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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肉之木】(6-7)

  美肉之木

美肉之木(6-7)


作者:aksen


字数:274


(6)清心庄


小木大概想象过无数种我听完这件事后可能作出的反应,唯独没想过我只是


递过去一瓶水。她不接,而是充满了讥讽地问道:「我说完了。我把那天能想起


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说了。你觉得应该怎么评价?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烂货,不,我收了他们钱,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婊子!听完这个,你还会说我


是出色的女人吗?」


我帮她打开瓶盖,又把水递了过去。小木凶着一张脸,我们对峙了一小会,


她好像决定认输,一把接过水瓶,但是又不放到嘴边喝,还是盯着我。


我听小木问出最后那个问题,突然明白小木坚持一定要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地


告诉我的心情。也许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小木要度过这样的一夜,我们永远


.b.都说不清了。人的心思总是那样难以理解和琢磨,即便是自己,难道就真的能明


白是为了什么吗?


但至少,有一部分心思是能想明白的。两周前,她肯定有着一种既然自己那


么坚持的爱情完了,那什么东西都一起毁了好了的心情。她肯定想过用无底线放


纵的方式来发泄郁闷。也许还想用自己在床上完全可以做到无禁忌来告诉自己,


绝不是因为在任何一个方面不如别的女人好才被插足。


什么原因,到今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荒唐过了,疯狂过了,一切就都


结束。从晚餐时她的心情来看,她虽然仍未痊愈,至少已经不会再会去想度过那


样的一夜。


但是在我对她说那番山鸡和凤凰的话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排遣了她男友被


抢后的一直郁积在心头的愤懑和迷惑,让她彻底清醒自己并不是因为哪个方面不


够好,反而是好到让对方心情沉重难以自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打从心底


产生的懊悔,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那她在那夜表现得如此轻贱,不就又变成了


一个大大的笑话?


她从那件事看到的是自己的脆弱和迷茫。她看到自己是多么容易被击溃,却


又多么难以看清一些本来很容易看明白的真相。


她可以容忍自己因为需要发泄而放纵,但她不能接受自己因为脆弱、迷茫而


放纵。弄得不好,这会像她小时候射在手心的那摊jīng_yè 一样,成为她心里沉沉的


负担。


小木真的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灵秀女子,面对很多事,她往往能一句话就直指


本质。但有时她又会执拗于某一个念头,如果不能化解这个念头,在这个点上,


她可能一直始终纠结其中,无法摆脱。少年时被猥亵,坚持要和之前这个男友在


一起都是这样。


我彻底明白小木无论如何也要说完所有事的目的,她真的很想要从我这里要


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到底是不是真能对整件事作出一个准确的评价呢?对我来说,


这是不重要的。那是所谓的道理家的事。我要做的是能够让小木就此安心,当然


她不是那种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女子,我还要确保我说的真的能让她安心。


我沉默了好几分钟,终于缓缓地开口,不过不是答,而是反问:「你确定


那两个男人身体没有问题?安全很重要啊……」


小木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句,翻翻白眼,说:「我知道这两个人虽然好色,


但平时不乱搞,只和安全的女人交往。我确定他们安全。不然我不会找他们。我


说过那天我只是发泄,不是发神经。」


我点头,又问:「你已经吃过药了吧?千万别留下种子。」


这小木露出一丝笑容,说破处了那么多年,自己总算也有了吃避孕药的经


验。而且吃过药之后,已经来过月经,确定没有后患。


我再问:「你那天就是想发泄一下,那么经过一夜发泄,心情有没有变得好


一点呢?」小木完全有点糊涂了,不知道我到底还会不会答他的问题。但还是


答说心情还真的好了几天。那两个男人后来恨不得在她身上精尽人亡的样子,


证明至少她不是因为床功太差才被别人抢了男人。


我又闷声不响地待了一会,她以为我是在准备给她的答,脸色变得平静一


点。但是我抬头还是提出一个问题:「小木,你满8岁了,这我知道。不过那天


你确定自己没喝醉,没嗑药?」


小木突然爆发了,大叫:「老娘没喝醉!老娘没嗑药!老娘是清醒地送上门


去给他们操的!我在问你问题啊!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我问出我在那几分钟里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每说一句,便竖起一根手指:


