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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亲近

  壮士求放过

屈眳是故意的,他唇瓣微微含住她的指尖,舌头刮走送来的肉脯,又舔舐过那细白的指尖。


此刻夜深人静,那些侍女也绝大多数退下。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半夏被指尖泛起的触电感觉给激的半边胳膊酥麻,她抬眼飞快的瞅了他,闹不准他到底是无意,还是真的在耍流氓。


屈眳坐在床上,满脸正经,就连眉眼里都泛着一股近乎锐利的正气,这模样和屈襄像了了个十层十。如此正气盎然,半夏都找不出他半点可疑之处。她狐疑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眉梢眼角寻出半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点出来。屈眳看过来,“你老是看我作甚?”


半夏一下坐回去,原本在他面上逡巡的眼睛也收了回来。她理直气壮,“我是在看你好点了没有。”


说着,她忍不住道,“你怎么那么傻?身上有伤,和我直说不久行了?偏偏强撑了那么一路。”


“我说我身上有伤,你信吗?”屈眳问。


“那也是你自己活该,好端端的,装死干甚么?”半夏怒瞪。


没错,说起来,这的确也是屈眳的错,好端端的,偏偏要躺在地上装死,吓得她哭了好半天。还背着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结果他一下就和没事人似得蹦跳的老高,比她这个没受伤的还要精神抖擞一些,就算他说了,恐怕她也不会信。


“我没装死,是你自己抱着我哭的。”屈眳想起白日里那柔软馨香的怀抱,白皙的脸上红了红,染上一层淡淡的霞色。他清晰的感受到,女子的身子和男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又或者说,是她的身体和他的不同。


哪怕之前他曾经粗暴的探索过,但没有白日里那般平和,他被她搂抱在怀里,隔着层层衣物,他都能清晰的听到她杂乱无序的心跳。


“……不许说了!”半夏恼羞成怒。


屈眳被她那么一喝,顿时乖乖的闭上嘴,不再动弹。乖乖的张嘴让她喂食。


粟米羹和肉脯都已经吃完了,半夏捧来水,让他重新漱口洁面。屈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开口道,“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夫妻。”


半夏背影迟疑了下,她捧着手里的铜匜,回头看了他一眼,“胡说。”


屈眳丝毫不肯就此放过,他靠在床头,“不是胡说,就像是妻子在伺候夫君一样。”


她喂他进食饮水,还伺候着帮他洗漱,其实也就是和妻子一样。


半夏回头过来,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她捧着铜匜去了过了一会,她去而复返,她坐在床前,仔细打量了他好会。


半夏的眼睛忍不住看了看屈眳的腰,听竖仆说,他伤就还是伤在那儿。虽然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内脏,但皮肉伤,在这个没有破伤风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只要一个疏忽,就很有可能引起感染,直接要命。


“怎么回来了?”屈眳躺在床上老老实实问。


他以为她会一气之下,直接不来了。毕竟夜已经深了,此刻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她也该回去休憩了。


床离地只有那么一点高,半夏直接跪坐在地上。屈眳伸手拉她,“夜深露重,小心着了风邪。”


半夏起身想要躲开,但想起屈眳身上的伤,怕他动作太大拉扯到伤口。只由得让他那只手拉住她的袖子,顺着他的力道上了床。


楚地的湿气是很浓厚的,如果像中原人那样,直接睡在地上,很有可能第二日就会重病不起。


她见着他艰难的给他挪地方,说了声不用,自己站起来,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坐在床榻里面。


她跨过去的那刻,屈眳躺在床上,怔怔看她,突然心底有什么破土而出,她高高在上,就这么俯视他。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他心底却起了一些让他抑制不住的念头。他挺想她在他上面,坐在他上面。


年少人还没有和成熟男人那样,能很好的隐藏起自己心底的欲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纤细的腕子不堪一握,他觉得那样的手腕,他拿手指圈起来,都还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半夏低头下来对上他亮的发黑的双眼,吓了一跳。那双眼睛充斥着渴求和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屈眳拉了拉她的手,满是讨好和恳求。


夜深人静,外面刮进来一阵风,把屋内的那几盏铜豆灯全部吹灭了。室内顿时就陷入一片漆黑里。


半夏眨眼,过了一会,才适应了室内的昏暗,泠泠月光从窗棂那儿照进来。月光如白沙,照亮了室内,室内有丝丝绕绕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生出。


屈眳呼吸急促了些,他摩挲着她的手腕,带上了一点恳求的味道。那是他为数不多的示弱。半夏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背后轻轻推了一下,而后她就啊的一下,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他身上。


年轻男子的嘴唇除了她之外,还没有沾染上除她之外的别的女人的气息,很干净。


也不知道是怎么就亲上的,她脑子浑浑噩噩,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但屈眳依然是显得有些手慌脚乱,他胡乱的舔着她的嘴唇,却不知要如何继续,才能让她沉醉其中。最后发了发了恨,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呼吸错乱间,不知不觉得换了位置,半夏察觉到夜色的凉意,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屈眳生疏却成功的剥了她的衣裳,笨拙的握住她的脚踝。


