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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合并成一章了,马上就要开新地图去伦敦啦,万岁! (26)

  [综名著]名侦探玛丽

“如果你想,我不会拒绝,”福尔摩斯说,“那么玛丽小姐,你理应拥有中意的曲子。”


“刚刚的如何?”


侦探冷淡的面孔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是我的荣幸。”


他的话音落下,二者之间陷入了一段并不尴尬的沉默。一股奇异的氛围在他们之间积蕴升温,四目相对,恍然间玛丽意识到了福尔摩斯想要说些什么。


“报纸杂志公开光照会一案,”他说,“提及了你的名字,特别是冒险部分,将会引来你家人的关注。”


“是的。”


玛丽如实回答:“事实上,这已经引起了我家人的关注,伊丽莎白很生气,我还不知道该选择哪种方式来面对父母。”


“……这样。”


福尔摩斯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玛丽:?


他诡异的态度让玛丽有些奇怪,等了半晌之后玛丽才反应过来,福尔摩斯先生这是在……犹豫?


歇洛克·福尔摩斯竟然还有犹豫不决的一天?!他不是连续探案太累,累出毛病了吧?


“歇洛克先生?”


于是玛丽眨了眨眼,关怀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仿佛意识到玛丽的思路歪了,不得不直接开口:“只是我在考量接下来取舍。”


“什么?”


“人情和社会习俗,是多么理智精湛的分析推理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他说,“即使你心中有诸多解决方案,却都不是长久之计。最为长久的办法便是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


恍然间玛丽突然明白了侦探想说什么。


“玛丽小姐,鉴于你现在的处境有我的责任在内,我认为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份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那就是——”


“你等等。”她无比艰难地出声打断了他。


福尔摩斯的话语一顿:“怎么?”


玛丽:“不要再说下去了,歇洛克。”


福尔摩斯:“……”


侦探蹙眉,他看起来有些不赞同:“你确定?”


非得把《南与北》的直男怼脸式求婚二连演绎完全,她才配得上同人小说女主角的身份是吗!虽然站在玛丽面前的确实也是一位英国单身汉,但你可是福尔摩斯啊!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即使知道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每一个抉择都是理智的最优解,玛丽仍然直接出言阻拦了他将要道出那句话。


“我确定,”在深谙他的思路无懈可击情况下,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玛丽简直要崩溃了,“你自己亲自说的,歇洛克,这不是能用分析推理得到答案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亲姐还在困惑老福为什么不求婚,这章老福突然怼脸求婚,玛丽你感动吗!


玛丽崩溃:我不敢动!


现在知道为什么之前要设计黑木求婚了吧,你们姜花真的好爱《南与北》里玛格丽特连着被两次求婚怼脸的剧情哈哈哈哈!老福突然袭击是有充足理由的,玛丽拒绝也是有充足理由的!我本来想这章写完这段剧情的,但是你们姜花刚下飞机生死时速怕是来不及了……主编式断章技能,启动!


以及这章是在基友家的电脑写的,我不好复制霸王票和营养液感谢名单,明天等姜花研究好怎么连她家的网一起感谢吧,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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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洛克·福尔摩斯向玛丽求婚!


放在刚刚认识侦探的时候, 玛丽根本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出现——那可是福尔摩斯先生啊,永远理智大于情感,在原著里单身到头, 甚至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很难想象能和任何一位女士共度一生的福尔摩斯。


但梦幻般的场景出现在现实中,玛丽非但不高兴, 反而快要被福尔摩斯先生的行为堵到吐血了。


“在这种情况下,”玛丽很是无奈地说, “我不会答应你的,因此你也不必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了,免得我还要再做一次狠心出言拒绝的恶人。”


幸运的是,歇洛克·福尔摩斯不是布莱克伍德, 他未说出口的求婚不是有所图谋,而是如他所说,用以解决问题。


所以在玛丽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后, 福尔摩斯并没有强求。


他只是冷淡地收回目光:“既然这是你的要求, 玛丽小姐。”


玛丽:“……你并不赞同我的决定。”


福尔摩斯:“当然。”


侦探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听到玛丽如此开口,他才出口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论你拥有怎样的计划和考量,玛丽, 现实情况已然超出了你的计划, 你要应对的并非未来如何, 而是现下如何。而解决现下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给出你父母最想看到的情况,即你拥有一场婚姻。”


