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养帝旺
等叶北回到大院，司马瑶已经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时间快到了，叶先生，麻烦您把屋造起来。”
叶北听了吩咐，将院中的纸别墅和小马车元宝狮子整整齐齐列好了。
“叶先生，我第一次和普通人聊这么多。”司马瑶在叶北摆弄葬品时，想将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怎料叶北从包里掏出俩耳塞就往耳朵里使唤。
“你！”
司马瑶就像是让人释了一记闷棍，哭笑不得。
叶北朝着雇主扮着鬼脸，又掏出一台录音机，开始放歌。
放的歌也够接地气的，是千禧年版西游记的片头曲，叫《通天大道宽又阔》。
“办完这些事就行？”他捣鼓完阴宅，向司马瑶问。
“时候不早，你留一碗忘忧茶，先回吧。”
司马瑶的情绪低落不少，难得遇见个妙人，可这人一套耳塞加低音炮的连击把她给打自闭了。
叶北领命，架上小锅开始温茶，不消五分钟的光景，给老板做了一杯茶。
司马瑶将尾款交给叶北，一共十二万，加上之前给的三万订金，这单生意能让叶北闲在家很久很久了。
叶北仔仔细细查过纸钞真伪，和约定的赏金不一样。
“给多了，妞。”
司马瑶：“给你陪聊的赏钱。”
“不卖这个艺，我是正经人。”叶北答。
“你不是还要结婚生娃嘛？五行缺金？我可不缺钱。”司马瑶的神情带着几分焦急，就像是在催促叶北快快离开。“拿着钱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叶北看着多出来的赏钱。
他说：“行，算你红豆鸳鸯的钱。”
“你这茶也太贵了……”司马瑶撇撇嘴，推着叶北往侧门送。“不过挺好喝的……有缘再见!叶先生。”
吱嘎——老木门传出年久失修的哀嚎，叶北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有那么一瞬间——
——他从司马瑶的眼睛里，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有神佛，
有妖魔，
有五鬼，
有四煞。
仿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朝他打开了大门。
他往三轮车上取了一瓶水，叶北好好给自己洗了把脸，他仿佛刚从黄泉路上走了个来回。
抬起头，
天上的月亮叫乌云盖了大半，点点雨露落下。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买我的命。”
他嘟囔着，方才脑中还臆测着各种可能，若说这雇主妖怪要的阴宅，是给他叶北所造，今夜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
等等——是什么？
天上有颗星星，闪着刺眼的红光。
它就像是夜里的明灯，照得天空一片白。
叶北看着它，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它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照亮了夜晚的老宅街道，映着旧墙上满壁牛皮癣。
直到它划过叶北头顶。
落在大院当中。
悄无声息……
叶北猛然回过头。
院墙冒出来冲天焰光，槐树烧得叶子漫天飞舞，落下一片片结块的枯叶扬尘。
侧门迸出火星来，碎成了无数块。
“夭寿…”
叶北都不想多看一眼，这神仙打架的阵仗叫他跳上三轮，一溜烟跑了。
可是……
叶北没发现的是。
在他的背上，不知不觉中，已经多出一朵鲜红的火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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