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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炮声轰隆狼烟起

  佛系民国女配[穿书]

“什么?”


方琮珠猛的转过身:“思虞, 你怀疑暗杀刘裕之的人里边有……”


方琮亭会做这种事情吗?她仔细想了想见到这次方琮亭的一切,从他与李晟言的所谓商量大事,到去苏州与父母告别。


她还记起方琮亭对她说:“琮珠, 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 家里的事情只能请你多费心, 父母双亲,请你多替为尽孝。”


这条路,就是那条充满危险,满是荆棘与尖刺的路,他是决意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不会再回头。


“我不是怀疑, 我的感觉告诉我, 琮亭一定就在那几个吃面条的人中。”林思虞的手抓紧了书桌一角, 想到了车站地面上的几滴血迹——那些血应该是从革命者身上流下来的,究竟是谁受了伤?是不是方琮亭?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琮珠默默的看着窗外,好一阵紧张,不知道方琮亭是不是已经逃脱, 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无虞?


“好在今天早晨雾比较大……”


她喃喃自语, 有些庆幸。


若不是浓雾,肯定会被刘裕之的卫兵看到位置罢?


只是她依然担心, 生怕方琮亭会遭了不测, 只盼着过年的时候他能忽然现身在家里,告诉大家他一切安好才行。


方琮珠与林思虞提心吊胆了两三日,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林思虞派了小赵去警察署那边采访,用的是“跟进新闻”的借口,但是警察署那边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只说案件现在不宜对外公布。


刘裕之死了,家里乱成了一团。


那个陪着他一块儿死掉的姨太太,尸体没有被抬进刘家,也不知道被送到了哪里去,刘夫人听闻说姨太太的尸首没找着,冷笑一声:“这等人死在外头最好,莫非还想进刘家的祖坟?”


姨太太没了尸首,刘夫人甚至有些高兴,恨不得能将那尸首扔到垃圾堆里边去。


正房夫人的身份被她鹊巢鸠占了这么久,刘夫人早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是被刘裕之给逼迫着,不能出房门半步,现在刘裕之死了,是该她出来主事的时候了。


接了刘裕之的尸首回来,刘夫人开始操办丧事,此刻的她觉得无比轻松——上边没婆婆管束,身边没有丈夫,家财万贯,随她怎么花销,唯有不放心的两点,第一是长子刘凤来还只是在市政厅做一个中低层职员,暂时还没爬到带长字的位置——中国人都喜欢论资排辈,即便刘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才干过人,即便刘裕之在市政厅里权势颇大,可刘凤来依旧还只是中层,没能钻到高层里边去。


现在失了刘裕之的扶持,只怕是这条路更不好走了。


刘夫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摆放在灵堂里的棺木,心中愤恨不已,刘裕之在世人眼中是个狠辣角色,为何就没有把儿子给扶上去?


另外一件让她放心不下的便是刘美欣。


在玛利亚教堂清修了这么久,她似乎真的把一切都抛下了,刘夫人派下人去给刘美欣送信,说她父亲过世,让她回来守灵,结果刘美欣头也没有回,只是在那里继续她的《圣经》。仆人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刘美欣停了念诵以后,这才冷冷清清道:“你且回去罢,我已经皈依天主身侧,不会再涉足尘世的。尘归尘土归土,是个人都会有这一日的,他已经回归到了天主身边,这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不需要什么哭哭啼啼的守灵哀悼,我会替他祈祷,希望他能进入天堂。”


下人回来和刘夫人说了刘美欣的回复,刘夫人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过世,做女儿的竟然不回来看最后一眼,这心也实在是够狠。她拿了手帕子擦了擦眼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百年之后,刘美欣会不会来见她最后一面?


“美欣……”刘夫人拿着手帕不住的擦着眼睛,心里酸溜溜的一片。


自己那么疼爱她,她应该会来看望自己的罢?


