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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暴露

  壮士求放过

楚地的雨水格外充沛,来的也叫人猝不及防,半夏说了第二日是下雨,而且还会是大雨。天还不亮,外面就轰隆隆的开始打雷闪电,然后雨滴落下来。


这天气太不好,半夏靠在门框上看了好会,决定今日还是不去渚宫。


楚王没有规定她每日里必须去渚宫,她也干脆不给自己找麻烦。进入偷懒不去渚宫了。


外面的雨水过大,屈眳从车上下来。楚律中,诸公子和卿大夫在入宫的时候,在茅门之前必须下车,否则杀其御人,就是车上本人也得问罪。


雨水下的太大,屈眳令人取出半夏送过来的包裹,打开了持在手里,一路走进去。许多卿大夫碍于这太大的雨势,寸步不进,躲在木廊的屋檐下。看到屈眳手里持着个和车马伞盖一样的东西,不由得好奇。


几个人好奇观望了一下,见着他在大雨里还可以前行,立刻明了此物的用途,高呼让屈眳暂且停步,和他挤在一把伞下,往官署去了。


“此乃何物?”和屈眳一同过来的大夫,好奇的打量这屈眳收起来的伞,“有了此物,雨天出行再是便利不过。”


“此物名为伞。”屈眳把手里的伞收起来,交给外面的竖仆,让竖仆带去给其他还在外面的卿大夫。


“伞?没听过。”大夫摇摇头。


屈眳听到大夫语气里满满的困惑,只是一笑,并没有再继续解释。


外头等候雨停的卿大夫们三三两两过来,虽然头上还有个遮挡的东西,但是长衣下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雨水给溅湿了。


顿时官署里忙成一片,屈眳也没能幸免,不仅仅下摆湿透了,就连鞋履里头也是进了水。这个模样自然是不能到楚王面前的,竖仆们取来了衣物,一番忙乱,才换上。


整理好衣冠不久,楚王派人过来,让卿大夫们过去。


楚王满面兴奋,他刚刚才从宫门那里跑出来不久。今日天色一亮,宫门开启,楚王就得知楚国行人被宋国人刺杀的消息。


楚王得知,先是一愣,然后兴奋一跃而起,直接跑出去,寺人们在后面追。雨势加大了,楚王才从外面被寺人们拦回来。


因为苏己之前早有预言,所以寺人们早有准备。楚王接过寺人们呈上来的手巾,擦干净了面颊上的雨水,直接让卿大夫们过来见他。


宋国是和郑国差不多一样的诸侯国,位置比较特别,实力也有一定的实力,但是无法和楚晋这样的大国相提并论。和郑国一样,宋国也在楚晋之间,如同墙头草一样来回摆动。只不过现在宋国国君对楚国格外憎恶,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宋国都是靠在晋国的那一边。


楚王志向在争霸中原,郑国都已经再次靠近楚国,宋国却依然还和楚国作对,现在楚国行人在宋国境内被刺,于楚国来说,正好是一次名正言顺出兵,对付宋国的大好机会。


楚王和卿大夫们商议出兵一事,卿大夫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是兴奋。


楚王宫室里一直谈到了外面的雨势渐渐歇弱,才慢慢的停下来。


楚王派遣大夫过去质问宋国楚国行人被刺杀之罪,另一头令屈襄等卿大夫随行出征,屈眳也被楚王特意点在随行之列。


众人也不觉得奇怪,屈眳的年岁早已经应该在沙场上征战,除非是最没有出息的,才会躲在郢都,活在父亲的护佑之下。


卿大夫们散去做自己的事了,屈眳也打算起身离开,却被楚王叫住,“伯昭陪寡人活动一下筋骨。”


屈眳回首过来微微伏身,“唯。”


楚王已经在席上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脖颈腰骨酸疼。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骨,直接到宫室后面的一块空地上。


此刻雨才刚刚停,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而且还伴有强风。


楚王看了看,又回到宫室里来,“看来今日射箭射不了,伯昭陪寡人角抵吧。”


角抵便是两人以力相搏。贵族们多少都会这个,屈眳欣然领命,两人摘了头上的发冠,拉开几步距离,而后低吼一声,直接冲了过去,手脚纠缠在一处。


“不许让寡人。”楚王手脚上使劲,沉声道。


屈眳抬头,看到楚王目光沉沉,心下一跳,颔首道,“臣知道。”


屈眳的年纪比楚王还要大点,力气上自然占了上风,可是楚王却也没有半分力弱,他膝盖重重的压在屈眳的腿弯处,屈眳发出一声闷哼,但很快手臂压住楚王的臂上动作。


角抵在手也在腿脚之上。腿脚发力压制,手臂在对手失去支撑的那一瞬间,就要把对手整个都甩出去。


两人角逐一番,竟然好半会都没有分出胜负。屈眳和楚王的额头上已经结出了细密的汗珠。


“伯昭这次要和寡人出征,可心里有怨怼?”


