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8)
陆程：“这件事没有对错，取决的是你的价值观。你认为那五个人的命更重要，你就要主动杀死另一个人。”
“你认为另一个人不该为了那五个人去牺牲，你就必须继续前行。”陆程手指在茶几上面轻轻地点了点，他说：“我猜，这个剧本，一定比这个故事更加有内容。”
万浪点头，“是的。”
剧本下载完毕，陆程讲剧本保存，倒是不急着看。他对万浪说：“你要休息的话，可以去陆瑟之前睡过的房间。”
陡然听到陆瑟的名字，万浪心里还是颤了一下。
“...好。”
万浪进了陆瑟的房间，躺在陆瑟曾经躺过的床上，睁着眼睛，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来。
陆程跟季微微信聊了会儿天，等易久久抱着已经睡着了阿福回家，陆程这才放下手机，接过易久久怀里的阿福，将阿福放到了他的床上。
“你要睡么？”陆程问易久久。
易久久摇头，“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很多天都不需要睡觉。”易久久有事，也没有告诉陆程要去做什么，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就出去了。
陆程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这才打开那个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陆程的心情有些沉重。
这个剧本，实在是太致郁了。
《负罪》的主人公叫做苏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苏维是一名卧底警察，他在一场卧底行动中，被敌方发现了。
敌人为了让苏维招供，竟然给他布下了一道残忍的题——
苏维的家附近住着八名少年，都与苏维的儿子苏城关系不错，都是在校高中生。
这天，伪装成老师身份的坏人，给九名少年发放了一个测试邀请。测试是关于人性的。九名少年都同意了。
他们被坏人带到了一个废弃仓库，坏人让他们静候通知，就提前离开了。这时候，苏维的儿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认为这场实验有问题。
苏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劝大家都走。结果除了一个暗恋苏城的女孩子，其他七人都不肯相信苏城。
苏城只好带着那个女孩子走。
就在这个时候，坏人回来了。这次，他带着几个人一起。这些人将苏城和女孩子关在了一个铁栅栏里面，又把另外七个人关在另一个大铁栅栏里面。
铁栅栏被一根绳子拴着，选在厂房的空中。
而笼子的下面，被坏人亲手摆放了数十根尖锐的钢筋。一旦那铁笼被打开，孩子掉下去，就会被钢筋给杀死。
而苏维也被敌人抓了过来，敌人要他招供出他卧底目的，让他供出其他同事。他们只给了苏维半个钟头的时间，如他在半个钟头内一直不肯交代一切，那他们就会杀掉孩子。
而苏维，拥有一个选择权，一个可以抉择孩子们生死的权利。苏维有两个选择，一、杀掉自己的儿子苏城跟那个女孩子，他们就会放走其他七个人。二。杀掉其他七个人，救下他的孩子。
那半个钟头，是考验人性与道德的时刻。
苏维怎么都不肯做出抉择，他舍不得杀自己的孩子，也做不到去杀了另外几个孩子，只为救自己的孩子。
最终的结局是，苏城替父亲做了抉择。
苏城拉着那个女孩子，跳下了铁栅栏，落在了钢筋上。
而苏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钢筋给杀死，耳旁充斥着孩子们痛嚎的声音，以及绝望的惨叫声。这之后，警察破门而入，见到惨状，都以为是苏维牺牲自己的孩子，解救了另外七个孩子。
关于孩子的死，苏维没有公开，他回到家里，接受着一家人的埋怨跟恨意。他一辈子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往后一生，苏维都活在负罪感中。
陆程喜欢这个故事，尽管它让人感到绝望，但陆程却很喜欢。他想，他喜欢的，也许是苏维儿子苏城最后那勇敢地一跳。也许，他喜欢的是苏维的无能为力。
万浪醒来后，果然听到陆程说：“就这个剧本吧。”
万浪摇头失笑，“你果然会挑选这个。”
陆程晚上去接季微，跟她说了电影的事，季微听完故事内容后，虽没有反对陆程，但也皱起了眉头。陆程问季微：“你在思考什么？”
“这个结局这么坏，影响不好，也许，不会过审。”
陆程笑道：“之前，《红盖头》不也没有过审么？”
季微又释然了。
“也是，没过审又如何，你不也拿到了奥斯卡影帝奖？”季微知道陆程是真的很爱演戏拍戏，她也乐意看见陆程做他喜欢的事。
“要准备筹拍了吧？”
“嗯，明天我会去见一见编剧，拿下这个剧本的版权，顺利的话，这个月末就会开始甄选演员。”
闻言，季微说：“你可以演苏维。”季微侧头盯着陆程的侧脸，她问：“我有没有说过，演戏时候的你，真的很迷人？”
陆程愣了下，接着，又笑了。
“好，我演苏维。”
就冲季微这句话，陆程便演定了苏维。
第二天，陆程当真去见了编剧罗素。罗素很沉默，这符合他自闭患者的人设。陆程跟罗素表达了自己想要拿下这部剧版权的意愿，并告诉罗素，他想要演苏维。