正坐在那里垂泪,忽然间一个娘姨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夫人、夫人……”


见着那娘姨神色慌张,刘夫人赶紧坐直了身子:“何事?”


“后院的姨太太们……”


娘姨小心翼翼的觑了刘夫人一眼:“姨太太们都不见了!”


“什么?”


刘夫人惊诧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今天早上刚刚和儿子刘凤来商量了一下如何处置那些姨太太,刘凤来觉得这些姨太太养着是累赘,要把她们赶走:“以前是父亲要把她们弄着放在家里,每一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在她们身上,现在父亲已经过世了,就没有必要再出钱养她们了。”


刘夫人觉得言之有理,虽然想要在姨太太们面前耍耍威风,可是要花钱养着这一堆女人真不合算,而且看到她们,刘夫人心里免不得会觉得郁闷,想到当初刘裕之一个两个把人抬进家门的事情。


不如就把那些姨太太给打发干净。


刘裕之的尸体进门,刘夫人忙里忙外,头晕脑转的,没顾得上去管后院里那一堆姨太太,今日与刘凤来商议以后,打算将人喊到灵堂这边来,让她们在刘裕之灵前磕上几十个响头用以感谢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再将她们和她们的子女赶出去,可是没想到她们竟然已经自己走了?


刘凤来扶住了刘夫人:“母亲,稍安勿躁,咱们到后院去看看。”


mǔ_zǐ 两人走到了后院,这是一个四合院,中间栽种着绿树红花,这个季节已经见不到红花,树上倒还是有一些绿叶,显出了几分生气。


院子里没有一点响动,站在院子中央,能听到前坪传过来的哀乐。


刘夫人匆匆忙忙走进了二姨太的房间。


二姨太是唱戏出身,是最风骚最受刘裕之宠爱的。


走进屋子,刘夫人先直接上手拉梳妆匣子。


黑色雕花镶嵌螺钿的梳妆匣摆在桌子上,幽幽的发着亮。


拉开第一个格子,空的,再拉开第二格,也是空的,第三格第四格看了过去,都是空荡荡的,一片纸都没剩下。


刘夫人气得手脚冰凉,等着空空的匣子,说不出话来。


老二最得刘裕之宠爱,每年买的金银首饰什么的,不计其数,还时常给她买贵重的毛皮大衣之类的衣裳——刘夫人急急忙忙走到衣柜那边,拉开柜门,里边挂着的衣裳只有几件不打眼的,那些毛皮大衣,不管是大毛还是中毛的,全部都不翼而飞。


这、这、这分明是卷着财物逃跑了呢!


刘夫人和刘凤来赶紧走到了其余几个姨太太房间里去看,跟二姨太这边一样,只要是略微值些钱的东西,一件不留。


“快,快,快去找警察过来!”


刘夫人站在那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觉得心里头一股火气,不住的在朝上边蹿。


“母亲,现在父亲尸骨未寒,又喊了警察过来,似乎不大好吧?”刘凤来有些犹豫:“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给她们的,说起来也是她们的东西了,去警察署报案也没用,警察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这些biaozi!”


刘夫人咬牙切齿:“竟是走得这样利落!”


下人赶来告知刘夫人:“夫人,后院的门是开着的,那边守门的人也没见了影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夫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心里堵着一团东西,不住的朝上边拱。


“母亲,咱们回灵堂那边去罢,左右是要把她们打发掉的,现在她们自己走了岂不是很好?您也别多想了。”


刘凤来倒是想得通,父亲给姨太太的那些东西,难道还能从她们手里强行抢夺过来不成?就算是用强,姨太太们出去一张扬,自家的颜面都要丢得干干净净了。


有住宅,有金条,还有一些商铺,够母亲与他这一家人开销的,舒舒服服过后半辈子,总比整日里去吵吵嚷嚷的好。


刘夫人却是没有刘凤来这么心宽,一想到那些被卷走的钱财,她就难受。、


在刘裕之的灵堂前边坐立不安的坐到中午,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一年来刘裕之只是宠着那个后边来的小七,也不知道给了她多少钱多少商铺?那小七是接管了她的位置,家里进账什么的都要过她的手,她有没有将财产转移给了别人?


