙客身后转悠的人影。
“你老师昔年在昆仑决战中受了重伤，这些年应该已经重修回来了吧。”
地魁曾在昆仑决战中受过重伤，被迫转世重修？
这消息方华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可能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地魁千年前是地仙境界，千年后依旧是地仙境界的原因了吧。
隐魔一脉的传承，就算比五方魔教嫡传功法差点，也差不了多少，没理由地魁修行千年，依旧还是地仙。
方华道：“晚辈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师现在倒是万安。”
风百川默了下，转身看向凉亭另一侧，念安寺的大门。
虽然大门紧闭，但是以他的修为，穿墙而过并不是不可能。
风百川道：“小子，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可要仔细听好了。”
讲故事？
怎么突然开始讲起故事来了？
这是什么操作。
念安寺内。
老实和尚难得的在敲击着木鱼。
风百川收回目光，缓缓道：“千年前，昆仑仙派如日中天，独掌正道大势，便是如今的峨眉，比之昔年的昆仑，也是稍差几分，只是神州千三神仙大劫将至，昆仑作为正道魁首，不得不应劫而入。”
“当时昆仑宿老一连推演天机三年，才算出此次昆仑有倾覆之灾，而灾劫源头，便应在被打击的苟延残喘的魔道之中。”
“为此，昆仑掌门选拔了当时年轻一辈的弟子中，最忠于昆仑的人潜伏魔道门派，这期间，昆仑弟子被发现大半，遭遇迫害，但依旧是有一部分，在魔道之中安定下来。”
“当时有个年轻弟子，最得他老师喜爱，但他也被那代昆仑掌门看中，他老师为昆仑大局，无奈让其潜入北方魔教。”
“只是这人在北方魔教之中，对一魔女一见钟情，全然不顾昆仑养他教他，全力助魔女光大北方魔教，使得北方魔教成了魔道大派，成了昆仑心腹之患，以致昆仑如预言中一般，差点有倾覆大患。”
“你说这人，该不该死？”
说到最后，风百川声音中透着一股冷彻至极的寒意：“上天不长眼，竟然让这种人苟活千年，末了，还遁入空门，以为凭此，就能抹去昔年对师门造成的过错，就能忘掉昔年被自己害死的老师？就能弥补掉昔年犯下的过错？”
方华已经知道风百川说的是谁了。
没想到老实和尚还有这么一重过往。
也知道了风百川这故事，其实是讲给念安寺内的老实和尚听的。
念安寺内，老师和尚敲击木鱼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丝丝缕缕的魔气自桃花山上的万千桃树之中浮现。
风百川淡漠至极。
“老师死前，我曾去见过他，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教出你这个徒弟。”
庙堂之中，寂静无声。
直到风百川无声无息的离去之后，老实和尚都没有反应。
在念安寺外徘徊了许久，方华才壮着胆子的推开了寺庙大门。
咯吱一声，打破了寺庙之中的寂静。
“师侄幸不辱命，已经取到圣仙。”
老实和尚此刻的脸上毫不加掩饰的带着一股衰败，他转动着两只眼睛，看向方华递上来的一丛白色花朵，自顾自道：“那年，我就是在圣仙花丛中遇见的她。当时时局动荡，魔道剑仙为躲避昆仑追杀惶惶不可终日，在手段上无所不用其极。而昆仑虽为正道之首，却良莠不齐，肆意打压同道等，乃至与正道其他门派离心离德，我见遍了此种丑恶，但直到我遇到她时，我才在她身上见到一种从未见过的气质，那种宁静与世无争，远离剑仙之间种种丑恶算计的纯洁气息。”
“昆仑人人都道北方魔教教主萧诺是魔祸魁首，是导致昆仑衰败的源头，却不知，就算没有萧诺，亦会有其他人代替她，向着昆仑发起挑战，我与她也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只是想离开她老师的掌控，去一个没有争斗的地方过上一辈子。”
“可昆仑剑仙不会放过她，对他们来说，魔道就是魔道。”
“我们也没有办法，为了自保，只能聚集志同道合的人士，只是昆仑从来不打算放过我们，步步紧逼，将我们逼成了横行一时的北方魔教，她也去做了教主，最终给昆仑带来沉重的打击。”
“倾覆之灾不是萧诺带来的，不是北方魔教带来的，是昆仑自大成狂，没有北方魔教，有南方魔教，有西方魔教，乃至正道其他门派其实当年北方魔教之中，也有不少玄门高手的影子”
老实和尚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渐渐的，没了声息。
方华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当年的是非对错。
良久的沉默之后，老实和尚终于抬起头，正视方华：“将圣仙花给我。”
方华点点头，递上圣仙。
圣仙花其实不是很漂亮，但对于老实和尚来说，这并不重要，只要萧诺喜欢。
“曾经，北方魔教遍布圣仙，那是我从终南山移植过来的，整座宫殿的圣仙花，都是我一株株栽下，又因为圣仙花最得她喜爱，所以又被称之为魔花。”
他接过这从圣仙花，轻轻一撮，整丛圣仙花，就如同粉末一样彻底消散。
“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风百川不可能无的放矢的来找我，北方魔教教主即将到来，你做好准备吧。”
方华恭敬道：“是。”
圣仙花的粉末，撒满一地，最终随风散去，或许正如老实和尚所说，当他来到桃花山，当他选择当这个老实和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们再也难以回到那个时候。
终究，往事已成追忆
出了念安寺后，方华直接密聊周城，让他转告罗新，就说北方魔教教主即将到达南疆桃花山念安寺。
想必天痴上人很快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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