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其实另外的两串数字才重要, 那是订阅和打赏的数据。而且这本书已经发行了实体书，卖的非常火爆, 可以说是现象级别的小说了。”
加藤贺一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些数据, 感叹道：“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们网络文学这么能赚钱？”
“呵呵，这还不是赚钱最多的呢。”方云溪笑笑：“其实现在正是ip大热的时候。我还买了好几本版权在手, 这部剧拍完, 我们还打算再投入两部网剧，一部大制作电视剧。加藤先生如果有兴趣, 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详细聊聊。”
加藤贺一皱着眉头很专注地研究着那些数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方云溪问道：“在这部电视剧上, 程氏影业和你的工作室, 一共投资多少？”
“一个亿。”方云溪镇定地说。
“一个亿？！一部电视剧？”加藤贺一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部古装玄幻剧。就像……”方云溪想了想道：“就像贵国战国幕府时代的神话一样。”
说罢又翻出手机里的几张照片：“你看这些布景和头饰, 是不是很美丽？这些都不是用电脑做出来的，全部都是实景搭建。这样拍出来的效果根本逼真，更有厚重的历史感。”
“还有这个是我跟男主角的定妆照, 光我们俩就有上百套衣服，每一套衣服上的花样, 都是绣工手绣的。这些花样的光色，在高清镜头下，非常精美。跟剧情里描写的玄幻仙境十分契合。”
加藤贺一都看呆了, 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问了一句：“说说你要怎么跟我合作？”
“独家发行权。”方云溪正色道：“相信对于这几年我国电视剧在整个亚洲的火爆您也有所了解，这部电视剧的海外发行权已经有几个公司跟我们洽谈了。但是如果加藤先生有意向，我愿意将r国的发行权独家给加藤映画株式会社。”
“而且我们这部电视剧可以跟您签下保底合约, 这样，即使在贵国没有预想的受欢迎，贵公司也没有多大损失。”
“呵呵，没想到方小姐对于自己的眼光这么自信。”加藤贺一嘴边浮起一丝怀疑的笑容：“不过你这都是建立在电视剧火爆的基础上，万一没有像你预想的那么成功呢？”
方云溪正想回答，加藤贺一的一个手下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加藤贺一吃了一惊，显然手下说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惊讶地看着方云溪，蹙眉道：“你跟程亦桁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来找我要人？”
“真的？亦桁在这里？”方云溪惊喜的几乎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怎么会，他不是说公司有事来不了吗？”
加藤贺一有些尴尬地看看方云溪的雀跃，抿抿嘴唇，站起身来道：“我开始还以为你不过是为了攀附程亦桁，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重视你。好吧，既然程总亲自来了，那正好跟他打听一下，关于你说的那些电影和电视剧的预言，是否准确。”
加藤贺一带着方云溪穿过一条回廊，来到前厅。方云溪一眼就看见正襟危坐，面色铁青的程亦桁。
他身边跟着的，除了齐越，居然还有田雨。
“亦桁！”方云溪也管不了许多了，几乎是雀跃着跑到程亦桁面前，看着程亦桁的面孔，刚才的坚强和不屈突然之间就化成了委屈，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不能来？”
这时候旁边的田雨接话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惊喜等着你吗？就是程总。”说着眼睛扫了扫加藤贺一：“可是没想到出了意外。”
程亦桁双眼快速地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方云溪，沉声道：“你没事吧？”
“嗯。”方云溪点点头：“没事，我很好。”
程亦桁眉头紧锁：“听说是亦康和白丽引你来的？”
“其实，在国内就有人给我透过消息，但是……”方云溪咬咬嘴唇：“我以为没什么事情，就没有告诉你。”
程亦桁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加藤贺一。以加藤贺一的身份，自然是什么都见过。但是对上程亦桁的目光，还是心中一惊。
“加藤先生。”程亦桁走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将方云溪挡在自己身后，嘴角微微翘起：“a国的马修斯先生很惦记你，让我代他向你问好。顺便问问，那块东边的地盘，加藤先生觉得还安好吗？”
加藤贺一听了面色一凛：“你连马修斯先生都认识？”
程亦桁笑笑：“忘年交而已。”
说罢转身看看方云溪：“方小姐是今晚电影节新人奖的获得者，现在应该在影展的晚会上才对，您为何将她带到这里来？”
“呵呵，我们只是谈个合作项目，对吧，方小姐。”加藤贺一看着方云溪，神色跟刚才判若两人。
方云溪不明白加藤贺一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对程亦桁这么客气，不过还是应景地笑笑道：“是的，不过我们谈得并不顺利，因为加藤先生不相信我对电影和电视剧的判断。”