罗素听了陆程的请求后，没多犹豫，直接答应了。
两人签了合同，散场的时候，一直都很寡言的罗素忽然叫住了陆程。
“陆程先生。”
陆程那时候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闻言，他握着文件，回头看了罗素一眼。罗素朝他凄然一笑，他说：“其实，那个死掉的孩子，不叫苏城。”
陆程眉头一蹙，听到罗素说，“他叫罗城。而那七个人中，还有一个小孩子，叫罗素，那时候，他才6岁。”
6岁那年，罗素换上了自闭症，因为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哥哥，跳进了钢筋堆。
陆程神色突然变得悲怆起来。他一直不敢问罗素，这故事到底是他编的，还是真实事件。结果，罗素主动告诉了他答案。
这个世界上，有人身不由己，也有人舍己为人。有人邪恶，也有人善良。有人自私自利，有人深明大义。
第一卷 847章 一世沉沦
陆程要转型做导演，并将出演自己第一部导演作品中男主角的消息一经公布，便引起了媒体们的广泛关注。
月底，《负罪》开始在全国多所高校甄选几个少年角色的扮演者。经过一个月如火如荼的选拔活动后，陆程与罗素终于找到了令他们满意的演员。
电影预计要拍摄三个月左右，陆程自然是要跟组随行的。取景地在c市，c市距离禹城，开车要九个小时，飞机没有直达航班，还需要转机。
季微要去看他，也挺麻烦的。
知道陆程要离开三个月，季微心里特别舍不得，但她必须支持陆程的事业。陆程出发前几天，季微就开始为他整理行李了。
小到牙膏牙刷，内衣内裤，大到跌打药胃疼药...林林总总，足足有三四个箱子那么多的东西。
出发前一天，季微请了假，与陆程一起，白天带着阿福和易久久去游乐场玩，晚上又去了心悦岛海底餐厅用餐。
晚上，一家人便在心悦岛海底住了下来。
阿福与易久久住一个标间，季微跟陆程则住在季微的专属房间里。
推开门，海景玻璃房内，陆程环顾了一圈房间，然后走到玻璃墙边站定。陆程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毛衣，长腿裹在一条深蓝色的西装裤里面，长身玉立，双腿尤为惹眼。
背影也好看的过分。
季微走到他的身旁，侧身仰头望着陆程。
两人站在海底房间里，像是在拍一部唯美的偶像剧。
陆程盯着玻璃房外的海洋生物们，忽然笑了出来。
听到笑音，季微就问陆程：“笑什么？”
陆程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听陆程这样说，季微的记忆也随着陆程这话飘回到了四年前。那时候，他们刚认识不久，她对陆程的态度是又爱又恨，陆程对她是虚与委蛇。
陆程手撑着玻璃墙壁，他道：“我那时候真的挺不是个东西，对季总虚伪的不行。”陆程垂眸看着季微，问她：“清楚我为人本性的你，那个时候听我说那些虚伪的话，有没有种想打死我的冲动？”
季微为了漂亮，晚上只穿了一件黑白撞色的修身露背裙，天还算冷，肩上搭了一条人造皮草披肩。闻言，她紧了紧披肩，说：“怎么没有。”
“你那个时候总是惹我，我好几次失控，差点杀了你。”季微有两次失控，都差点杀死陆程。
一次是在陆程的家里，发现他害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把她的电话备注设置成了‘充煤气的’那回。第二次，是在海边度假的时候，她被陆程惹怒，失手将他扔进海里。那一会儿陆程腰部受伤，昏迷了一个月。
现在回想起来，季微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不可理喻。“你说，我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杀了你呢？”
季微眉心拧着，是真的很困惑。
“因为你爱我啊。”
爱一个人越深，就越失控。
多简单的道理。
陆程抬起手，搂住季微的肩膀，季微顺势靠在陆程的肩膀上。她问：“我可以脱掉高跟鞋么？”总是穿高跟鞋，也会累的。
“当然，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穿鞋子...”声音一顿，男人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用不怎么正经的语调又说道：“也可以不穿衣服。”
季微踩了陆程一脚。
“哈哈！”
陆程突然搂住季微的腰，将她的腰身往上一提，季微的身子被迫与陆程紧贴在一起。
季微仰起头，一头黑色大卷发全部垂落在背后。陆程弯腰亲吻季微的眉心，季微顺势勾住陆程的脖子。
“来，我们来跳舞。”
陆程慵懒的哼着拍子，带着季微跳舞。季微的双脚放在陆程的皮鞋上，脑袋靠在陆程的肩上，微眯着狐狸眼睛，像是睡着了。
跳完一支舞，陆程突然将季微按在玻璃房上。
季微愣了下，接着她回头，用装满妩媚之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程。“你想造反？”她声音危险的要命，但眼里勾魂的光芒却很盛。
“不造反。”陆程俯身亲吻她的脖子，提琴一般醉人的低嗓音在季微耳朵里面炸响——
“造人。”
像四年多前一样，在同一个地方，陆程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沉沦。
未来很长，他还想在季微的身上沉沦一辈子。
...