想到此处,刘夫人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急急忙忙朝刘裕之的书房跑了过去。


刘裕之书架的后边墙上,放了个保险箱,家里的田产房契金条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放在保险箱里。


她用力推书架,推了好半天,书架也纹丝不动。


只能折回身去,让刘凤来带着下人来帮忙。


刘凤来听说要把书架挪开,有些奇怪:“母亲,好端端的,搬书架干嘛?”


“你别管这么多,先把书架挪开再说。”


刘夫人有些着急,以前这书架好像使点力气就能推开一点点的,这次怎么她就弄不开了呢?


下人们一起把书架抬到旁边,刘夫人让他们出去,抓住刘凤来的手走到那堵墙边。


她伸出手去推墙壁,刘凤来看着她那模样就有些奇怪:“母亲,怎么了?这里还有暗格不成?”


刘夫人指着那堵墙道:“风来,这里有个保险柜,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哪。”


刘凤来听了也来了兴趣,帮着刘夫人敲墙壁,看看那边发出的响声空一点。


“母亲,瞧着是一堵实墙啊,好像没有做空的地方。”


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刘凤来有些沮丧,这哪里有什么保险柜的踪迹啊?都是一块一块的砖头,砌得实实在在的。


“我在这里开过保险柜的,以前你爹买了一批金条回来,是我和他一起放到这里边的,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刘夫人一双手在墙壁上乱摸,额头上的汗珠子不住朝下掉。


“去了哪里?哪里去了?”


她记得特别清楚,那个保险柜只到腰部的位置,放东西进去的时候还要弯着腰。


可是整面墙摸了个遍,也没摸到昔日那个开关——原来墙上一处地方有个小小的凹陷,手指伸进去用力一板,就能把盖在上边的木板给撬起来,木板后边是一个保险柜,打开铁门,里边是一个大箱子,存放着房契地契金条贵重首饰之类的东西。


刘凤来想了想:“母亲,你生病的这一年里,父亲曾让人过来重新弄过房间装修,是不是他借这个机会把保险柜移了个位置?”


刘夫人眼前一黑:“移动位置?他为何要将保险柜移了位置?”


刘凤来也觉得这事情很纳闷,好端端的,移动保险柜做什么呢?


“莫非是七姨太唆使他这样做的?”刘凤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她,肯定是她!”刘夫人咬牙切齿:“一定是这个狐狸精撺掇你爹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她了!”


刘凤来心中一凛,若是这些东西真的都给了七姨太,那他们以后就要过穷苦日子了——就连这幢宅子的房契都没有,怎么能住得安心?


万一七姨太还有家人什么的,把房契这些东西都给了家人,人家拿了房契来收房,那他们住到哪里去?


“是不是老七根本就没有死,她趁机带着保险柜里的财产跑掉了?”刘夫人几乎要站不住脚,抓着书架的手都在发抖。


“母亲,七姨太是真死了,我在医院里头看到她的尸体了,可是那时候我满门心思都在爹身上,没有注意看她,也不知道谁把她的尸首接走了。”


“阴谋,肯定有阴谋!”刘夫人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眼睛前边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父亲应该不会这样糊涂的,母亲,你且不用这般着急。”


刘凤来见着刘夫人似乎要倒了下去,赶紧踏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口里说着话来安慰她,可这时候心里头却也在打鼓,有些捉摸不透这里头的奥秘。


刘夫人眼睛翻了个白眼,最终晕倒过去。


刘夫人被送去了广慈医院,医生诊断是脑梗塞。


经过抢救以后,刘夫人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却失去了很多东西。


她的双腿不能走路,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或者是坐着,要是想走动,还得两个人扛着她才能到处走,她说话也含糊不清,要是说得着急了,没人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话,总要有个人时时刻刻的守在她身边。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刘裕之的葬礼也就没有大操大办,在家中捱过五日以后便送着上了山,刘凤来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找刘夫人说的那个保险箱。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才行,全家的财产可都在那里边呢。


