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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皇后

  剑指天下


铁浪跪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睁大眼看着举刀围向自己的锦衣卫,不知所措。他的脑子里一团混乱,正在重播着刚刚那诡异的一幕:受赏者竟然要杀当今皇帝!


这绝对是杀头之罪!


「抓下这个乱臣逆子!」


嘉靖怒吼,像猴子般跳了起来,而坐在他旁边的珧玲儿则一脸镇定,嘴角显露着快意笑痕。


凭铁浪如今的武功修为,想要挡下那些锦衣卫是小事,而且为首的还是受命于自己的陆炳,只要铁浪随便说出一个字,陆炳便会倒戈相向,变成自己的盾和矛,可是……


考虑到半雪她们的安危,铁浪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锦衣卫擒住铁浪,将他压在地上,等候着嘉靖的发落。


「寡人视你为国之栋梁,你却当着大臣及外邦使者的面辱骂寡人,还欲行刺!杨追悔,你这是大逆不道!来人,推出去斩了!」


「陛下息怒。」


徐阶急忙躬身走出,道:「请三思,请听他解释再发落。」


「尚书大人说得有理,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


珧玲儿抿嘴而笑。


嘉靖冷眼盯着铁浪,问道:「杨追悔,念你屡立战功,寡人想听听你的解释。」


「陛下,我……」


铁浪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精神错乱吗?(!


「看来他是默认了。」


珧玲儿叹息道:「真可惜了。」


铁浪抬头瞪着珧玲儿,恨不得跳上去她。


「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寡人头疼,两位尚书负责招待外邦使者,我先回寝宫休息了。」


一脸恼怒的嘉靖起身便走。


珧玲儿白了铁浪一眼,跟在嘉靖身后离去,锦衣卫则架起铁浪,拖出太极殿。


阮飞凤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被迫换上囚服,铐上手炼脚炼,铁浪被关进了最偏角的大牢内。


铁门一锁,狱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哼道:「这是死牢,不管你是皇室中人,还是曾经那尾巴翘得比狗还高的大臣,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除非是你要被斩符的那天!」


狱卒大笑几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还打了好几个酒嗝。


铁浪压根就不想理会这种下贱小人,只是观察着大牢的构造。触目所见都是粗如手臂的铁柱、枯黄干草、潮湿的墙壁,一扇脑袋大小的窗户位于一丈多高的墙上。除此之外,墙壁上还残留着道道血迹,早已干涸,也不知道是哪个被折磨的倒霉蛋留下的。


长叹一声,铁浪想着自己先前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会去刺杀那个狗皇帝,难道是自己月经失调不成?


想起珧玲儿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铁浪总觉得一切都和她有关,不过也可能是幸灾乐祸,谁教自己三番两次了她,而且还,又偷走了她的肚兜和亵裤。


早知道,铁浪应该将她的肚兜和亵裤带在身上,刚刚直接扔到嘉靖脸上,看他有何反应!


走到铁牢前,伸手触摸着肮脏的铁柱,铁浪知道曾经有无数双手摸过这里,十恶不赦之人、被陷害的忠良,绝对都曾经有过,自己到底算是前者还是后者?


正邪善恶通常都是相对的,在珧玲儿眼里,铁浪这个奸污她的人是坏蛋,但是在梦岚、小月、海露等人的眼里,铁浪是一个好人。


想着从后面干珧玲儿的香艳画面,铁浪还是有点想不通——一个堂堂的贵妃怎么会跑到琼州去扮演妓女?


除非……


铁浪眉头深锁,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想像的那般,估计事态会变得更加棘手,而且他已经将轩止步等人的死和珧玲儿挂上钩,但是为什么燃迹又能逃过一劫?


千头万绪,铁浪脑子都快了,索性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个监牢也只有那一堆枯草可供休息,所以铁浪打算躺下好好休息一番。正要躺下,铁浪却觉得眼前的草堆好像动了一下,定眼一看,铁浪差点蹦起来——一只脚裸露在外面!三寸金莲!