说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程亦桁：“还好你来了，能给我证明一下，我对影视剧是不是真的很有眼光？”
程亦桁看着方云溪的眼神立刻温柔下来：“当然，我就是被你的眼光折服了。”说罢看着加藤贺一道：“我知道加藤先生很难相信云溪能对影视剧市场有这么精准的判断，别说你不信，我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
“电影里的女二号，是云溪自荐的。而且在电影面临其他公司撤资的窘境时候，云溪伸出援助之手。她当时就跟我说，这部电影她喜欢，并且看出来很有市场，有信心在国际电影节获奖。”
“而这部电视剧，开始的时候我们公司并没有立项，也是云溪劝我投资。我相信她的眼光，才开始推动这部电视剧上马的。”
加藤贺一眯起眼睛：“这么说，方云溪小姐，的确在影视剧上有独到的眼光？”
“当然。”程亦桁低头宠溺地看着方云溪：“我在这一行这么多年，年轻、漂亮、会演戏的演员见过无数，但象云溪这么有市场眼光的女演员，真是头一次见。”
加藤贺一的神情放松下来：“呵呵，既然程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相信方小姐的判断。如此说来，电视剧的独家发行权，我就必须拿下了。”
程亦桁听了顿了顿，看看方云溪，又看看加藤贺一，道：“我想刚才云溪一定已经跟你谈了合作条件，我只想说，她的说法就是我的说法，回头我们会将草拟的合同发给加藤映画株式会社的。”
“哈哈，不愧是程亦桁，痛快。”加藤贺一哈哈大笑道：“既然今天都是一场误会，那解铃还须系铃人。难得见到程总，不如我来做东，庆祝方小姐拿奖，顺便赔罪。”
程亦桁笑笑道：“可惜我们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现在已经耽搁了，必须离开。反正以后合作有的是机会，不如下次加藤先生来我这里签约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聚聚。”
“也好。”加藤贺一走上前，抱歉地对方云溪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方小姐，今天失礼了。”
“没关系，都是一场误会，而且加藤先生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
离开了平川组，方云溪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旁边的田雨：“田雨，你怎么会跟亦桁在一起？”
“呵呵，其实亦桁这趟行程，我一直知道。他让我在这边和李艳一起策划给你的惊喜。所以我才约你给你送邀请函。”田雨说着挤挤眼睛：“在飞机上的偶遇，也是我们的安排。怎么样，我演戏不错的吧。”
“啊？”方云溪忽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亦桁：“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程亦桁温和地点点头：“我跟田雨很早就认识了，这次恰好他有电影要展播，就顺便拜托一下。”
说罢皱皱眉头：“可惜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吓。亦康和白丽这两个人，不管一管是不行了。”
“你就管好程亦康吧，白丽是我们家的人，清理门户也得我亲自来。”方云溪开着玩笑。
不过对于白丽和白笙，她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尤其是白丽说出的那句话，为什么说白笙在最后关头没有管白敏？最后关头是什么时候呢？
方云溪正想着，车子已经驶进一处静谧的别墅。
“这是什么地方？”方云溪问道。
“是我在r国的海边别墅。”程亦桁道：“不过大海在房子背后，你明天早晨就会看到。”
“哦，怪不得我问到一股新鲜的海水味道。”方云溪好奇地打量着被射灯照亮的别墅建筑。
车子拐上正对着建筑物的车道，方云溪立刻眼前一亮，她惊讶地伸手捂住嘴巴，不相信知己看到的一切。
原来别墅的车道上一路都摆着花球，那些花球都是用方云溪最爱的芍药花做成的。花丛中点着粉红色的香氛蜡烛，跟旁边树木上的小灯将整个院子衬托的如梦幻一般。
花球一直延伸到建筑物门口，车子停下来，程亦桁打开车门，绅士地扶出手来。方云溪将自己的手放在程亦桁的手掌上，眼睛却被建筑物门口硕大的鲜花拱门吸引。
“祝贺你获得最佳新人奖。”程亦桁的微笑在鲜花和灯光的映衬下，格外魅力、迷人。
方云溪惊讶的合不拢嘴巴：“这……都是你准备的？”
“当然，今晚这么重要的时刻——即使是顶级演员，一辈子能有几次，我必须隆重的为你庆祝才对。”
方云溪携着程亦桁的手，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鲜花拱门。拱门定点处还用花朵做成的相框里，镶嵌着方云溪在《寻觅》里的剧照。
灯光将那些鲜花映照的鲜艳无比，整个别墅就仿佛变成了童话中的城堡一样。
“怎么样，喜欢吗？”程亦桁温柔地低头看着方云溪，目光闪烁着，仿佛盛满了星辰。
方云溪点点头：“嗯，喜欢，非常喜欢。”经历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切，现在的这些，对方云溪来讲真的是超越了惊喜和感动。她紧紧握着程亦桁的手，这是一种真正的喜欢、安全和温暖。
“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被人绑架，我就答应你每个节日都给你这么好的惊喜。”
方云溪咬咬嘴唇，抬起大眼睛抱歉地看着程亦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程亦桁摇摇头：“不用抱歉，应该抱歉的是我。我们程家的人一次次让你陷入这种境地，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你面前。”
