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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矛头指向 (2)

  我在民国卖包子

可是也明白李文静的忧虑,现在家中王君兰连许蓓云的孩子都敢害,更惶论是他的孩子,那就更会下手了。再者,以李文静的选择来看,也是对的,现在有了孩子就又要休学,等孩子生下来又有无穷无尽的事情。


“你是说真的?”文静前世今生真正的男人也只有陆庆麟一个,在她心中宗司令喜欢她也不过是次次都要抢占她的身体,根本不算是她的男人,她和宗司令也不是婚姻关系。她还以为但凡男人,都是要那样的,没想到陆庆麟这么好。


只见这时陆庆麟微微点头:“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如果男人真的只是那样,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我现在问你,只是想确定我们的关系,虽然我们名义上是夫妻,可你知道当初不是这样说的,我有点儿慌。”


他这么好,和文静平生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她父亲温文儒雅,却总是以家庭兴旺去要求母亲一次次的妥协,哥哥对嫂子也好,但这种好,总是有种负担,陆老爷爱原配远胜陆夫人,所以陆夫人在他死后毫无留恋,再有陆庆昭更不必说,一妻一妾。


陆庆麟最尊重她,也会理解她,不会像他哥哥对嫂子那样默默守护,导致被守护人心中愧疚。他会适时表达心意,对她好,也要她的回应,却会尊重她。


文静眼睛瞟向别处,不由笑道:“我若是不喜欢你,我又何必费尽心思跟你做寝衣,那可是最私密的衣服。”


原来如此,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陆庆麟顿时放下心来。


他轻轻搂着她入怀:“我真的很高兴,你能答应我,新的一年,希望咱们感情能够长长久久的。”


文静回搂住他。


**


大年节下,陆夫人去参加租界使领馆的活动了,留下文静和陆庆麟独自在家。二人便相约去逛庙会,一到年节下,逛庙会的人很是多。


二人牵着手一起坐上黄包车,文静途径过某处都会指给陆庆麟看,他也会一一解释。


庙会上又是极热闹的,南来北往的美食皆有,譬如北平的名产豆腐浆和杏仁茶。小贩挑着担子,一头是“浆”,一头是“茶”,下面都有火炉。一端锅盖上放着一大盘晶洁的白糖,铜元五大枚就能买一盘杏仁茶。再有豆腐浆也加糖,这豆腐浆就是极嫩的豆腐。


文静和陆庆麟一人要了一杯,坐在矮矮的椅子上,暖暖的喝着。她喝的是豆腐浆,用白瓷勺挑上一口先放陆庆麟嘴边,他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关注,才吃了下去,又把自己的杏仁茶给文静喝。


文静倒是觉得好笑:“你们家不都是新派人,你还怕什么羞啊?”


以前觉得陆庆麟是高高在上,现在却这般平易近人,和别的人也没什么两样,陆庆麟小声道:“再新派,我也是中国人啊。”他看了看李文静一眼:“静妹妹,下个月我就要参加一个派对,你陪我去好吗?”


李文静毫不犹豫的答应:“这是当然,是你们水军部的吗?”


“嗯,是郝部长邀请我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欢迎山东的钟家过来。”陆庆麟说道。


文静免不了又细细问,正好二人已经吃完,也不想让别的客人没地方坐,遂站起来,边走边道:“钟家是山东巨富,子弟众多,专门跑南北行货,但是我听说他们私底下在买阿芙蓉,你可别和他们走的太近,知道这些就好。上海已经有一部分钟家子弟进了军方,现在来的怕是要做副部长。”


一来就是这样的高官,看起来这钟家还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这我当然知道,山东人不是还有不少人闯关东吗?还有阿芙蓉这种东西还是要禁止,不能染上。”


陆庆麟笑道:“这是当然,多少人抽这个抽的家破人亡。”


二人又说了一些话,复而又看到有卖告化鸡的,文静道:“买几只回去给潘婆槐花她们吃吧,她们在家做事也辛苦。”


“你有心了。”


二人又零零总总买了不少小吃,回去分给佣人们,都很高兴。毕竟今天二人没去什么很高级的商店或者西餐厅那种地方,这样的庙会仿佛更有烟火气,文静很是高兴。


陆庆麟对潘婆感情很深,比现在他的生活助理傅姨感情还好,告化鸡也亲手撕下来才给潘婆。潘婆看着陆庆麟,颇有些于心不忍,她又看了看文静一眼,还是做了决定。


“三太太,我有事情要和三爷说,您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潘婆看着文静道。


文静看了一眼陆庆麟,微微点头:“好,我先出去。”她看陆庆麟也是不明所以,那么潘婆要跟陆庆麟说什么呢?难道是关于陆夫人的事情。


她还真的没有猜错,潘婆说的就是关于陆夫人的事情。


54.