难道草堆下面有一个女人?还是说只有一只脚?


为了解除困惑,铁浪便将枯草一点点地踢开,一个趴在那里的女人渐渐显露出。


她也和铁浪一样穿着囚服,只是这件囚服破烂不堪,还黏着不少干涸发黑的血渍。由于她趴着,铁浪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不过单单看那挺翘美臀以及完美的身体曲线,铁浪下意识地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美人胚子。


当然,也可能是背影杀手。


不管如何,铁浪还是得先确定她的生死。


铁浪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腕,见脉搏还在跳动,只是很紊乱,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人只是手指无规律地动了几下,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铁浪轻轻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看着她那脏兮兮的脸蛋,虽不算是国色天香,但也天生丽质,只是此时的病态将一切的美都掩盖了。


皱巴巴的苍白嘴唇,双眸紧闭,乱如稻草的鬌发。


单单从容貌来看,这个女人应该四十岁左右,不过微微敞开的衣领暴露出的肌肤还算是冰肌玉骨,如果让她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应该会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女人。


看了一眼她那高耸的,铁浪问道:「夫人,你还好吗?」


她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如此的虚弱,铁浪便道:「我去叫人来帮你看病。」


正要起身,她却突然抓紧铁浪的手臂,全身都在颤抖,上下唇动了好几下,声如蚊蚋道:「不……不要……」


铁浪不小心看到她的肚兜一角,见肚兜边缘缝着金丝,便知她的身分绝对不一般,就想利用真气帮她恢复点体力。这时,脚步声响起。


铁浪忙用枯草遮住她的身子,若无其事地在牢里踱步。


「吃吧!」


狱卒将一碗混着青菜的白饭和一碗水放在牢前就走开了。知道这个女人快虚脱了,铁浪便让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将水一点点地喂给她,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女人张大了嘴,要不然铁浪还不知道该如何喂水给她呢!


水喝下一大半后,女人干咳了好几声,十指紧紧抓着铁浪的衣角,无力道:「谢谢你……」


见她还不能睁开眼,铁浪便问道:「我再拿点米饭给你吃。」


「谢谢你。」


知道这个女人太久没有进食,胃无法消化这干巴巴的米粒,铁浪便将剩下的水和饭菜搅拌在一起,当成米粥喂她。


一刻钟后,女人终于将米饭都吃光,太过疲倦的她枕着铁浪的大腿就睡着了。


看着她那起伏得很有规律的双峰,铁浪稍微放心了。一个时辰后,女人终于醒来,伸手触摸着铁浪的脸颊,问道:「你是何人?」


直到这一刻,铁浪才发现她是一个瞎子!愣了一下,铁浪答道:「我叫杨追悔,无父无母。」


「呵呵,杨追悔,是徐平、海露夫妇收留你的吧?」


见她知道这点,铁浪更为惊讶,不禁想着她会不会也是杨追悔的老相好?可想来想去,铁浪都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剑指天下》开篇的五万字涉及到的女人很少,几乎都在铁浪以前收集的木偶行列里,那么她又会是谁呢?


「嗯,是的。夫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铁浪忙问道。


「呵呵,说来话长。」


她露出笑意,轻声吟道:「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听着诗句,铁浪大致确定了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可这里是死牢,又不是什么冷宫。为了确定她的真实身分,铁浪直言道:「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贱妾姓张,张碧奴。」


「张碧奴……」


铁浪念叨着,突然像了般抖了一子,急问道:「夫人是母仪天下的张皇后?」


「正是,唉……」


张碧奴微微叹息,道:「飞得越高,摔得越重,贱妾深知这道理了。」


铁浪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那张脸,又觉得她没有必要骗自己,便问道:「那么张皇后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来话长……」