海底玻璃房的地上铺着一张后地毯，季微与陆程都躺在地毯上，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躺着。密密麻麻的汗打湿了陆程跟季微的头发，场面颓废慵懒。
陆程双手枕在头下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忽然，身旁的季微开口说话了。“问你个事。”
陆程没睁眼睛，“你问。”
季微侧过身，无声地注视着陆程看，也不急着问问题。
陆程慢慢睁开眼睛，对上季微审视的眸子。“问什么？”
季微心里纠结不已。
这件事，一直藏在她的心里，她早就想问了，但一直忍着。可她的心就那么点大，里面装了个陆程，再装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就很胀。
季微问陆程：“我的父亲，是黎族人，对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季微一直紧盯着陆程的眼睛，她发现陆程一点也不惊讶。季微顿时明白了一切，“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陆程也侧过身来。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是。”
季微听到陆程的肯定回答，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暗道：果然如此。
“是谁？”
陆程忽然舔了舔嘴唇。
陆程舔嘴唇，就代表着他心情复杂。
“那个人究竟是谁？”
陆程表情古怪地说：“微生。”
季微：...
她把黎族人猜遍了，甚至猜到过黎生，都没有猜到微生弦的头上。
季微不敢相信，那个话不多，对陆程忠心耿耿的男人，会是她的父亲。季微感到荒唐，“怎么会是他？”
“我也觉得惊讶。”陆程说：“上一世，你死后，我曾针对你父亲的身份做过调查。结果，我发现那个人是微生弦。”
季微皱起眉头，她说：“他知道吗？”
陆程摇头，“恐怕，他不知道。”
“怎么说？”
陆程说：“在我死后，微生曾跟阿离见过一面。微生喜欢阿离，喜欢了很多年，从第一次见到阿离就喜欢她。”
“但你母亲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你母亲生过孩子，又离过婚，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微生会喜欢他吧。而且，按照年龄来算的话，微生要比阿离小五十多岁。对阿离来说，微生就是个孩子。”
第一卷 848章 便宜爸爸，好当不？
季微张大了嘴巴。
这算什么事？
陆程又道：“不过后来，阿离还是察觉到了微生的感情，她应该也纠结了一段时间吧。他们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黎曌死后，微生带着黎曌的基因体在全球寻找最佳的克隆携带者，那段时间，他跟阿离一起共事过。”
“也许，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你。”
闻言，季微有些生气，她沉着脸，声音中装满了怒火：“既然有了我，就说明他们睡过。既然睡过我母亲，微生怎么可能不记得！”
陆程赶紧轻拍季微的肩膀，平息她的怒气。“这或许是另有隐情。”
想起一件事，陆程脸色古怪地说道：“微生的体质很特殊，他对咖啡有过敏反应。他喝了咖啡，会神志不清，就跟喝了毒药一样。”
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回黎曌带微生弦去咖啡馆见一个朋友，微生弦喝了一杯咖啡，喝完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平时对陆程奉命唯谨的男人，喝了咖啡后，竟然指着黎曌的鼻子，骂他抠门，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牢骚。
季微第一次听说有人对咖啡过敏的，觉得稀罕。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半晌，季微才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消息，但她仍然不死心，又问陆程：“你敢肯定我们是fù_nǚ ？”
陆程点点头，“我已经给你们做过亲子鉴定了。”
季微死心了。
这一个晚上，季微辗转反侧，睡不着。
第二天，陆程起床后就出发去机场。
季微把陆程送去机场，看着陆程登机后，季微这才回家。易久久最近好像特别忙，季微也不知道易久久在忙些什么。
阿福没有易久久陪，就特别无聊。
季微收拾了阿福的东西，把她送到了唐如风跟贺莹莹的家里，麻烦他们照顾几天。而季微自己，则翘了班，启程去落日山脉。
落日山脉的群山还保持着最原始的样子，这片山脉被黎族买下来后，最近才被黎族人开发出来。
季微开着一辆吉普车，走一条盘山水泥公路去了落日山脉。
