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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

  水煮清王朝

甘凤池是历史上的一个真实人物,生于清代康乾之际,江南江宁(今江苏省南京市)人。《国朝耆献类征》、《清史稿》等书都有他的传。现存的清宫档案中,也留下了他的名字。雍正时,浙江总督李卫在给皇帝的一份密奏中,称凤池“炼气精劲,武艺高强”,还“颇晓天文、兵法”1。据说他早在少年时,即以“拳勇名天下”2。也有人称许他“手能破坚,握铅锡化为水”,“善导引之术”3,并以此为人治病。这里说的“导引之术”,也就是今天的气功。他是当时一位著名的武师和气功师。


由于凤池武艺高强,名扬海内,所以早在他的生前,奇闻轶事,已播流极广。但因辗转传闻,再加上清人谈论剑侠的风气很盛,人们往往与之比附,难免加入荒诞离奇的内容,以致与真实的情况,差距越来越远,使人无法凭依。不过透过这些“荒诞”和“言过其实”的传闻,我们还是可以大致勾划出这位大侠的基本轮廓来的。


甘凤池的外表并不魁梧,像个温温尔雅的书生:可性格豪爽,惯于为人打抱不平,做些助幼扶弱之类的好事。清代江宁城内,驻扎有八旗重兵。在驻防大营中,一些自恃勇力的好事官兵,很想试试甘凤池的本领。一天,他们邀请甘凤池到营中表演技艺。甘凤池知道他们的心意,亦不推托,笑着把胳膊平放在门口的一块条石上,叫人赶牛车用轮子辗压。这样来回几十次,胳膊竟“了无伤痕”4。营兵们看到他深厚的功底,无不惊叹诚服。有一次,甘凤池到太仓一位姓张的家里作客。当时正值梅花盛开,主人备酒邀亲朋与甘共赏。席间,人们请甘风池献技以饱眼福。甘“使人暗志花朵,索棉花一团,摘少许,圆如钮大,立百步外掷之,梅朵朵坠,无稍差”5。甘凤池还曾于醉酒时与人比艺。他把一个酒瓮倒立在院子里,站在上面,然后用两指捏住一根竹竿,让大家推拉,竹竿和人都像撑天柱那般,纹丝不动。正当大家奋力之际,他突然松开两指,众人把持不住,便随着竹竿一齐跌倒在地。


因为甘凤池平时乐于助人,所以每当遇到危难之事,很多人都自然会想到他,请求他出面帮忙。河南开封城里,有师徒二人,惯于持勇力欺压乡里。某日,徒弟因强借人家马匹,被马伤了大腿。师父得知后,又赶去把马踢伤,以示报复。正当马主人无可奈何之时,见到正在汴梁逗留的甘凤池,便赶忙上前恳请作主。接着,主人向那凶神恶煞的师父说:“你以踢伤我的马逞强争胜,实在算不得勇敢,如果能踢得甘老爷下身,那才配称好汉呢!”其师感到受侮,果然直冲凤池而去,但当他刚触着甘的身躯,便跌倒在地,连连呼痛不止,不多时,腿脚都肿得如巴斗一般。凤池一面告诫他不要仗力欺人,同时取药为其治伤消肿。从此,师徒两人敛迹改过,再也不敢胡来。甘凤池的名声更大了。


“甘氏世多勇士”6。诸路英雄好汉,既有因彼此仰慕而互相知磋求教的,也不乏有人力图想从压倒对方中抬高自己的声望。以甘凤池这样的身份,少不得会碰上各色人物,并与之打交道。


康熙中,甘凤池应某王爷的邀请,寓居于京师藩邸中。当时,诸王公亲贵为显示自己的声势,同时也为物色党援,纷纷交结天下文人豪士作为门客。甘凤池是武师中之皎皎者,自然受到王府上下的青睐,他也借机结识了不少武林强手。有个叫张大义的大力士,还特地从山东济南赶来与他相会。王爷对甘、张的会面十分高兴,特摆宴作贺。在灌席中,王爷提议要甘凤池和张大义比一比武艺的高下。张大义身长八尺,是个典型的山东彪汉。他精于腿功,一弹一跳,好像是一阵骤然而至的暴风雨,为了增强杀伤力,他还把脚指裹上了一层铁片。交手前,甘倚柱却立,在声势上,张颇占上风,周围助兴的人都为甘凤池捏把汗。可当张大义一跃,把腿踢向甘凤池时,甘只顺手接住脚端,捏了一把,张便大喊明唷,仆到在地。原来大义脚趾上包着的铁片,都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血水把整个鞋子都浸透了。


山东即墨人马玉麟,也是个浪迹江湖的能人。他虽腰粗个大,但行动敏捷,可以像猿猴那样“缘墙升木”7。马玉麟先于甘凤池在扬州一家巨商家作宾客。可商人仰慕甘的名声,在款待上远远超过马玉麟。这使马玉麟很不服气,指名要和甘凤池决一胜负。比试进行得非常艰苦,双方斗打了一天,也没分出高低来。甘凤池心想,像马玉麟这样的劲敌,光拼气力是不行的,必须费些心机,才能就势取胜。第二天再斗时,他便留心找马的破绽。马玉麟猛然直前,想抓住他。他却轻轻闪过,用双指顺着一拨,马玉麟收不住脚,便踉跄倒地。马玉麟被打败后,自觉没有脸面,也不向主人告辞,偷偷地离去了。


甘凤池与武林中人交手,一般都不主动逞强,而且适可而止,绝不做置人死地而后快的事。这是他宽厚仁义之处。他常对人说:“吾力不如中人,所以能胜人者,善借其力以制之耳。”8可见他对自身实力的估计是客观谦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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