张碧奴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铁浪:「自珧贵妃进宫后,贱妾便失宠;知自己花容凋零,我也没什么好奢望的了,只希望能看着初彤长大嫁人。怎料那天睡到半夜遭人劫持,醒来后便在这儿,眼睛还瞎了。知道这是死牢,我便向狱卒求救,可他们说张皇后好端端的在宫里,我再胡说,他们便要杀了我。」


铁浪问道:「这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娘娘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贱妾一直都待在后宫,安于本分,不可能会得罪人的。」


「珧玲儿呢?」


「珧贵妃……」


张碧奴陷入了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贱妾记得有次看到她和上清宫的邵道长在聊天,不过贱妾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


铁浪面色凝重,看来他一直小看了珧玲儿,没想到她也是上清宫的人!


「你有看到我女儿初彤吗?」


张碧奴问道。


「我刚到京师,还没有见过公主。」


铁浪如实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初彤公主的存在,毕竟他是一个穿越者。


「我很担心她的安危。」


顿了顿,张碧奴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铁浪只得将太极殿上发生的事告知张碧奴。


「怎么会这样?」


张碧奴叫出声,「这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举。弑君!严重的话会诛九族的。」


「也许只能说那一刻我不正常了。」


「真的好可惜,杨公子本来可以飞黄腾达的。」


张碧奴感叹道。「我从未想过什么飞黄腾达,我现在得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利用轰天击可以打烂铁牢,要逃出大牢非常简单,可收尾工作做不好,徐半雪可能会受到牵累;若那狗皇帝听从珧玲儿、严嵩等人的花言巧语,恐怕连海露都有危险。


铁浪一人死了是一了百了,可要让那些美娇娘们守寡,铁浪怎会愿意?他还要用自己的大鸡鸡让她们过上性福的好日子。


思量许久,天色渐暗,监牢外点起火把,晚饭也送来了。


狱卒看了张碧奴几眼,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想把你包起来抬去埋了,没想到还苟延残喘,看来我要把你扔进另一个牢里才行。」


「这位大哥,我也快死了,临死前你还是让我沾点腥味吧!」


说着,铁浪顺势将张碧奴搂进怀里。


「公子……」


张碧奴显然有点惊愕。


「啧啧,都像个要饭的你还要,看来你的品味够独特的。」


狱卒厌恶地看了他们几眼,转身就走,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份饭菜扔到牢前,还补充道:「喂狗也比喂你好,真是浪费!」


看着远走的狱卒,铁浪握拳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狱卒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呵呵,若公子给他们他一些银两,公子要吃香喝辣都可以。」


「衣服都被狱卒收走了,现在足身无分文。」


铁浪耸了耸肩膀,端起钣菜,并道:「不够吃我这里还有,你要先把身体养好。」


「贱妾明白。多亏杨公子,要不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张碧奴细嚼慢咽着,就算如此落魄,她还是非常的大方得体。


未听到铁浪动筷子的张碧奴问道:「是不是食之无味?」


「不知道,就是没有胃口。」


铁浪如实道。


「不管如何都要吃点,刚刚杨公子还劝我多吃呢!」


说着,张碧奴夹起一根空心菜递到铁浪鼻孔前,「我曾经如此服侍过陛下,今天也这样子服侍你,吃吧!」


双目失明的张碧奴以为自己将菜递到了铁浪嘴边,却不知道递到了鼻孔那儿。


「也许有天我会坐在他的位置上。」


铁浪轻笑了一声,张嘴就吃。


筷子被铁浪嘴巴碰过,张碧奴在喂了铁浪几次之后悄悄换了一头,自己接着吃,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完全被铁浪看在眼里,铁浪忍不住笑出声,看来皇后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吃过晚饭,张碧奴便像之前那样躺在铁浪大腿上休息着,偶尔还会问有没有把铁浪压得不舒服,如果铁浪说把他压得了,不知皇后会有什么反应。


铁浪珧玲儿两次,给嘉靖戴了绿帽,如果现在把他这个皇后也奸了,那就是给他戴了两顶绿帽。


看了一眼张碧奴,浑身脏兮兮的,奸污她的打算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静心思考,铁浪觉得皇后绝对是得罪了珧玲儿才落得如此下场,但堂堂的皇后失踪了,皇宫都没有派人找她?或者说……有个假的张皇后替代了张碧奴的位置?