「你年满8周岁,是自己完全清醒时做的选择,确定安全,没有后患,发泄的目


的也达到了。」我把这五根手指伸到她的眼前,离她很近很近,问,「那么这件


事,结果就是完美啊。你在纠结什么?这件事和你是不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完全没


有关系啊。女人也是要发泄的。男友被抢,疯狂发泄的女人多的是,有什么?如


果把那个晚上看作是发泄的话,说心里话,你连发泄都发得很出色。如果排除感


情因素,不考虑我听了心里不舒服这个问题,你突发奇想的用jīng_yè 给你洗屄和紧


屄就是留给他们操松的话,我得说真是天才,真是我听过最刺激的情话。当然如


果换作是对我说这两句话,那最好。小木,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一个出色的女人。


鉴于我做过你的男朋友,所以我很自豪,因为我和你谈过恋爱。如果非要谦虚一


点的话,那么我说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出色的女人之一。」


小木有点发呆,好像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在忽悠她。我踩油门,缓缓把车又驶


上道路,转头补充了一句:「不过,出色的女人发泄过一次以后,绝大多数都不


会再脆弱和迷茫了。发泄嘛,搞得不好伤身,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安全的对象,也


不是每次都能达成效果。女人,还是要更聪明一点,对自己更好一点。也许等哪


一天,面对很大的困扰和悲伤,你不再需要发泄,就能面对和度过,那我就不得


不把之一那两个字去掉了。你就变成了最出色的女人。」


小木突然哭了。不过这次哭的时间持续很短。我还没开过两个红绿灯,她就


收住了眼泪。绽开笑脸。


「*** ,」她很认真地叫我名字,「那天我想发泄,所以我就变身一个骚货,


找了两个男人来操我。今天不是,今天我不想发泄。今天我是一个突然爱上一个


男人的女人,*** ,今天我想和你做爱。你要吗?」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抖了抖,我从内视镜上盯着小木突然变得端重清朗的


