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8)
后，季微收到了黎曌的短信。
黎曌：【你在躲我？】
季微：【？】
黎曌：【不是躲我，又是在做什么？】
季微：【公司事情多。】
黎曌根本不信，他认为这都是季微的借口。黎曌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我的示好，给你造成了困扰吗？】
季微：【你知道就好。】
黎曌：“...”
盯着手机聊天界面，黎曌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一般这种情况下，季微应该回复一句不是才对，她直接承认了，黎曌反而接不下去话了。
黎曌突然有些羡慕陆程，他竟然能得到这个女人的宠爱跟倾心。
想了想，黎曌又问季微：【什么时候能腾出时间来见一面？】
季微：【做什么？】
黎曌想了想，才说：【我生日。】
反正季微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胡编乱造也没有关系。
【哪一天？】
黎曌：【下周三。】
黎曌这话，再一次让季微意识到黎曌不是陆程。黎曌的生日是十月尾，陆程却是九月。季微犹豫片刻，才回复他：【好。】
临走前，也是该见一面。
季微一直忙碌到星期一，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
这段时间太忙，人又瘦了一些，以前因为怀孕，季微胖了好几斤，后来瘦了一些，但体态还是比刚开始要胖一点。
现在倒好，又瘦了。
约好了周二上午陪贺莹莹去做产检，季微自然不能放她鸽子。她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灰色的高领修身毛衣，配一件黑色皮衣，便进城陪贺莹莹去了。
他们去的是季微名下的私人医院，贺莹莹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未婚先孕若传出去，到底还是有损名声。
两人到了医院，季微直接带着贺莹莹去见董主任。
做了例行检查，贺莹莹得到了宝宝的第一张b超照。医生告诉贺莹莹，胚囊发育很好，位置也正，可以排除宫外孕的情况。
并且，已经能听到宝宝的原始胎心搏动了。
一切检查结果都显示着这个宝宝是健康的孩子。
贺莹莹松了口气。
孩子健康后，贺莹莹就该纠结到底要怎样同唐如风说这件事了。季微建议贺莹莹请唐如风来家里吃饭，在饭席上，直接宣布这件事。
贺莹莹一想，也觉得这样好。
他们又不是夫妻，不必搞那些暧昧浪美的举动。
于是当天中午，贺莹莹便打电话邀请唐如风来家里吃饭，唐如风以为午饭就他们两个人。为了过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为此他好好打扮了一番，还喷了点香水。
唐如风特意开车到小区外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他手握着鲜花，西装领结，优雅偏偏地出现在贺莹莹家门口。
唐如风摆好姿势，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
唐如风头也不抬，将花递给门里面的女人，并用迷人的嗓音说道：“莹莹，请收下我的鲜花。”
那人，迟迟不接他的花。
“呵！”
唐如风：？
声音不对！
唐如风骤然抬头，对上季微那张高傲不可一世的漂亮脸蛋。
唐如风：“...”
“季、季总怎么也在？”
季微耸肩，她不答反问：“嫌弃我妨碍了你跟莹莹过二人世界？”
唐如风哪里会承认啊，他赶紧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季微闪身，让唐如风进来。唐如风握着鲜花，像是握着一块烙铁。
唐如风走进屋，看见系着围裙在忙碌的贺莹莹，这才找回自信。
“莹莹！”
唐如风赶紧跑进厨房，把鲜花拆出来，插进花瓶里。
贺莹莹笑他，“你倒是不见外。”
唐如风不好意思告诉贺莹莹，他刚才闹出来的乌龙事。他笑道：“你是我女朋友，我孩子他妈，跟你见外做什么？”
贺莹莹听到孩子他妈，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
她摸摸肚子，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希望待会儿告诉唐如风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唐如风不要太惊讶。
－－－－－－题外话－－－－－－
牙疼到忍不住吃了布洛芬缓释胶囊，感谢布洛芬的存在
第一卷 769章 麻溜地滚
贺莹莹让唐如风自己随意，她进厨房继续做饭。
季微跟着进去帮忙打下手，两人很快就做好了午餐。贺莹莹想吃肉，就做了孜然羊排跟牛排，季微做了法棍。
听到贺莹莹说可以准备吃饭了，唐如风赶紧将放在冰桶里的白葡萄酒倒进造型别致的器皿中。唐如风给季微倒了一杯，又准备给贺莹莹倒酒，季微捧着装法棍的小篮子走出来，正好看见唐如风的动作。
她不动声色地取走那个杯子往厨房走，边走边说：“莹莹说她中午想喝蓝莓汁，我去给她榨汁。”
唐如风朝厨房看了一眼，见贺莹莹在揉肚子，以为她是胃不舒服不适合饮酒，也没有多想，就又给他自己斟了一杯酒。
唐如风先尝了一口季微做的法棍，外壳酥脆，内里松软，香味四溢，比唐如风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西餐厅的西点师做的还要美味。
唐如风有些意外。
他这是第一次品尝到季微的厨艺，以前去季微家里做客，从来都是厨子在做饭。并非人人都是陆程，有资格品尝到季微的厨艺。
“季总的手艺出乎我意料，非常地好吃。”法棍明明只是很简单的面包主食，但季微做的就是让人上瘾。
季微一笑而过。
贺莹莹端着蓝莓汁走过来，切了一小块法棍吃了，就迫不及待地将肉端了上来。
唐如风注意到贺莹莹今天吃肉的速度快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三份牛排里面，他的量是最少的。季微的最多，贺莹莹其次.
