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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巫医飞凤

  剑指天下


矮瓮摔得粉碎,里面的不明液体腐蚀着地面,发出「嗤嗤」声响,监牢瞬间被白气笼罩着,不时传来三人的咳嗽声。


当白气消失时,铁浪、夏瑶以及陆炳都已晕厥在地。


「跟我斗!」


阿木尔冷笑道。


等他们三个再次醒来时,都象粽子般被绑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铁浪一动,监牢外的野人唧唧喳喳乱叫,并将矛头对准铁浪,看来野人也知道铁浪最具威胁。


铁浪试着运劲,内力刚聚集到丹田便被一股怪力冲散,连手脚都麻痹,疼得铁浪龇牙咧嘴,看来这都是那股白气造成的。


「这次完蛋了!」


陆炳喊道。


「你给我闭嘴!」


夏瑶瞪了他一眼。


「这次确实完蛋了。」


铁浪斜眼盯着身后的野人,道:「只要我反应大一点,他们便会将我当成靶子乱戳。」


「在死之前,我一定要杀了他!」


夏瑶紧紧盯着陆炳。


「有种你试试,在你象爬虫一样爬过来时,你肯定变成靶子。」


陆炳笑道。


他们正争吵着,阿木尔领着六个野人走到监牢前,盯着他们好一会儿,冷冷一笑,道:「恶梦之夜即将开始,你们会享受到人间最快乐的事,但也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便被野人抓出监牢,扛在肩膀上。


出了监牢,望着上空明月,铁浪才知道已经午夜。


走了一会儿,他们三个被扔进一间正中央铺着虎皮的房间,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倒霉的铁浪直接撞到墙边,疼得他龇牙咧嘴地惨叫着。


「美妙的事即将开始,你们会喜欢的。」


阿木尔轻笑着关上木门。


「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夏瑶担忧道。


「鬼才知道。」


仰躺在地上的铁浪看着满面愁容的夏瑶和陆炳,问道:「你们现在有力气吗?」


勉强靠在墙边的夏瑶摇了摇头,陆炳则是试着运劲,却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真不知我们是中了什么毒。」


铁浪苦闷道。


「软骨散吧?」


夏瑶猜测道。


「这可不是什么软骨散,否则我们不会连内力都象被废了般。」


陆炳反驳道。


「不管是软骨散还是什么,我倒有点想知道极乐与痛不欲生要怎么结合在一起。」


铁浪长吐一口气,望着大门,听到脚步声。


门被推开,两个野人走进来叫了几声后让在一边,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站在那儿,穿着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及雪青马面裙,手臂挽着湖蓝印花披帛,里面还有一件粉红立领中衣。


这身打扮根本不象是女真族人,更象大明女子。


她身后还跟着四个穿着纯白色六裥檐裙的少女,看上去都是十八岁左右,再后面则是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女野人,不过她们的翘挺得多,看样子都是正值花季。


看着这个大明装束的女子,铁浪愣了好久,他真的很想伸手摘下她的面具看个究竟。


这时,野人在一旁叽叽喳喳,不时指着他们三个,女子则频频点头。


一会儿后,女子转身离去,那几个女野人则象性饥渴的野兽般冲了进来,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三两下就解开他们的绳子,眼睛则盯着他们的。


「杨追悔,你倒是想想办法,我还要回去见徐小姐。」


夏瑶都快哭了。


这时,一个女野人的手已经在夏瑶摸来摸去,一脸惊讶,而同样受到抚摸的铁浪和陆炳身体都有了反应。


「完蛋了,恐怕我们要被了!」


铁浪喊道。


「……」


夏瑶脸色煞白,眼前这个野人还在她摸索着,那种有点野蛮的抚摸让夏瑶身体都有点起反应了,而且夏瑶很清楚她在寻找什么,可自己是女扮男装,根本不可能有那根东西啊!