眼神。我很明白她说的「你要吗」三个字的含义。


对于和小木做爱,我想,又不想。想,是因为这是一贯的夙愿,只是深藏不


说而已;不想,是因为在今晚这种氛围下,我实在觉得像趁虚而入趁人之危。对


别的女人,我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对小木,我不想这么做。


但是小木这一句「你要吗」,却堵死了我拒绝的空间。无论怎么解释,也无


论小木多么豁达开朗,在听了那么一个故事之后,如果我说不要,都很难让人相


信这不是因为我充满了厌恶嫌弃的心理所致。


问题是我明明没有这么想。


好吧,大不了就真的乘虚而入趁人之危好了。无非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点心结。


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一字一句地答:「小木,当然要啊,我一直都很想和


你做爱。」


小木瞬间绽开如花笑靥。


我问她是不是去我家。她想了想,摇摇头,说:「如果我现在又成了你的女


朋友,以后会是那里的女人,我就会和你一起我们的家。但我不是,我只是


一个突然爱慕你的女人,就想在充满爱慕的一刻,在你面前让自己全部绽放,不


辜负这份爱慕,不辜负你。但明天到来,也许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不会真


的重新走到一起,所以,我不想去你的家。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女人,除了你家,


你带我走,我跟你走,去哪里都行。」


我点点头,在这个瞬间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没有意思。我突然想到一个适的


去处。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安静地向我想带她去的那个目的地而去。虽然沉默,气


氛却不压抑。不停望着窗外的小木嘴边挂着一丝浅笑,目光流动,头微微扬起。


这正是很多年前一个秋日的正午,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表情,那时的她骄傲如孔


雀,我行我素,无忧无虑,旁若无人。


过了一会,她突然掏出手机,开机,没过多久,一气接到五条短信,三个未


接电话。


她看着短信,一会微笑,一会叹气,一会摇头。然后抬头说,第一条他问我


有什么事?第二条他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第三条他问我事情要办多久,今天


还会家吗?第四条他问我是不是和你上床了?你猜第五条他说什么?「


我想了想,试探着说,说我的坏话?小木眼中星芒一闪,笑意完全掩饰不住


地喷薄而出。我连忙改口:「不对!不符他的心理转化路径……」小木一撅嘴,


对我临时改口非常不满。


我很笃定地说:「他说了别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说了一句话,就


是他想好了,一定要和你分手,和你分手的决定果然没错。」


小木大叫一声,侧身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读那条短信给我听:「你


是和那个男人上床去了吧?果然和你分手是对的!我已经把东西全拿走了,以后


不会再来了。随便你和谁上床,随便你和几个人上床,反正不管谁干你,都不


过是干一个被我干腻了的女人。」


我的脸瞬间阴沉。我觉得一个男人因为变心而和自己的女友分手,虽然站在


不同立场上,会有各种不同的评价,但以最客观的态度来说,即使不能说是无可


非议,至少也能说无可厚非。大家本来都是成年人,女人被甩,虽然受伤,但本


来就应该承担自己当初做的选择的风险,在风险发生后自己承担后果。哪怕两个


人吵得天翻地覆,男的对女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也最多说他一句有欠风度。但


作为一个男人,在分手后还要用短信里这样的语言去攻击一个女人,那就绝不能


原谅。我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收拾一下那个男人。


小木把脸凑过来,像小狐狸一样问:「我今天晚上的男人,你是不是在想怎


么给我报仇啊?」我白了她一眼,说:「我们两个好像是分了手的男女朋友,不


要装作很了解我的心思好不好?」


小木吐吐舌头,说:「你能不能不要管这个事呀?」我转头看了她几秒钟,


又把视线转到眼前的路况上,停了几秒钟,点头说:「好!」


小木又拍了拍我的膝盖,说真乖。然后呆呆地坐了一会,说:「我不准备再


跟他说什么了。既然我现在都已经想清楚了,那也就无所谓他再说些什么。颠来


倒去再去和他争执,好像还是把他看得很重似的。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不存在


的,多好。」


这话刚说完没几秒钟,小木的电话又响。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电话


那边的男人高声说话,小木只让他说了几个字,就直接喊了一句:「闭嘴!」


那头瞬间安静,小木淡定地说:「你的短信我都看到了。此前我从没说过分


手这两个字,一直是你在说,所以理论上,从我这个角度讲,到现在为止你应该


还算是我男朋友。出于礼貌,我依次答你所有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我有什么


事,不用你管;第二个问题,我和谁在一起,不用你管;第三个问题,我不


家,不用你管。第四个问题,我和谁上床,不用你管。第五条短信不是问题,我


就不答了。最后我还有三句话,倒数第三句,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前男友;


倒数第二句,我下周会搬家,那个房子我不会再去住,剩下的房租我会付清;最


后一句,你以后不要以任何方式动出现在我面前,不要电话不要邮件不要短信,


总之就是永远不要再让我意识到你存在,不然你知道我能把你怎么样。当然我很


讲道理,如果你是无意中出现了,那么赶紧滚,我会原谅你。再见。啊,不,永


别。」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又给她竖了一根大拇指。


随后,我们两个人又安静了十几分钟,小木突然说:「现在想想,其实那个


时候,让你破我的处,也蛮好的。」我斜了她一眼,见她满眼毫不遮掩的戏谑之


意。知道她已经完全把刚才的短信和电话仍在脑后,那就是说她恢复了平时的心


态,自然也就恢复了平时的古灵精怪。


我说:「是啊,是蛮好的。不过现在破处啥的,我是没资格想了。我只盼望,


待会在进入某人身体之前,不需要再问她有没有真的想好,更不会临门一脚再被


放鸽子。」


这个事拿来堵小木的嘴,最适。小木一抿嘴,又不说话了,似乎陷入了


忆之中。她突然喃喃地说:「那时候,我真的没想到,我都动要求你给我破处


了,可你竟然像那些在情人节想尽办法哄女友上床的男生一样,一直陪着我耐心


地吃饭,逛街,看电影,给我一个开心的情人节。所以,我相信,那时,你是真


的爱我。」


我微笑不语,但突然有点鼻头发酸。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我很久没有体验


过真正的伤感了。于是我换话题,问她后来那两个幸运儿有没有再找过她?