唐如风见贺莹莹很快便吃完了牛排，他憋不住，便纳闷地问了一句：“莹莹，你早上没吃早饭吗？”
“吃了啊。”
今天早上谷歌是在贺莹莹这里吃的早饭，贺莹莹煮了营养面条，做了玉米胡萝卜鸡肉肠，两人都吃的很饱。
闻言，唐如风更觉得纳闷。“你这两天，食量好像变大了。”上周吃烧烤的时候，贺莹莹也吃的最多。
惊讶之余，唐如风又有些开心，“就是该这样，你以前就是太瘦了，现在这样就更好看了。”
贺莹莹朝他抿唇笑了笑。
吃完牛排，又吃羊排骨，把羊排骨吃完，贺莹莹总算是饱了。她朝季微望了一眼，季微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掉，才朝贺莹莹点了点头。
注意到这两姐妹的小动作，唐如风眉头一挑，“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贺莹莹神情踌躇，没勇气开口。
就位鄙视了贺莹莹一眼，她替贺莹莹开口说：“莹莹有事要告诉你。”
贺莹莹咬着唇，心跳有些快。
唐如风心里感到不安。
莹莹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竟然会难以启齿到要让季微来代替开口。
唐如风压下心头的不安，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对贺莹莹说道：“莹莹，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别怕。”
别怕。
贺莹莹如同吃了一口定心丸。
她说：“唐如风，你觉得谷歌怎么样？”
唐如风意外地咦了一声，“谷歌？”他轻笑，继而又道：“我的儿子，当然是最优秀的。”
两人谈话间，季微无声地起身，去了楼上。
情侣间谈话的时候，她还是不要在现场比较好。
贺莹莹双手垂放在腿间，紧捏住裙子的一角，她微微垂着头，桃花眼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深吸一口气，贺莹莹鼓足了勇气，一鼓作气地说：“我怀孕了。”
唐如风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变得僵硬。
贺莹莹抬起头来，望向唐如风，见他表情僵硬，分辨不出他是开心还是忧心。贺莹莹表情一沉，问道：“怎么？吓到你了？”
唐如风脸色骤然生变。
贺莹莹看见了，心里咯噔一响，表情冰冷。
他就这么害怕这个孩子的存在？
贺莹莹忽略掉心痛，故作不痛不痒地说：“我会生下他，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地养着，好好地教育...”
贺莹莹话没说完，唐如风便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谁的！”
唐如风咬牙切齿的问，眼睛都变得赤红了。
贺莹莹：“啊？”
她有点懵。
唐如风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组合在一起，此情此景之下，贺莹莹竟是一点都不懂。
唐如风突然暴怒，他震怒大吼：“孩子是谁的！贺莹莹，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贺莹莹：“...”
贺莹莹有些诧异，也有些生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莹莹捏起面前的西餐刀叉，做好了随时朝唐如风丢过去的打算。贺莹莹仰起头，一脸倔强，但微红的双眼出卖了她伪装的镇定。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贺莹莹自嘲一笑，“水性杨花？放荡不知检点？”
唐如风一愣。
他烦躁地摸了把头发，颓废地说：“我们每次都有做好措施，你突然跟我说你怀孕了...莹莹，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贺莹莹懂了唐如风的误会点在何处。
也对，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她刚才那话，只怕都会暴怒。
但是...