三爷, 原本这种事情我作为夫人的身边人,不敢跟你说。只是如今夫人的心已经不在陆家了,你还要早作打算才是。”潘婆语重心长的和陆庆麟说道。


陆庆麟心里原本就是这样猜想的,没想到潘婆看不过去, 还证实了,他心下明了, 随即又和潘婆道:“我心里有数了。”


潘婆看他神色自若, 暗想这陆庆麟原本就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倒也不在说别的,只道:“夫人也不是不疼你,只是她还年轻就这么守寡, 终究不太好。她这一辈子过的也苦, 你可千万别怪她。”


身为陆夫人的贴身伺候的人,潘婆还是忍不住会为陆夫人辩解,陆夫人十六岁嫁到陆家,也算是十分用心伺候陆老爷了, 可还是不如原配和原配的孩子在陆老爷心中的地位, 这让她如何释怀。渐渐的不甘也成了怨恨, 现在陆老爷走了,她又如何会为他守一辈子。


这个道理陆庆麟不是很明白, 他在陆家长大,早就知道什么亲人亲情都抵不过利益, 陆夫人如此他其实也不是很意外。


“潘婆, 我知道的, 我妈现在已经是单身,她有权利决定她的人生。”陆庆麟道。


潘婆强笑了一声。


陆庆麟笑道:“好啦,潘婆,您还是好好的在我妈身边伺候,我知道怎么做的,您放心。”


他回到房中立即和文静说了此事,文静道:“上次你说已经将钱存在花旗银行了,这就成了,妈的那份她自己处置吧,就是以后跟咱们离的远了,万一别人家欺负她,咱们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们的妈妈。”陆夫人对陆庆麟确实是很好的,现在陆夫人选择了自己的婚姻,却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和陆夫人恩断义绝。


陆庆麟却冷冷的道:“这种事情母亲想的比我们清楚,她向来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面上光彩,看似为了我着想,事实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他比李文静更清楚陆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才觉得文静是难得的良善人。


他都说了这种话了,文静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握住他的手表示支持。


晚上陆夫人回来了,她依旧穿的光彩照人,看了陆庆麟一眼,似乎有所察觉儿子知道了,她抿嘴一笑:“庆麟,妈明天带你认识一个人。”


陆庆麟却扭过头:“我明儿还有事。”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陆夫人笑笑不以为意,她想陆庆麟就是这样,长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却是最重情重义的,喜欢意气用事。陆老爷在世,又哪里对他很好了,她这次找的这位可是中华民国的外交官顾大使,原本她起初是看上那位美国人了,可惜美国佬很精明,只跟她玩玩,不打算正式结婚,她这个年纪怎么还会玩玩,现在找的这位比陆家还要显赫。


虽然顾大使家中有孩子,可又有什么要紧,他前年死了夫人,她去年死了丈夫,鳏夫配寡妇,二人兴趣一致,在一起那也是理所当然。


若陆庆麟能好好的和顾大使家来往,并非是坏事,对他的前程都有帮助。可陆夫人知道陆庆麟是真的在某些方面很坚持,他会劝她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当初不知道是个圈套,可陆庆麟也是太过于妇人之仁了。


文静却觉得陆庆麟这样很好,有些人明明就是利己主义者,却成日打着幌子都是为了旁人好。陆夫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当初退亲的时候也是一样,如果真的认为她和陆庆麟不合适直说就罢了,偏偏要让她自卑,自动提出毁约。