屈眳眉头紧皱,“臣不知国君的意思。”


“伯昭不会舍不得苏己么?”


突然屈眳手上的劲道全部散去,楚王大喝一声,将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屈眳的背被震的有些发麻。他从地上爬起来,“臣不及国君。”


“寡人说了,你不许让着寡人。”楚王的面色阴沉的厉害,“为何不听寡人之命?”


“臣并没有让国君,是国君神勇难当。”屈眳低头道。


楚王嗤笑了一声,没有将屈眳这话放在心上,“寡人知道你善于此道,之前和寡人对峙了那么久,也不见你有任何的力竭,突然一下没了力气,不是寡人如何,而是你不想比下去了吧?”


楚王说着,目光幽深的盯着他,“既然如此让着寡人,为何苏己一事,又如此糊涂。”


郢都里无人不知苏己是楚王宠爱之人,哪怕没有被楚王收入后宫,也没有侧室的名头,但那些男子碍于楚王,哪怕对苏己垂涎三尺,也不得不收敛起来。


“国君,男女之事,并非几道君令就能束缚,何况国君真的知道苏己她想要甚么,喜欢甚么?”


楚王一愣,“苏己喜欢何物,寡人如何不知晓?”


“她喜欢田地,寡人给她田地。她喜欢财物,那么寡人就赐予她财帛。”


楚王说着底气很足,屈眳却是叹了一口气,“国君,苏己要这么些,只不过是她对男子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信任,她觉得世上男子多薄幸,手里有这些,至少能让她过得更好。她想要的是男子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女子。”


屈眳说完,他拱手对楚王一拜,“臣愿达成苏己所求。娶她为妻,并只要她一人。”


这话从屈眳的口中说出来,楚王的面色变了几变,“就苏己一人?”


话语里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屈眳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楚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何时和你说的这些!寡人为何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那个女子在他面前,从来就像是一个长姊,在他身边温柔的照顾他,提醒他身边的寺人按时给他增添衣物。


偶尔他问起她想要什么,她总是毫不犹豫的答想要财帛。


“……”屈眳不答,但是楚王的脸色却越加难看。


从来没有说过,那是因为没有必要说。楚王自己后宫里就有侧室无数,她就算说了,楚王难道还能照着她的话去做么?


“国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容臣告退。”


说完就要走。


楚王却出身制止他,“你这话左尹可曾知道?”


“父亲知道不知道,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臣决心已下,就算是父亲,也撼动不了分毫。”


楚王看着屈眳直接走出宫门,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腾在胸腔里的怒火。


今日的雨下的格外多。


不过也不奇怪,这段日子本来就是多雨的时候,如果不下雨,恐怕会有旱情。


雨只是停了那么一下,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雨水再次而下。断断续续,下个没停。


外面下雨,半夏没去渚宫,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事做,她驱车去看了一趟封地,亲自看了稻田的情况,吩咐人若是雨势太大,就把及时挖出沟渠。


她看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候,才回来。


因为她早就说过,田地所产,耕田之人可以自留三分,所以农人们的积极性很高,至少比她想象里的要高得多。


实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欺下瞒上,想要把那耕农的三分粮食也要贪下的。那时候半夏难得发了脾气,直接令人把那个家臣摁在众人面前,噼噼啪啪一番好打,并且把原本贪墨下来的粮食全部发放回去。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耕田的积极性也跟多了,毕竟被逼无奈和为了给自己挣一口口粮而努力,完全不同。


半夏到了傍晚时候,才回到家里。


她的封地并不大,一番看下来,都觉得累的慌。她令人送上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


她坐在镜台钱,梳拢湿漉漉的长发。


她到这个时代之后,好像就停留在那个时候了,除了头发指甲之外,其他的都没见长。


“主人,屈子来了!”外面侍女禀报,声音里还夹着丝丝缕缕的着急。


“他来了?”半夏吃了一惊,她把手里的漆梳放到一边,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很急,噼噼啪啪的落在地面上直响。


屈眳从门外进来,他此刻没有打伞,直接从车上奔下来。雨水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他浑身上下给打湿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半夏惊呼,“我不是告诉你要下两日的大雨么,你还过来干甚么!”


倾盆大雨里,出行不便,他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干甚么?