“唐如风，不管你信不信。”贺莹莹指着自己的小腹，神情坚定，“这个孩子，不管他是男是女，是随我姓贺还是随其他任何人姓，但他身上流的，的的确确是我跟你唐如风的血。”
“你若是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染，那也没关系。”贺莹莹神情间是一片故作的高傲。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小女生了，必须坚强的时候，她一定会很坚强。
就算要哭，也要等人走了，夜深人静关上大门偷偷地哭。
即使痛彻心扉，贺莹莹的面部表情依然完美无懈可击。她道：“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让你知道我怀孕的事。不然，对你不公平。”
她握着叉子的手，指向大门，冷酷决然地说道：“饭也吃了，事情也说了，唐先生，门在那里，麻烦你麻溜地走。”
她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唐如风意识到贺莹莹这次是真的气了，他下意识解释，“莹莹，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你也知道，因为你害怕会怀孕，我每次都认认真真从头到尾避孕了，你突然跟我说怀孕了，我自然...”
贺莹莹突然将叉子扔到唐如风脸上，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滚！”
第一卷 770章 有空结个婚吗？
唐如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情绪也有些激动。
但他又不能在此时惹急了贺莹莹，他只好先离开。
唐如风起身就滚，滚到门外，又在贺莹莹家门口停驻不再前行。
有路过的邻居见到他，打招呼问道：“唐先生这是怎么了？”
唐如风有些迷茫，“什么？”
邻居指了指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说：“你的脸一直在流血，真的不需要去看医生么？”
唐如风手指摸了摸右边脸颊，摸到了一片潮热。
他低头一看手指，血红血红的，全都是血。
唐如风刚才一直心系贺莹莹，都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伤，他抬头看了眼贺莹莹的家，这才回自己的家，开车去医院处理伤口。
唐如风一走，季微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走到贺莹莹的身旁，递给她一张叠好的手帕。
贺莹莹抬头看着她，问道：“我哭了么？”
季微嗯了一声，“哭了，特别丑。”
贺莹莹哦了一声，却没有伸手去接手帕。
季微便弯下腰，背靠着餐桌，亲自将贺莹莹脸上的眼泪，一滴滴地擦掉。
“你也不要太伤心。”季微劝慰贺莹莹，“其实唐如风刚才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对你百般包容。他想娶你，一直都想，但你不肯嫁。久而久之，他心里肯定有个疙瘩。”
“也许他一直在期待着你的那颗石头心被软化，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天。但他却等来你怀孕的消息。正如他所说，每一次恩爱，你们都做好了避孕措施。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怀了孕，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误解你的。”
季微抱住贺莹莹，“他很在乎你，莹莹。”
贺莹莹用力抱住季微的腰，“但他刚才真的太混蛋了！”
“是，很混蛋。”季微笑了一声，“所以，你可以置气一段时间。”想到自己跟陆程的这个结局，季微心里钝痛。
“可是莹莹啊，你明明爱着他，而他也深爱着你。曾经的伤害已经发生，我不劝你原谅跟放下。但是人生苦短，未来可期，与其活在过去的痛苦记忆里走不出来，不如勇敢地往前迈开一步。”
“伤害你的人是他，爱你的人也是他。莹莹，如果真的爱他，你该考虑考虑你们的未来了。”
贺莹莹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她的肩膀忽然被打湿了一小片。
贺莹莹想抬头去看季微，季微却摁住她的脑袋，她瓮声说：“你别抬头，我要面子。”
贺莹莹就不动了。
季微哭了一会儿，才说：“可千万别像我啊，我现在好后悔，以前对陆程那样苛刻，故意羞辱他。”季微吸了吸鼻子，特别不给面子地在贺莹莹头发上擦了一把。
“我一想到他不在了，就不想活了。”
“所以莹莹，趁爱的人还在，一定要尽全力地去爱。别学我。”
贺莹莹听了季微的开导，如茅塞顿开一般，心里那股郁结顿时被疏通。“好，我都听老大的。”
过了一会儿，季微松开了贺莹莹，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洗手间。
贺莹莹听到洗手间里水龙头流动的潺潺水声，一想到老大也会为了男人哭，心里便一阵难受。
季微在贺莹莹家里睡了个午觉，便起床去上班了。
等季微一走，贺莹莹就披着外套，走到院子的吊椅上面坐着，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院子里响起了车声。