平日里好似真的很看重陆庆麟这个儿子,可该抛还不是抛掉了。


现在她还和文静道:“庆麟不愿意听我说,可我还是要说,人生在世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你们还年轻,不知道有一段感情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庆麟的父亲对我不过尔尔,我也想陪着庆麟,可看着你们夫妻和睦,我也就不便打扰你们了。”


“妈,这是您自个儿的事情,庆麟和我都无法置喙的。”文静淡笑道。


陆夫人放了一张房契在书桌上,“这房子是我的,就当送给你们了,日后妈妈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看文静还在犹豫,陆夫人继续道:“收下吧,我手里也没什么太多的钱,以后去顾家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就不能给钱给你们了。”


这应该是文静见过陆夫人最后一面了,原以为她还要办婚礼什么的,没想到元宵节还未过完,她就跟着顾大使去了美国,除了带潘婆和习惯用的人之外,她的东西都从陆家消失殆尽了。


陆庆麟表现的很冷静,手却紧紧抓住文静的手。


他说:“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


文静笑着点头:“好,我俩一辈子在一起。”


他们的爱情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或者过于曲折的磨难,就这么细水长流,其实也挺好的。


也因为陆夫人的离开,许蓓云原先准备的满月酒搁置了,她又拉不下面子去求陆庆昭,倒是文凤女儿的满月酒请了不少人过去,文凤也穿着粉蓝色的旗袍大方的招呼客人。


王君兰也是满脸喜气的抱着文凤的女儿安华,她还是那般温和的样子,把安华递给文静抱:“弟妹,你要抱抱孩子,沾沾喜气,说不准回去就有了。”


“大嫂说玩笑话,孩子的事情随缘就是了。”文静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眉毛淡淡的,倒是好看的很。


说话的瞬间,文静往另一边瞧了瞧,许蓓云别的夫人说话,安淳应该没有抱到楼下,文静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怜。王君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眼光,微不可闻的一笑,李文静到底年轻,不知道男人的真面目。这时间的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尤其是有钱人和穷人罢了。


穷人都肖想好看的女子呢,就是条件有限,怕自己拈花惹草让老婆跑了,有钱人自不必提,她就没见过几个洁身自好的。


陆庆麟和文静一起送的一盒金镶玉福娃娃,一个个惟妙惟肖的,便是庞姨太看了也夸:“还是三爷和三太太年轻些,送的礼物都这般童趣。”


在酒席上,李文凤是大出风头了,她的长相虽然小巧,但是一直保持微笑,还十分谦和,以前的模样在现在的身上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很有王君兰的样子。她身为自家人都觉得文凤已经是得宠胜过许蓓云了,更何况是外边的人?


“二嫂,你还好吧?”文静关心的问许蓓云。


许蓓云一脸落寞的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男人变心,也不过数日的功夫,什么白头偕老都是废话。”说完又看了看文静:“可多少人不是这样,浑浑噩噩的就走完一生。你放心,有安淳在,我是怎么样都不会放弃的。”


当一个女人说只为自己儿子的时候,基本上就对男人的心全部死了,文静看的极为难过。明明之前,她都察觉陆庆昭对文凤一般,现在却调了过来。


她们在这里说悄悄话,文凤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庞姨太随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文凤也抿了一口酒:“李文静还是这般虚伪。”


明明知道了陆庆麟□□女人的事情,为了名利却还是嫁了过来,现在又在那儿和许蓓云也不知背后说些什么,自以为是大婆,就高人一等。像她这样为了钱和利,和她又有什么区别。有本事,别用陆家的钱啊。


庞姨太吓了一跳:“你说她做什么,她若是没有心机手段怎么甘心让庆麟娶她。”想当初,她女儿清芳遭到陆庆麟那般嫌弃,她女儿论家世背景还有厨艺,样样都比李文静强上许多,可后来却让她捡了个便宜。


**


二房的满月酒吃了之后,文静又要去宿舍住了,这一次她和陆庆麟二人都是依依不舍的,她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心跳:“都不想去上学了,难怪人家说从此君王不早朝还是有道理的。”


陆庆麟的笑声震动到她的头,“要不就回家住吧?”