发动了所有人手来找,可是遍寻不获,刘凤来有些焦躁,心里头暗自琢磨,是不是真被七姨太给暗地里拿走了。


可是七姨太的来历他一点也不清楚,刘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任何信息,除了刘裕之。


然而刘裕之已经死了。


就在刘裕之冥思苦想七姨太的来历时,答案终于来了。


一月二十八日这天,日本jūn_duì 忽然向闸北的十九路军发动进攻,理由是日本子民被中国人杀害,然而中国人却包庇凶犯,拒不交出凶手。


刘凤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七姨太是日本人。


父亲刘裕之亲日这事情他知道,难道是他把家中财产拿给日本人去表忠心了?若真是这样,还不知道这幢住宅能住多久呢!


好在刘夫人自己还有一些贵重的金银首饰和银票,她的嫁妆除了分给刘美琴与刘美欣之外还有不少剩余,虽说不能像父亲在世时那般富贵,可是要拿了过富足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刘凤来赶紧将刘夫人房里贵重东西整理了,去花旗银行那边开了个私密户头,把这些贵重的东西都存到了银行里,这才放了心。


上海街头此刻却混乱成了一片。


二十八日晚上十一点多,日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公共租界北区的北四川路西侧开始,进而占据了淞沪铁路,并且继续向前推进。到了天通庵车站的时候,十九路军奋起反击,一场恶战爆发。


整个上海民心惶惶,不少富人家筹划着出逃,只是现在铁路已经被日军占领了一大段,而港口每日的船只有限,且三四天里的船票早就已经售罄,故此很多人家打点好了包裹却没办法动身,只能差了下人在码头售票点通宵排队守着,只要有票出来就赶紧抢着买。


“雅茗,怎么还不收拾行李?”


盛安生走到女儿房间,见着盛雅茗正拿了毛笔在写字,不由得着急:“咱们家得赶紧离开上海才行!”


盛雅茗抬头,嘴角挂着微笑:“父亲,你难道不准备到家里过年?现儿都腊月二十多了,就几日要过年了。”


“现在谁还有心思想着过年的事情?保命要紧!”盛安生走过来,伸手去拿她的笔:“你还在写什么东西呢?”


盛雅茗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目光:“父亲,你带着母亲和哥哥们走罢,我要留在上海,我哪里也不去。”


“什么?”盛安生大吃一惊:“你留到上海作甚?这里兵荒马乱的,要是日本人打了过来,烧杀抢掠……”说到此处,他不敢再往下边说,他的女儿是全家的心肝宝贝,要是万一被日本人侮辱了去……盛安生闭了闭眼,实在不敢想下去。


“父亲,我要与俊飞一起并肩奋战!”


盛雅茗指了指书桌上的几个字:“这是我们复旦大学组织的青年学生联盟会,特地去声援十九路军,声援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我们要组织上海的老百姓为jūn_duì 送饭送水,帮着抬伤员,我们要联合起来,保卫上海,捍卫中国人的尊严!”


“唉,胡闹,真是胡闹!”盛安生目瞪口呆:“这事情轮得到你来插手吗?这不是你一个女学生做的,要做也是那些男学生去做啊!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掺和战争了?”


“不,父亲,你错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中国人都要参与进来,我们要与我们的国家共进退!”盛雅茗说得很坚定,她提起笔,继续在剪好的白色方纸上写下斗大的毛笔字“爱”。


盛安生见着她不急不躁的样子,实在有些吃惊,又惊又气,跟在盛雅茗旁边打着圈圈:“雅茗,昨天日本人已经把闸北给炸了,你难道不知道?商务印书馆都被夷为平地了!□□的威力谁能抵挡?你在路上走,说不定天上就扔□□下来,这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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