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给我纸巾。”
顾圆圆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发出声音的喉咙都在颤抖着。
“你刚刚说什么？”顾圆圆明明不想哭, 但因为对方那句话实在太伤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悉心照料你, 就换来你一句我去卖？”
墨瑾尘：“……”是一时冲动，但又不想开口解释。
“你真的是比我想像的还要讨人厌。”
墨瑾尘胸口起伏厉害,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躲在柜子边上的少年, 身子抖如筛糠。
“小林, 你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顾圆圆忍着怒意收回视线, 想要甩开墨瑾尘的手，“你放开我。”
“你确定？”男人低低地道，好似很普通，乍一听, 却让顾圆圆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顾圆圆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墨瑾尘他到底仰仗着什么, 可以如此有恃无恐。
“你无缘无故打他，还不准我看一眼？”
“对, 不准。”
“墨瑾尘你真的很卑劣。”
男人不甚在意, 反而更加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他俯身, 脸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嘴角牵起不羁的浅弧，“顾圆圆，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顾圆圆抬眼，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她呼吸微促，突然间觉得自己这几天体贴入微的照顾他，十分地……可笑且愚蠢。
“发生什么事了？”巡查病房回来的陈医生，看着乱糟糟的办公室。
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像见到救星一样扑过去。
“爸爸！”
他逃命似的躲在父亲身后，指着墨瑾尘：“他！他刚刚用椅子砸我！”
“你们拖欠医药费就算了，现在还打人？”
眼看自己的儿子被打，陈医生一肚子火蹭蹭蹭上蹿：“小林，你下楼去把保安叫上来。”
小林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臂，跌跌撞撞跑下楼去了。
陈医生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作势要跟墨瑾尘大干一架。
顾圆圆拦在他们之间，劝和道：“陈医生，都是误会，我哥哥他最近心情不好，有点焦躁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你干脆直接说他有神精病不用负刑事责任！”
顾圆圆低声恳求道：“他脑子没毛病，真的是这段时间我哥哥遭遇太多情绪低落，看什么都不顺眼。”
陈医生来就是个明事理的人，且平时顾圆圆的确是很有耐心地帮助自己的儿子补习功课。
看少女的面子上，他放下了握紧的拳头。
顾圆圆见对方没刚才那么激动，露出甜甜的微笑， “谢谢陈医生，我代我哥哥跟您道歉。”
“你哥这种暴脾气的人，迟早有一天社会教他做人。”
“是的是的，我也老说——墨瑾尘，你带我去哪里？”
顾圆圆话还没说话，焦躁的墨瑾尘已经拉着她往外跑了。
墨瑾尘事不关已般，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顾圆圆打圆场，起初本来也没什么，可当她露出那种卖萌的表情对另一个男人时，那夜那种无名的怒火再次袭来。
小林带着两名保安回到办公室，见到自己父亲站在房间中央，愣了几秒，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那两个人肯定是专业骗子，跑了跑了！几千块的医药费还没给，赶紧给老子报警！”
顾圆圆被墨瑾尘拽着在小村子里漫无目地的跑。
男人的脸一直紧绷着，直到走到一处空旷的小河边上，他才终于停下来。
河堤的草地得茂盛，墨瑾尘在斜坡上松了手。
因为惯性，顾圆圆往前冲了几步，踉跄站稳。
“墨瑾尘，你真的是越来越难相处了！”顾圆圆甩着被他捏红的手腕，“打了人又不道歉，现在又把我——”
“顾圆圆。”墨瑾尘像是极力在克制着，垂在双腿两侧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你不准用那种语气跟别的男人说话。”
顾圆圆莫名其妙，“哪种？”
“就现在这种！”
“……”
“那种眼神也不可以！”
“我收回刚才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顾圆圆不怒反笑了，“墨瑾尘，你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夜色下，男人的眸底愈发地浓稠。
顾圆圆觉得他简直无可救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明明你说过不让我管你的事，那么你也应该不插手我的事！”
“顾圆圆，你没得选择，你就得听我的。”
“你能不能再猖狂一点？”顾圆圆说：“要是我再反抗，你就要拿顾氏来压我？”
男人垂眸，看着面前少女愤怒中夹着委屈的表情，低哑的嗓音缓缓地道：“是。”
“墨瑾尘，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顾圆圆像是忍耐到极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推开墨瑾尘，往河堤上面的小道走去。
男人快步上前拉住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的不准乱跑。”
顾圆圆现在一听到他说“不准”两字就生厌，又不是他的人，管得着吗？
她懒得理他，甩开他的手要继续往前走。
墨瑾尘如此强势的人，哪里肯定放她走。男人仗着力气大，一把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顾圆圆冲他嚷。
“你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
“我偏不！”
顾圆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出去，但女生在体力上，始终不如一个常年健身，体格强壮的男人。
见怀里的女人不听话，墨瑾尘也懒得跟她废话，他在对方挣扎时，顺势将她压下去，顾圆圆倒在河堤斜斜的小坡上，耳垂边是地上的小草挠得痒痒的。
墨瑾的右手手肘撑着草地，另一只手轻轻没入少女的发丝间。
他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钳制在怀里的女人。
靠得太近，男人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
顾圆圆别开头，那呼出的气息没入她的耳畔，是令人心痒的敏感神经部位。
她又恼怒地转过去，怒气冲冲的视线刚好对上男人不可一世的脸庞。
河堤边上没有路灯，顾圆圆甚至看不清他表情，但那双注视着自己的深邃眼眸，让她不由得心漏掉了一拍。
两个人的鼻尖似有若无般地碰触到。
墨瑾尘只觉下腹在慢慢地涨开，因为怀里的人真的很娇软。
顾圆圆的脸瞬间涨红起来。
突然，河堤边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下一秒，一束刺眼的光芒照在地上男女的脸上。
“你们在干什么？”附近片区的巡警看见地上的一团黑的东西，用手电筒一照，是一对男女，立马轻轻咳嗽了两声，教育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不准打野。”
墨瑾尘没理他，从斜坡上站起来，然后将顾圆圆也一起拉起来。
有点尴尬，不想说话。
两个人正准备走，巡警叫住他们。
“住哪儿的？”
“男女亲热，需要报备住址？”墨瑾尘淡淡地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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