这个时代本来就没有内裤这一说法的,所谓的胫衣也不过是两只套在小腿上的布筒而已。


半夏惊叫了一声,并拢身体,她一手推在他肩膀上。制止他俯身下来的动作。


“不要。”她惊慌失措,却不知道怎么逃走。


屈眳的动作停住,他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身下的人。


半夏见着他中衣大开,露出结实且壁垒分明的胸膛。他的身体的的确确是很有男人的样子了。


“怎么了?”屈眳不解问道。


这事也算不上什么,男女的那点事,在诸国之中,也只是和饮食一样。


半夏脸上通红,她看到屈眳胸膛上的自己抓出来的痕迹,她伸手推开他,胡乱抓起散落在床榻下的长衣就往身上披。


她慌慌张张穿衣服,屈眳却还是那一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怎么了?”


他伸手过去,直接搂住她的腰。她的腰在长衣之下,纤细的厉害,手臂圈过去,就能把细腰给完全搂在怀里。


他的体热透过锦帛传过来,“我是真中意你。”


过了好会,他伸手过去,抓住她紧紧抓住衣缘的手。半夏嘴唇动了两下,“不,太早了。”


屈眳在后面嗯了一下,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疑惑。


“你、你……”半夏迟疑好会,还是没能把屈眳太小这句话说出口,她感觉若是她这话说出口了,恐怕屈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也要在她身上一展雄风。


“不行。”她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裳,不肯再让他进一步。


“那你嫁给我,行不行?”屈眳又提出此事。


他说这话,眼里又燃起了希翼。


半夏坐在那里,几乎要缩成个鹌鹑,听他这么说起,半夏嘟囔道,“你要是真心,那么就等你做了大夫再说。”


她说完,拼命的把自己再团了一下,裹成一个无懈可击的球。免得被屈眳寻出缝隙给拆了。


屈眳在后面不说话,半夏心一下提起来,她不知道他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久,她回头过来,屈眳一下把她摁住。


这下原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城池一下就被破开了。


“我身上有伤,不想我伤口裂开,就不要乱动了。”屈眳俯身下来的时候,察觉到半夏想要挣扎,他低声道。


半夏一下就没了动静,他的伤口之前出了血,要是伤口又裂开,也不知道会不会加重伤势。


亲过她的脸颊,唇齿相依了一会,又吻其他的地方。


那感觉不坏,甚至很舒服,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闭上眼。


半夏是在自己的房里起来的,昨夜睡的有些晚,所以白日里起来的也晚,外面都天光大亮了,她才起身。她自己换了中单,才让侍女过来给她穿长衣。


长衣绕体三圈,她自己一个人不太容易整理好,所以只能让侍女们来。侍女们看到她脖颈上那点星星点点的红点,满脸暧昧,时不时偷笑。


半夏自己做贼心虚,她摸摸脖子上,“我昨夜被蚊虫咬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总显得遮遮掩掩。这下侍女们的眼神越发暧昧起来。半夏也干脆也不管不顾了,反正不说还好,说了更加让人盯着。


她整理好妆容,起身过去看屈眳,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今天屈家应该就会派人过来来接屈眳回去。


屈眳躺在床上,他已经换好了内外的衣裳。


半夏在床前坐下来,“好些了没有?”


屈眳睁眼,“你在的时候,便觉得好些,你不在之时,就不好。”


这话说得和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半夏一时语塞。过了好会她开口,“你以前对左尹也是这样的吗?”


此言一出,屈眳脸几乎没有皱成一团,“要是见着父亲,那我疼的还更厉害些。”


半夏看着他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差点没笑出来,“左尹就这么吓人啊?”


屈眳不服气看过来,“你当初见父亲的时候,不怕?”


半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还真的挺怕屈襄的。当然现在对着屈襄,她还是很敬畏。


“我记事没多久,母亲就离世了。父亲很忙,又是一连几日都在渚宫,见不着面那是常有之事。而且就算见着了,父亲和我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每次见面就是问书学的如何,数又学的如何,有时候若是得空,会亲自来看。学的不好,就要被罚的。”


半夏坐在一旁听着,听到屈襄对屈眳如此严格,并没有多少意外,屈襄的作风她已经领教过,若是对嫡长子溺爱,那才不是他。


屈眳说着,看着半夏坐在一旁,“你父母呢。”


“我父母对我也很严格,不过只要我做好了,就会有奖励。”半夏说完,笑了笑,露出尖尖的小牙。


屈眳看着她的笑容,过了好会,“你说,我若是做了大夫,你嫁给我,是不是?”


半夏听到这话,就知道他坏水又在冒了。她哪里说是他做了大夫就嫁给他。是做了大夫再说。她火烧火燎的要解释,但是屈眳伸手表示不必,“既然如此,那么记住你说过的话。”


他目光灼灼,“你说的话,一字一句我都铭记于心。”


半夏嘴翕张两下,原本要出口的话语,全部吞入腹中。


说着外面响起车马的声音,半夏出去一看,果然是屈襄派来接屈眳的家臣,半夏让开一条道,让人进去把屈眳给搀扶出来。


“伯昭身上有伤。”半夏说了一句。


“苏己,主君吩咐臣,让苏己也过去一趟。”家臣说着,对半夏一拜。


半夏吃了一惊,屈眳走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家臣一眼,“父亲找苏己,可是有甚么事吗?”


