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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与谁同行

  不及皇兄貌美

“什么?”古曼愕然,然后不可置信地眨大眼睛,仿佛自己听错了般。


林越神情又变得那么平静,缓缓说:“我输了,在被那个女人砍死之前,逃走了。”


时隔多年,林越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已有点模糊,但对她那剽悍凌厉、迅捷凶险的刀法依然记忆如新,尤其是那刀法还是个女人使出来的。


“她,是谁?”古曼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能相信。


林越笑笑:“她现在还活着,你想去找她试试么?”


古曼不出声了。想问点什么终究啥也不问了。而林越大概猜出了她想问的问题。但林越不打算再回答她任何问题。


那个让你输掉的女人你后来回去找过没有?


有。


实际情况是,他养了近百天的伤,伤好后思索一番,自己确实还没把握打败那个女人。直到过了三年,林越才再次去找那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不知在那三年里遭遇了何种变故,变得精神异常,目光涣散,形容枯槁,明明三十来岁的年纪,竟已两鬓微霜,再见不到两人首次对阵时那种凌人的气势,像具行尸走肉,毫无斗志。林越看得出来那个女人三年时间里功力毫无长进,所以他转身走了。因为输赢已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她已变成一个女人,而不再是个合格的对手。三年时间不长不短,但再意气轻狂的少年也有了成长。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去把那个女人的手砍下来报当初的仇。


桌子上除了东倒西歪的空酒壶,还放着一把剑。


这把剑是白相与赠与他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剑已经很久未出过鞘了。现在的他,纵情声色,酒色不止腐蚀了他的身体,他的意志也颓唐不已。甚至他已不能确定自己的手,还能不能握稳剑。


林越忽然疑心自己是不是开始老了,因为他竟开始怀念过去。那时候更年轻,最意气用事的年纪。


这几年,他越来越习惯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而少年时和白相与并肩同行的日子,比女人和酒还要逍遥快意。


那时候他还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有机会就去找白相与,或者白相与来找他,四方游荡,不计后果的到处惹惹麻烦。


可哪有青春一直不老,哪有岁月一直逍遥?


世上只有一个白相与,也只有一个林越,他们成了朋友,可终究他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从今以后白相与不会再需要他这个朋友。因为白相与天性不是一个浪子,他会有一个家,他会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白相与一生将是圆满、幸福的。


而像他这种人,注定了要漂泊、孤独一生。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生到底是漫长还是短暂。幸好他已逐渐习惯孤身的漂泊,也逐渐习惯了与影成双的寂寞。


除了寂寞,他还有一把剑。


只要剑在,他的尊严和骄傲就还在。


林越想起了下落不明多时的周小情,那个也早已失去父母、擅长制造机关暗器的女孩子,林越没有把她当成女人,而是除了白相与之外,另一个朋友。也许她已经嫁人,也许她还在流浪。


林越和白相与以前曾经取笑过她以后嫁不出去,本是一个富家小姐,却坐没坐像,站没站姿。


对此周小情没有生气,她是林越见过的最乐观豁达的女人。


当时周小情这样子回答他们:“我嘛,也许还不需要一个丈夫哩。相夫教子是大多数女子该选择的一种人生,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选择另外一种人生,毕竟现在也没有人来管我。”


不被需要、无牵无挂的人,流浪的生活中,总能寻找到一点生命存在的意义。


林越忽拿起剑站起身,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青松,仿佛他喝再多的酒,他也不会倒下,如同无人能够让他倒下。


古曼见他忽然站起来,怔了怔,问:“你做什么?”


林越冷淡说:“我要走了。”颓废荒唐的日子该结束了,人只要一天活着,就得往前走。


“你要走了?”古曼呆了呆,他要走了,除了一把剑,他连一件行李也不带上。


“你去哪里?”她问。


林越不答,他已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林越!”


古曼在身后大声叫住他。她必须叫住他,因为他一旦走了,她将永远跟不上他的脚步。


她哀伤地看着他的背影,痴痴地说:“从那座森林活着回来后,我四处寻访你的下落,千里迢迢地来找你,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


“我没兴趣懂。”他说这话时,没面向她,脸上的神色亦是无比冷漠的。


“可你在我胸口留下了一轮月亮。”她慢慢举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道弯月形的伤疤,永远也抹除不掉了,如同他出现在她生命里,她已永远不能忘怀。她既哀,又伤地说:“我重获自由以后,去了很多个地方,无拘无束地活着,再也不用被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开始的时候,我很快乐,可后来慢慢地,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痴痴凝视着他,痴痴地接着说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着,四处漂泊,没有一个朋友、亲人。这世上我只有我一个人。不论我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约束我,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我问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即使开心,也是悲伤的事呀,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关心你。所以我来找你了。”


她目中已泪光闪动:“你要去哪里?浪迹天涯吗?需不需要一个同伴与你同行?我……”


不待她的话讲完,林越没有丝毫感动的声音已截断她的话:“我不需要同伴,不需要关心。古曼,我不关心任何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你找错人了。”


“是么?”她喃喃地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林越不再理会身后的女人,就要走出门口。


“那位白姑娘呢?她是死是活,是快乐还是悲伤,你也一点不关心吗?”


古曼的语声冷冰冰的传来,带着说不尽的讽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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