看到铁浪一脸享受的模样,夏瑶骂道:「你就喜欢这种事,若被悦晴大小姐知道你是只大色狼,她绝对不会再喜欢你!」


「这是本能反应。」


这时,那个戴面具女子又走了进来,说着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


当她说完,正在抚摸铁浪和夏瑶的女野人都退开了,四个檐裙少女拉起铁浪和夏瑶,跟随着戴面具女子走出去。


「我怎么办?」


陆炳喊道,他的已经被掏出来,七、八个女野人都快流出口水了。


铁浪看着前面那个拥有绝好身材的女人,完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和夏瑶,或者说是打算让他们感受另外的恐怖刑罚?若和性无关,铁浪宁愿回去让她们奸。


走了一会儿,铁浪和夏瑶被带到一间外墙由竹子编织的房间内,里面的格局和大明极象,若不是不时听到野人的喊叫声,铁浪绝对会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独石城。


戴面具女子转身看着他们两个,便道:「你们四个先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若是巫王和阿木尔,记得进来通报一声。」


「是。」


四个少女将铁浪和夏瑶搀扶到床前,弯膝作揖后离开。


门关上,女子缓缓摘下了面具。


当铁浪和夏瑶看清楚她的容貌时,两人都愣住了。


「徐大小姐?」


夏瑶脱口而出。


此女子看起来四十出头,肌肤却比雪皎白几分,雾鬓风鬟,靡颜腻理,那双媚眸灵性至极,正在两汪清水中荡漾着。


淡淡一笑,已是倾城:朱唇张启,更是倾国。


「奴家具的和悦晴长得很象吗?」


软语犹如天籁之音般洗涤着两人疲惫的心灵。


铁浪脑子转得非常快,问道:「夫人应该是悦晴的亲娘吧?」


「奴家阮飞凤,两位叫我飞凤便可,让两位受惊了。」


阮飞凤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把着铁浪和夏瑶的手腕,道:「奴家出去一下,两位稍等。」


阮飞凤离开后,铁浪和夏瑶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处于现实之中。


「她真的是大小姐的娘吗?」


夏瑶问道。


「你知道关于她娘的事吗?」


夏瑶摇头道:「我未曾听他们说起过,所以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悦晴的娘。」


「至少她救了我们。」


身体软绵绵的铁浪仰躺在床上,道:「若再晚点,恐怕已经有好几个女人因为我的持久而乱叫了。」


「恶心!」


「然后她们发现你是女的,便叫几个男人进来你。」


铁浪邪笑道。


「绝对不可能发生,而且……」


夏瑶望着铁浪,道:「你也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吧?」


见夏瑶显得有点落寞,铁浪便勉强撑起身子,将其搂紧,道:「你是我的宝贝,我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很喜欢戏弄你的。」


「但是这种紧要关头是不能开玩笑的!」


夏瑶强调道。


「咦?」


铁浪睁大眼盯着夏瑶唇角,道:「这里有米粒。」


「不可能。」


夏瑶将信将疑地摸着唇角,问道:「还有吗?」


「别动,我帮你拿掉。」


铁浪凑过去,带着一丝邪笑便吻住夏瑶香唇,用力shǔn xī 着,「啾啾」作响。


「唔……唔……」


夏瑶先是用力挣扎着,片刻后便软软的贴在铁浪身上,并配合着他的亲吻而张开红唇,感觉到铁浪灵活舌头的,夏瑶柳眉微皱,却含着那条舌头,有点生涩的shǔn xī 着。


见夏瑶如此主动,铁浪便将口唇战场交由夏瑶,他的魔手则沿着夏瑶脊背往下爬去,爬过腰部,刚碰到夏瑶粉臀时,夏瑶却压住他的手,并轻咬了一下铁浪舌头,吃疼的铁浪只好学乖,移开了手。


「你是个非常色的色狼!」


夏瑶单指顶住铁浪额头,继续道:「只要给你一点点机会,你都会利用得淋漓尽致,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女人会被你摧残。」


铁浪抓住夏瑶的手,张嘴便含住,shǔn xī 了好几下才吐出来,道:「那要我喜欢才行,你以为我只喜欢女人吗?」


夏瑶俏脸泛红,将头歪向一边,道:「你的想法我又猜不透!」


「至少我还喜欢你这个曾经是男人的女人嘛。」


「错!」


夏瑶非常认真地盯着铁浪,道:「若你以装扮定义性别,那么我最早是女的,只是当我的家人被……」


「我明白。」


铁浪更搂紧夏瑶,道:「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孤单了。」


「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家人,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们报仇,拿严嵩父子的头颅祭奠他们。」


回忆如刀般刺痛夏瑶的心口,让她忍不住哽咽,便紧紧搂住铁浪,也不管会被铁浪吃豆腐,反正都被他吃过好多次了。


这时,阮飞凤走了进来,见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便惊诧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


