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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国公爷的小娇妻

江令宛走了进来,先笑盈盈跟赵二奶奶说话:“这位乔夫人的女儿名叫乔燕儿,是我在京华女学的同窗,她与我打赌比试成绩,输了的那个要为对方铺床叠被,因为我成绩领先于她,她比不过我,便在我枕头中下毒,不料被我识破,人证物证俱在,所以被女学开除。开除的通知还在女学门口的张贴栏内,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乔夫人今天来玲珑玉坊兴师问罪,我觉得她是故意报复,我相信我母亲绝不会贩卖假货。”


她冲赵二奶奶施了一礼:“学姐,您就算不相信我母亲,也该相信我,身为学妹,我绝不会欺骗您的。”


赵二奶奶系出名门,她不仅是京华女学的学生,更是宋山长的爱徒。


江令宛这一声学姐,或许不能消除赵二奶奶的对梅雪娘的怀疑,却巧妙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赵二奶奶不再排斥梅雪娘,愿意留下来听梅雪娘解释。


对于江令宛来说,这就足够了。


赵二奶奶果然停住了脚步:“你也是京华女学的学生?你是外舍生?还是内舍生?叫什么名字?”


江令宛微微一笑,落落大方:“我叫江令宛,是今年刚入学的外舍生。”


赵二奶奶眼睛一亮:“你是今年的新生头名江令宛?”


“侥幸考了头名,让学姐见笑了。”


她灿然一笑,贝齿洁白,双目明亮,自信又带着爽朗大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赵二奶奶脸上就露出亲切的笑容来:“能取得新生头名,绝非侥幸二字能做到,你实在太过自谦了。”


“我之前就听宋山长说起过你,没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优秀。”


江令宛眼眸含笑:“在贺学姐面前,我哪里敢称得上优秀?整个大齐谁不知您做的那首《如意令·绿杨春透》呢?”


赵二奶奶闺名贺碧城,《如意令·绿杨春透》是她当年参加六校联考时所作,她本人也凭借着这首词成功夺得进宫听经筵的资格。


两人言笑晏晏,详谈甚欢,乔夫人却气得脸都绿了,江令宛得了新生头名,这个消息在她脑海中无限循环回放。


每回放一次,她便觉得心头被插了一刀,扎得她心肝乱颤,怒发冲冠。


“得了头名又如何?莫非你得了头名梅雪娘就能贩卖假货了吗?”


乔夫人气急败坏:“赵二奶奶,江令宛巧言令色,一肚子坏心肠,你万万不能因为她甜言蜜语奉承吹捧就昏了头脑,被她所骗!”


“住口!”江令宛一声呵斥,“我对贺学姐所说的每句话俱是真心实意,绝非奉承,贺学姐的优秀人所众知,何来吹捧一说?”


乔夫人听了这话,顿觉不妙,一抬头果然见赵二奶奶脸色不虞,显然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让赵二奶奶不喜了。


“赵二奶奶,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您别放在心上。”她忙道,“但梅雪娘贩卖假货,以次充好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块假的紫檀木翡翠如意就是物证,我相信您能分辨出来。”


“我还有人证,玲珑玉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她日日在这铺子里做事,是真是假,把吴六娘叫出来问一问,自然能真相大白。”


“梅雪娘。”乔夫人拔高了声音,步步紧逼,“你敢不敢叫吴六娘出来对质?”


梅雪娘眸色沉沉,一派被人污蔑、凛然不可侵犯的庄重:“我梅雪娘清清白白,有何不敢?杜妈妈,你去叫吴六娘来。”


江令宛却呵地一声笑了:“对质自然是要对质的,只不过不是在这里对质,而是到顺天府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对质。乔夫人,你敢吗?”


乔夫人一惊,眼中闪过忌惮之色:“你想报官?”


“不是想报官,是我已经报官了,再过一会我的婢女就会领着顺天府的衙役过来了。”江令宛似笑非笑,“你若是怕了,现在反悔道歉还来得及。”


“我有什么好怕的!”乔夫人嘴硬,脸色却变了又变,两眼也飘忽不定。


过了好一会,她复又冷静下来:“见官也好,我本来就打算见官的。”


她没上过公堂,可年少读书时却读过大齐律法,到公堂打官司其实跟内宅处理纠纷是一样的,不外乎就是用证据说话。


她主持中馈,在后宅却没少充当审判、仲裁的角色,对于流程心里清楚。


她有人证、有物证,是堂堂官夫人,便是见官也不用拜,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真到了公堂,她还有一个大招可以让江令宛身败名裂,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乔夫人越想底气越足,阴恻恻道:“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不顾亲戚情面。”