“别这么说，又不是你的错。”方云溪急忙安慰着程亦桁：“我家的人也参与了，舅舅和白丽哪一天不是积极的想将我置于死地。”说罢有些得意俏皮地歪歪头：“不过还好我聪明。”
“嗯，真的很聪明。”程亦桁伸手扶在方云溪的肩膀上：“知道吗？如果你今天晚上不够聪明，我已经做好了跟加藤贺一火拼的准备。”
“什么？”方云溪吓了一跳：“你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程亦桁道：“你知道刚才我和加藤贺一交谈的时候，提到的马修斯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方云溪想想道：“看加藤贺一的表现，似乎很忌惮这个马修斯。”
“他当然忌惮，马修斯是我在a国认识的某社团老大，他不但在a国有势力，因为老婆是r国人，在r国也有势力范围。平川组曾经吃过他们的亏，后来，双方达成协议，维护着微妙的平衡。”
“我刚才问加藤贺一的那块地盘，原本是平川组的，被马修斯夺走。后来他们双方当年谈判的时候，马修斯为了示好，将那地盘主动还给了加藤贺一。”
方云溪轻蹙了下眉毛，摇摇头：“真不明白，加藤贺一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加入平川组呢？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呀。”
“呵呵，你想错了，不是他加入平川组。这个加藤贺一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中学起就利用自己家里的名气和手上的钱收买了一部分小弟。后来越闹越厉害，干脆成立了平川组。”
“在r国，原本控制一切的就是这些大财阀。能在黑白两道都站稳脚跟，对他们本身来讲也是有利的。”
方云溪看着程亦桁，笑笑道：“还好你是走正路的，要不然以你的经历，恐怕会成为第二个加藤贺一。”
“才不会呢。”程亦桁充满自信地道：“我才不会成为第二个加藤贺一。”
“嗯，我相信你。”方云溪乖巧地点着头。
“加藤贺一会成为第二个程亦桁。”程亦桁说完，故意冲方云溪挤挤眼睛。
方云溪伸手拍了他一下：“讨厌！”
程亦桁接住那只柔软的小手，笑笑道：“行啦，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了。别墅里面，有我请来为你庆祝的贵宾，有顶级演员、制片人、导演，想不想进去打个招呼？”
“真的吗？是你请来的？”方云溪简直再一次惊呆了，原本刚才加藤贺一带来的不快几乎都一扫而光。
程亦桁笑道：“这么好的机会，能跟世界顶级娱乐圈的人们相识，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方云溪感动地伸手挎住程亦桁的臂弯：“你真是想的周到。”
“为了你，我会变成超人的。”程亦桁温柔的目光透过方云溪的眼睛，直进入她的心底。
“亦桁，我……”
“我们先去见客人，都是顶级人物，不好让人家等太久。有什么话，宴会结束之后，我会慢慢听你讲。”
方云溪顿了顿，点点头道：“好的。”
其实她刚才差一点就说出来，说出来自己藏在内心很久的话。但是程亦桁为什么要阻止呢？
方云溪偷偷看一眼身边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他今晚的举动，在方云溪心中已经不亚于一个超级英雄。如果他那么想让自己接受他，今晚就是最佳的时机。
但是他却竟然亲手推掉了这个机会。
宴会规模并不大，但是请来的客人都是顶级的。如果不是有程亦桁搭桥，方云溪恐怕再努力个几年也不见得能见到其中的几位。她再次对程亦桁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脉，感到十分惊讶。
更让让云溪惊讶的是，每一位客人都对方云溪的演技赞不绝口，甚至有制片人和导演邀请方云溪能空出时间来跟他们接洽海外演艺事业。
方云溪的惊讶是有理由的，要知道《寻觅》并没有在海外大规模上映，方云溪十分纳闷这些人是从那儿看到自己的电影。
这时候，田雨举着酒杯走过来，充满羡慕地说：“亦桁对你真是太好了，看看这一期屋子人，你能想象吗？他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这次宴会，并且将《寻觅》的英文字幕版一份份地寄给了这些在场的人。”
“原来只这样，怪不得他们都看过我的影片。”方云溪恍然大悟，心中的感激和温暖更进了一层。
“跟亦桁认识很久了，却不知道他是个对女人这么有耐心，又这么细心的人。”田雨用欣赏的目光看看不远处招呼客人的程亦桁：“他这样的好男人，你还拒绝了他的示爱？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方云溪低下头，轻声道：“原因很复杂，主要是……我不太想把他卷进我的事情里来。你不知道我的家庭，非常复杂。亲戚们都觊觎着我家的公司，我不能做主，自己又一直陷在官司中。生活和工作中一堆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理清。”
田雨看着方云溪，道：“如果是因为程亦康，你大可不必。亦桁跟程亦康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弟。想必你也知道，亦桁当年被赶到a国，也是程亦康妈妈干的好事。你看，他的家里也是这么复杂，你们都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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