提到这,文静就摇头:“那还是去学校住吧,学校还是学习的让我更投入一点。”她还有两年的时间,要更加努力才行。


“好,下次我去接你,晚上再去钟家的酒宴,如何?”陆庆麟问道。


文静自然同意。


过完年再见同学,又是一番叙旧,冯天意已经彻底的搬到隔壁去住,宿舍的六个人只剩下四个人。宋典依旧热情奔放,一见面就给了文静一个拥抱,“我妈让我一定要带她的拿手好菜给你吃,特意做的熏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带回家做的吃吧。”


“那我就多谢你了。”文静接过一大块肉,立马跟宋典道谢。


赵思母亲送她过来的,赵太太衣着非常适宜,一看就是一位十分会持家的女子,她温婉的笑着和大家说话,赵思就那么坐在她身边,靠在她的肩窝,这对母女一看就是感情十分好的。赵太太指着赵思道:“她在家里是我娇惯了的,怕是有什么惹的你们不高兴的,只管跟我说,我来说她。”


宋典和文静都说赵思好,在文静心中,赵思绝对算得上是比较会处世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教不错的。


“你们对她的印象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赵太太笑道。


文静也道:“您真是不必为赵思担心,她在学校不仅仅成绩很好,和我们大家更是从未红过脸,老师也特别喜欢她。”


长的这么漂亮一姑娘也夸她女儿,赵太太还是打心底里高兴,丈夫死了,她和女儿相依为命,日子并不是很好过,女儿几乎是她的全部,女儿受到同学们的肯定,比她受到肯定还要高兴。


赵思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妈,你别听她们说的,夸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几人哈哈大笑,梁晴美暗自撇嘴,她觉得那三个人好像是有意孤立她,都不怎么和她说话。


赵太太临走时又对赵思说:“妈待会儿去跟你们老师请假,你表姐好不容易结婚,你可一定要去啊。礼物什么的也要准备,不然你姑妈可要怪人的。”


送走赵太太,赵思没事就和她们道:“你们知道我表姐和我表姐夫是怎么认识的?她去书店买书正好碰到我表姐夫也在挑书,因为争论一本书上的观点,竟然成了朋友,现在又成了夫妻,还真是缘分。”


“真是羡慕……”宋典托腮若有所思。


赵思从包里拿出请柬给她们看:“这是他们的请柬,也与众不同,是白色的扉页,仿照西洋人写的,很漂亮。”


可当文静看到男人名字的时候惊了一下,男方叫吴伯仁,和她姐夫同名同姓。她想了想应该不会这么巧,遂笑道:“和我姐夫同名,他也叫吴伯仁,吓我一跳。”


赵思也哈哈大笑:“看来叫吴伯仁的人倒是多。”


此时二人都未意识到是同一个人,又去聊别的,宋典说:“赵思你妈妈好年轻,不像我妈,看起来比你妈妈大十岁都不止。”


上海女人的年轻不是说涂脂抹粉,而是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浓淡适宜,皮肤普遍比较白皙,看着就面嫩。


赵思高兴的挑挑眉。


上完一周的课,文静正打算去图书馆学习,没想到江氏来了,她脸上很着急似的。文静拉了她去僻静的地方说话:“妈,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江氏叹道:“我们家的店怕是开不下去了,你嫂子怀孕原本就缺了人手,房东又涨了租金,现在我们的生意都被对方抢了,你说可怎么办唷?”她知道之前让女儿把店让给了她是不大地道,现在遇到问题了,也需要女儿帮帮她才行。


可文静颇有些为难道:“您要不要去东兴楼或者别的铺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时兴的,我现在天天上学,已经许久不做包子,外边时兴什么我都不大清楚。”


她说的也是实话,搞新花样需要考察才行,还要结合当地口味不停改善。像鳝丝韭菜包,就是她根据上海本地人爱吃鳝糊搞出来的花样,也确实很受欢迎,她还在报纸上投过广告,利用不少方法招揽生意。


但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她都是在学校,即使回家在陆家也大多都是吃西餐,她并不能一时想到办法。


“那你什么时候放假,要不要回家一趟帮忙?”其实也不是说现在立马就没生意了,只是赚的比以前少了。


家里的开支还是很大的,文诤虽然工资还不错,但养全家人也仅仅是勉强而已。外加上,李家素来也不是节俭之人,郎氏更是喜欢摆架子讲排场,这次送回老家的年礼就格外重,给文鸾的也是下了本钱,就是希望文鸾婆家能够看在李家的面子上对文鸾好一些。