“这个臣也不知。”家臣俯身道。


屈眳没得到甚么消息,也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既然屈襄相请,那么必然要去的。


半夏总觉得屈襄这次请她过去,有什么重要的事和她说。


到宫邸的时候,屈襄已经在等她了。


一段时日不见,半夏感觉屈襄整个人憔悴了一些。他看上去依然和之前一样不怒而威,可眉目间的憔悴,却还没能完全遮住。


“左尹。”半夏拜下。


屈襄点点头,他让半夏坐下。


“听说伯昭昨日又叨扰你了?”屈襄问。


半夏把屈眳遇险的事提了一下,“其实是小女连累他了。”


屈襄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终于开口,“苏己,要你命的人,是晋人。”


原本他并不打算把此事上报给楚王的。楚国律法严苛,几乎是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令尹,若是触犯律法被人抓住了鞭子,不管之前立有多少功劳,也会处死。


屈襄原本想关起门来自己处理此事,原本这个是个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谁知道不仅仅是女子嫉妒,没想到竟然和晋人还有联系,甚至牵连到了渚宫里的后宫妇人。


屈襄将此事禀报给了楚王,至于楚王如何处置,那他也不知道了。


“苏己知道了吗?”屈襄问。


下面的年轻女子满脸迷茫,“左尹?”


屈襄看她这样,就已经知道她还不知道此事,“谋害苏己的背后之人,是晋人。”


半夏愣住,她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过了好半会,才反应过来屈襄到底说了什么,“晋人?”


屈襄点点头,他抓住叔嬴的傅姆之后,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这是叔嬴的傅姆,而且为了防止这妇人口出雌黄欺骗他,干脆就让人用刑拷问。妇人体弱,根本就扛不住刑罚,一五一十的全部托盘而出。


“我和晋人没有冤仇。”半夏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屈襄。到了现在,她自然也不是还和当初一样天真,这世上就是有无缘无故的恶意。想要置人于死地。


“我也是从叔嬴的傅姆得知的。傅姆说一切都是她那个晋国情郎指使,这两人之前在秦国的时候就已经有私情。据傅姆所言,后来那个人一直跟着到了楚国。”


“只是可惜,那人逃的比兔子还快。估计已经知道了事情暴露,跑的无影无踪了。”屈襄说起此事,摇摇头,“巴姬身边的那个贴身婢子,不是他兄长送来的那批,巴姬兄长原本送来几个过来,但是路上不知遭遇了甚么事,没有抵达郢都,最后来的,便是晋人假扮的侍婢。”


那个晋人侍婢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撺掇巴姬出手害死苏己。


毕竟在屈襄的诸多侧室之中,巴姬性情泼辣暴躁,若是要怂恿的话,巴姬再适合不过。


“晋人、晋人……”半夏皱眉,“为何要……”


“或许因为苏己可以上通鬼神,无往不利吧。”屈襄道,他没有抓住那个晋人,但是不妨碍他推测晋人的想法。


鬼神的想法,如同天上的云。飘忽不定,就算是供上再多丰富的祭品,巫人们也不一定能准确的传达出鬼神的意思,甚至有时候巫人给出的事完全相反的意思。


何况她的本事还不止于此,秦对西戎的那一次,她给秦伯出谋划策,抓了范乘。范乘是晋国出奔大夫,之前在晋国也是身居高位,在秦国为上大夫,秦国自然是物尽其用,用来对付晋国。


这段时日,晋国被秦国对付的也颇为狼狈。


半夏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不会吧。”


“苏己的能耐,难道苏己自己都不知道么?”屈襄笑问。


半夏摇摇头,“左尹别拿我开玩笑了。”她原本只不过想要用自己这个天生于来的本事来给自己谋得一个更好的将来。


半夏情绪有些低落,她看了屈襄一眼,“现在晋人阴谋败露,我是不是安全一些了?”


现在郢都内外,还有渚宫都已经戒严,想要有什么动作应该也不容易。


“苏己不怕?”屈襄问。


这种事,就算是须眉,恐怕也会大惊失色,不知要如何是好,有些胆子小的,吓得躲起来,也很有可能。但是半夏却没有任何惊恐的神色。


“有左尹在,我又有甚么可怕的。”半夏抬头,她笑的略有些腼腆,看的屈襄心头一松。似乎这么多天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已经去掉了。


半夏没有急着离开宫邸,她到自己住的地方逛了一圈,然后去看自己曾经喂养在这里的小鹿。小鹿是她和屈眳从云梦泽里救回来的,她原本是想等小鹿伤好之后,就放归大自然,但屈眳说,就算放回去,它也找不到鹿群,一样会死。


鹿在这里被养的很好,养的肥嫩肥嫩的。


半夏蹲在那里喂鹿,听到背后一阵沙沙声,她回过头,见到一个五岁孩子站在那里,她认得是屈襄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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