小木撅起嘴巴说,都是白眼狼啊,真是吃完饭就砸碗,操完屄就忘人啊,k


是再也没和我联系过。z 倒是贱兮兮地来跟我搭过话。


我笑,说他想干嘛呢?小木说还能干嘛啊?又想玩母狗了呗。我挑挑眉毛,


表示我对这个说法不满。小木又靠近我,乖乖地说:「老娘还是了四个字,给


老娘滚!」


我假装很满意地点头,很好很好。乖啦乖啦。然后我突然大笑,小木问我发


什么神经?我说k 是聪明人,我们就不说他了。为什么我突然觉得z 在整个过程


中总是给人一种很逗逼的感觉啊?还可怜兮兮的。


小木虎着脸,气鼓鼓地说:「你要搞清楚立场!我刚说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女


人!你说z 逗逼可以,怎么能说z 可怜?你什么阶级立场?」


我很严肃地认错,但没过两分钟,我突然又大笑,说还是觉得他很可怜。


我又提起当年小木给我咬 时候不情不愿的样子,小木当然矢口否认,一再


表示以自己身经战的高超技巧和强悍心态,绝不会有那样的糗事。


然后,我问出了那个曾经的疑问:「你那时候不是总说觉得脏觉得臭觉得没


有美感吗?为什么你每次都一边嫌弃一边直接就吞进去,也不让我洗洗呢?」


小木闷声不语,又把目光投向窗外。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小木


突然轻轻地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是真的爱你。」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人,真的是总是能看明白别人,看明白复杂;但总


是看不清自己,看不清简单。


此后,在路上我们就一直没有再交谈了。


当然,气氛还是不压抑。小木一路都哼着歌,彷如是要准备去春游的小姑娘


似的,也一直没问我要带她去哪儿。


大概不到十点的样子,我们到了目的地。小木在车里举目四望,都快疯了:


「喂,我今晚的男人啊!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了?这是到郊了?那俩好歹还带


我去了个星级宾馆,你这是把我带到哪个青年旅舍来啦?」


我笑,开车拐进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大门。有一个小停车场,也就停了两三辆


车。我泊好车,在后座上拎出小木的小行李袋和我的笔记本包,说了一句:「我


带你走,你跟我走。」小木撅着嘴不说话,跟在我屁股后面。


这个停车场是在一座小山脚下,带着小木从边上一个小拱门出去,走上一条


石阶铺就的山路,往上走了五分多钟,就是一排院落,大概有十几间古建风格的


平房。穿过院落边的小径,继续沿山路往上走,一路上都悬挂着古宫灯造型的路


灯,倒不用担心失足。再往上一些,有山溪,水声潺潺。


小木早就转怒为喜,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是个还没几个人知道的度假山庄,前段时间和朋友来过一次。这地


方开了大概不到半年,现在反正还没星,以后估计也不会去升什么星。这山庄的


名字很拗口,下面有块立石,天黑你可能没看清,上面刻了」可以清心「四个字,


所以我们顺口叫清心庄。来这里的客人不多,但弄这么个摊子,花的钱可不少,


估计是哪个不缺钱的儿做来玩的。下面那排算是一般宾馆那种标准间,大概有


十六七间的样子,上面还有六七栋独立的小楼,不大,两层,蛮舒服的。」


那些小楼基本上都空着,我在山腰的服务台选了之前我住过那幢,又订了夜


宵。然后和小木在向山上走,不到三分钟就到了。


小楼一楼是起居间、卫生间、简单的小厨房和一个小餐厅。沿着室内的楼梯


上二楼,整个二楼基本上就是一个打通的大房间,正中是一张大床,床右侧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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