还有儿媳妇怀孕了,也是各种补药进补,家里需要这些钱,这也是江氏过来的理由。


文静犹豫道:“可我这一次要跟庆麟去参加宴会,怕是回不去了。”一般来说参加这种累死人的宴会之后,白天还要写作业,现在二年级,功课越发重了,上次她得了一个丙等奖学金,虽然不多,但也证明她的辛勤没有白费。


她和江氏道:“妈,包子店现在是你们的了,你们不能一直想着依靠我,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我已经许久都没在包子店做过了,顾客爱吃什么口味,怎么定价,你们需要重新去观察。”


她这么一说,江氏就不高兴了:“文静,妈妈养了你这么大,你总不能自己过着好日子,看全家人吃苦受累吧。你总不能不管娘家人死活了吧,你祖母年岁已大,你爸那微薄的薪水什么不够,还要拿家里的钱去跑关系,我们作为你的娘家人,我们好了,你才好呀。”


“妈……”文静自认也不算对不起家里了。


她和陆庆麟结婚的时候,陆家给的彩礼是很多的,陆庆麟逢年过节也都是大手笔送钱送礼品,她哥哥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如若不是她嫁到陆家,别人凭什么帮李家。


“正如您说的,我现在过的好日子,也是庆麟给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好的。所以我在努力学习,以后即便不靠任何人,也能养的活我自己。所以您也要学会这一点,家中的事情您自个儿操心。”


江氏不可置信:“文静,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私自利,你哥哥嫂嫂对你多好,妈更是时时刻刻想着你。你不能只管你自己,而不顾我们了呀,我年纪大了,利妈和虎子见识短浅,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来找你去找谁,再说这包子铺还不是当初你要开的?”


这样的理所当然,文静才终于想到前世印象中的江氏,她的家人永远都是这样,平日无事时,个个都千好万好,可一出事就开始责怪于她,什么都是她不对。


“这包子铺是我要开的,可什么样儿的馅儿或者怎么卖,全部是我做的,甚至本钱也是我出的。包子铺陷入低迷时,也是我天天去菜市场,苍蝇馆子里去转,才改良的。您就用点本钱把包子铺拿了回去,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可现在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可别忘记了,当初咱们家连租赁屋子的钱都出不起,每日清汤寡水的,还不是我开了店,才每日能吃肉。哥哥嫂嫂对我好,您心里很清楚,因为我结婚给哥哥带来多大的帮助,您也不是不知道。您现在什么都怪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文静已经有些烦闷了,什么都怪她。


江氏还要说什么,就看文静跑了,她扯了扯嘴唇,带着一肚子气回去。


郎氏看她这样,不禁笑了:“枉你还说什么文静不一样,现在瞧瞧,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不是照样碰了钉子。”


“妈,我也是为了咱们家才去找的文静,她原本就已经不是咱们家的人,又有什么帮衬我们的义务。”其实江氏也生气,但是对上郎氏,她就更看不上了,今年给文鸾送了那么重的礼,她如今还肉疼呢?那些钱可都是她起早贪黑赚的血汗钱。


文鸾又给家里带来什么了,还不是看她江氏好欺负,江氏喝了口茶:“文鸾那里我看明年就不要送那么重的礼了,家里本来就过的不好,这立马儿又要添丁进口,好歹让她体谅些。”


她这一句话让郎氏也不爽,郎氏手里有钱,但她的钱是她的棺材本,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她肯定是想着让李澹夫妻出钱给文鸾撑面子,反正到时候文鸾也肯定以为是她送的,好人可还是她。


但现在江氏却想削减送给文鸾的礼,她要骂却也不能跟以往一样,现在她儿子都在江氏手里拿钱,现在的江氏和以前可不太一样。


虽然在郎氏这儿为李文静辩护几句,但在儿子和媳妇面前却说了不少文静的不好,“她也实在是没良心的很,看着家中生意不好,也不帮忙想个法子,好像什么都和她无关一样。我又没有让她跟我做事,只需要出个主意就成,她倒是推三阻四的。”


文诤劝道:“妈,妹妹也不是那样的人。她现在又要忙于学习,还要忙着陆家的事,哪有功夫管我们,我看就按照之前那样卖,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我的工资也尽够了,您就放心吧。”


这时金娇儿却道:“我看不如找姑爷帮忙,小姑要读书,不能一心二用,可姑爷是陆家的人,她们陆家从手指头缝里掉点沙子出来,也够我们吃一辈子了,更何况现在只是找他帮我们出个主意,您看呢?”