玛丽知道他的没错。


歇洛克·福尔摩斯从来都是个实用主义者。他认为天文学没有价值, 就将所有的常识从自己的脑海中统统删去。而但凡他觉得有用,福尔摩斯先生能分析研究出五百种烟灰对于分析案件的用处。


显然如果不是玛丽抢先阻止,他就会脱口而出求婚,也是因为“有用”。


玛丽的父母,特别是她的母亲,平生最大的期望就是把五个女儿统统嫁出去。而玛丽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属于胡闹,无非是班纳特太太担心这些行为影响她的名声,不好嫁出去罢了。


若是玛丽已经和某位绅士许下婚约,班纳特太太自然不会再多做纠缠。


而一首勃拉姆斯的奏鸣曲足以歇洛克·福尔摩斯明白自己的心情,至于玛丽的感情更是不言而明。在他看来,坦荡荡承认自己是一名大胆冒险、同坏人对抗的私人侦探,就证明玛丽不太可能寻觅到一位富足体面的丈夫了。


既然如此,他的提议既算是两情相悦,又能帮玛丽一把,实在是最实用、最直接的方案。


玛丽相信福尔摩斯先生在打算把求婚的话语道出口时就已经想到了被拒绝的可能——看他的模样可是一点也不惊讶。


但她还是认真开口:“谢谢你,歇洛克先生。但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是在解决问题。你的提议……直接消灭了问题产生的根源,不表明矛盾得到了解决。”


玛丽本来想用逃避问题来形容,然而仔细想想又不太确切。


讲道理,难道玛丽不希望和心爱的人走入教堂吗?只是就如同福尔摩斯本人所说,她应该集中于当下的问题。


有了婚约,班纳特夫妇就不会再追究玛丽做危险出格的事情,不会因为她在贫民窟抛头露面而出言指责,不会在得知她亲临凶杀现场后而感觉到丢脸。


但这不意味着父母就此理解了她。


不追究,仅仅是因为玛丽·班纳特和歇洛克·福尔摩斯结婚之后,她不再归班纳特夫妇看管,而归福尔摩斯看管而已。


在福尔摩斯先生眼里,反正他不会干涉玛丽的选择,那么外界怎么看根本无关紧要。


但这对玛丽很重要。


“我认为我必须直面问题,”她阖了阖眼睛,语气中免不了有些沉重,“所谓直面,就是和他们坦诚。而能够给予我勇气和底气的最直接因素就是金钱和地位,歇洛克先生。”


福尔摩斯嗤笑几声。


他的语气平静,但也不曾掩饰其中的否定意味:“我不认为你的父母能够理解你。”


“父母不能理解,是父母的问题,但我用隐瞒、欺骗,或者绕开的方式回避坦诚,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更何况,玛丽也不太甘心。


她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单单成为某某绅士的妻子——换个方式说,在成为某某绅士的妻子之前,她首先是一名作者,是一名侦探,而非在操持家务之余搞搞创作帮助丈夫破案的福尔摩斯夫人。


玛丽拥有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她是回到过去的现代人。即使如今身处维多利亚时代,即使她身为一名女性,但是拥有这样小小的野心,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话不用说出口,玛丽相信福尔摩斯能够明白她的潜台词。


侦探在玛丽的话音落地后陷入了沉默,他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其中不含感情的审视意味仿佛初见——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很久不曾用这样的情绪观察玛丽了。


“明明拥有其他选择,”福尔摩斯说,“但你选择了最为困难的方案。”


地狱模式嘛,玛丽懂得。


“可这就是我的人生呀。”


玛丽说着,禁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娇小的姑娘笑吟吟的,和平日一样显得和气温顺。


“而且我有吃有穿,家庭富足,也算是幸运地碰上了贵人,展开了自己的创作,”她继续说道,“困难是有,却远远称不上‘最为困难’。摩斯坦小姐的人生才配称得上最为困难,可她依然选择做一个独立坚强,拥有自我思想的人,我比她幸运,条件也好得多,难道不应该向她学习吗?”


说完玛丽顿了顿,不等福尔摩斯先生开口,接着说下去:“而这只是其一,且不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你还有第二个理由。”


玛丽:“当然。”


她微微收敛笑容:“而这个理由,我早就对你说过,歇洛克。”


侦探没说话,玛丽也没期待他说。


“假设我是个会因为你考虑到的诸多有利条件就选择丈夫的人,”她仰起头,注视着福尔摩斯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认为你还有机会站在我的面前提及此事吗?”