贺莹莹猛地坐了起来，打开大门，走到了唐如风家门口。
贺莹莹正打算按门铃，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唐如风站在门里面，手里拎着一盒蓝莓、一盒浪漫红宝石葡萄。这葡萄贵得令人咂舌，就算是唐如风这样的家庭，也不是天天都能吃的。
唐如风看看贺莹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用手挡住脸上的纱布。
他怕贺莹莹瞧见了，心里会难受。
贺莹莹注意到唐如风的动作，心里的确有些难受，“会留疤么？”贺莹莹因为心里愧疚，声音都变轻了。
唐如风本想摇头，但他最后还是老实点头了，“医生说很有可能会留疤，但疤痕不大，不影响的。”
闻言，贺莹莹更加难受。
“对不起。”她主动道歉。
唐如风摇头，“你没错，是我该说对不起。”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意识到互相道歉的他们两人，真的挺傻逼。
唐如风率先笑了，“好了，今天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好么？”
“好。”
贺莹莹盯着唐如风手里的水果袋子，她知道禹城有家水果店卖这个葡萄，但只有星期三跟星期五的早上有买。
“葡萄哪里买的？”
唐如风实话实说，“我托朋友，从倭国带回来的。”得知贺莹莹怀孕后，唐如风就拜托朋友提前回国，将葡萄带了回来。
贺莹莹挺喜欢吃葡萄的，想到她怀谷歌的时候吃了太多苦，唐如风就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补偿给贺莹莹。
贺莹莹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追求贺莹莹的人很多，唐如风也并非是对她最好的那一个。但他们年少相识，她爱过他，也被他所伤。
因为有了少年时的羁绊，所以唐如风对贺莹莹来说，到底是与众不同的。
贺莹莹让唐如风把袋子打开。
唐如风忙打开，贺莹莹从里面选了一颗葡萄，她剥了皮，丢进嘴里。
好甜好甜，甜的醉人。
“好吃吗？”唐如风期待地看着她。
贺莹莹点点头，“好吃。”
“那我明天再给你买。”
贺莹莹笑着问：“买一辈子怎么样？”
唐如风：“好啊！”答完这话，唐如风眼睛突然瞪大。“一、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唐如风心跳渐块，问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跟难以抑制的激动。
贺莹莹撇撇嘴，歪着头说：“也许，大概，我有些想结婚了。”贺莹莹耸耸肩，问唐如风：“唐如风，你下个月有空，跟我一起结个婚吗？”
唐如风：“我明天就有空。”
贺莹莹愣了一下，接着，她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她指了指唐如风身上的蓝色毛衣，“你穿黑色的衣服更上相。”
唐如风心花怒放，他赶紧说：“明天，我一定穿黑色的西装！”
－－－－－－题外话－－－－－－
三更还要等一会儿
第一卷 771章 生日礼物
贺莹莹说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个大晴天，实际上是胡编乱造的。
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贺莹莹还在睡觉，家里的门铃便响了，她听到声音，下楼到一楼，打开监控视频。按门铃的人是唐如风，唐如风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贺莹莹注意到他还修剪了眉毛，刮了胡子，涂了润唇膏。
贺莹莹摇头失笑。
她打开门，放唐如风进屋。
唐如风冒雨进屋，将伞立在她家玄关柜子旁边的伞钩上。
唐如风没在一楼见到贺莹莹，猜到贺莹莹可能是在楼上梳妆打扮，他便钻进厨房，系上围裙，使出浑身解数给贺莹莹做了一顿早餐。
过了四十多分钟，贺莹莹才从楼上下来。
时尚女王不愧是时尚女王，去民政局领证也要做时尚icon。
贺莹莹竟然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盘口很别致，盘口的中间是粉色的珍珠，她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端庄的发型，戴着一对玉石耳环，到时候在民政局拍照的时候，往那红布面前一坐，活脱脱一个美女子。
刚好，唐如风身上的黑西装款式也很复古。
两人都默默地打量了对方片刻，都对对方的打扮感到满意，这才沉默地吃完了早饭。大概是就要领证结婚了，两个人相处起来竟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从吃早饭开始，他们之间的交谈就变得少了些，眼神碰撞的机会也少了，都在有意的回避对方。
到了民政局，填了表格，拍照的时候，两个人端端正正地坐着，中间空着一段距离，坐下一个胖阿福没有问题。
摄影师都笑了。
“贺小姐，唐先生，你们是来拍结婚照的，坐那么远做什么？”
贺莹莹跟唐如风对视了一眼，这才默默地朝对方靠近了一些。
两人头靠着头，双手自然地放在长凳上。摄影师放弃继续纠正他们的姿势了，他说：“拍照的时候，两位尽量表现得开心自然点。”