她抵达落日山脉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得知族长夫人来了，负责督促建设家园进程的微生弦忙去到临时会客厅见季微。微生弦推开门，就看到背对他而站的季微。
微生弦忙恭敬地弯腰，朝季微问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季微闻声回头。
她望着微生弦，眼神特别复杂。凭心而讲，微生弦其实长得很好看，眉目舒朗，是那种一看就正义凛然的君子。
微生弦被季微的眼神搞得满头雾水。
“是出什么事了么，夫人？”
“是有事。”
季微一步步走到微生弦的面前。
她手里拿着百鬼，季微用峨眉刺的一头，挑起微生弦的脸。
微生弦愕然抬头，盯着季微，只觉得族长夫人的眼神很危险。微生弦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着了季微，但他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心虚感。
真是见了鬼！
“微生弦。”
季微面无表情地喊他的名字。
微生弦不知所以的答道：“我在。”
“你喜欢过季离？”
微生弦那张脸，猛地透红。
被戳中了心事。
“我、我...”微生弦以为季微是来给她母亲算账的，微生弦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心虚不已。微生弦语无伦次地道歉：“我，我是喜欢、喜欢阿、阿离姑娘...”
他都开始结巴了。“但是，我...我可没有做什么坏事，我只是喜欢她而已...”
季微冷笑，“我都有了，你还说你没有对她做坏事！”季微声音冰凉凉的。
微生弦听了这话，下意识说：“你跟我和阿离有什么关...”
微生弦的声音，突然失踪。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
微生弦受到了惊吓，下意识要退后，结果一抬脚，就一个踉跄。微生弦差点跌倒，又险险地握住了一旁的椅子。
微生弦站稳了，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季微，语气充满了震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都忘了用敬语。
“什么叫你都有了，还说我没对阿离姑娘做坏事？”
“你跟我和阿离有什么关系。”
“你...”
微生弦明白了季微的意思，但就是不敢相信。
季微：“我是你的女儿。”说完，她往后一靠，大腿靠着会议桌，眸子冷冷的盯着微生弦，“你可真好啊，平白多了个女儿，女儿都三十岁了，也没见你给过一块钱的零花钱，喂过一口饭，陪过一天。”
季微冷笑，讽刺问道：“便宜爸爸，好当不？”
微生弦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你是我的女儿？”微生弦一脸懵逼，“这怎么可能，我跟阿离姑娘明明就...”话说到一半，微生弦又猛地捂住了嘴巴。
他想起了一些事。
在黎曌死后的那一年里，他跟阿离姑娘一起共事过三个多月的时间，阿离姑娘陪他一起寻找适合为黎曌代孕的女子。
但是某一天，阿离姑娘忽然离开了，没留一封信，就那样消失了。不过阿离姑娘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微生弦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心里舍不得罢了。
见微生弦是真的一无所知，季微心里那点怨恨忽然就消失了。
她最害怕面对的，就是微生弦明明猜到过她的身份，却故意逃避责任。
现在看来，微生弦也许是真的不知情。
想到陆程说过，微生弦对咖啡有少见的过激过敏反应。季微便提醒微生弦：“你仔细想想，跟我母亲呆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喝过咖啡？”
微生弦一愣。
咖啡...
是了，他对咖啡过敏，第一次喝咖啡，就把族长给得罪了。
微生弦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黎曌死后一个多月的事，他跟阿离姑娘去到了英国，阿离姑娘路过一家露天咖啡店，忽然想喝咖啡。
阿离姑娘点了两杯咖啡，给了他一杯。
微生弦喜欢季离，季离给他的，别说是咖啡了，就算是毒药，他也是要硬着头皮喝一口的。那杯咖啡，被微生弦给喝完了，之后...
之后的事，微生弦竟然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第二天，他是在酒店里醒来的，没穿衣服。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微生弦全都没有印象。
如果说季微真是自己的女儿，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那杯咖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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