“……”


只看“有利条件”,玛丽为何不直接答应布莱克伍德的求婚呢?


已死的光照会头目有钱有爵位,还有在伦敦人见人爱的好名声,甚至在表面上他还是一位菲利普·路德的忠实读者。单论客观条件,放在十九世纪末的标准下,难道歇洛克·福尔摩斯还能比布莱克伍德更好吗?


老实说,侦探这样想,让玛丽有些生气。


要是婚姻在玛丽眼中是可以等价交换的事情,她早就答应布莱克伍德的求婚了。牺牲真爱换来平稳的生活和事业发展的平台,何乐而不为呢,哪里还有福尔摩斯站在玛丽面前,将同样的戏码重新演一遍的机会。


“我打断他,和打断你的理由基本一致,歇洛克,”玛丽说,“那就是我不会把婚姻看成任何条件等式,或者你所谓的解决方案。”


而玛丽·班纳特曾经向福尔摩斯坦言,她拒绝布莱克伍德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爱他。


玛丽阐述完毕后,偌大的琴房之间只剩下了窗外的风声和二人的呼吸声。但他们之间的气氛并不尴尬,玛丽和福尔摩斯都不是会因为思考和沉默感到窘迫的人。


良久之后,福尔摩斯终于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了。”


她不爱布莱克伍德,那么她爱福尔摩斯吗?


他的神色一松,侦探总是冷峻蓦然的五官近乎柔和。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福尔摩斯说,“我没有任何指摘的余地。你说要直面问题,你是否想好了如何向你的父母坦白。”


玛丽长出口气。


她就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会理解的!玛丽干笑几声,虽然还是有些头疼意味,但姿态已经彻底恢复了自然。


“坦白倒是好坦白,”玛丽说,“至于他们的反应嘛……好坏都要我自己收着啦。”


话已至此,两个人关乎于“当下问题”的讨论也就彻底结束了。


他们离开了琴房,加入了艾琳·艾德勒女士举办的庆祝聚会中,谁都没有再提及此事。等到福尔摩斯和华生离开塞彭泰恩大街之后,得知一切的华生无比震惊地开口:“玛丽小姐拒绝了你?她拒绝了你?!”


不怪华生医生震惊,别说福尔摩斯怎么想,玛丽小姐可从未掩饰过自己对侦探的好感。现在两个人基本上彼此心知肚明,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感情深厚了。在华生眼里,福尔摩斯和玛丽小姐差的就是他主动一步,提出共度一生的请求。


而现在福尔摩斯迈出了那一步,玛丽小姐竟然拒绝了他?


“我不明白,”华生匪夷所思地问,“玛丽小姐那么喜欢你,她为什么会拒绝你?”


“……她的心中有自己的标尺,华生,”福尔摩斯评价道,“不论是谁都难以动摇。”


这可说服不了华生。特别是在他多次向摩斯坦小姐示好而得不到回应后,听闻了福尔摩斯的遭遇,华生医生还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心情来。


他叹了口气:“真是‘人以群分’,怪不得玛丽小姐和摩斯坦小姐能够成为朋友。她有她的坚持和目的无所谓,但稍作让步,有什么事等结婚之后再说也不迟嘛。”


福尔摩斯瞥了华生一眼:“稍作让步,你根本不会在米尔顿认识她。”


华生:“……”


虽然不及福尔摩斯那般天才,但华生医生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侦探的一句话足以他反应过来。


若是玛丽·班纳特愿意妥协,她就不会为了米尔顿的工人忙里忙外,更不会同华生医生结下深刻的友谊——甚至往更远的时间想,若是她愿意妥协,根本不会举着煤油灯,“多管闲事”帮助宾利先生去追查那名翻墙进门盗窃未遂的小偷,又怎么会离开朗伯恩?


若是玛丽愿意妥协,她配得上福尔摩斯的那首奏鸣曲吗?