夏瑶和铁浪忙分开,夏瑶低着头,铁浪则报以微笑,道:「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阮飞凤拿着两颗药丸递给他们,道:「把这个吃下,要不你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谢谢阮夫人。」


铁浪张嘴吃下,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气,见夏瑶还在犹豫,铁浪便对夏瑶使了个眼色,夏瑶只得硬着头皮吃下。


见他们两人气色都恢复得差不多,阮飞凤便道出十五年前的遭遇。


「当时悦晴还不到四岁,奴家和相公正从应天府赶往京师,怎料渡过卫河时遇到鞑靼兵,几名家丁和护卫在保护我们过程中被杀害,后来我也落水,醒来便到了这儿,一晃已十五载,早已物是人非。」


阮飞凤苦笑着摇头,问道:「悦晴和我家相公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


铁浪点头,道:「悦晴还很想你。」


「那时她很小,也许都已把我忘记了,呵呵,对了,相公他有续弦吗?」


阮飞凤问道。


「阮夫人,徐大人洁身自好,一直都未再娶妻室。」


说到这里,夏瑶还特意瞪了眼铁浪这大色狼,继续道:「所以希望夫人能早日和徐大人还有大小姐团聚。」


「你是?」


「我叫夏少枫,是徐大人的贴身护卫,也负责保护大小姐。」


夏瑶拱手道。


「明白了,那这位是?」


阮飞凤的目光落在铁浪身上。


「他呀!」


夏瑶干笑道:「算是大小姐未来的相公。」


「那奴家便是你的岳母了。」


阮飞凤笑出声,盯着一直沉默的铁浪,道:「真没想到,十五年了,竟然先遇到我的女婿,知道他们还活着,我真想立刻回到京师。」


阮飞凤望着紧闭的窗户,略显哀伤,道:「可惜一个弱女子什么事都做不了,还变成巫王的女人。」


阮飞凤的声音颤抖着,双眸变得有些湿润,再次看着铁浪,道:「做为男人,不管遇到何种困难,你都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妻女,这是最基本的。」


「我一定会。」


铁浪点头道。他知道阮飞凤这是指桑骂槐,责怪对象是徐阶。


「你们怎么会来到此地?」


似乎有些晕眩的阮飞凤坐在凳子上。


铁浪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便将来此的目的大致说了一遍。


「看来你们是被阿木尔欺骗了。」


阮飞凤苦笑道:「实不相瞒,他其实是奴家和巫王之子,他一出生,巫王便将他送到达赖台吉身边,偶尔才会回来一次,久而久之,他便成为两族之间的信使,也成为两族沟通的桥梁。呵呵,巫王还打算有天让阿木尔在达赖台吉身上下蛊,这样子便可控制他的臣民,为吞并各方势力做准备。」


顿了顿,阮飞凤补充道:「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活着回去后能将这消息告知当今的皇帝,请他们派兵剿灭这个部落,要不我真担心有天天下会大乱。」


「早闻异族巫术恐怖,未曾真正见识过,没想到连人都可以控制。」


铁浪感叹道。


「蛊有很多种,这里主要是蛇蛊和金蛊,将上百种毒虫放在一个瓮里,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再打开,若死光,则说明它们中没有可以成为蛊的毒虫存在,便会再次重新进行选蛊,直到出现那只能吃百种毒虫的毒虫,然后再将它种入婴儿体内,以吸取婴儿纯净的血液,等到某天婴儿皮肤溃烂而死,则说明蛊已成形,再喂以特定的毒草以培养它的特性,以人体为食效果更佳。」


听完阮飞凤的说明,铁浪和夏瑶纷纷露出恶心的神情。


「难道夫人也会巫术?」


铁浪问道。


「在这待了十五年,若奴家说不会,你们也不会相信。说实话,我会,不过奴家都是用蛊救人,其实很多病因都在于内脏,大部分无药可救,但若让蛊进入人的体内,很多病都可以治好。至少在这十五年里,奴家未曾杀死一人,倒是救了十几个人,所以奴家现在是这部落的巫医。」


阮飞凤笑道。


「生与死,两个极端,听起来还真可怕,能救人,亦能杀人。」


铁浪站起身,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香炉上,问道:「夫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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