第一张照片，两个人开心得像是在脸上挂了一个微笑表情。
一张结婚证件照，两人反复地拍了三张，这才过关。
他们领到红彤彤的结婚证，捧着结婚证坐上了车，唐如风这才敢相信这是真的。贺莹莹目光从车外收回，看向唐如风的时候，竟看见唐如风在咬结婚证。
贺莹莹：“你做什么？”
唐如风松开嘴里的结婚证，他说：“就觉得像是一场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贺莹莹骂他蠢。
她又回头看着窗外，她何尝不蠢呢？
直到现在，贺莹莹这颗心，还在砰砰地狂跳。就这样，她把自己给嫁了。
贺莹莹想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对着结婚证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季微。那时候季微已经下了班，正在商场闲逛。
今天是黎曌的生日，晚上要去赴黎曌的邀约，要去见寿星，季微总不好空着手。
收到贺莹莹发来的信息，季微看见贺莹莹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看到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季微直接愣住。
这么快就领证了？
季微：【恭喜，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贺莹莹：【刚领的证。】
季微正编辑文字，准备回复贺莹莹，又收到了贺莹莹发过来的信息：【我是最会拍照的模特，今日拍证件照，我竟然拍了三遍，不可思议！】
季微看见这消息，直接摇头笑了。
季微：【说明你在紧张。】
季微：【会紧张是好事。】
季微发完消息后，又给贺莹莹转账五万，备注：【结婚快乐，婚礼红包会更大。】
贺莹莹也没跟季微客气，直接接受了红包。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才结束。
季微收起手机，又在商场逛了许久，才想好要送黎曌的礼物。
有了注意，季薇回公司去换了衣服，这才开车去见黎曌。
黎曌约季微在他们暂住的公寓吃晚餐。
季微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了半个钟头。黎曌将微生弦打发走了，季微到的时候，屋子里只有黎曌一个人。
他给季微开了门，又回了厨房。
季微盯着系围裙的黎曌，仿佛间像是看见了曾经在山顶别墅的厨房里进进出出，为她跟阿福忙碌的陆程。
他们真的是太像了。
季微低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
黎曌做的菜很香，没有一丝呛鼻气息，季微推测黎曌应该是在做口味清淡的江浙口味的菜。
晚餐时间，黎曌将菜摆上桌，季微一看，果然都是浙江那边的口味。
这就是黎曌跟陆程的不同。
陆程记得季微爱吃辣的，所以不爱吃辣的他，每顿饭都会做几个爽辣可口的菜肴。黎曌则完全不同。
黎曌招呼季微过去吃饭。
季微坐下后，黎曌问她是否需要喝酒，季微想了想，拒绝了，“不喝了。”上回在酒吧喝醉了，差点把黎曌睡了的事，季微后来想起来了。
有那件事在前，这之后季微是不会在男人面前喝醉了。
她不怕自己节操不保，是怕黎曌会节操不保。
黎曌知道季微在戒备什么，他不由得摇头失笑，“不喝也好。”黎曌并不会劝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季微便喝果汁。
两人碰杯，饮了一口，终于开始吃饭了。
席间，他们侃侃而谈，看上去相处融洽。黎曌跟季微讲了许多他曾经的所见所闻，跨时代的见闻，季微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一顿饭，他们从六点钟吃到了七点半。
吃完饭后，黎曌将餐盘碗筷丢进洗碗机，他蹲在洗碗机前面摆弄碗碟，察觉到季微走了过来，黎曌边说：“科技发达真好，都不用动手洗碗筷了。”
季微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哦？”
黎曌很期待，他关上洗碗机的门，对季微说：“是什么？”
季微将自己带来的那一包东西放到了厨台上，黎曌打开袋子，看到了一堆烘焙工具。黎曌猜到季微要做什么，他问：“你是要做蛋糕？”
“嗯。”
每年陆程过生日，季微都会做蛋糕。
生日要吃蛋糕，这是规矩。
黎曌靠着灶台，双手环绕抱胸，他语气挺新奇地说：“我还从没有吃过生日蛋糕。”
“以前不过生日？”
“也过，但那个时候，流行吃寿面。”
季微嗯了声，便专心致志的做起了蛋糕。
－－－－－－题外话－－－－－－
左下角智齿顶得我旁边牙根疼，明天去问问牙医好不好拔，如果拔了，明天很可能只有一更，提前说明一下。
第一卷 772章 告别
季微做蛋糕的时候，黎曌就在一旁看着。
知道他在看自己，季微这次也没有阻止他。就让他看吧，反正看不了几天，她就要离开了。
季微将蛋糕放进烤箱里面，她洗了手，解开身上的围裙，对黎曌说：“等四十分钟吧。”
黎曌点点头，又好奇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学的烘焙？”
季微回忆起一些往事，追忆说道：“以前在悬之崖监狱里面，有个正职是杀手，副职业是西点师的老男人，他话特别多，开始就住我隔壁，我总能听到他念叨做糕点的那些步骤。”
闻言，黎曌感到惊奇，“难道监狱里面还会有烤箱面粉不成？”