去过陆家才知道陆家财力雄厚,陆夫人又再嫁了,整个陆家还不是属于陆庆麟的。何苦要做包子,随便给点商铺什么的,她们买点副食,都是妥妥的赚钱啊。


江氏还未说话,文诤便道:“不妥,我们身为文静的娘家人,原本就仰仗陆家许多,现在什么事情都要找姑爷,岂不是让文静很难做人?”


“哟,不过是小事罢了。”金娇儿笑道,似乎是真的开玩笑一般。


文诤郑重的和江氏道:“咱们在这里也做了一年的生意了,您别怕,这包子换来换去还不都是一样,吃的味道算来算去也就那样,只要坚守下来就好了。”


“你说的是,等我再想想法子吧。”江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赞同儿媳妇的话。


明明陆家那么有钱,又不是说要把陆家的钱都给李家,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


**


又过了一周,因为想着要陪陆庆麟去酒会,文静早早的把衣服包袱收拾了一下,下课铃一响,她就跑了出去。


果然陆庆麟在那儿等着她,文静笑道:“走吧,我要回去好好打扮一番再去。”盘头发她自个儿就会,礼服是原本就有的,打扮一番就好了。


陆庆麟眼含笑意亲了她一口,“对了,忘记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妈跑过来找我,说是包子店生意不好,让我想想办法。我们陆家倒是有一些铺面,只是都在做生意,也不好让出来。”


也就是说江氏跑过去让陆庆麟给她一处上好的铺面做生意,这算盘倒是打的好,如果陆庆麟答应,必然会给她们,这一招空手套白狼,可真真是厉害。


文静气极反笑:“你不必管她们,平日里逢年过节我们又何曾冒犯过他们,你哪一次给的钱不多,上次我妈来找我出主意,我就说没空,她就说了我半天,现在又打这么个主意,你别理她们。”


所以说人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全然都是凭借自己,文静只是觉得气愤。


陆庆麟也不是什么圣父,他和李文静感情不错,自认为该给李家的也给了,现在岳母上门开口,让他觉得不大爽快,明明妻子是这样一个人,从不主动要些什么,即便是在陆家也是勤俭的很,品行端庄自持,又很是明理。他不明白怎么李家其他人就不一样呢,之前看江氏还好,现在也露了原形。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陆庆麟笑了笑。


文静则道:“你我是夫妻,你是解救我于危难之中的人,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何必再去事事关心。况且,现在她们只是生意比之前差了一些,总归日子还是能过的出去的。”


看文静这么说,陆庆麟则彻底放心下来。


一套黑色的丝绸长裙,配上同款手套,戴上纱帽,穿上高跟鞋,文静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这个满身风情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文静打开门,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庆麟道:“你看看我这样穿可好……”


她笑着看到陆庆麟眼睛都直了,才头一次觉得貌美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让喜欢的人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好看,优雅的跟英国女王似的。”陆庆麟认为她实在是美的太让人无法置信了,甚至都要屏住呼吸了,他上前吻了吻她的手背。


“可是高跟鞋我穿不太习惯。”文静看了看自己的脚。


陆庆麟笑道:“我一直扶着你吧。”


拿了一款珍珠小包,她挽着陆庆麟的手下楼来,却见列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文静看了陆庆麟一眼,陆庆麟瞥了列格一眼,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走了。


“我看着厨师是要换了。”陆庆麟不由道。


他如若没有看错,列格望着李文静的眼神分明就是□□裸的爱慕痴恋的样子,男女之间感情颇为微妙,再者,以后若他不在家,有个男厨师在家,到底是不方便。以前是因为陆夫人长辈在,要好一些,现在他时常要出去,若是留李文静一个人在家就不太好了。


