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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莲花的职业素养(快穿)

施栩瑾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萧公子”是谁, 就看见洛染脸色微变, 坐直了身子, 凝眉看向那宫人:“怎么回事?”


“是长公主,不知怎么了,让人打萧公子的板子,现在人已经被带走了!”


洛染的秀眉微挑,没有想到施念双会闹出这般大动静来,不过,洛染眼中浮了笑意,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她脸色猛然一沉,刚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施栩瑾, 到底还是忍了下去,只是伸手搭在小福子的手臂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 对着施栩瑾说了一句:


“皇上等在这儿,本宫去去就来。”


施栩瑾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洛染已经走了出去,他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宫人:“这‘萧公子’是谁?”


宫人隐晦地看了他一眼, 遂又低了眉:“回皇上, 是安王府的公子。”


施栩瑾皱眉, 他想起来了, 下一刻,他眼中就浮现不满,这萧公子本就是世家出身,更何况进了宫,他也是母后宫中的人,皇姐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母后宫中的人也是她说打就打的?


当下,施栩瑾也无法在凤泉宫等下去,提步就向外面走去。


他身旁的宫人想到刚刚太后的吩咐,就想拦下他,抬眼却见太后宫中的宫人冲他摇了摇头,他一怔,瞬间了然,任由施栩瑾跑了出去。


离了施栩瑾的视线,洛染就勾了一抹笑,她问身边的小福子:“萧琛被带去多久了?”


“应是刚被带去,宫人就来禀告了。”


她点了点头,登上了仪仗,甚至还有心情掀开帘子,欣赏一旁的景色,小福子听见她不紧不慢的声音:“仪仗抬稳一些。”


小福子明白她的意思,吩咐道:“听到娘娘的话了吗?可莫要摔了娘娘。”


宫人点头应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仪仗,这一心顾着稳妥,自然就没了速度,一行人慢悠悠地朝着萧琛受罚的地方晃去。


时间倒转回施栩瑾从御书房出来。


銮驾刚到御花园,施栩瑾就又看见施念双在那里等着他,他着实不想看到她,便吩咐宫人远远地绕了道,施念双刚转身,就见他的銮驾绕了方向走了。


当下,施念双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顿时一张清丽的脸又青又白,气得心口发疼,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参见长公主殿下。”


乍然听见身后传来请安的男声,不是宫中常有的那种尖细的太监的声音,施念双还有愣然,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来人是谁。她瞬间想起了他还占着林母妃的宫殿,脸色一寒,转过身来,就见他正弯腰行礼。


“安王府庶子萧琛?”


她微冷的声音传来,萧琛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差,没有在御花园遇到太后娘娘,反而遇到了这位长公主。


“是。”


萧琛的声音比较暗沉,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带了些许的暗哑,施念双一怔,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中消了些,她似觉得面子挂不住,拧着眉说道:


“你可知,锦宁宫不是你一个……”施念双突然顿住,咬了咬唇,似说不出来那个词,“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


萧琛早在住进锦宁宫三天内,就知道了锦宁宫之前是何人的居所,太后将他安排在锦宁宫,若是没有打击长公主的意思,他定是不信的。


同样的,太后觉得自己住进锦宁宫是在作践林妃,那她心中也定是认为自己的地位低贱的。施念双的表现,也同样说明了她的想法。


萧琛的眸色深了深,仰起脸,似有些为难地说道:“长公主,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我也无能为力。”


他原是想表达自己也听命行事,可是他太不了解洛染和施念双之间的纠葛,往日凤泉宫的人,都是如此,施念双一不满意,他们便说是太后的吩咐,让她自行找太后解决。


她刚受了施栩瑾的刺激,现在又听到他这一番话,不得不怀疑他也是在讽刺她,不过是“寄人篱下”,当下勃然大怒,连刚刚那一分看见他容貌的怔然也忘了去,不过一个身份卑贱的男宠也敢讽刺她?


别人她不敢罚,但是他一个毫无地位、连那女人都不愿见他的男宠也敢如此放肆!


当下怒急:“来人啊!将这奴才带下去,给本公主狠狠地打!”


长公主身边只有两个宫女,她喊得自然是一旁御花园里的宫人,那些宫人一愣,没有动弹,就连萧琛也有些错愕,不知她突然发什么疯,却也知道是自己犯了她什么忌讳,拧了眉,不知道刚刚自己那句话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施念双看着那些人居然不动弹,顿时更气:“你们都是死人吗?本公主已经使唤不动你们了?要不要本公主去找皇上来,亲自吩咐你们!”


那些宫人心中不以为然,皇上与她虽是一母同胞,但是她想见皇上一面,怕是比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还难。不过,他们想起了之前福公公的吩咐,几人对视一眼,上前两步按住了萧琛,似谄媚地对着施念双笑道:


“长公主,刚刚奴才们不过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子小事,就不用麻烦皇上了。殿下,你是想怎么罚他?”


