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破产后十八
不是顾风傻，是苏倾然自己傻。谁会去帮助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长得跟鬼一样的陌生人？顾风明显认识陈久，他们之间有恩怨。
冷静下来后的苏倾然仔细的想了又想。顾天安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他最开始以为就是瞬间重生在了陈久身上。可是古思颖放评书给他听得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了，原来已经过了五年之久。
五年啊，这个时间可不短。顾风都会用枪了，还三少？太多的事苏倾然不知道。他跑去跟顾风说自己是顾天安，保不准还会再吃一枪子儿。
“感觉怎么样？”景奕一脸疲惫的坐下来。“很快就安排你动手术，让你重见光明。”
苏倾然一哆嗦。重见光明？可是他已经看得到了啊喂！自从知道景奕可能会害自己后，苏倾然便日夜不休的默念修真心法，企图收获灵气，排除自身污垢，脱胎换骨，重见光明。
努力了一个月，苏倾然的眼睛开始发热开始疼痛，时不时流泪。终于有一天，苏倾然看到了古思颖的脸，比起当初的青涩，现在的古思颖明显稳重了许多，眼里也没了当初的不甘和傲气，而是沉稳。
接着是照顾他的护工，医生，护士，花园里的绿叶鲜花。景奕满是厚茧的手还有一双温热的眼。
他已经看得到世界，自然会筹备着离开。从卫生间的排气通道离开病房，躲藏在排气通道中看众人寻找他时的慌忙。
逃离之前，他一直隐瞒得很好，没人发现他的眼睛可以视物。皮肤变得白皙，也被当成了许久不见阳光的原因。只是他的脸也开始发痒发热，苏倾然用尽全力忍住伸手去挠的想法。
现在景奕说要帮他治疗眼睛，是顾风告诉了景奕所以景奕在试探，还是真的想帮他治眼睛？
“怎么了？”景奕摸摸苏倾然的头发:“放心吧，这次眼睛治好了，你就不会被别人骗走了。”对于和顾风的碰面，苏倾然撒谎是顾风说他是景奕的人，所以他才会放松警惕。景奕当时相信了他的说法，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跟顾风求证过。
“不要。”苏倾然悲伤的摇头，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很丑，他们说我是丑八怪，我不要看到这样的自己。。”
“怎么会？脸已经在恢复了。”景奕温柔的伸手抱住苏倾然的头，给他安慰:“一定会好的。谁说你是丑八怪你跟我说，我教训他们，嗯？”
苏倾然抿抿嘴:“我和那个三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想杀我？”
“他说你是丑八怪？”苏倾然听出了景奕的不悦:“你放心，我会为你找回场子的，只是暂时动不了他。放心，放心，会帮你报仇的。”
“……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你告诉我？我要听实话。还有，我和你的关系，拖了这么久，我不想在骗自己。”苏倾然已经很久没有问过景奕这些话了。“虽然你很好，但我很不安。”
景奕身子一僵，松开苏倾然:“忘了不好么？”
“没有记忆的未来拥有之后真的安心么？就算将来再开心，心中也会隐隐不安吧。要是有一天我结婚了，突然有个女子牵着孩子说是我的家小怎么办？突然有个人说是我的父亲，我又该不该相信？突然有个人说我们是仇人，要我杀了你，我该不该相信。”
“……好，我告诉你。”景奕握住苏倾然的手:“只是你不要后悔。”
苏倾然没有作答，静静的等待着景奕的话。
景奕叹息一声，让古思颖他们都出去。“从前有个女人，身怀六甲时，她的丈夫为老爷挡子弹过世。这个女人一生都很温柔很善良很坚强。只是她唯一做错了一件事，她和夫人双双生产，她把两个人的孩子换了，因为憎恨着老爷。除了女人，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女人对两个孩子都很好，两个孩子的感情也特别好，亲如兄弟。在十八岁那年，女人去世前说出了自己的罪孽。两个孩子的身份就此扭转。跟班成了少主，少主成了跟班。”景奕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其中的故事和艰难想也知道有多痛苦。
“所以，陈久就是那个女人的亲孩子，景奕是老爷的孩子？”苏倾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狗血啊！不过，在这样的家庭里，老爷他们没有在得知真相后把陈久杀了也算是有点良心吧？这么想想，两个人之间的落差让两人有了隔阂，最后刀剑相见也是正常的。
“十八岁之前我叫陈久，你叫景奕。十八岁后我叫景奕，你叫陈久。”景奕苦笑一声:“你可能不信，但我希望我们从来都没有换回来。让这个秘密一直成为秘密。”
“我信。”苏倾然笑了:“可是陈久，我是说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这么想。两个人的落差会让我憎恨这个世界，憎恨你，最后我可能会杀了你。”
“是。”景奕点点头，难受的认同了苏倾然的话:“最开始我们还是兄弟，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后来，你变得沉默寡言不爱笑，频繁接任务离开组织，我和你说不上话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前接受的教育不同，在身份换回来后，我什么都要从新学过。等回过神来，你像变了一个人。”
景奕忽然又笑起来:“但我知道，你还是很喜欢我，视我为兄弟的。你有了新的跟班，一个黑胖子。你对他格外温柔，就像从前对我一样。我知道他是我的替身。”
“也许，是黑胖子的好感染了我。不一定要是谁的替身，我才会对另外一个人好。你应该明白的，身份换回来那一刻，我们就成了两种人。”黑胖子？苏倾然觉得这个形容略耳熟啊。
“……”景奕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噗哈哈哈哈，对！你当初也是这么回答我的！所以我亲手杀了他！既然不是我的替身，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待在你的身边。”
苏倾然正震惊景奕的散心病狂却猝不及防被景奕抱在了怀里:“所以，你想杀了我。我们回不去最初，就死在火焰里吧。但我没想到的是，火焰高涨，你又把我扔了出来。我怎么会放你死在我前面，所以进去救你。你昏迷不清，脸也毁容，视力下降严重。而我熏得口不能言，最后只能看着你捅了我一刀跌跌撞撞的离开。”景奕拉着苏倾然的按住自己的小腹。“这里，你当时捅得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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