屈眳站在中庭里,隔着雨帘和她遥遥相望。他站在那里没有半点挪步的意思,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半夏急了,她从廊道上奔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往屋子里走。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给湿透了,还有一缕碎发从冠里滑落出来黏在脸上。衣料吸足了水,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露出男子粗犷强健的胸膛。


半夏才抓住他的手,正要把他往屋子里头推,那只手反客为主,一用劲,将她整个人带扯到怀里来。


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他已经伏低头颅下来,滚烫的双唇里,夹杂着雨水和他自己的味道,源源不断的向她灌了进来。


半夏耳朵里听到了侍女们惊讶的惊呼,而后那些惊呼瞬间远去,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的吻缠绵而凶狠,缠住她的舌尖,不停的厮缠。


不知何时,半夏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来,直接进了内室。她被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他便又覆身上来。


年轻男人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是最好的美酒。半夏晕晕沉沉,他直接缠绕上来,不给她半点清醒的机会。


耳鬓厮磨,他气势汹汹,绝不放她再有半点脱逃的机会。


半夏手臂攀住他的臂膀,怔怔的看他,屈眳直接俯首下来。她从口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雨势强强弱弱不停的转换。


夜色逐渐浓厚,两个侍女捧着灯进去,瞧见地上丢满的衣物,和里面吱呀的声响。暧昧的轻笑。为了不吵到内室里的人,两人把豆灯点燃之后,蹑手蹑脚退下。


屈眳嘴里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低吼。而后支撑自己身体的手臂一软,整个人都倒了下来,重重压在身下女子的身上。


半夏目光迷蒙,屈眳初尝滋味,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部都花费在她身上。


过了好半会,他稍稍恢复了些,才从她身上起来,只是手还不太老实。


半夏拉过身上的被子,她腰酸腿软,此刻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你。”半夏哑着嗓子道。


屈眳躺在一旁,他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早就脱了丢了下去,残余的水渍,也被新鲜汗水所替代。


他脑袋挪过来,轻轻的压在她的胸口,他的脸颊蹭蹭透软而温热的肌肤。


“我要去出征了。”屈眳突然道。


半夏啊了一下,她强撑抬起上身,只看到他头顶上的发髻,“要出征了?”


拼死缠绵,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得知他要出征的消息。她把胸口上的脑袋推开,“怎么回事?和我说清楚!”


她此刻撑不起太大的声响,丝丝绕绕,和她现在堆积在眼角眉梢的妩媚风情相比,格外娇弱。


“嗯。”屈眳应了一声,“不过没事,天凉的时候,我就能回来了。”


出征对屈眳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他以前也经常看到父亲屈襄时常出征。


“所以你就赶回来,先把我吃到肚子里?”半夏抬手,一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她没多少力气了,再费尽力气,也不过是在他的下巴上给掐一道月牙来,别说痛了,连破皮见血都没有。


半夏抬腿要踢他,结果腿根发酸,抬起来,还没踹到他,就自己偃旗息鼓的躺了回去。


年轻的男人,在这上面如同一头永远不知饕足的饿狼。这都是两人的第一次,他一鼓作气折腾了好几次。她的体力也算是不错,但是此刻浑身上下和散了架一样的疼。


屈眳看见她眼里的疼楚,他伸手过来,给她揉腰。他那双手拿惯了剑戟,贴在她身上的时候,那只手上和方才激情里的时候一样,隐隐发抖。


“我不是。”屈眳听不懂她的话,但是里头的愤懑之情多少还是领会到了。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朵边。


屈眳还是没有和楚王比试一事告诉她,他贴在她胸口上。


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除去雨声之外,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过了好会,屈眳起来,抓起地上的中单起来,倒了一杯水,扶着她起来喝水。


“你要去哪里?”半夏靠在他的胸膛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之后,轻声问。


“应该是宋国,宋国杀了楚国行人,国君大怒,要拿宋国问罪。”


屈眳说着,见她已经喝了水,放下手中的漆杯,伸手给她擦拭一下唇角,“其实宋国也不远,就是看这次宋国能撑多久而已。要是快的话,没有两三月我就回来了。”


“这次国君不带我去?”半夏问。


屈眳摇头,“国君没有说让你一同前往。”


“何况一开始国君也不会立刻亲自过去,会让其他卿大夫先打头阵。”屈眳说着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柔软丝滑的长发在掌心里揉开。


“何况去了又有甚么好的,你也去过,那里全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子也不方便。”屈眳扶住她的肩头,轻声细语的说着她在里头的各种不便之处。


“好好在郢都等我。”屈眳低头下来,唇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半夏忍不住笑,她靠在他的肩头上,抬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掐了掐,留下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屈眳留宿在外,没有回到宫邸。他并没有在渚宫,若是在渚宫留宿过夜,一般会派人过来提前和屈襄告知。


屈襄并不管束长子,对于长子,屈襄管束的并不十分严格,更加不会和妇人一样,时刻盯着长子的去处。


屈襄知道之后并不多问,只是知道儿子到时候会回来,也就行了。


他逗弄了几下怀里幼子,幼子抬头,柔柔软软的叫了一声父亲。


“夫主。”廖姬坐在一旁看着,见着孩子被屈襄抱在怀里,笑的格外小心。屈襄的性情向来严苛,他喜欢幼子没错,但他喜欢的只是幼子,对于幼子的生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宽容。


她触怒苏己,哪怕生育了幼子,也依然被罚,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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