见这奴才毕恭毕敬的样子,施念双才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气顺了,她冷眼看了萧琛一眼:“拖下去,狠狠地打!”


萧琛双手被宫人束缚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施念双,眼中神色深暗,施念双一愣,竟一时被他吓住,反应过来,更是恼羞成怒,让人赶紧将他拖下去。


萧琛收回了视线,随着宫人走着,没有说一句话,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这里的动静,娘娘定是会知道的。


他如何也算是凤泉宫的人,这长公主打了他,便也是没将娘娘放在眼里,即使不为了他,娘娘也应会有所表示,这也……免去了他心中的困扰,只是会受些皮肉伤罢了。


板子落在身上的时候,萧琛才发觉,这挨板子可真的疼,他不知道自己挨了几下,只知道自己口中被咬得破了皮,有了丝丝血腥味。


不知过了过久,他才听到一声:“住手!”


是她的声音。


他疼得似要昏过去,可是意识却越发清醒,她的声音微有些怒意,不知是因为打了她宫中的人,还是打了他。


他眼中有些湿意,也有些讽意,不用想也知道,自然不会是后面一种。


他似乎听见她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可他却突然紧锁眉尖,不是因为疼,而是,他如今定是狼狈极了,被她看在眼里,到底是会得她怜惜,还是得她嫌恶呢?


他心中微有些慌乱,若是自己这副样子讨了她的嫌恶,他还有何出头之日?


打他板子的人已经停了下来,模糊间,他看见她带着薄怒的脸,他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她眼中有没有嫌恶的神色。


没有。


他放下了心,却觉身后越发疼痛,意识渐渐浅去,在最后,他似乎听见她说:


“……给他请太医……”


洛染刚到,就见萧琛神色已经有些恍惚,这些行刑的宫人已经得了吩咐,自然往狠了下手,他这副模样,倒也在洛染预料之中。


在他意识尚算清醒时,她斥了宫人,让人给他请太医,直到他彻底昏了过去,才没了刚刚那副恼怒的样子。


洛染恢复往日的模样,没有第一时间去管受着伤的萧琛,而是四处看了看,施念双并不在这儿,应是在下了命令后,反应过来,害怕地躲了起来。


洛染讽笑一声,这岂是她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身边的小福子提醒她:“皇上来了。”


洛染转过去,就看见施栩瑾一副匆忙刚刚赶到的模样,她脸上尚带着一丝余怒,此时看见施栩瑾,却是将情绪压下来,微微蹙眉看向他:


“不是让你在宫中等着母后吗?”


施栩瑾此时也看到了萧琛凄惨的模样,顿时皱着眉别开眼去,他一脸歉疚地看向洛染:“母后,这次是皇姐过分了,儿臣一定让她给萧公子道歉!”


“不……”洛染似是想说不用,可是施栩瑾却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自己的亲生姐姐这般惹事,他心中有些生气、又是愧疚,百般情绪混在一起,憋得他眼眶发红。


洛染终究是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依了他的意思。


见洛染点头,施栩瑾也松了口气,觉得心中舒畅了些,皱眉看了一眼萧琛,让人将他送回房间。


其实他并不担心萧琛,萧琛如何,又怎么会有他皇姐重要?在他眼中萧琛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若他不是母后宫中的人,即使今日被打死了去,他也不会过问一句。


可偏偏他是母后宫中的人,皇姐这般就如打了母后的脸,即使知道母后能处理这件事,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洛染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吩咐众人的模样,却是眼中神色微凉,他还是把施念双当作亲人,若不然,他也不会因着施念双犯的错,感到愧疚不安。


捻了捻手中的帕子,洛染扶着小福子的手向一旁走了两步,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向他。


小福子将洛染的神色看在眼里,低着声音说道:“娘娘莫要寒心,若是不喜,换了便是。”


他的声音极小,也无头无脑,可是洛染却是在瞥了他一眼后,勾了一抹笑,颇为薄凉,她念着几年的mǔ_zǐ 亲情,给了他皇上的位置,他可莫要让她失望啊。


**


萧琛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刚准备有动作,就听见房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他艰难地侧过身子,看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知道娘娘身份高贵,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但是心底还是藏着一分奢望的,如今不过打破了而已。


小福子走上前,瞧了他一眼,便了然他在想什么,心中有些不满,娘娘是什么人,今日去救了他,就已经足够他感恩戴德了,居然还奢想着让娘娘来看他。


心中何想,小福子没有表现出来,在后宫待了几年,这演戏的工夫怕是连京城最好的戏班子都不如他,他带着一分关切和惊喜:


“萧公子,你醒了?”


萧琛点了点头,他唇色还有些发白:“嗯。”


小福子招了招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去给萧琛倒杯水,见他喝下之后,小福子才笑道:“既然萧公子已经醒了,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萧琛一急,叫住了他:“等等!”


小福子脚步一顿,有些不解:“萧公子,还有什么事?”


萧琛的动作微僵,端着茶水掩盖着自己的表情,半晌才问出口:“太后娘娘可有说要见我?”