文静也赞同:“我看换个中餐的厨子就好,我和你都爱吃中餐,不过,这要退了他,遣散费也要给够才是。”


听闻妻子也没有反驳他,陆庆麟高兴:“定然不会的。”


他也是高兴太早了,一进大厅,许多人的目光都盯在李文静身上,陆庆麟如同护花使者一般护着妻子。


他带着妻子到郝部长这里问好,郝部长生的微胖,头发已经秃了,夹着一根雪茄,看到陆庆麟,跟他介绍着对面的人:“这是即将上任的钟部长,这是他的堂弟钟云锦。”


钟云锦?这个人应该不是吴伯仁那种同名同姓的,他就是宋典上次热恋的对象。她看了看,发现钟云锦确实生的很高大,却又有少年的青涩模样,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的以为他是个很腼腆良善的小伙子。


“钟部长好。”陆庆麟不急不忙的伸出手来。


文静站在后边颔首,郝部长看了她一眼:“这是陆太太吧,庆麟,你还真是好福气啊。”


陆庆麟笑道:“我们是打小定亲的,看来是我祖父定的好。”


郝部长哈哈大笑。


文静听的不明所以,她站在陆庆麟身边做一尊漂亮的花瓶就是了,即便这样,因为她的容貌,也着实是打眼。


还好陆庆麟和郝部长等人说完话后就去拿香槟酒喝,正好看到文凤了,她正言笑晏晏的陪着一位中年妇人,陆庆麟小声:“那怕就是钟太太了,我待会儿带你过去认识。”


现在不像旧社会时期男女分开,女客不能见男客,反而是在一处,彼此也都能交流几句。文静点头:“有你在,我是很放心的。”


陆庆麟拿了一杯香槟酒,见了熟人就跟别人介绍,不少人对文静还不算太熟悉,但这么个美人儿,又是陆庆麟的妻子,大家对她还是很关注的。再到钟太太面前的时候,陆庆麟先和郝部长夫人道:“宋姨,内子就麻烦您照顾些了,她还在读书,性子腼腆,不善交际。”


郝太太是这次酒会的组织者,又是上司的夫人,文静在她面前并不敢过分显露自己,这是她家教如此,。


“好啦,人就交给我,你去和他们说话去吧。”郝太太对陆庆麟挥挥手,陆庆麟对文静安抚的笑了一下。


这边钟太太是从山东过来的,个子很是高挑,又十分艳丽,她坐在郝太太身侧,好奇的看了李文静一眼。她们钟家在山东算得上是十分有钱的人家了,到了上海才知道什么叫做村,看面前这女子穿的这么一身,就比她的更精致。


钟太太性子爽快,倒是很快问了出来:“陆太太,你这衣服是在哪儿做的?”


文静轻言慢语道:“这是在兴华百货定做的,说是仿的法国宫廷装,就是裙摆用架子撑起来的。”


“是吗?以后你带我买吧,我这才从山东来,上海兴什么,我都不大清楚。”钟太太倒是很喜欢这位气质如兰的陆太太。


人不仅长的漂亮,声音也动听,不是方才那位陆太太能够比的,那位虽然也生的好看,但若放在一起,前者如出尘之仙女,后者不过是宫娥罢了。


文静笑言:“甚好,只是我每隔半个月才放一次,恐怕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找您了,若您等不及,又喜欢兴华百货的衣裳,可以找一位姓周的经理,他的眼光向来很好的。似您这般高挑身材,穿什么都好看,能撑的起来。”


这话倒是把钟太太说的心花怒放的。


郝太太在一旁笑道:“方才庆麟还说你不会说话,我看你还是挺会说的。”


“您说笑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边文凤刚和一熟人说完话,再回来看到李文静坐在郝太太身边,她撇嘴一笑,对钟太太道:“舞会要开始了,不如一起过去吧。”


钟太太虽然从山东来,但为了怕人说,跳舞品酒这些新式花样也都是学过的。自然这文凤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她知道自己是妾,是姨太太,不如李文静和许蓓云,天生就是身份在那儿,她不仅要陆庆麟在床上离不开她,在床下也要离不开她。


许多事情许蓓云和李文静不一定拉的下身份做事,可她能。


郝太太也站起来,和周围的太太夫人们道:“走吧,一起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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