江令宛哂然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怜悯。


不一会,杜妈妈就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正是学徒吴六娘。


紧跟着,顺天府的衙役也到了,询问了来龙去脉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衙。


原告江令宛、被告乔夫人、人证赵二奶奶俱是官宦内眷,其中赵二奶奶出自尚书府邸,顺天府尹不敢怠慢,忙升堂开审。


此时,大堂外围了不少的百姓,毕竟这样的案子的确非常引人注目。


江令宛说梅雪娘身怀有孕,不能前来,自己代母告状,她状告乔夫人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坏人名声:“……乔夫人登门闹事,民女句句是真,有赵二奶奶作证。府尹大人,我要求乔夫人当众向玉玲珑坊道歉,并赔偿玉玲珑坊的名誉损失白银五百两。”


顺天府尹便问赵二奶奶:“你是否亲眼看到乔夫人登门闹事,江令宛所说的都是实情吗?”


赵二奶奶矜持点头:“的确是乔夫人到玉玲珑坊吵闹,说玉玲珑坊以次充好,以假充真。”


顺天府尹点点头,又问:“乔夫人,无故登门寻事,敲诈勒索,你可知罪?”


乔夫人不甘示弱:“府尹大人,玉玲珑坊贩售假货,我是上门讨要说法,梅氏与江令宛恶人先告状,污蔑我登门寻事,实在穷凶恶极。我这里有人证物证,请大人明察秋毫,查封玉玲珑坊,逮捕梅氏,以防她继续用假货骗人。”


“既有证据,先上人证、物证。”


乔夫人瞥了江令宛一眼,扬声道:“玉玲珑坊的玉雕学徒吴六娘就是人证,她亲眼看到梅氏掺杂使假,用差的玉料冒充好的玉料,高价卖出去。玉玲珑坊铺子里摆放的的确是好料雕成的玉雕,但是等人付钱取货的时候,梅雪娘就会换成假货。等买家发现上当回来找她理论,梅雪娘就翻脸不认,反而污蔑苦主诈骗。”


“梅雪娘一直用这种方法坑蒙拐骗。”


“吴六娘发现此事之后,一直劝梅雪娘改邪归正,可惜梅雪娘利欲熏心,根本不听。”


乔夫人见大堂外围了许多人,眼底闪过一抹狰狞,无不恶毒道:“梅雪娘是我夫家妹婿、会宁侯府大老爷、工部主簿江伯臣的续弦,因为这一层关系,她从前没有骗我过。”


“几个月前,她因为行为不检点,被我江大人休了,便怀恨在心,迁怒所有与江家有亲的人,所以,这次便不顾亲戚情面,对我下黑手。”


“吴六娘看不过去,便好心提醒了我,我一开始不愿意相信,不料这紫檀木竟然掉色,我这才找人辨认,竟然真的是假货。我上门找她理论,她不仅不承认,反而还倒打一耙。”


“这便是事实真相,请府尹大人明察。”


乔夫人的话一出,大堂外一阵哗然。


围观的群众迅速捕捉到关键字眼:行为不检点、被休!


再一联想刚才开堂时江令宛所说自己母亲因为身怀有孕所以不便上堂,大家迅速脑补了一个捉奸在床、绿云罩顶的狗血豪门宅斗故事。


连府尹大人都吃了一惊,很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众人的反应让乔夫人心神清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梅雪娘与人私通,怀有孽种,谁会相信这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会清白公正做生意呢?


乔夫人挑衅看了江令宛一眼,眼神恶毒,心头快意。


然而这快意没持续多久,她就挨了江令宛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势汹汹,毫不留情,非常之响亮,非常之狠辣。


响亮到盖过了外面嗡嗡的议论声;狠辣到乔夫人当场嘴角流血,面颊红肿。


“你敢打我?”乔夫人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立刻跳起来要打江令宛。


江令宛神色冷凝,架住她的手腕,在一个穴道处重重一捏,乔夫人吃痛,登时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都被这一番变故惊呆了,在府衙打官司竟然大打出手,一位是官夫人,一位是官小姐,两人还差着辈分,这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直到乔夫人的嚎叫响彻整个大堂,顺天府尹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让人将两人拉开,一边重重拍着醒木:“住手,这里是公堂!”