想通这点后,华生医生蓦然失笑出声。


“你们两个不愧是相互吸引,”他煞有介事地总结道,“在我看来,福尔摩斯,你和玛丽小姐真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讲讲这几章玛丽反复强调的经济实力问题,首先她并没有一定和老福经济条件相当,玛丽追求的是经济独立(她现在还算不上自立)。其次我知道有姑娘不赞同这一点,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和人生经历,不强求的,我也明白大家出于什么理由发表观点,我认同各种不同想法,因为每个人走过的道路都不一样。但是作者的观点决定了角色的观点,原谅你们姜花是个非常强势且没有安全感的人,我热烈赞美文艺作品中为了爱情燃烧一切——生命,灵魂乃至整个世界的女性形象,因为我觉得追求爱情自由和欲望自由是一名女性灵魂觉醒的第一步。但是谈及婚姻,组建家庭,甚至可能要繁衍后代,引用一句话剧《青蛇》中的台词:“一下子,万事庸俗不堪。”——我相信爱情可以燃烧,但我不相信爱情可以抵抗委琐庸俗的平凡生活,在言情小说里我不会描述现实,用无聊又可怜的琐事击碎浪漫,但经济实力意味着生活中的话语权,女性在婚姻中拥有一定经济实力对于姜花来说是原则性问题。十九世纪的女性没有这个观点,所以简和伊丽莎白是幸福的。可玛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我想象不出一位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会以什么理由——哪怕是真爱——放弃这一点坚持。退一万步讲,即使她有无数理由,但姜花个人无法接受,这点对于我很重要,所以对于我写出来的玛丽也很重要,是完全不能让步的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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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有一句话说对了, 那就是玛丽虽然为此事苦恼,却不见得没自己的主意。


她确实有。


班纳特夫妇来到伦敦之后,住在了加德纳夫妇的宅邸当中。几位班纳特姐妹外加上两位姐夫自然是早早到访加德纳夫妇宅邸与许久不见的父母重逢。


班纳特太太接连出嫁两名女儿, 而她的两位女婿又是那么优秀,说是百里挑一和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因此几位姑娘的母亲抵达伦敦的第一个决定, 就是先去宾利夫妇和达西夫妇在伦敦的住处转转。


这倒给了玛丽机会。


她趁着妈妈不注意,率先向她们的父亲, 也就是班纳特先生发出了到访塞彭泰恩大街的邀请。


玛丽的思路很简单:用的不恰当的比喻,离家的子女再见父母时就像是玩家挑战关卡boss,单独逐个击破总比一次性对付两个要轻松的多。


当然了,玛丽知道真正的高等玩家是可以轻易对付两名关卡boss的, 但她不觉得自己能行。因此比起竭嘶底里起来就完全不讲道理的班纳特太太,玛丽觉得还是先向爸爸坦白最为合适。


毕竟在她搬离朗伯恩之前,爸爸也并没有表示出阻拦和反对的意思不是吗?


而班纳特先生自然是不会拒绝玛丽的邀请。


虽说塞彭泰恩大街的公寓在名义上归已然成为宾利夫人的简所有, 但班纳特先生经营着朗伯恩的土地财产, 两个女儿私底下的事情, 他没多做过问,却也清楚的很。


班纳特先生欣然应允,一来身为父亲去看看女儿们居住的环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二来, 也颇有一种考察玛丽的意味。


因此, 玛丽可是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做准备。


班纳特先生在一个晴朗的晌午到访塞彭泰恩大街,他按响门铃的时候凯瑟琳和玛丽正在检查屋子——她们已经把公寓彻彻底底收拾一遍了,生怕打扫的不够干净, 还有什么遗漏来。


听到门铃,玛丽吩咐莉迪亚帮助凯瑟琳,然后前去开门。


她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将自己的房东太太介绍给了班纳特先生,又带着他去厨房看了看,和布洛大妈打了一声招呼。看见洁净整齐的厨房和干脆利落的布洛大妈,班纳特先生倒是还算满意。


小公寓的客厅也同样干净,主卧中放着两张床和班纳特家两位小女儿的梳妆镜。单看布置和她们在朗伯恩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之前是三个姑娘挤一个房间,现在是两个,就算伦敦的主卧比朗伯恩的小,也显得明亮宽敞许多。


至于玛丽的卧室兼书房,则比仔细打扫的客厅和主卧更具生活气息。


就算玛丽自己收拾过,可谁也不会忽视掉堆在书桌上的稿件和资料书籍。班纳特先生坐了下来,玛丽刚打算喊布洛大妈去倒杯茶,却被班纳特先生拦住了。


“凯蒂和莉迪亚去喝茶就行,”班纳特先生随意地拿起了书桌上的当天报纸,舒舒坦坦地靠在椅子上,那副模样和在朗伯恩基本没什么区别,“我和玛丽单独谈谈。”


玛丽:“……”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她对着两位妹妹使了个眼色,等到她们走后,玛丽关上门。然后班纳特先生翻阅着报纸头也不抬:“你平时就坐在书桌前创作吗,玛丽?”