“没有。”
“那他怎么做？”
季微耸肩，给出的答案令人佩服不已——
“全靠想象。”
黎曌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有趣。”
“听他念叨的多了，我就记住了。”季微还记得她伪装成微博用户‘天涯客’的时候，给陆程邮寄过小蛋糕，那其实是季微第一次做蛋糕，前面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她一共烤了五次，从里面挑了卖相最好的几个，寄给了陆程。
季微告诉黎曌，“你不要指望蛋糕会有多好吃，我只能保证...”季微想了想，抽象的形容道：“它是个蛋糕。”
听她这样一说，黎曌就更加期待了。
“陆程很会做饭吗？”
听黎曌提到陆程，季微笑容淡了一些。
“一开始不会。”季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老实说，我第一次进医院动手术，便是拜陆程所赐。”
“嗯？”黎曌一时间没有跟上季微这跳跃的思绪。明明他们是在聊陆程的厨艺，为何季微会突然谈到她动手术的事？
下一秒，季微为黎曌解惑了。
季微：“陆程知道我喜欢吃川味，他18岁第一次给我做椒麻鸡的时候...”季微顿了顿，才用复杂语气叹道：“我记得我们是下午五点钟吃的饭，晚上八点，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洗胃。”
黎曌：“...”
“洗胃后肚子还是疼，一检查，才知道是急性阑尾炎。”
季微摇摇头，“我们程程，哪里都好，就是厨艺太...”再度摇摇头，季微都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黎曌忽然笑了。
“我倒是很会做饭。”黎曌注意到季微今晚吃的不多，他道：“我没怎么去过川蜀一带，并不擅长做川菜。早些年，倒是在浙江一带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你可能吃不惯我做的菜。”
季微：“没关系，反正我又不需要经常吃你做的饭。”
黎曌心口像是被戳了一刀。
他不死心，忍不住说：“我倒是挺想给你做一辈子饭。”
季微笑得无懈可击，她又说：“比起山珍海味，我更怀念曾经那盘将我送进医院去切了阑尾的椒麻鸡。虽然味道差点，但是，那是我爱的。”
黎曌听懂了季微这话的潜台词。
虽然他比陆程厉害，但她心里爱的，就是那个不完美的陆程。
“你真的，就不打算给我一个机会？”黎曌承认了自己对季微有别的心思，他道：“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
黎曌分不清他每次面对季微就忍不住雀跃的心情，跟微微加快的心跳，到底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意志，还是因为他对季微也心存喜欢。
在没有弄懂这件事以前，黎曌还不想对季微放弃执念。这么多年了，黎曌还从没有遇到像季微这样，吸引他的女人。
黎曌想要跟季微，更进一步。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季微心里装着的，始终是那个不完美，却让她死心塌地的陆程。
季微见黎曌神情恍惚，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她双手交叉，右手食指在左手的手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犹豫了好一会儿，季微终于开口了。
“我...”
黎曌结束沉思，抬头盯着对面沙发上的季微，“嗯？”瞧出季微在为难，黎曌便问：“你有什么事想说？”
“我要离开了。”季微声音冷冰冰，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有种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淡然态度。
黎曌下意识说：“蛋糕还没熟呢，你现在走了，我的蛋糕怎么...”
“11月12号走。”季微打断了黎曌的讲述。
黎曌一愣。
11月12...
黎曌终于明白了季微话里的‘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你要去哪里？”黎曌心里一紧，有些慌张。
季微：“我要回德国了。”
真把这话说出来，季微整个身子都变得轻巧起来。
所有难以启齿的事，一旦开口了，就很好办了。季微平静地对黎曌说：“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来到禹城，目的就是跟陆程重逢。”
“陆程已经不在了。”
季微朝黎曌牵了牵唇，笑容很好看，却让人心酸。
黎曌听见季微说：“他不在了，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的必要了。“黎曌，我要走了。”季微定定地看着黎曌，“今晚，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
这真是他收到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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