上清宫能制造出兽、肉兽,能将罂粟改造成一只白狐,要搞出一个假的张皇后也是容易至极,铁浪甚至有点担心他们会制造出一个假的自己,然后和美娇娘们……


铁浪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联想下去,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戌时刚过,铁浪便睡着了,张碧奴也沉沉入睡。


半夜,张碧奴醒来,轻唤了铁浪两声,确定他睡着了,她便将领口拉开,錤出火红色的肚兜,露出双乳间的深深沟壑,肚兜似乎都有点难锁住她的胸前风光。


一只手抓住肚兜边缘,另一只手则将边缘上的金丝扯下来,偶尔还下意识地抬头看铁浪,只是双目失明的她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点吧。


刚开始还让囚服遮住以下的部位,为了扯下肚兜下缘的金丝,她只好将囚服都脱掉,在火把映衬下,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凝脂般嫩滑,身上的脏污掩盖不了这身美感,但脊背上却有几道伤痕,让这种美显得格外凄艳。


当她将肚兜上的金丝都扯下来后,赶忙穿好囚服,急促的呼吸总算恢复平稳。


做完这一切,张碧奴便怀揣着金丝继续睡觉。


天还未亮,听到狱卒走动声,张碧奴便凭靠感觉走到监牢前,将金丝交到狱卒手上,细语几句后摸索着回到铁浪身边,躺在他大腿上继续睡觉。


铁浪睡得很沉,直到狱卒的嘈杂声将他吵醒,见狱卒打开牢门,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放在地上,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叫醒张碧奴,铁浪急忙跑过去拿烤鸡。


「今天竟然改善伙食了。」


铁浪抓着那只冒着热气的烤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闻起来挺香的。」


张碧奴含笑道。


「这个给你。」


铁浪扯下一只鸡腿递到张碧奴面前。


「谢谢公子。」


感觉到热度的张碧奴抓住了鸡腿,捏着兰花指的她开始低头品尝着。


铁浪狼呑虎咽地吃下了一大半的鸡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还将满嘴的油渍擦在囚服上,反正现在是阶下囚,顾不上这么多。


怕张碧奴饿着,铁浪还将另一只鸡腿也留给张碧奴,不过她拒绝了铁浪的好意。


将仅剩的骨架扔到一边,铁浪抚摸着肚子,感慨道:「平时都不觉得鸡有这么好吃,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吃竟觉得特别香。」


典型的犯贱呀!


「公子觉得好吃便好。」


张碧奴望着铁浪,很想看一下他的笑容,可惜看到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心里有点失落的她只能强颜欢笑。


不多时,狱卒送来了饭菜和水。


这一天,铁浪都在无聊中度过,而张碧奴几乎都在睡觉,以补充体力,所以铁浪也只能一个人无聊了,偶尔还将手伸进裤子里,一边着,一边看着张碧奴的脸,明眸皓齿,曲眉丰颊,只是稍微清冼便如此诱人,若让她好好洗个澡,再换上那套象征权势的凤袍,绝对是雍容华贵!


天渐黑,狱卒再次点燃火把。


吃了点晚饭的铁浪开始盘腿调息,否则他的骨头都僵硬了。


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过,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神庭,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迎香,走鹊桥,流经任督二脉,沿胸腹正中回丹田。


如此循环三次,铁浪才睁开眼,简简单单的三个小周天竟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看来调息还是很好打发时间的,只是平时铁浪都在众女之间周旋,调息机会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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