他的神色微有些闪躲,不过众人也能理解,他本就是安王府送进宫来伺候太后娘娘的,可是如今,他却只见过太后娘娘一面,怎么可能不着急?


小福子转过身看着他,笑着说道:“萧公子不要着急,等娘娘传唤便是。”


却也知道他等了很久,像是给他一个定心丸一样,小福子说道:“太后娘娘救了你,你伤好之后,也应该去向娘娘谢恩才是。”


萧琛心思一动,便是知道了小福子的意思,他虽不想主动去,可是如今他已别无选择,当下感激道:


“谢过福公公提点。”


“欸,不用谢。”小福子一笑,这句话他说得真情实意,真的不用谢他,甩了甩拂尘,带着一旁的宫人退下。


洛染看着小福子走进来,便知道萧琛是醒过来了:“如何?”


“奴才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将那番话告诉萧公子了。”小福子看了一眼洛染,声音有些低:“只是,奴才有一事不明……”


洛染了然,素手点了点软榻,小福子眼睛一亮,乖顺地躺上去,就听见她说:“你是想问,本宫既想让他来找本宫,为何不直接传召他,而是费这么大劲?”


小福子靠在她身边,原已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听了她的话,又回过神来,一手试探地搭在洛染腰间。


他虽在凤泉宫当着奴才,可也是没有干过一丝活,一双手修长细白,他点了点头,说话间有些酸意:


“娘娘圣明。”


“本宫自有打算。”


他有疑惑,可是她却不想解释,她闭着眸子,斜靠在软榻上,一只玉手浅浅淡淡地点在他腰际。


小福子有些难耐,想抓住她的手,又怕她像上次一样,抿了抿唇,那细长的眼中带着委屈,却又似染上一抹情。


一旁的蜡烛发出暖色的光芒,屋内的气氛正好,他终是勾勾缠住她的手指,微微支起身子,跪坐在软榻上,颤着声音:


“奴才伺候娘娘休息。”


她睁开眼睛,睨向他,见他面色通红,眼中带着些期待,又有些紧张,他是伺候过她的,自是知道她一两处敏感的点,他微微磨着,终是让她眼角多了一丝绯红,那一眼看过来,风情无限。


小福子抿着唇,害怕她依旧拒绝他,小意地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中带着些粘糊的撒娇和讨好:


“娘娘……奴才服侍你……”


她久未回应,小福子眼神微黯,要收回手的时候,却隐约听到她应了声。


轻纱垂落,红烛轻燃,殿外伺候的人低着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余屋内一缕缕似轻吟婉转。


**


今日的凤泉宫多了些欢笑。


朱红色的门墙,靠着窗户的大炕上,中间的炕桌上放着一白玉色的棋盘,洛染坐在一边,素手持着白子,面色犹豫不决,比起往日的媚色傲然,多了几分小女儿态的娇软。


眼前的棋局明显对她不利,她蹙眉深思片刻,依旧无他法,不满地将手中的白子随意扔下,打乱了棋局,娇娇一哼,抱怨道:


“多日不见哥哥,今儿一来就欺负阿染!”


对面的男子一脸哭笑不得,却是依旧宠溺:“本是你拉着为兄下棋,怎又成为兄欺负你了?”


洛染在他面前娇蛮地不讲一分道理:“那你就不会让让我吗?”


洛余放下了棋子,轻声提醒她:“上次为兄让你,可是被你念叨了一个月。”


她也想起了那次,微有些囧色,知道自己理亏,却不依不饶:“你行军打仗的时候,还知道不动声色呢,让我的时候,怎就不懂得了?”


“嗯,是为兄错了,阿染莫要生气。”


洛染还待再说,就见一宫人进来禀告:“娘娘,皇上来了,还带着长公主。”


动作一顿,对他们的来意了然,洛染侧头问向小福子:“萧琛的伤可好了?”


“下床,应是没问题了。”当奴才的,受了伤能有三天休息,就已是有福气了,更不要说他好药供着,休养了大半个月。


洛染点了点头:“嗯,把他请过来吧。”


洛余抿了口茶水,挑了挑眉,笑道:“阿染对这人很满意?”


他了解她,若是不满意,也不会费这般工夫,无非是想折了他的骄傲,让他只能依附在她身边。


洛染没有反驳,她一只手将刚刚的棋局挥开,再也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她敛着眉,平静地道出:“这身边之人野心太大,阿染自然是寝不安席。”


一席话出,洛余眼神微冷,他只记得阿染心狠手辣,倒是忘了,若是这萧琛安分,阿染又怎会不嫌麻烦布局。


皇上携着施念双走进来,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洛余,洛余起身:“微臣参见皇上。”


施栩瑾连忙亲手扶起他:“舅舅免礼。”


他的一声舅舅,其他人已是习惯,唯独施念双的脸色瞬间不好,可是却没有人去理会她的心情。


洛染笑得柔和:“瑾儿今日怎么和长公主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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