“当然,”玛丽有些莫名,“我的打字机就摆在书桌上呀,爸爸。”


“那你来坐下。”


“……”


玛丽顿时懂了。


当玛丽·班纳特坐在打字机前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坐在了办公桌的另外一侧与她面对面。这不是fù_nǚ 之间应有的交谈场景——至少不是玛丽想象的场景。


什么样的交流,场景中的两个人才会坐在一张办公桌的两侧?自然是办公场合了。


明白父亲的意图后,玛丽默不作声地拉开了椅子,同父亲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而坐。


“你的事情,”父亲一边读着报纸一边说,“可是上了报纸了。”


还是《泰晤士报》,还是玛丽的第一位“死忠粉丝”弗兰茨·哈维记者亲自撰写新闻报道呢。玛丽思忖片刻,认为有必要让父亲知晓这一点。


“报道记者是我的朋友,”她如实说道,“也是《海滨杂志》主编的多年好友。也正因如此,在我的第一篇连载刊登在杂志上时,记者先生就已经在跟进报道了。”


“连《泰晤士报》的记者都是你的朋友,”班纳特先生还是那副优哉游哉的语气,“看来生活在朗伯恩的日子着实是委屈了你,我该早早把你送到加德纳夫妇这里来的。”


“……”


玛丽可不会把父亲的这番话当成夸奖。


她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口了:“那……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班纳特先生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抬起眼看向玛丽,笑着揶揄道:“这时候你的观察能力怎么不管用了,侦探小姐。要是让你的母亲知道你为了查案竟然往贫民窟跑,你觉得她还会有心思享受两位有钱女婿的盛情招待吗?”


果然是不知道。


意识到这点,玛丽悬着的心微微放下去半分——不是因为妈妈不知道,班纳特太太对此尚不知情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让玛丽放心的是,父亲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也就意味着事态或许不如玛丽想象的那么严峻。


班纳特先生又看了玛丽一眼,重新抖开报纸:“说吧。”


玛丽:“什么?”


班纳特先生:“平日里你那么热衷于读那些又厚又重的大部头,说出的话语也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今日你的那些大道理呢,玛丽?”


玛丽勾了勾嘴角。


明知道班纳特先生在嘲讽自己,玛丽也没有窘迫或者恼羞成怒。她早习惯了爸爸这般说话方式啦,他本身没什么恶意的。


若是有恶意,他也不会特地为了女儿们来到伦敦不是吗。


“今天没什么大道理,”玛丽说,“小道理倒是有许多。”


“比如说?”


玛丽的手放在了打字机旁边厚厚的文稿上。


桌子上的文稿分成了三叠,玛丽把其中两叠推到班纳特先生面前:“爸爸,这是《连环杀手棋局》和《狂欢之王》的原稿,这两部连载已经刊登在了《海滨杂志》上,总共赚取了五十二英镑。而这些。”


她又将第三叠稿件递给了班纳特先生。


“是我下一部连载《支票佳人》的大纲,”玛丽解释道,“我已经完成了初步思路,预计长度六万到八万词左右,应该可以用四期到五期连载结束。眼下没有其他的事情,我预计用四十天完成连载,下个月投递。杂志社的霍尔主编向我许诺,一旦稿件录用每一期杂志可以拿到十英镑。因为《狂欢之王》的舆论轰动,我想这一部作品过稿的几率会很大,算五期十英镑的话,能拿到五十英镑。”


“嗯。”


班纳特先生接过玛丽的新连载大纲,却没有翻开,而是直接开口:“不算创作时间,玛丽,从第一部连载开始,到第三篇连载结束,你用了十一个月赚取了一百零二英镑的稿费,加上这个月的空档期,就是一百零二英镑的收入花了你一整年的时间。”


“是的。”