“府尹大人!我母亲与父亲乃是和离,而非被休。乔夫人满口胡沁,当众污蔑家母,转移视线,其心可诛。”


“母亲被人这样污蔑,身为女儿,民女实在不能坐视不理。我要状告乔夫人血口喷人,犯了口舌之罪,请府尹大人将刚才的案子放到一边,先审判这个案子。”


江令宛眉头一挑,眼中尽显逼人锋芒:“劳烦府尹大人传我父亲过来询问。”


“若我证实乔夫人在撒谎,请府尹大人判乔夫人口舌之罪,还民女、民女母亲一个公道。”


犯口舌之罪,若不能得到被污蔑方的原谅,便要受竹板掌嘴的刑罚,最少不低于二十,最多不高于一百,具体多少视情节而定。


随着她在女学展露头角,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母亲与父亲和离的事情迟早会被人翻出来,也一定会有人拿此事诋毁她。


她心中其实早有对策,很简单,枪打出头鸟,只要制住第一个跳起来的人,狠狠给她一个教训,杀猴给鸡看,那些鸡自然不敢乱啼。


只是没想到,这个猴竟然会是乔夫人。


这样很好,今天这个场合也十分合适,一举两得,甚得她心。


乔夫人这下子慌了手脚,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江伯臣休妻,连带不喜欢江令宛,这件事情她在江家的眼线汇报得一清二楚。


江伯臣在江家老侯爷、老太太面前亲口承认休妻,这一点她不怕。


可有一点她不得不顾虑,现在江令宛翻身了,是江伯臣眼中的香饽饽了,难保江伯臣不会为了江令宛的名声改口,说不是休妻,而是和离。


江令宛有一个身上有污点的母亲,可是会影响她的前程的。


以江伯臣见利忘义的性子,他八成是会改口。


不过,她也并不是一点成算都没有,她既然敢把这件事情宣扬出来,就是有一定把握的。


江令宛这个小贱人!


乔夫人狠狠剜着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府尹大人不叫江伯臣也不行了,衙役飞奔而去,把江伯臣给带来了。


衙役边走边说,江伯臣气了个仰倒!


他跟梅雪娘本是和离,但为了脸上好看,他就对亲爹老侯爷、亲娘老太太说是他嫌弃梅雪娘浑身铜臭味,嫌弃梅雪娘生不出儿子,所以不要梅雪娘了,是他休的妻。


至于内里真相,他一直死死捂着。


乔夫人这个黑心烂肝的长舌妇,竟然给他大肆宣扬,不用到明天,满京城都会知道他江伯臣头上一片草原,届时他该怎么面对上司同僚,怎么出门见人?


还有宛姐儿,那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出了这样的丑闻,以后宛姐儿还有前程可言吗?


所以,一进府衙大堂,江伯臣就理直气壮、不堪承受其辱地吼开了:“污蔑!纯属污蔑!我与梅氏乃是和离,绝非休妻。”


“乔夫人信口胡说,居心不良,目的是为了打击报复我家宛姐儿。”


“只因宛姐儿在京华女学成绩优异,深得夫子们的喜爱,乔夫人的女儿乔燕儿便心生妒忌,不惜下毒谋害宛姐儿。幸好宋山长与夫子们明察秋毫,发现为了乔燕儿所作所为,将她革名开除,永不录用。”


“乔夫人自家女儿犯错,不思好好教育,竟然出手欺负我宛姐儿,实在令人不齿。”


“好教大家得知,我家宛姐儿在被乔燕儿干扰的情况下,依然考了今年京华女学的新生头名。乔燕儿使用歪门邪道,连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他如炮筒一般腾腾腾放了一大通,句句字字都朝乔夫人心口上戳刀子,自扎得乔夫人心头吐血,睚眦欲裂,恨不能要扑过来挠死他。


江伯臣毫不退缩,用眼神挑衅:你宣扬我绿云罩顶,就不要怪我狠踩你女儿了。


来呀,互相伤害呀!


这下众人议论的焦点变成了乔夫人,谁让她女儿害人的呢,谁让江令宛是今年新生头名的呢,谁让女学头月考试是全民关注的大事呢!


所以,乔夫人悲剧了,乔燕儿也被人鄙视了。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乔夫人再也无法维持官夫人的得体优雅了,她声音尖锐地叫着:“府尹大人!江伯臣胡说,他为了维护江令宛的名声才说他是和离的。他与梅雪娘是休妻,绝不是和离!”


“江伯臣说的都是鬼话,根本不足相信,请府尹大人翻看户婚文书册,就知道江伯臣是在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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