“够你在伦敦生活一年,”班纳特先生总结道,“也仅仅是刚刚足够。但鉴于你第三篇连载还没完成,算够一百零二英镑为时尚早。五十二英镑的收入,你连房租都是问题。”


玛丽点了点头,然后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笔记本。


她摊开笔记本,推到班纳特先生面前,上面写满了各项生活收入和支出。


“这里,”玛丽翻开账本的第一页,“我的启动资金,二百英镑。是在米尔顿帮助桑顿先生以及其他当地工厂主解决了一起案件后,他们给我的酬劳。我用这二百英镑租下了伦敦的公寓,置办各项搬家事项。除此之外剩下的钱和我的稿费已经存进了银行里。”


说完玛丽继续翻着账本,她停在了比较新的一页,从中抽出了一张收据。


“我帮助政府追查光照会的线索,”玛丽解释道,“作为回报,政府一方从光照会成员的贪污款项中挪出了一部分资金给我,支付了十年的房租。短时间内我不用为房租发愁,但你的担心仍然有可能成真,爸爸。一旦我的《支票佳人》不过稿,我就得挪用存款了。”


“但存款有挪用完的一天。”班纳特先生不轻不重地打击道。


“没错,”玛丽认同,“所以我打算和霍尔主编商议一下之前供稿协定的具体事项。”


之前玛丽和霍尔主编的协定完全是君子协议——霍尔主编口头许诺玛丽,只要她向《海滨杂志》投稿,一旦过稿,稿费至少有十英镑一期。条件是她不能把稿件寄给其他杂志社。


君子协议的意思是,若是玛丽被挖走了,或者霍尔主编觉得玛丽不再具有十英镑一期的价值毁约,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


玛丽想同霍尔主编签定一份合同。


她的想法来自于现实中柯南·道尔爵士本人的待遇。真正的《海滨杂志》杂志社曾经向名声大噪的柯南·道尔爵士开出一千英镑十二个短篇故事的酬劳。玛丽当然不会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她只是觉得,一旦《支票佳人》过稿,即将在《海滨杂志》连载一整年故事的菲利普·路德,有那个底气,同信任自己的合作伙伴签定合同协议。


一千英镑不可能,一年一百到一百五十英镑,提供三个中篇故事,应该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除了连载之外,”玛丽继续说道,“《支票佳人》连载完毕后,三个故事加起来有二十万词了,我会请我的朋友们帮我联络一下出版商。”


三个中短篇连载,足以出版一整本书了。特别是《狂欢之王》因为p.t.巴纳姆的重出江湖而突然获得了许多关注度,而那时故事已经连载到了第二期,总会有人想补完故事却买不到杂志的。这是个出版的好机会。


“我近期的计划姑且就这些。”玛丽总结道。


班纳特先生煞有介事地点颔首:“听起来还算合理,不过……”


“不过?”


父亲总算是彻底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拉过玛丽摊在桌子上的账本,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后,颇为感慨地开口:“你竟然会记账算账了,玛丽。俗话说生活让人进步,看来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玛丽:“……”


这都什么跟什么!


行吧,准确地来说父亲的揶揄也不算过分。在朗伯恩的时候玛丽从不关心账务收入支出的事情,她觉得这都是“俗事”。


可是自己生活时,作为一个生活扣扣索索——用二十一世纪的青年生活做比喻,玛丽就是个刚刚搬到首都毫无积蓄的“打工仔”或者“应届生”,她一如既往的讨厌算账记账,可是离开了父母的保护,不认真做不行啊。


幸好凯瑟琳和莉迪亚在伦敦的生活费用是由父母支出的,这部分的账务不用玛丽算,不然她非得要被花花绿绿的数字绕晕不可。


不过,她认认真真说了半天,就换来那样的回复吗?!


玛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爸爸!我觉得你好像关注错了重点。”


“不然呢?”


班纳特先生还是那副似乎全然不在乎,又像是什么都已经摸透看清的姿态:“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证明你自己。那么玛丽,你想向我证明什么?”


“……我在试图向你证明,”玛丽认真回答,“我有合理的生活规划,我在努力独立生活。”


“那你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不觉得自己需要做出什么回应。”


父亲替玛丽阖上了账本,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你和莉迪亚根本没什么区别吗,玛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见爸爸这段剧情我想一气写完的!但是你们姜花最近在外面玩,每天晚上生死时速,这章后面至少还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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